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体考要命啊!
余宋走着走着就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看见温亓就在后面。
眼睛眯了一下,一回头手一摆不小心“砰”的一声,手指关节撞垃圾桶壁上了。
哇哦~那酸爽马上把手捂住。
温亓走了过来。
余宋咬了咬牙,朝他打了个招呼:“早。”
温亓回道:“早。”
余宋把手揉了揉就放在了背后面:“你不是坐公交吗?”
温亓叹了一口气说:“早上太堵了,坐车到一半,就走路过来,当锻炼了。”
余宋问道:“你没自行车吗?”
昨天,余宋本来想把自行车拿去修的,但一不小心被邻居拿错了。
由于车坏的是车头,在邻居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一个龙飞凤舞的车技已是雪上加霜,如果再骑怕是要出人命!搞得他也只能早起走路来上学了。
温亓沉默了一下说:“嗯不想骑”
进了教室就要开始没完没了的复习、刷题。
虽然成绩不算好,但也不差,算是不白费这几年的拼命补漏。
严启迪把头扭了过来说:“怎么样温亓,社团好玩吗?”
温亓正在做题,想了想说:“好玩,怎么会不好玩。”
严启迪说:“哎,你说别的社团都是开学那段时间招新,它怎么到了学期尾才招新啊?”
温亓说:“我们训练是在假期日。进去看成绩,但不是很高,至少成绩要在年级50名以内。”
严启迪把头扭了回去说:“放假还来学校,把你闲得!成绩还50名以内!”
温亓是挺闲的,平安夫妇工作没假期,休息也得请假。
爷爷奶奶也在外地。这些事在很早前周心安就跟他说过,“温亓,我们是你的父母,但我们也不止是的父母,我很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温亓又何尝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学校活动不参加,也没有什么机会一家人出门逛逛,不免会有人在背后逼逼。
温亓笑了笑说:“不是啊,就是单纯、喜欢罢了。”
不过温亓还挺知足的,觉得他俩特有“意思”。
在没进社团前,假期温严平在值班的时候就会把温亓叫到值班室去。第一次还有点迷茫,会想是不是自己犯什么错了。
其实就是叫去一起玩游戏了。
有天温严平登账号的时候看见了温亓的游戏id号,温亓没想到温严平也玩游戏。
但坏在周心安就很烦温严平玩游戏,有次,父子俩正好在家,就玩两把游戏,结果被周心安逮个正着。
周心安气炸了,本来就不喜欢温严平玩游戏结果他倒好,现在还带着自己儿子一起玩了,当天晚上这父子俩连晚饭也没得吃。温亓被赶回房间写作业。
温严平在外面跟周心安斗嘴,他俩的对话几乎都传到了温亓耳里,差点笑出声来。不过温严平有时候也挺难的。
知道温亓和周心安俩人的性格冲突大,也知道周心安的难处,一直想跟温亓聊一聊,却一直没找着机会开口,温亓也是看得出来温严平是真的很爱很爱周心安。
临近考试的数学课上得至极无聊,无聊到同学们留耳听窗户传来外边别的班级上体育课的声音,像是在跑步,又像是在罚跑。
听的温亓连鸡皮疙瘩都紧张起来明天地体育考试。
老师在台上念经,而我们就是一脸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表情。
逐渐温亓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趴下,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最终完美地错过了下半节数学课。
严启迪把头转了过来,用力掐了一下温亓的手,说:“把你笔记借我抄一下,这节课讲地复习题完全听不进去。”
温亓睡得迷迷糊糊,神还没回过来,耳朵像是暂时“封闭”了,脑袋像是暂时“休克”了,但身体像是领悟了意思。
就随便地递了一本自己都不知道是书还是笔记给他。
俩人是从初一开始同桌的,到初三下学期分成了单人单坐,他就坐在温亓的前面。
还是同桌的时候曾约定好了,如果谁上课睡觉,谁就掐那个人的手臂直到那个人上课不打瞌睡为止。
本来这个习惯从初三上学期就不怎么使用了,因为有些课实在是太无聊了,无聊到两个人都纷纷倒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叫,见到对方的黑眼圈就更是不忍心叫。
连自己都醒不了还叫别人,未免也太欠打了。虽然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两人都约定好了,叫醒对方就是为了让对方好好学习,所以不生气不还手,不生气不还手。
一开始,那不睡觉的人掐了就贼来劲,慢慢的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但现在已经不以为然,主动“免疫”了,分开座位之后就彻底变成了各回梦,各找各的周公去了。
不出半分钟,严启迪就转头把温亓刚给地本子拿了回来说:“你这写的是什么玩意儿?你新学的日文?但我寻思着日文也不是这么写的呀,韩文也不是啊!而且本子中间那一条杠是什么意思?”
