第10章 一起干饭！
温亓在这热热闹闹的班级里显得格外的渺小，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他趴在桌面上慢慢的合上眼睛不是累，也不想睡觉，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特别想让这里可以安静一些，可以人少一些。
这样他就可以顺心的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了，为什么会难受，是因为格格不入的自己还是真的难受，可为什么会难受……
格格不入对自己来说不是常态吗，跟谁站在一起自己不是最奇怪的一个，只不过是变了一个环境，身边换了一群人而已。
如果我和所有人一样是不是就不会难受了，可偏偏就是因为这样才是最可悲的。
我改变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从小就是没有爸妈就是小亓，没有了亲人也是小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温亓”。
他也不是“温亓”，永远都不会是平安夫妇的孩子，而自己很有可能也只是一个“替代品”。
如果他连个“替代品”都做不好，那做一个连“姓”都没有的小孩也挺适合自己的。
可自己真的不是“温亓”从头到尾都不是。
“温亓、温亓。”已经放学了严启迪在叫，“温亓别睡了，已经放学了还不去吃饭，等等还要上晚自习呢。”
温亓重新把他埋到桌面上，严启迪以为他生病了坐回位置上，把头伸进温亓那边的桌底下去看他，还叫了一声：“温亓？”
吓得温亓赶紧把头抬起来，严启迪也吓到了叫了一声。一边的叶一在看热闹顺眼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以为是路过就没太注意。
温亓忍不住骂道：“快晚上来，整这么阴间。”
严启迪推了一下他：“我好心叫你竟然倒过来说我阴间，没良心的家伙。”
温亓走到讲台拿遥控器关了空调，声音有些许沙哑地说：“你们先去，等一下再去。”
严启迪推着叶一从后门走出去：“懂了，那你记得吃饭。”
“知道……”温亓转头顺看了一下前门口，“余宋……这么快。”
余宋走进来：“你刚不是在睡觉吗，当然觉得快了。”
温亓听这语气不对问：“等很久呢？干嘛不进来？”
余宋坐到他位置上：“没有，去饭堂了。”
听到他去饭堂了温亓鼻子一通，觉得他带了东西。走过去试探性地问一下：“上次的蒸包，饭堂还有吗？”
余宋歪了一下头，看他满脸期待的样子更像小学生了。从背包拿出包子：“给你带了。”
接过包子笑得跟朵花似的，余宋看他站着吃：“坐啊。”
温亓吃着包子：“你不是坐着、我位置吗？”
余宋从书拿出军训回来时，温亓让他拿着的那瓶水，拧开递给他：“你跟他不是挺熟的嘛~位置都不敢坐？”
接过水没喝，把口中的东西吞干净：“没经过人同意……”
余宋嘴角瞬间塌下来：“有被内涵到。”
温亓没看他：“你不一样。”
“为什么？”
“没什么。”
……是什么不一样？是坐他座位不用说一声，还是说我们的行为方式不一样？
余宋又从书包拿出一袋东西：“那我以后坐你座位不跟你说一声了。”
温亓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闻到了“好东西”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余宋把那袋东西递给他：“你不是说我不一样吗？”
“都行……”他打开袋子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桂花香，“什么东西？”
“……”余宋理解耐心地跟他解释道，“这叫桂花糕可以吃的，在饭堂买的。买包的时候看见就买了，闻着挺香的但我没吃过。”
听到他也没吃刚想问他要不要吃，但又想到了什么刚想说。余宋就先开口了：“明天把我打饭。”口快的余宋连疑问词都漏掉了。
温亓看着手里的桂花糕：“为什么？”
余宋接过温亓手中吃剩的包子，把塑料袋绑了起来：“我们班抽中了五天后的表演名额，应该需要加练，我怕晚上回来不够时间饭吃。而且军训几天晚上的晚自习我是要到信息楼上课所以你懂的。”
温亓突然不知道怎么说这句话了：“帮你打了饭，没时间吃……不是，你没时间吃，帮你打了饭……”他放弃了，“你懂的。”
余宋把手握成拳头贴到鼻下，微笑着说：“懂~你不要着急嘛，慢慢说我听着呢。”
怎么锲而不舍地说一句话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也不是着急，只是话已经在脑子里了但就是说不出一句可以让人听得懂的话而已。
