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暑假过后
“光年”后温亓也算是进到了他家里面，但就只是进去了没再多走一步，靠在门后休息。
突然门开了，吓得温亓差点归西，本能反应往后退，差点撞到开门的人。
余宋差点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到，叫了一声，回过神来：“温亓，你靠在门后干嘛？”
温亓没理他问：“洗手间在哪？”
余宋指了个方向给他，然后就进去洗了把脸。
余宋放好东西跟了进来：“你不会刚才爬上来吧？”
温亓没说话给了他一个表情：我是走上来的。
余宋递了张纸巾给他：“你要不洗个澡？说真的那湖挺脏的。”
这温亓当然知道，不过他还是拒绝了。
因为他觉得不喜欢，不方便，也很奇怪，本来答应来他家就觉得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有答案却像没答案一样，只是有感觉这样不确定感的致命要点，像一朵云一样，只有存在，没有触碰。
无限的流动在心里，却只有流动和变化莫测的形状，没有任何语言上的表达、科学化的理由，有话说不出的揪心感，憋屈感。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考虑了一下时间的问题，余宋还是决定煮面，清蒸刚刚买回来的新鲜鲈鱼，然后加蒸两鸡蛋。
温亓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等余宋做完走过去叫他时，手还没伸出去温亓就醒了。
余宋以为吵到他睡不着：“吵到你了，还要继续睡一会嘛？”
温亓摇了摇头：“没有，是醒了。”
“你睡眠这么浅的，我走路也不大声啊，神经线这么敏感。”他用大拇指指着饭桌边：“做好了。”
温亓两边嘴角翘了翘，就朝饭桌边走去。
温亓的嘴不挑，能吃、健康就行，不过他做的还真挺好吃的，刚开始的质疑全没了。
余宋看着他吃的挺欢的就放心了，看他今天也是够倒霉的了就没再调侃他，还怕他吃不饱：“我家冰箱保鲜层还有牛奶喝不喝？”
温亓没马上理他，细嚼慢咽地吞下口中的饭菜：“喝水就行。”
余宋走到冰箱前，弯腰开箱门：“水也在冰箱，罐装水还没来得及换。”把水拧开递给他，温亓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害羞了，清了清嗓子腼腆地接过水。
在吃完这一顿……饭后本来就想走了，可天不作美突然又下起了大雨，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希望这雨像昨晚一样下几分钟就结束了。
夏天的雨一般都是都是这样，下的断断续续不说，还热几度，烦死了。
十分钟后余宋走出阳台，伸手：“亓——好像停雨了。”
温亓把头探出来：“走了。”
唉，不会是温亓，干干脆脆像赶人走似的。余宋拿了把伞给他：“带着吧……”
温亓接过：“谢了。”
余宋依旧是那句结尾：“到家微信一下。”
温亓也是：“嗯。”
回去的时候电梯还是有点“梯性”的，有电了。下了雨的地面简直就像是溜冰场一样，真的是个够够得了。
到小区门口时突然放慢了脚步，还是在念念不忘那些不属于他的桂花和桂花香，但是真的好喜欢啊。
舒服、香、一闻到就好像可以忘记所有糟糕的是一样，沉静在这桂花梦香中，但不可以贪婪，很快温亓就醒了，看见手机的绿灯亮了。
余宋：大哥~这么喜欢吗？
余宋：快点回去吧，等一下不知道会不会下雨。
隔了一两分钟余宋：你调静音了吗？
温亓看到手机屏幕闪着绿灯，打开看了一眼，随即抬头，往后看上，余宋在上面，看窗户形状是洗手间的。
刚刚进出时都没太注意，窗户内的余宋朝他甩了甩手，是叫他走的意思。
余是：快点回去
余宋：动画表情【一个人类指着屏幕前的人，威胁式的表情，配文：走不走】
温亓：嗯
又加了一条：知道了
余宋：动画表情【一个人类钩嘴笑一只手比着‘ok’的手势】