温亓揉了揉眼睛,半清醒的状态把拿过来本子看说:“我没记笔记,刚那节课太困了。”
严启迪拍了拍脑袋叹了口气说:“算了,都是烂兄烂弟……不过下一节历史课你一定一定一定要掐得我再也没有睡意。不然被那老头子抓包了,我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毕竟也快中考了,还是得留一个好印象。”
温亓边用湿纸巾擦脸边说:“离上课还有5分钟不如我们去小卖部买包糖来含着吧。反正近期都是复习课,老师应该不怎么提问,含一颗糖应该可以撑久一点……毕竟上完下一节历史课剩下的就是两节语文课了,这可是念经啊!”
在没来到小卖部门口之前就感觉到了这里集中人群特别多,有些是为了吃早饭,有些是为了补早餐也可以说是嘴馋。
俩人到了门口温亓就告诉严启迪自己要买什么让他进去,自己在门口等他。
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人一口呼吸,让温亓有点喘不过气。
在小学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不太适合到人多的地方。一开始以为是空气的原因,但渐渐发觉其实是自己的原因。
后来又上网查了一下,把相关的字词联合起来,其实就是内向。但内向的本质其实也暗藏着一颗外向的心,毕竟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不会有人希望自己是一个与世界万物格格不入的异类。
多去交流与人多说话也算是对暗藏着那颗外向的心打开一扇窗户。
毕竟交流是人类必须要掌握的一个技能之一。不会交流实在是太难生存了,无论是在跟人交流还是生活当中。
“哎!温亓。”
温亓回了头看,“余宋?”随眼看了一下余宋手上,说:“你也饿了来买东西吃啊?”
余宋摊了摊开手说:“水、糖、刚上完体育课,太累了。”
温亓一脸羡慕说:“真好,我上完体育课、能走上教室、就不错了,你还特地、跑来买水、跟糖。”
余宋笑了笑说:“我有点低血糖……”
余宋头上全都是汗水,头发像洗过一样。他额头周围的头发都掀开,有一滴汗水流到了太阳穴,沿着他太阳穴周围痣落到了矿泉水的塑料瓶壁上。
温亓刚想跟他说擦汗。突然上课铃响了就把话憋了回去,说:“严启迪,你买好没有?”
严启迪紧忙地回答道:“快了!在找零钱。”
温亓接着对余宋说:“上课了,我们先走啦!”
严启迪走出来拍了拍温亓地背,把东西给了一些温亓拿后俩人就一起跑回来教室。
温亓是(5)班的学生和余宋在一层楼,一个在最东,一个在最西。
虽然两人是在同一层的,但走地不是同一边的楼梯。
余宋看着他跑回教室地背影,笑了一声,心想:“他好瘦啊!跑起来跟个小学生似的。”
体考当天周心安早早的就打电话叫温亓起床,亢奋地说:“一定要坚持跑完全程,不能跑到中途就停下来。中考的体育成绩也是很重要的。
今早出门的时候,我就把钱放到了桌面上,一定一定要买好早餐,不可以不吃。一定要跑出一个好成绩来!想想你每节体育课的努力!想想!想想!”
温亓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回道:“知道了,我一定坚持到最后……”
拿着手机边洗漱,边听周心安再唠叨几句,就赶紧挂电话出门。在关门到时候停顿了一下,又折了回去。拍着脑门说:“哎呀,钱!”
温亓在买早餐的时候,还特地想起了那家甜品店——甜星。
跑过去买的时候发现人还真挺多的。
而且两位老奶奶一点也不手忙脚乱,一位负责老奶奶给顾客东西,另一位做轮椅的老奶奶则负责收钱。
温亓走到店前说:“奶奶,要一份饺子、和一杯牛奶,谢谢。”
老奶奶说:“你来啦。”
温亓说:“嗯,您还记得啊!”
老奶奶笑着说:“当然啦!”
付钱给那位坐轮椅的老奶奶时温亓吃了一口饺子,想:“咦,这饺子怎么吃的怪怪的……”
找了零钱就转个头看见了余宋和他的自行车在等红绿灯,俩人刚好对上眼。
余宋向他招了招手。
温亓走了过去说:“自行车修好了?”
