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搬新家
为了蓉蓉的安全，樱诺开启了保姆式二房东的日子。一个女生带着一只狗打理一个家，还要求学、做兼职、当枪手。或许每个人各种明里暗里的忙碌都在寻找安全感和成就感。包括搬家真正的原因。
小心来小心去，樱诺还是没逃过塔罗牌的预言。如果当时多问一句，吵架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会算出她要搬家吗？为了蓉蓉的安全，以后我们上10点以后的课吧。宠物店9点开门，蓉蓉待在宠物店里，我才能安心上课。steven答应了我的请求。为了感谢他，蓉蓉在店里的那几天，我全天的基本工资都不要了。樱诺躺在床上给luna发微信。
可以，我也不用那么早起了。我的一个uncle（叔叔）在离这里3个公交站的地方有一套两层楼带前后花园的空房子，虽然没有你现在住的地方好，但离宠物店只有5个车站的距离，价格也便宜些。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带你去看。
这套4室3卫1厅的老房子坐落在一个树林茂密不知名的小山坡下。掉漆的铁门嘎嘎作响。前后院的杂草半米多高。一楼客厅有一张木桌，可供8、9个人同时使用。厨房里一个12米左右的冰箱，旁边是带卫生间的小房，比现在樱诺住的房间小一半，而且只有一台吊扇。楼上一间带卫生间的大房、两个中房、三个开起来像马达的空调和一个有喷头的洗手间。
怎么样，还能接受吗？地上没有黄色的大理石。蓉蓉如果小便了，马上就能看出来哦。luna笑起来的酒窝很可爱。
简陋了些，不过蓉蓉在这里可以过得安心。多少钱一个月啊？
uncle（叔叔）说每月1500马币，不包水电费。如果你决定住下来，要交2个月的押金。
就这套房子了。天天把蓉蓉送到宠物店，时间久了steven也会不高兴的。你安排个时间吧，我和你uncle（叔叔）见个面。
luna立刻拿起电话联络，明天下午3点，我带你去他的牛肉火锅店见他。
老人家喜欢什么水果，我空手去不好吧。
真的不用，你听我的。
luna的uncle（叔叔）是以勤俭节约出名的潮州人。一寸小平头、褪色短袖t恤、破洞沙滩裤、一双前端微微裂开的塑料拖鞋，很难想象出这位老人在吉隆坡有5套双层别墅，2个潮州菜馆、1个潮州牛肉火锅店和1个汽车修理铺。
相互寒暄后，这套房子我看在你是luna好朋友的份上才租给你的，通常不租给外国留学生。这套房子地理位置好、交通方便、晚上很安静
这是要抬高租金的节奏啊。樱诺抿了一口绿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都说好1500马币啦。luna拽着他的衣角。
谢谢您愿意把房子租给我。房子里没有洗衣机、热水器、灶台和网络，这些我要买，3台空调也需要修，院子里的杂草也要清理。这些费用至少要2000马币。我离开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会留在这里。到时候这套房子会租上更好的价格，不是吗？您附近的空房子，每月1300马币。如果您觉得1500不合适，我去租其它的。说实话，樱诺根本不知道周围的房价。luna的眼神告诉她这附近的空房子没有1300马币一个月的。其实樱诺挺担心老人家说你去租其它房子好啦。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故作镇静。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算了，你们女孩子真是麻烦，1500就1500吧。听说你养狗，别把我的房子弄得太脏了。
您放心吧，我会每周按时打扫的。欢迎您随时来检查卫生。
uncle（叔叔）放心吧，我去过她现在的家，很干净，很整洁呢。在luna的帮助下，合约一个星期后生效。打扫房屋、准备家具、寻找房客都要在这7天内完成。宠物店那边，老客户们突然要求送货上门。上完课还要骑着摩托车飞奔在烈日炎炎下。看着手臂和大腿两个种族的肤色差异，樱诺真不感相信第一次骑摩托车，在路上画着曲线也能安全地找到客户的家，然后平平安安地回到店里。晚上再独自打扫卫生。过分的有氧户外运动促使她晚饭前就已经睡着了，但蓉蓉的晚餐依旧按时。幸好steven周末放她两天假，否则就要花钱请家政了。