余宋的那句微笑的“懂”字仿佛给足了他继续说话的勇气，那双看着自己的眼睛跟他这张笑脸搭配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副全世界有效的“抗抑郁药”。
余宋接着：“打了饭放在你这，我军训完后接直接来找你吃饭，不用了排队就会快很多，这样可以早点到信息楼对一下你写的和我要讲的资料。”
温亓点了点头：“可以反正我们、也是跑几圈步、就结束了。”
余宋微笑道：“不你们有课而且还‘很精彩’。”
温亓不解：“什么意思？”
为了让温亓觉得“精彩”他继续保持神秘：“这几天上课你就知道了。”
温亓猜测道：“军训结束后的舞台？”
余宋摇了摇头：“不是，那是艺术生的事跟我们这些新生没关系。”
见他说的这么神秘温亓也没心情问下去了，眼里只注视着自己手中的桂花糕。
这份注视很快就没了，拍了拍正在看书的余宋：“我吃完了，走……你看什么？”
余宋指着书本的第一页：“小亓，你小名？”
是真名。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余宋看着这两个字说：“挺好听的。”
“真的！”
“啊？对啊真的好听……亲切。我父亲也是这么叫去我小宋，所以听着熟悉也好记。”
他们边走边聊，要落山的太阳在天空这块大画布上留下了渐变的颜色，白色的云朵也因为染了颜色变得层层分明，没有规律的染色成了这副画的一大特点。
虽然太阳完全落下后这一大特点就会慢慢消失，云朵也会因为背景变化的原因慢慢融合成一片，但还有月亮代替太阳、星星代替云朵给这副黑色大画布进行点缀。
余宋和温亓做到第一组的倒数第二排，由于刚刚老师讲的东西涵盖范围大，搞得温亓一直撑着头在思考消化。
但余宋有基础，而且以前还报过这类型的兴趣班根本没带怕的。
看见温亓想的头都像要长草了，就忍不住逗他：“你现在好像一颗茂盛的大树。”
温亓还挺会接的：“你现在好像一条找打的‘闲’鱼。”
余宋笑道：“我发现你跟着我说话好像不会停顿哎。不是说是因为你以前被人掐过喉咙，才变成现在这样说话一卡一卡的吗，是因为喉咙受了伤，还是心理受了伤？”
其实温亓没有去医院专门看过这个，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下喉咙检查确定了没有受伤。
自然而然的把它断定为是心理上的问题，毕竟在没受伤之前自己根本不会这样的。
温亓把手放了下来：“心理。”
“看一下。”余宋把他的笔记本拿过来，“如果是心理问题还是有办法的，没有认真的想过治疗吗？而且你好像不是很严重。”
严重很严重，头一个月连话也说不了。余宋在他笔记本写了什么：“严重吗？”
温亓没有说话，顺便拿了本书看。
余宋有些无奈：“为什么和你聊天会聊着聊着就沉默了，就算再怎么话接也可以转移话题啊。”
温亓看着书，低声道：“听你说。”
余宋边写边听突然就笑了，想到一件事：“我好像明白了你微信昵称是什么意思呢。”
温亓脑袋快速的思考自己的微信昵称是啥：“什么？”
余宋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就一个‘亓’字你说是啥。”
温亓瞪直眼睛看着这位欠揍的人类，想到顺着他的话讲下去：“那‘余温’、又是什么意思？”
余宋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别意思……注册账号时就是这呢称了……哦~账号是我姐注册的，她对象姓温她姓余，好像就是因为这样吧？我不太记得了。”
不是“奸夫”嘛。温亓还是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师发下来的资料。得好好想想那个ppt敢这么做才行啊。
余宋习惯了也不管他接不接话，心想着他能说啥就是啥吧。写着他的本子，小声道：“你母亲姓亓吧。我家也是这样，用父母的姓组成一个名字。”
“‘亓’是姓？”这话问的余宋有点懵，不知道说点什么。他继续道，“她不姓亓，姓周。我不知道亓是个姓。”
余宋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谈下去，把本子盖上还给温亓：“走吧，你住的比较远快点回去。”
温亓吧本子放进书包：“你骑自行车了吗？”
余宋摆了摆桌子：“第一天开学不想骑。”
公交车上余宋一直跟他讲自己对这ppt的制作想法，他说越简单越好，尽量讲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最好是生活上会经常出现的。
温亓没有觉得他烦也不觉得困，就算自己不回应他他也会自己接下去。
其实温亓也很想说点什么，但就是怕自己的口语和语速会影响到他的表达，也不专业没有共同话题无法达成一条沟通线。
余宋快到站了。温亓按了一下下车铃，打断了他的讲话：“记得走到对面、再往回走。”