余宋从自行车下来说:“嗯,你还是走路过来啊。”
温亓说:“没有,这次出门早赶上了。”
温亓看了一眼余宋自行车上挂着地面包想了想又说:“这个你吃吗?不吃的话、我和换,刚好我这个、含糖甜的。”
余宋看了眼那面包,拿下来说:“可以啊,我妈做的。今天体考吗,就硬塞了我大半个。”
温亓接过,边走边说:“谢谢,这些饺子、是我刚刚买的、咬了一个,介意的话、等等我给你、丢垃圾桶。”
余宋拖着自行车走,回道:“不用,我自己丢。昨天那破垃圾桶撞到我手,疼死了。”
温亓疑笑道:“垃圾桶、撞到你手啊。”
余宋一本正经地说:“对啊!你也要小心,被撞到很疼的。”
温亓应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红绿灯下的违章摄像头记录下了两个少年肩并肩一起走过斑马线的背影。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只要早上一刮起风来就一点热意都没有了。
前方洒下来的阳光也正好洒在俩人的脸庞上,温亓用手挡了挡想:“这太阳……体考怎么办啊!”经过了昨天“撞到余宋的破垃圾桶”又想道:“哈,破垃圾桶……啊!”
温亓看了看时间,急得差点跳起来说:“完了完了!快早读了!那个余余宋、我今天要值日,我我我、先走啦!”
余宋看他急得那嘴巴都不利索,小声呵呵道:“不用那么急,还有十分钟呢。”
温亓没理他,转头往教室跑想:“呵,还有十分钟?要是我们班那位步入更年期的班主任提前十分钟到教室看见讲台没擦、黑板没擦、垃圾买倒,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就会被我全包了!”
温亓用上那吃奶劲跑回教室,拿起黑板擦一扫而过,回到座位,放下书包,抬手一拍,喘着气说:“严启迪和我、去倒垃圾。”
严启迪抬头道:“又起晚了?不过今天体考你不扫地就算了,这黑板还擦得不干不净,你就不怕被班主任‘批斗’。”
温亓刚刚跑回来地气还没喘回来,压根不想理他。不过班主任还没来没看到真好~
体考项目
必考:女800米长跑,男1000米长跑。占体考成绩的百分之七十五
选考:篮球运球投篮,足球运球绕标志物。占体考成绩的百分之二十五。
其他(身体异样者只考):一分钟跳绳或前掷实心球。
考前先跑两圈热身。
跑起来!
一排一排对整齐!
一个班与一个班之间要隔有三四个人的空隙!
……
温亓在跑步的时候随眼瞟了一下,看到一辆救护车和今天集合时开进学校的大巴车,里面都是今天监考的老师。
先考选考的科目,温亓选的是足球,跑完后就被分配到了考场。
上午先考的班级是一到五班,他刚好是五班的。排队点名时看到了余宋,对哦他是一班的。
男女分队排。
温亓是他们班唯一一个选足球的男生,而且选足球也并非踢得好,而是他认为足球只用腿,篮球需要腿加手,“杀伤力小”相对来说较小。
温亓这人啊讨厌一切球类运动,更不爱运动,出生到现在做得最多地运动应该就是呼吸吧。
读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平安夫妇也试图拯救一下,还把贺叶琳也叫出来一起运动,俩人也算是这个时候认识的。
打篮球被砸了几次后,温亓就形成了一条“见砸就跑”的腿。贺叶琳温柔地看着他,用她不太利索的发音说:“篮球是用来打的,不是用来躲的!”
温亓有理的说:“篮球是用来打的,可前几次它明明是再打我!”
贺叶琳:“……”
平安夫妇也不放弃拯救,拿来羽毛球说:“玩这个吧……我跟你爸读大学时经常一起完。”
一开始打的时候,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加上温亓那“忽高忽低”的打法和他打了半小时都没拍中几个球,让人看得好笑……慢慢的频率跟上了、慢慢的变的和谐……希望!希望!希望!
和谐的一幕,其实暗潮涌动
3、2、1、砰!
众人:“……”
温亓连球带拍打过了对面,网也破了。
平安夫妇表情:宣告成果拯救失败!
贺叶琳看着面前的球拍和没剩几根毛的羽毛球表情:放弃吧!
裁判:“前面是起点器,过了这条线开始计时。后面有计算器,一共有两次机会,取最好的一次为最终成绩。中途……”
“第一次10秒”
“第二次9秒”
温亓心想:“呵!9秒?!余宋是人吗!”他挣扎的内心表示不满啊……
“第一次10秒”
“第二次13秒”
温亓看到成绩表示心累啊……低着头找矿泉水。
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是余宋。他拿起矿泉水碰了一下温亓的肩膀,把水递给了他。
温亓接过,嘴角勉强动了动。
余宋说:“等下长跑有信心吗?”
还没等温亓回答,跑道边上的严启迪大声叫道:“温亓!快来集合啦!”