二房东的日子，先从扫除开始。近260平米由樱诺独自打扫，用了大半袋从国内带来的碧浪洗衣粉，1个刷子坏了，3个抹布洗不出来了。割草弄得手上不少小口子，洗手时又疼又痒。要是贴上创口贴，估计和木乃伊差不多。
打扫新家要帮忙吗？
如果真想帮我就来做，为什么要问呢。后悔一个不字草率拒绝了alex，万一他是真心的呢。打扫新家的那个星期里，amos带来三个朋友——jimmy、jack、jason住大房。满意介绍了两个朋友——江伟和海军，一人一间中房。樱诺只能住一楼的小房了。不知luna和amos说了什么，他搞定了新家需要的所有二手家私。象征性地收了樱诺800马币。每月省下了房租，扣除水电、煤气和网费后，还有200多马币的收入。
江伟和海军是中国留学生中少数没有英文名的。申请校区时直接写名字的汉语拼音。他两一致认为这是爱国的表现。不仅如此，还满腔热血地说：现在外国人都在学中文，对外汉语培训机构越来越多。早晚有一天中文会变成世界的语言。到时候，会看到各种外国人起中文名字。所以中国人没必要起英文名。
国际学校开学点名，简直是老师的噩梦。念不出的名字比比皆是，外加调皮捣蛋的学生处心积虑让老师难堪。海军故意把自己名字的汉语拼音写youbing，被老师念成了悠病、重复了3次从此那位老师多了一个绰号——有病的油饼。
江伟以网游神队友闻名，和他组过队的队长，大部分想占为己有。某知名游戏直播间头部主播都和他合作过。美名王的男人。
就是王一般的男人，对吧？jason想必是同道中人，方能一语道破其中含义。
有一次一个印尼华侨的妹子说什么都要加入江伟的战队。起一个让我有感觉的四字女战士中文名，我考虑一下。
妹子下了功夫，奉上100个让江伟选。没有我看上的啊，五大三粗你敢叫吗？这分明让妹子知难而退啊。
叫这个名字你让我入队？
一言为定。
就叫这个了。打游戏妹子有魄力。
江伟和海军提出周五晚上聚餐，每人出一个菜，海军点名要樱诺做西红柿鸡蛋打卤面，满意说这个面是你的拿手好戏，他天天吃、顿顿吃都不会腻。本以为男生不会做饭，原来这些房客各个是高手。江伟能同时擀两个饺子皮，饱出来的饺子不仅煮不破，而且薄皮大馅。海军的刀工堪称一绝，一个土豆能切出两个那么多。jimmy是个活汤谱，各种煲汤足够一天一换。建议樱诺的炸酱多放些糖，下次bbq时用。jack的炖肉让蓉蓉也疯狂，赞樱诺的炸酱炖肉也会好吃。jason爱搞创意，新搭配谁也没见过。他说香蕉裹上一层面粉，用花生油炸好，沾着李锦记的酱油味道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不排斥狗，也不会养其它的宠物。
我真有福气，你们都这么会做饭。反正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不如大家一起吃晚饭吧。每人每月60马币，我们晚餐可以天天6菜一汤。樱诺挖空心思要留住房客。
行啊，叫上满意。海军说
luna得知集体吃晚饭，一定要拉上amos。起初amos并不想来，家里能吃饭为什么要花钱到外面吃，而且吃得没家里好。不过luna觉得9个人一起吃晚饭挺有意思，那么多人一起吃晚饭，有说有笑。家里吃晚饭时，我都不能说话。为了满足luna的新鲜感，amos不情愿的加入了。我和你打赌，过几天你就和我一样不想去了。
9个人每月60马币，肉、海鲜、蔬菜水果应有尽有。luna什么都不用做。每周日樱诺买菜，不是坐满意的便车，就是搭amos的，他两负责刷碗。剩下的6人，每天2人轮流负责做饭。排做饭时间表花了1个多小时，吃个集体晚餐容易吗？哪个二房东又买菜又做菜的。为了公平，家里的各种费用精确到每人每天。谁没在家住都会记在客厅里的小白板上，算费用时扣除。每周六是大家大扫除的日子，难免有些家伙以有事外出偷懒，但樱诺永远都是主力军。家里男生们打网游时，樱诺就不能下载。下午4点30分左右，常收到类似的短信，今天不回家吃晚饭了，给我留出来吧。这意味着菜、汤、饭都要留出来。
我今天要带个朋友回家，多做一个人的。这样的机会，大家一番讨论、计算后，每人一年3次。
樱诺变身二房东的第一个月，每人都有不在家的时候，眼前3张缴费单和1张宽带提速申请单，樱诺，累不累啊？luna心疼地问。