余宋没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我家我当然知道，不用提醒我以后也不用。对了你那张公交卡是在哪里办的？我也想弄一张，老是用你的也怪不好意思的。”
温亓反问他：“你经常坐公交？”
余宋歪着头往他凑近：“我备用。”
温亓把手掌放在他歪下头部的太阳穴边推了一下，把他头推正，看着公交车的下车门说：“记得走到对面、再往回走。”
余宋拿开他的手，跑下车后在温亓坐的窗口边，用温亓可以听到的音量喊道：“拜拜！明天见。”最后还细声的加了一句：“小亓~”
温亓笑了，觉得他是故意的，看他什么也不知道是无心的。
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有一位少年叫他“小亓”这个姓名了，很熟悉虽然声音不同了但不陌生，还挺符合他这人的。
到了小区后，温亓找到手机打开微信，点进余宋聊天界面边走边发：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好这个ppt的。
温亓：我已经有想法了。
温亓：我想你会满意的。
余宋马上就回了：【动画表情】标特否。
余宋：其实你可以发挥自己的想法去进行制作的，如果出现概念上的错误我会进行修改。
余宋：别的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余宋：《太空全书》上的内容你也可以参考一下。
看到余宋这条信息他才想起来那本《太空全书》一个暑假看了一半都不到，还是昨天才开始看的，莫名有些心虚。随便回了一句：知道了
从书包拿出书本看一下今天做的笔记时，翻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好多结构图，都是今天学的内容。
这才知道余宋晚上拿他的笔记本是干嘛了，还挺清晰的，字也好看。
他真的很喜欢天文，从头的笔记上，温亓就感觉到他学这义务教育就是为了可以考到一所好的天文学校、做一名优秀的天文学者而去学的。
人这一辈子，可以搞清楚自己要学什么、要做什么，其实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
有目标就是不一样，如果可以像余宋一样，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睡觉前周心安打来了电话，温亓如实的汇报了今天的事。
这电话倒是打的有点凑巧，她小心翼翼的问：“今天怎么样啊？”
温亓坐到床边：“还好。”
周心安怕打扰到同事休息，从宿舍走了出来：“如果实在是受不了的话就跟教练说一声。”
“放心，我不是倔强。”
“……像我……我想回来第一时间就看见你和严平……”
“我会去看你的。”
“嗯，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温亓躺下就睡觉了，每一次周心安出差中都会打一个这样的电话，特别想问温严平会不会也接到过这样的电话，但感觉又有点废话。
他可是周心安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接到过。
温亓其实也很害怕因为这个“家”给了他太多太多的爱了，这不敢相信如果这个“家”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人，这个家会怎样，他会怎样。
是会像现在这样还是会被抛弃？
第二天的军训还是跟昨天差不多，先跑步、升旗、听领导讲话……
在舞台前面排好队后，教练叉着腰叫道叶一、严启迪和叶一后面的男生徐\明\哲那上课要用到的器材。
徐\明\哲这人还是严启迪今天早上升旗时告诉他的，说是昨天他们一起去买水时知道他叫徐\明\哲，还一直怀疑是不是徐清哲的兄弟。
好心的温亓叫了一声徐清哲，他站上来后严启迪小声地问了一声：“我们班有个人叫徐明哲，你认识吗？”
徐清哲摇头看了看问：“谁？”
严启迪眼色示向前面：“站在前面的，而且还是我们班班长。”
徐\明\哲是戴眼镜的，连军训也戴着。
他侧身站在班级队伍的前面，双手交叉放在身后，从侧面看就像一名三好学生被老师叫上升旗台讲“励志话”的样子。
而徐清哲除了比他高了点、皮肤黑了点没有任何一点相像的地方。
他实在忍不了严启迪这种贱兮兮的眼神，捶了一下他肩膀：“你爸长胡子的，是不是全天下长胡子的都是你爸。
严启迪没理他还在看着徐明哲，徐清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又捶了一下他肩膀：“我求你了不要再这么看人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猥亵、强……”