回到家温亓果断的走到阳台拿衣服洗澡，然后睡觉，没错他忘记回余宋信息。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本来还想多睡一会，但看到床头的手机又闪绿光了，就拿起来看一眼……几十条信息扑面而来，瞬间让温亓嘴唇泛白、眼睛慌张、手部发抖、心跳加速。
不会是出什么事来吧，或者是我出什么事了，是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信息？
满屏的问号出现在温亓的脑子里……是余宋，突然脸部地神情没怎么痛苦了，但脑袋还是一片空白想不起来任何事了。
慢慢翻翻看信息才知道，但心跳加速一直平静不下来，连用手撑起身子坐起来都很困难。
余宋：你到了吧？
15分钟后：动画表情【回一下】
过了半小时：？
又过了半小时：？？？？
……
13分钟前：你没死吧！！！！！
停留在最后一条消息的温亓，一直想不出来回什么，最后还是单纯的回下那句不是问题的“问题”：没
马上回了：哦
温亓等了等，屁都没放一个？？？不对啊，不想他画风啊，余是想打字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来了个语音电话！！！
温亓想也没多想赶紧接起：“喂、喂、喂。”
电话边的余宋叹了一口气说：“睡觉？”
温亓像被提问到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嗯。”
余宋语气很平常，像平时说话一样：“你睡眠不是很浅的吗，发了这么多条消息都听不到，是认床？”
“不是，静音了。”
“嗯，知道了，明天见。”
“嗯……再见。”
其实暑假这东西吧，就像“狱规”，学校就像“狗狱”，教育局就像“主人”，而你就像只“狗”。
“主人”定“狱规”让你回“狗狱”你就必须得回，让你走“狱友们和你”就会像“广州4号地铁站”上地铁的人一样，然后没几天后就会“无所事事”。
十天半个月后就会“伤春悲秋、思念牢狱、监狱长和同甘共苦的亲爱狱友们”就这样第二天到了。
等真的要回“狗狱”时什么“狗心”都有……没错温亓就是这样的。
上次没回信息那次，本来想到了信息楼主动和余宋到招呼看看他是什么反应，结果发现其实也没他想都这么严重，就是要回一下，说一声，就是这么简单。
毕竟是他把人带到家，带到公园，让人家学者自行车嘣的——掉进了湖里，没把人安全送回家，他到家了发条信息告诉一下也算是心理上的一种放心。
高一开学必备项目就是军训了，余宋的建议他不负众望的一整个暑假下来都没有执行
。想申请不参加但要加长签字和申请原因，周心安到外地出差了，他就到市医院找温严平……
温严平坐在看诊位置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的申请原因是什么？”
温亓有点无奈，但哑口无言。
温严平摊了摊手说：“你看你自己都没想好，我签了也没用啊，没有申请原因。”
温亓开始抱怨说：“可我真的跑不了，而且这么大太阳。”
“不怕这种天气也很容易下雨。”
“七天！”
“实际上就五天，最后一天一般都是表演。”
“我……”
有人来看诊了，温亓只能骂骂咧咧的闭嘴了，像病人一样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玩手机。
看完一位后，又进来了一位，是两个看着差不多30都岁的男人带着这位看病老爷爷，老爷爷看着像是已经年过八旬了。
手机玩得无聊的，眼睛就看着屏幕，八卦的留了一只耳朵听他们讲什么。
虽然降低很多都是专业术语不太懂，但依稀听到一点。
这老人今年七十六岁，去年把脚扭到了，还扭得挺严重的，家里人不太放心想着也好久没体检过了，就随便检查了一下。
结果发现肾出了点问题，本来就有心脏病吃药物治疗可能会有影响，经过家里人的讨论就跑到了专科医院做了这个手术，但并没有根治还是需要服药少量药物。
出院后两个月没有，不慎在家门口摔了一跤，突发心脏病，抢救过来后在市医院的icu病房住了一个星期后有好转了就转到了普通病房住了三个月。
现在他是来复诊的，但说白了其实就是来拿药的。
后来这位老人前后又经历了几场大小手术，在医院住了大半年。