温亓转头看了一眼回道:“来了!”又转回头,拿起矿泉水和考生证,低沉地说:“我先来了,谢谢你的水。”
余宋鼓励道:“加油!”
但温亓没听见。随后余宋也回到了自己班级集合。
加油!加油!加油!
……
这气势跟在比奥运会似的。
风吹得周围的树叶一直在呼呼地飘动,也像是被震撼到了。
跑完的女生有的靠墙站着身边的朋友给她捏捏腿或递杯水,有的俩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地走走,有的坐在树底下吹吹风、发发呆,还有一些在擦汗或眼泪。
等最后一批女生跑完就到男生了。
男生人数较多所以一班分两排,温亓在倒数第二排,余宋在第一排。
突然一股风吹到脸上,第一排的男生开跑了。此时温亓的内心特别挣扎,心脏也跳得特别的快。模拟考长跑的时候是三分四十三秒,班上男生最高成绩是三分零四秒……啊啊啊啊啊……“释迦牟尼保佑啊”
发呆中……发呆中……发烫中……发抖中……
“第九组!” —— 猝!
严启迪踢了一下温亓的脚:“到你了,你可是咱们班男生里唯一一个连几个女生都跑不过的人,加油啊!温亓!”说完还不忘比个奇奇怪怪的手势。但温亓压根没理他,心里骂道:“不会说话就闭嘴,滚吧!”又在内心苦叫道:“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后又听到他们班另一个男生指着那边的救护车叫道:“温亓!给你叫好救护车了,快!拼命跑啊!!”旁边的严启迪附和道:“对啊对啊!”
随后温亓向他们翻了个白眼后就开跑了……
第一圈在前面内心鼓励:“加油加油加油!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
第二圈慢慢和前后拉开距离内心痛苦:“加油……加油……你可以的……加…油…”
最后两百米在倒数第几内心已空白
跑完了!!!没倒、没趴、没看见多少分,脱下号码服,双手自然下垂,正脸贴在墙上,双脚站得很稳,一点也没想坐下的意思,但抖得厉害。哦~原来贴着墙。
温亓听到一旁有人问:“还好吗?”心想:“问我?刚刚调侃他的不滚去跑步了吗。”然后又听到了一遍,那人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部,这时温亓已基本确认了这人是余宋。
余宋问道:“你怎么样了,温亓?”余宋倒了杯盐水给他,但温亓一直“叫不醒”让余宋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的姿势真的很难看。
三分钟后,余宋终于看到温亓的脸了。
脸颊发红,嘴唇发白,眼睛泪汪汪的给人的感觉像是快要哭出来似的……余宋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眼神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突然温亓问:“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我跑了多久吗?”
余宋回道:“嗯…三分三十九秒。”
温亓有些意外心想:“真有看啊!”问道:“哦……你呢?”
余宋回道:“三分零九秒。”
温亓两边嘴角快速翘起又快速落下,一口气喝完那杯他不知道是盐水的盐水。突然眼睛睁大,然后被呛到。
余宋拍了拍他的背问:“你没事吧?唉,你别站着了,还是走走放松一下小腿吧,免得等等上楼梯抽筋。”
温亓尚未清醒:“你才脑袋抽筋!”
余宋有些莫名其妙:“啊!?……免得等等上,楼,梯,抽筋。”
温亓闭了闭眼睛,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余宋也没继续和他说话了,就这样扶着他走走。
现在吹到脸上的风和跑前吹到脸上的风感觉明显不一样了,现在好舒服啊~好轻松啊~余宋看着他现在的表情真的特别像,他自己给母亲看到满意的分数时露出来地表情,那种轻松,那种快乐。
上午该考的也考得多考了。饭堂也逐渐人多了起来,他们也该放学回家吃饭了。
这会儿余宋终于半扶半拖地把温亓送上教室了,其他人基本都回家吃饭了,就剩他俩。
余宋也直接进来坐到了他前面,左手在他额头前扇了两下,右手托着腮低声问道:“爬回来啦,还没缓过来吗?”
温亓上半身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说:“我谢谢你啊~地板。”
余宋起身说:“走吧,下午放本半天请你吃东西。”
温亓听到想:“刚好爸妈不回来吃,自己又懒得做……”把头抬起来肯定道:“走!”还没等余宋反应过来,就拿着书包,把他拉到教室门口。
余宋被意外到,笑着说:“等等……让我回教师把书包拿上先。”
温亓在校门口等他,看着他拖着自己的爱车出来叫道:“余宋快点!”