徐清哲话还没讲完严启迪就怼了回去：“你放屁！”
前面的温亓被吓到了，手臂还遭到他口水的喷射。虽然声音不大，但旁边同班的同学还是看了过来，连站在前面的有些同学也听到了，把头转过看一眼。
严启迪平静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不出书可惜了啊。”
徐清哲小声道：“如果我不阻止你，我还可能会出跟你相关的社会新闻头条呢。”
严启迪推了一下他：“你放屁！”
这时，四班班主任从后面来：“干嘛你两个，是不是想上去站着！”
班主任站在面数落着他们，俩人都缩手缩脚、唯唯诺诺的的站好不敢说话。
温亓看着严启迪拿来两张垫子，叶一和徐明哲一个人扛着一个假人放到垫子上，他就好像有点明白了余宋昨天说的“有意思”。
教练摆了摆地上的东西，把他的大水杯放到舞台上：“虽然你们班没有被抽到表演节目，但还是要学东西的。今天我们来学习一下心肺复苏。”
拿起自己的大喇叭调整了一下音量，“人的心脏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如果一个人的心脏它不跳了，这个人也就是这样的了知道吗。所以我们要保护好自己的心脏，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吃什么也是会影响心脏的……”
给我们讲了一堆生物相关的知识后，把班长叫了出去给我们演练了一遍。
军训的演练是隔了一层塑料膜的，他亲眼见过温严平演练和教人，这一点教练也解释了。
不过有些人还是忍不住笑，连徐明哲也是，有可能是那个假人太好笑了吧。
因为不知道怎么了他的眼睛制作得很奇怪，突兀先不说，为什么突然弹起来。
是因为徐明哲吹的气太多了吗，可是隔了一层塑料膜啊，被突然弹起来的眼睛惊笑到的同学们和教练的大嗓子，刺得温亓的神经有些疼痛了。
徐明哲示范完后，教练把他叫了会队里排好。
拿出酒精纸擦干净假人的唇部，站起来：“示范就已经示范完了，有谁愿意自己上来试试？”
排在队里的人个个都缩头缩脑的不敢上去，教练就顺便点了一个人。他看着名单表：“黎心月。”教练找了找队里，“谁是黎心月？”
黎心月无奈地走出去，面无表情的看着教练。
交流从口袋拿出新的塑料膜，蹲下给假人戴上：“在紧急情况下一般都是没有这个东西，都是直接对嘴的。”
快要结束的时候，本来晒得鸡蛋都可以熟透的太阳，突然下起了大雨，虽然大家都跑都了楼梯下避雨，但还是淋得上半身湿透了。
同学们在跑的时候教练还在一边喊：“慢一点不要跑这么快！免得摔倒了，反正都会淋湿的。这要是摔倒了就是要躺十天半个月的！”
叶一还是由衷的记得老师的话，慢慢走，毕竟他要是摔倒了，肯定不止躺一天半个月的。
好几个班都在这边避雨，有不少人都被淋湿了上半身，大家都在这场雨中突然问起——
“有没有纸巾”
“寝室的衣服有没有收”
“教室的窗户有没有关”
这个时候正是人声高峰的时候，几个班级你一句我一句。
温亓有些受不了了，耳朵也开始痛，手指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眼睛好像控制不住一样疯狂的眨眼，好像要流眼泪了。
这时有人在后面握住了他的手腕往楼梯里面走，温亓由于缓不过气来一直低着头。
走了几分钟后停了下来，那个人双手盖住他的耳朵，然后把他的头抬起来，温柔地叫了他一声：“温亓。”
温亓突然看东西模糊的眼睛恢复了一点清晰度：“余…余宋。”
余宋看他认得自己了，就把手放开：“你还好吧，刚刚看到你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温亓摇了摇头，从口袋拿出纸巾擦一下自己的脸，抬头看见头发在滴水的余宋递了一张纸巾给他。
余宋接过纸巾擦着头发：“我就是来找你要纸巾的，我们班的都被用光了，是真是太疯狂了这些人。”
温亓在擦脸的时候手都在发抖，眼睛也像刚刚哭肿了一样。
余宋看不下去了从他手里拿过纸巾，帮他擦脸、擦脖子还有头发，足足用了三张纸巾左右。
余宋把用掉的纸巾握在手中，压低声音问：“你喝水吗？我给你出去拿一瓶。”
温亓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由于温亓是低着头走的，刚到楼梯口没有特别注意，差点直撞到要进楼梯的叶一
幸好余宋拉了他一把，把他往自己边拽，对着叶一说：“抱歉抱歉，没看到。”
“没事没事……”叶一看到温亓，“温亓？我以为你回教室了。教练说先回教室集合，走吧。”叶一把他的矿泉水递给他。
温亓接过水，朝余宋微笑了一下：“我先回教室了，你快回去集合先吧。”
余宋点了点头，从口袋拿出一包桂花糖给他后就走了。温亓以为是什么要帮他拿着东西，接过后就直接放口袋里了。
温亓回到教室发现严启迪他们不在，就随口问了叶一一句：“严启迪和徐\明\哲他们呢？”