正月十五那天家里人吃完了最后一餐汤圆，第二天回到医院后没多久就在iuc病房凌晨，永远的摆脱了这个让他病魔缠身的世界。
其实说到那突发心脏病时，温亓想的却是“这样其实治与不治没什么区别，还不如让他轻松一点。”
一直对死亡模糊不定的温亓是很重视生命的，可这一次他站在了死亡方，从他的角度想。这可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可能是周心安对他说是的“理解生命”，用这份“理解”去保护它。
本已经是七十多岁了，应该去享受、去逍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去理解的保护真的算不上尊重。
可对于那些已经相处三十多年或更久的人来说，是不可能不挣扎一下，无论是对内还对外，对道德还是对法律。
如果大家可以认真的聆听一下“生命的想法”去爱惜、去尊重、去保护、去理解，应该可以避免很多遗憾吧，不过可以值得相信的是那位老人在离开的那一晚上是没有遗憾的。
因为他生前被爱自己的在乎，被自己爱的人照护，去哪都会有亲人的味道，死前能被理解的接回家中和家人吃汤圆，陪刚满一岁的孙女过生日。
平平淡淡、表情淡定地告诉你什么叫“中国大爷”，离开家时也没有泪流满面和生离死别的氛围，只有那句“注意身体”。死后——并不会有人忘记自己，就是还存在、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没有人再进来看病，温亓就继续显然并不想就这么放弃：“爸，你就同意吧，你也看到我中考、的体育成绩的，这像是能参加、军训的人吗！”
温严平已经是苦笑不得了：“你也知道差，这个暑假这么长时间你也不练练。”看他还不妥协直放大招，“这样你打电话问下你妈，如果他说同我就同意。”
温亓无语了，忍气吞声地叫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在我们俩人、谈话的时候突然的、把妈拖出来。”
温严平笑了，笑着笑着就变苦笑了：“你看你也怕他的对不对，我也怕，万一被她知道我签了名，你还好就是说你两句罚你一两次，第二天就哈哈大笑。可我呢，下半辈子在哪‘蜗居’啊……唉，去吧，大不了我在医院给你留个门。”
知道后话都是开玩笑，但还是莫名听着心酸啊，俩父子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在线温亓真的彻底死心了，因为这很明显周心安提前跟温严平说过，这名字是肯定签不了的啦。
在医院呆的太久了，聊完后就被温严平快手快教地赶走了。
回到家的温亓别提有多郁闷了，脸黑的跟煤炭似的，一这样他就会选择看书。
温严平告诉过他“书可以把你带到不一样的世界、感受不一样的世界观。”
说白了这句话就是在告诉他可以“逃避现实”就像有些人喜欢用打游戏的方式来逃避现实一样。
所以他这个暑假除了学校信息楼就是回家看书，把买的、拿到、捡的、淘的等等都看完了，只有余宋给给的那本《太空全书》。
晚上七点，本来想在阳台看书的，因为闻着桂花脑子还脱离现实简直不要太舒服，但现实还是捅进来了。
在阳台看书简直就是傻b才会干的事，自己都喂不饱，反倒把自己喂给蚊子！！
而且那些蚊子简直就像是这辈子没吃饱过是的，逮到哪咬哪，而且还咬一些奇奇怪怪的位置，手指、眼皮、耳背、脸、脚趾缝！！！又没什么肉你咬个屁啊！！！
最终没办法只能躺回床上看了，真的是一开始就在这看他不香吗！
由于一开始被蚊子咬了，导致后来看书也是痒的要死，擦了万花油也不行。
动来动去的一晚上下来也不看到多少页，一半也没有，本来还想今晚就看完的。
把书放回书架，准备好明天开学的东西时，看到了书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时余宋打来的微信语音。
温亓接了后开扩音，就继续收拾东西。
余宋站在家阳台上：“温亓，昨天老师不是说让我们整理一下资料，大概是这暑假学习的这些内容，等军训结束后就派人上来讲吗，你有想法了吗？”