余宋骑着爱车过来说:“你想好去哪吃吗?”余宋前脚一退把车停下。
温亓扫射了一下他的姿势说:“我只认识、一家可以坐着、吃东西的店,是甜品店。”
余宋半眯着眼睛说:“行。”想了想又说:“嗯……我的自行车不可以乘人,你要不扫一台共享自行车?”
温亓摆了下手说:“不用。就直走,过斑马线,然后拐个弯直走,再过斑马线,再直走就到了。”
余宋闻言,想了想说:“你直接说去‘甜星’不就可以了吗。你怎么说,不知道还以为是去寻宝呢。”
温亓有被他气笑到表情:一个白眼加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以表敬意。
心想:“像连自己家的方向都可以记反的人,你应该感谢我说得这么清楚,不然迷个路都可以搞出笑话来。”
温亓把书包挂在了他爱车的车头上:“借来挂一下,背着太重了。”
俩人来到店里,坐到了六号桌。
现在来店里的人较少,可能是因为上午考试考的比较早的同学多提前回家了吧。
饭点到了,店外来往的车也变多了,喇叭声成了这座城市的交响乐。门外还经过几副面熟的脸孔,是一些在校外住的老师。
老奶奶向温亓走来问:“你来啦,还带了同学。想吃点什么?”
温亓向老奶奶微笑了一下说:“嗯,同校的。”
余宋叫了一声:“奶奶好。”
老奶奶拍了拍余宋的肩膀:“你好,想吃啥?”
余宋看着菜谱说:“一杯金桔七柠和一块樱桃慕斯蛋糕。”
温亓对老奶奶说:“一样。”
老奶奶应了一声后就把菜谱拿走了。
温亓对余宋说:“那个……aa吧,刚开个玩笑……”
余宋听他怎么说也没多说:“嗯,都行。”
其实温亓就是不想欠人情,本来也不算多熟。
奶奶拿了饮料来。余宋顺口问了一下:“看你跟着里的老板挺熟的,经常来着吗?”
温亓猛吸了一口饮料,瞬间没了三分之一,抬起头表情:舒服~
看来是渴得不行了,也是跑完1000米就喝了一杯差点呛死盐水。回了个神说:“不算,我妈带我、来吃过一次。或许跟、我母亲比较熟、就记得我吧。”
余宋说:“我算是经常来这,特别是早上。不过上初中之后就很少来了,因为我妈换了工作,早上就有时间给我做早餐了。”
温亓闻言说:“是因为你的低血糖吗?怕你不好好吃早餐。”
余宋沉默了一下,低声说:“不是啦,我父亲是消防员在一年前牺牲了。
有赔偿基金和保险……加上和‘那边’的关系不……太好就搬出来住……”换工作在余宋心里其实就是原来住的地方和母亲原来在私立学校工作的地方近,现在搬出来了自然就里得远了。
工作也换到了自己读的公立学校。不过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他在这边读小学时和正在读高中的姐姐一起住的房子。
在这边私立学校读书的孩子都要有很高的学习成果,怎么高的学习成果自然是离不开老师的教学质量。学习成果的高低也会和带班老师的工资及奖金挂勾。
虽然教学质量是件好事,但贵!而且是哪哪都贵。如果是一个人读还可以,但俩个人就真的是太勉强了。
消防员的工资其实也不算高,再说了俩姐弟一起读书总比分开强吧。
温亓有点不太好意思说点什么,也不懂“那边”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哦”了一声后就好没技术含量的转移了话题:“看来真的是新转来的。”
余宋低头着喝饮料笑着说:“我以为你是新来的,连信息楼都不清楚。”
温亓回道:“我不算、新转来的,六岁就在、这读书了。”
余宋回想了下,说:“我在十岁时和姐姐到这里读书的。那时我读五年级,姐姐读高二。不,咱俩算是同级吧。而且当时的五年级就四个班……还真没啥印象。”
说到这俩人不得不想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就是因为宋蔚叫余宋把报名表拿给要报名的同学,之后俩人才认识的,或者是才留意。确实也是在校园的群体里,除了用男性和女性直观的“认识”人就是用教师和学生,其他的“认识”大多数是认识后,才会有进行更进一步的“认识”。
毕竟认识后去留意一个人和从直观的“认识”去留意一个人不仅想的方向不一样,看的眼神也不一样。如果就凭这去想或看一个人跟瞎掰有什么性质上的区别。
温亓说:“正常。我那段时间、就是一个、病秧子,上一天课、请三天假。”
上了初中害怕学习跟不上,让平安夫妇失望或者说是担心……虽然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心以前也会有……不对是一直。
余宋听到他这么说,就明白了他体育成绩是怎么一回事了:“虽然现在高考不用考体育了,但会上,而且大学有体考,你要加油啊!现在也快放暑假了,过来我给你推荐一条路线。从我家小区旁有一条人行走道,沿着这条走道跑就会经过一个公园,里面有湖塘,水很浅。到了晚上八点会有喷泉,还有人在那里唱歌、卖东西。你跑累了也可以到哪里租自行车骑或扫共享自行车骑回家。来回两趟,每天坚持。”
温亓听过不少加油、每天坚持跑等的这些话,给他推荐路线还是第一个。就打开手机地图查看一下路线。
呵,错!其实就是在意路长。
温亓之前送过余宋回家知道他家在哪问:“那个公园、叫什么?”