叶一用纸巾擦拭着头发：“去洗手间了。”
由于下雨的原因大家都回到了教室军训，当然是已经停了，但也没办法啊没有表演节目，下去了也是瞎晒太阳和教练相互撩拨，或者被突然下雨的天气淋到。
放学后，严启迪他们叫温亓到饭堂吃饭，但他拒绝了，说是想要避开人多的时候。
不得不说这是他上了高中后，第一次到饭堂打饭，以前吃的好像都是余宋给的。
到了饭堂他遇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事情——余宋喜欢吃什么、忌口是啥？
这好像自己从来就没有问过，他自己也没有说过，这可怎么办啊……如果像贺叶琳那样就尴尬了，毕竟帮自己打饭谁都不好意思说挑剔的话。
但又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叫你打饭也是相信你嘛……
可此时温亓又不想要这份相信了，拿起手机给余宋发了条信息，他只能祈祷他可以快点回信息，因为饭堂已经快没有什么饭菜了。
这群疯狂的人。
温亓：你爱吃什么，不吃什么？
两分钟后，余宋：哎呀抱歉忘记跟你说了，我不吃鱼单纯讨厌这味道。
余宋：葱姜蒜不要，含糖量太高的食物也不要了。
余宋：除了不要的，其他你顺便点。
温亓：嗯
哪来的顺便点啊，有的吃就不错了……记得上次去他家吃饭时，的确没有看见他的筷子碰到过那盘鱼，但讨厌味道为什么要蒸？
等温亓从饭堂回来后，他就看到了余宋在他位置上看书，走过去：“这么早？”
余宋看了看手机：“不早了，就快一点了。”
温亓把饭给他，看了一下手机，原来已经快一点了。
他从讲台那拿了一张椅子，坐到自己桌面的侧边，一只手拖着腮静静的看着桌面。
余宋看他一张厌世脸的样子，但其实就是面无表情，边吃着饭问：“你没有吃饭吗？”
“啊？吃了。”温亓从书包拿出水瓶喝水，“没有吃多少。”
余宋低头吃东西：“感觉你每次碰到像今天军训的事后，脸都会露出现在这样地表情。”
温亓的眼睛看向桌面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知道是什么表情，知道为什么，你应该也不会发现了，不会有这个机会问了。
余宋把他侧到温亓边：“我给你的糖有吃吗？”
温亓有些疑惑了：“糖，不是你先让我拿着的吗？”
他从口袋拿出那包糖果，余宋接过说：“今天到超市买水的时候看见的，桂花软糖。不知道为什么，包装袋封面的糖果形象，越看越像你就买了。”
温亓拿过糖果看了又看，笑道：“瞎了。”
整个包装封面的主题颜色是黄色，中间那个说长得像温亓的q图，只有头部，脸大、眼大，嘴巴笑着只露出三颗牙齿。
这人的认脸感和方向感是一条神经线的吧，真让瘆得慌。
余宋笑着指包装袋上面是q图说：“你看头大，你可是我微信呢称里的‘地图’啊，怎么会头不大。这脸，头都大了脸怎么会小，眼睛大，你可是三眼皮啊，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的眼睛是三眼皮。但你都三眼皮了眼睛还会笑嘛。”
他说的自己都想笑了：“这嘴巴……我自己想象的。”
温亓无语了，就笑笑不说话，一只手放到他肩膀上用力的捏着。
余宋缩了又缩，像一只泥鳅一样扭动，还是没能让他松手。
余宋把手放到他捏着自己肩膀的手腕上：“快拿开啊！”
他也总算是把手拿开了，拿着拿包糖果，咳了两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哪像，但就像觉得特别想。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平行世界’上见到过啊。”
温亓调侃道：“那你一定回不来，或者认错了。”
余宋剩下的几口饭吃完：“不可能会认错吧，你又不是大众脸。”
温亓笑道：“不排除脸盲的。”
余宋轻推了一下他肩膀：“我不脸盲！你自己都看几眼，说不定真的有三分相像呢。”
他们谈话期间，就已经有三四个同学回来了。
余宋吃完饭后就拿着饭盒回到教室了，走的时候把温亓从讲台拿来坐的椅子搬回来原来的位置上。
还跟温亓说：“这包软糖就是给你的，吃吧。” 只要跟自己喜欢的东西沾边，无论是什么，心情都会得到莫名的治愈感。希望你可以开心，我可以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温亓一打开糖果袋，就有一股桂花香，蜂拥而至的朝着自己的鼻子飞来，虽然知道一定是色素，但还是觉得很香。
这或许就是喜欢的魅力吧，无论是什么，只要和你相关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喜欢。
真的好希望它可以多开花几个月，这样我就可以多喜欢你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