温亓抬起头：“不是说做一个、ppt或者word文档吗？”
“我知道，但你有什么要讲的题材吗？”
“她说选自己喜欢、或感兴趣的、星球来起头，再说了我们、这个暑假学的不就是、太阳系、银河系、宇宙里面的、那些东西吗。”
余宋把身子背对靠着阳台围栏：“你和我一组吗？”
温亓听不懂他讲什么：“啊！什么一组？”
余宋闻言，在电话里头白了他一眼：“俩人一组啊，大哥！一人准备资料，一人上去讲。”
温亓记起来了：“你不是上课时、不是讲过了吗。我以为你有想法、知道要讲什么，然后让我做、怎样的ppt呢。”
余宋笑了笑：“怎么，你这是认定让我上去讲啊。”
温亓不屑地说：“切~~怎么，你想让我讲。”
余宋在电话那头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没有，肯定是我讲的。”
虽然隔着屏幕看不到他表情，又听不清他的笑声，但温亓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笑。调侃道：“你厉害，说话又流畅，体育还棒。”
余宋接他的话：“你可爱，说话细声细语，长的又白又嫩，认路还厉害。”
温亓听着想打人：“我谢谢你啊。”
余宋吹了吹前面的几根呆毛：“哈，不用谢，挂了。”
“再见。”
挂了后温亓突然的笑了一声，回想到刚刚余宋说的认路，这件事真的只要温亓一想起来，他的内心就会狂笑得不停，同时还要摆出一脸安慰余宋的表情。
温亓掉湖里的衣服是放在余宋的背包里的，做之前忘拿回来了，本来是要到了学校后再还给温亓的。
但一直忘拿了，就让温亓下午下课后到他家附近等一下,他回家拿下来给他。
然后温亓就一个人站在他家小区楼下附近的公交站边，等他。
结果但余宋这脑子啊，一直在他们小区旁边的小区楼下的公交站找温亓，一直说找不到，就差翻井盖，还问他是不是跑到错小区……
温亓也承认他们小区是布型点奇怪，但他可是住在这里的不至于吧，果然余宋还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实在是不行，温亓就告诉他你在那不用动，在微信发个定位给我。但没想到余宋回了他一句怎么发！！
温亓也是醉了，就把自己的定位法给他。
但余宋还是不负众望的找不到，在微信说了一句人温亓哭笑不得的话“我怎么感觉我跟着这地图走好像走到了大西洋？？”
吓得温亓马上叫停他，手机截图告诉他怎么发定位，甚至还录视频。
温亓跟着余宋发来的定位走了十多分钟就找到了他，看着他蹲在马路上温亓真是无语了，想笑但怕他哭。走过去挑了挑他发定上的毛发：“你是跑别人家小区了。”
余宋抬起头，一脸的痛苦面具，低声说：“前面是我家小区啊。”
温亓憋笑，放慢语速，清楚地说：“前面是你家小区的楼层，不是你家小区，要走几十米路才到呢。而你后面就有进人家小区的门口。”
温亓转头接说：“那边的公交站是你家小区的后面的，我说的是在你家附近，附近。我猜那个公交站是你说要走到‘大西洋’的起点吧。”
不得不说温亓这辈子除了平安夫妇和心理医生，真的没面对谁一天说过这么多话，这么长，而且还是含笑说出来的。
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还是憋回去了，怕说着说余宋就哭出来。
自从这件事后余宋就把他的微信备注改成了“地图”，而温亓只要看见他就会想起这件事。
这股劲还久久没有散去，不过这主要是余宋这人在上下课无聊时就会在草稿纸是上写“地图”二字，害的他又想起来。
由此实在烦到了问他：“我是不是得给你的、微信备注改成‘路痴’啊。”
余宋笑着说：“你侮辱我。”
温亓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余宋又来：“你白眼我。”
……
睡前打算翻一翻手机，了解一下开军训“怎么的死法”好看些。
余宋：军训祝你好运，加油，我会给你带一盒阿司匹林的
余宋：动画表情【给你撑腰】
草——啪的一声，关灯睡觉，连信息也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