余宋回道:“哦,那边没有公交车站。要往前走一段路,走到一家大型商场的正门面前才有公交车站。公园的名字叫文化公园。我和姐姐刚搬来这边住的时候,只要一有空就会和她一起到公园骑车、散步、锻炼,有时候还会直接从家里一直骑或跑到公园。”
温亓眉头一皱,随问了一句:“人多吗?”
余宋一时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啊!公园较大,早晚人最多。”
温亓没有说话,但余宋看他的眼睛快要掉到手机屏幕上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就一直盯着他,看他丰富的表情变化。
约16公里!就是1600米!!体考就跑1000米加热身400米等于1400米,比从余宋家到文化公园还要多200米!!!
今天早上体考冲刺的50米跑完直接失去知觉,再加3个50不就一命呜呼了!!!!不过不对啊,又不是像考试那样我自己练跑而已,可以跑跑停停跑跑停停。
但这跟练不练有什么意义上的区别,还不如不跑……
温亓点击搜索栏重新打入“西景小区”查一下自家离文化公园……56公里!!!!滚吧!!!!
温亓闭上眼睛吐了口气,把手机屏幕反盖到了桌面上,叫了一声:“余宋!”
余宋把快要贴到温亓脸上地表情收了回来:“唉唉…在…在呢。”
温亓冷静的把眼睛睁开,低声:“你吃完了?快要中考了、我想回家复习。”
这句话说的那么生硬让余宋不得不多问了一句:“是看到什么…消息吗”
温亓假笑着回答:“是‘数据’。”
余宋迷茫道:“啊?”
温亓起身低声道:“我去付钱。”
余宋把一只手伸到温亓前面:“帮我也付了,等下微信还你。”
温亓把钱付了后,俩人随后一起回家。
余宋递出手机:“扫我,把钱发你。”
“嗯,30。”温亓收到钱后,就和余宋走一起走到了公交车站等车,“今天谢谢你。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等、就可以了。”
余宋摆了摆手:“那我先走啦。”
背着书包,手一摆,车头一转,上半身稍稍向前倾出一个弧度,脚一蹬,风一吹过就散发出满满的少年气息。
多美好,多让人羡慕的年纪啊。
这个时候公交车人不多,过了几站就他一人包车了。
——叮
微信收到余宋发来的信息:我到家了。
唉,真好。
温亓回道:嗯,我也快到家了。
余宋发来了一个傻贱傻贱的ok表情包
呵~很余宋。
温亓回到家第一时间就要给平安夫妇打电话汇报替考情况,但俩人都没人接,就放下手机,走回房间复习了。
平常俩人都是经常以“2g网的状态在社交软件上夹缝呼吸”的,连主动打个电话都要看运气会不会被接到或被看到。但这丝毫影响不到俩人的工作,也影响不到温亓……
放屁!只是温亓他自己这么觉得……
晚上8点,温亓刚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到他手机上,内心犹豫了一下接起:“喂?”
“喂你个头!”电话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但他实在想不起是谁。不等温亓思考开问那人又说,“是我,徐清哲。”
温亓想起来了他们班体育课代表:“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徐清哲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是不是想问打电话来有什么是啊!你不废话吗,没事我给你打什么电话。而且现在还不晚。电话号码是在体考生基本资料那找的。”
温亓也能想到,之前体考点名的时候徐清哲就是拿它来点的,就是随口问一句。
徐清哲继续诉苦:“我的亓大哥,你平时不看群消息就算了,怎么连添加你微信方式也修改了……我找得你好苦啊……你现在在家吧?”
在徐清哲阿巴阿巴的时间里温亓就去看了一下群消息,就是大概说到家了要给体育课代表报个到:“我到家了。我的号是我父亲给我的,他现在已经不用了。
以前我父亲加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群也不知道去哪里,安全起见他就怎么帮我弄了。再说了严启迪不加了我吗,你不会找他要我的号啊。”
徐清哲无奈道:“找了!结果他也不回我,八点半前就要交老师了,所以就找了你电话。这不!前脚打电话给你后脚就回我信息…唉…那现在我挂了,等一下我加你微信记得同意。”
“嗯~”这头挂没几分钟就看到了信息,同意后退出了微信又点了进去,徐清哲聊天框下是余宋。
好奇点了一下他头像,进到主页,呢称叫……叫“余温”余……温?看了一下他的朋友圈,一共有六七条吧。
哇!尽然和自己一样都是6月1号生日,这是最新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他们一家子的合照,配文也很简单“祝自己生日快乐,一家人平平安安。”
下面大部分都是他和她姐姐一起运动的照片,还有几张是和他爱车有关的如:
5月27号“我要骑着自行车绕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转圈”
温亓心想“我要”他做到了?
3月8号“好想骑着自行车绕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转圈”
看到这条温亓的心又变了一种想法,他不会是“做梦”了吧?
1月8号“今天我的好!姐!姐!大力出奇迹的把我自行车的座椅拔了出来后告诉我‘我!就!轻!轻!地!转!了!一!下!’【微笑】”
温亓忍不住吐槽说:“呵~我妈也是。不过你算好了可以逼逼,我和我爸屁都不敢放一个。”
最后一条的朋友圈是去年的6月1号的,配图也是他们一家子的合照,但这张没有颜色是黑白照,也没有配文。
看到这就有点明白了,余宋说他的父亲在一年前去世了……不应该是牺牲了,应该就是那段时间吧。
温亓放下手机把床上的书放到了书桌前,自己站在窗户前。莫名其妙的想到原来自己已经在这住了9年了。
9年前在这睡的第一个晚上,周心安就在自己现在站着的位置上放了一把椅子,坐了一晚上。但他始终觉得自己没有睡着,直到第二晚上、第三、第四……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发现自己醒来时周心安不在身边,但床头柜上的手机闪烁着信息提示的绿光“早餐在电饭煲加热着,记得吃啊;本来想叫你起来的但怕吵醒你;上学的路上注意安全。”
自己睡着了是真的睡着了。
这么多年爱他,保护他,接受他的竟然是一对在医院见了只一面的夫妇。以前经常跑去找温严平的时候会看到一俩个新生婴儿。
他/她们睁开眼睛看到的也是一对夫妇,但他们都绕不开一个“亲”字。但他和平安夫妇怎么也连不上一个“亲”字,为什么?
“亲”这些他可以不在乎,但现在唯一在乎和害怕的是“死亡”。
他很清晰的记得林淋不知道第几次帮他做心理疏导时问过一句这样的话:“你害怕死亡还是在害怕死亡后?”为什么她会这么问?是因为何睿星……为什么一提到他就害怕……明明在那个时候他是最保护自己的唯一一个!
“生、老、病、死,人类的生态链不可摆脱”可他并未老啊?
……
何睿星! 何睿星! 何睿星!
……
今天的早上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太阳一样刺眼,人一样多。唯一不同的是给他早上发信息的人多了一个——余宋。
余宋:中考加油!考完和你一起去社团,顺便带你去看看我之前和你说的文化公园。
然后还附带一个傻贱傻贱的加油gif
哈~这人可真好笑
温亓:谢谢
“小亓!小亓!“周心安从客厅走来,“小亓,和、快出来吃早餐。”
温亓惊喜地问:“妈!你怎么、没出上班?”
“最近局里来了几个实习生分担了下。”周心安牵着温亓的手走到客厅,“快把这些早餐吃了,等下我送你去上学。”
温亓看着满桌子的速冻饺子、速冻馄饨、速冻包子和买来的纯牛奶,有点泪流满面。
不是对自己泪流满面而是父亲,因为自己肯定吃不完,也肯定会剩下五分之三,而这五分之三会有五分之二“多一点”在父亲的肚子里。
嗯,真好~
在去学校的路上,温亓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一下绿光,是贺叶琳发来的信息。
贺叶琳:中考加油
温亓:谢谢
下车和周心安道了别后,拿着考证进考场。这气氛果然和模拟考不一样。
叮——
“温亓!”严启迪和他是他在一个考场,考完后亢奋地跑过来,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摇,“唉!怎么样怎么样?”
温亓被他怎么一摇,脖子抽了一下:“什么怎么样,你放开我,难受死了。”
严启迪则头:“怎么了你?”
温亓转着脖子:“唉~我数学最后的两道大题就写了个解字。”
严启迪叹了一声:“我也差不多……”
双手相合,抬头望天接着说:“保佑我下午和明天一定要顺利啊!”
此时温亓的内心疯狂尖叫:“耶稣保佑,释迦牟尼保佑……”
经过了两天不屑的奋战——终于考完啦!考完啦!
严启迪、徐清哲和几个同班同学走过来说:“温亓,考完了一起出去吃东西吗?”
徐清哲:“对啊,走啦。”
其实温亓考完后实在是太累了想马上回家,实在不想再动了。
严启迪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走啊温亓,平也不见你和我一起去吃饭打球的,现在都考完了也不放松放松。”说着双手就轻推着他走。
和他们吃完饭后,温亓本来想直接坐公交车回家的,但在吃饭的中途收到了贺叶琳的微信信息。
贺叶琳:考的怎么样,还顺利吗?
温亓:嗯,今天考的这些很多都写出来了。
贺叶琳:在家?
温亓:和同学吃饭
贺叶琳:那你可以来一下吗?
温亓:好
贺叶琳三问中的开问温亓就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那句“你可以来一下吗”必然说的是福利院。俩人刚开始认识时,只要贺叶琳说“三问”温亓就知道她要找他。
18点32分。
太阳快下要山前,留了一道阳光在贺叶琳的背上,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温亓坐到她旁边的秋千上,就这样坐在只允许“6到12岁,50公斤一下的小朋友坐” 的秋千上晃了两分多钟,像10岁那年一样。连他们旁边一起运动的球场都一样。
连那个颗意外种了50多年的芒果树都还在往这个方向生长;连坐在一旁的人都是同一个。
“温、亓。”
贺叶琳把头抬起来,侧着戴帽子的脑袋靠在吊着秋千的铁链上,阳光也转照到她脖子上的疤痕。
眼睛里唯一的“光”是还没从眼睛流下来的眼泪给的错觉。因为这个错觉温亓有点不敢面对她,因为这种“光”让她看不清温亓,在这熟悉的地方,露出麻木又病态的表情。
过了好一段时间她才开口,发出颤抖的声音,“他快出来了,我、很、害、怕。”
“我、很、害、怕”这四个字从贺叶琳口中一说出来,温亓的脚就像瘫痪似的,晃不起这轻飘飘的千秋。
双手死死地捏紧吊着千秋的铁链像似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出。慢慢的指尖、眼睛开始泛红,脸开始泛白。嘴唇发干,喉咙像是被刀割到了,声音沙哑。
耳朵痛的像是有几百万种声音在耳朵边尖叫,可悲的是这里很安静,找不到让他耳朵尖叫的是什么东西,更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只能任由“他”继续尖叫,任由“他”继续可悲。
温亓这个时候他很想说“我也怕”但不行,除了最开始的“彼此都不会说话”就约定好“只做一名聆听者,树洞人”但万万没想到。
原来树洞也会“被一句话”填满的,也会漏,也会变沉重。所以到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贺叶琳也是,只说了那一句。
以前,他会觉得只有她一个人在这说了这么多,自己不回应一下会很不尊重她。但那句“聆听者”是她自己提的就会觉得没什么,而且自己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因该是不会什么。
但现在他想说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怕自己错话,怕她会哭,哭得更厉害,怕自己无能帮不了她,只会口嗨。
这一次的聆听是温亓第一次带着“害怕”回家。
20点11分
公交车上没有位置坐,只能站着。
温亓靠着一根铁柱子,现在连沉默也变成了身体的一种负担。看着不远处的一盏盏发光发亮的车灯,像一幅模糊的油画,一片一片,不存在具体的事物;像没有按钮只会放光发热的暖炉,不给人调节。
回到小区就听树上那些知了知了的蝉,吵得要死,不止晚上,早上更要命。
考完试,洗个澡,待在房间玩手机,开着空调。
啊~爽~
——叮
余宋:查了成绩后,就可以回学校上社团的课外课了
余宋:明天有空吗?
余宋:我可以带你去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文化公园
温亓看着手机的三条信息,闭了一下眼,静音!就把手机扔到了床头。坐在书桌前,拿了一本书来看。
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慢慢地冒出头来,但没有那种满天星的感觉,也很平凡。
平凡到不用看也知道它“冒得”怎么样的那种,就连想看个月亮都需要原地转好几个圈才可以找到。
而且在这个月份还有一种让人想“割耳朵”的生物——蝉。
知了!知了!!知了……
啊啊啊啊——呯!温亓把书拍到了桌面上。
大晚上的吵死了!!!烦死了!!!
睡觉前看一眼手机,三条信息。一下子愣住了,睁大了一下眼睛然后就连人带手机一起躺到床上,回了消息后就睡下。
余宋:嗯
余宋:时间你自己定吧
余宋:我都行
余宋:如有意外的话,提前告诉你
(三小时后)温亓:嗯,就明天下午三点文化公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