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二房东呢。
如果不是因为蓉蓉，你就不会做这些琐碎的事情了。
樱诺对她微微一笑，继续算账单。
离开了原来的别墅，新房客很快就来了，是东的一个女网友，她和lily因为东，有几次不开心。比如晚上10多叫东出去玩，凌晨1点多让东给她开门。被当空气的lily无法忍受女孩的任性，而女孩不仅不认为自己的言行有何不妥，还指责lily疑神疑鬼。然而东每次都要求lily向女网友道歉。好在alex的圣经讲班每周六早上9点准时开始，lily在里面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林小姐。
原来lily和东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说实话，东的确是个帅气的男生。不少第一次见到他的人包括樱诺在内，都认为他在韩国整过容。东最不喜欢别人说他长得像母亲。那个因贫穷离家而去、离他而去的女人。所以点掉了和母亲一样左眉尾部不明显的黑痣，故意把乌黑的头发染成亮黄色。强忍了4个多小时，在胸口纹了一只张开血口的猎豹。张开双臂时，猎豹的血口就张得更开。猎豹的脚下踩着一个粉碎的骷髅头。仿佛把不喜欢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父亲不停地换着身边的伴侣，而东从未得到过母爱。那些女人不喜欢这个冰冷寡言的少年。父亲和一位富婆在一起后，觉得东碍事，一句你长大了，出国历练一下吧。东明白这是富婆的决定。有钱真好，对吧。来到马来，东开始做起女人服装生意。不能白长这张帅气的皮囊。是他的口头禅。东把各种不满发泄在投怀送抱的女生上，曾一度同时拥有5个女友。我已告知她们我有女朋友了，而且不止一个。可她们仍然不放弃。还自以为是认为会变成我的唯一。有点姿色和才华就能征服我吗？笑话！
其实他最怕寂寞，午夜梦回，母亲怀抱里的感觉早已忘记。所以醉酒后，肆意地在异性身体上寻找着；甚至有时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清醒时再把这些胡作非为炫耀给同性听。最讨厌不听我话的女生。只要顶嘴的，立刻被甩！怎么求我复合也没用。一个被父母亲抛弃的男生，把抛弃女生当成一种报复。为了刷存在感不惜弄脏自己的身体，这种男生不要也罢。
幸福的家庭都类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lily是家里的长女，下面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父亲去世的早，小学的时候就洗衣做饭，照顾弟妹，帮母亲分担家务。lily和东第一次相遇，是在马来越南人同乡聚会上，喝得东倒西歪的东突然拽住lily的胳膊，不停地说着不要离开我。lily觉得眼前的这位男生很需要照顾，轻抚着东的头耳语：你不再喝酒，我就不离开你。
需要母爱的男孩遇到母爱大发的女孩。别以为浪子会回头，浪子只会伤害一个又一个情人。lily一次又一次原谅东的背叛，直到承认给不起东要的温暖。东白天还满脸泪水的乞求lily的原谅，晚上又变身成猎艳的大狼人。周围人总觉得lily不甘心自己的付出才越陷越深。其实她期待着东伤她更恨一点，好下定决心彻底放手。她故意刁难和疑神疑鬼逼迫东提出分手。而东享受女生们为他争风吃醋，这样才能证明他是被在乎的。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林小姐全然不解
他的侧脸很像我父亲。lily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秘密，压在胸口的大石头消失了，满心释怀。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哭出来就好了，不要憋在心里。
林小姐双手握住lily的双手，你父亲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难过。好好爱自己可以吗？林小姐的眼睛也红了。
明白，所以我要离开这里。让东彻彻底底得离开我的生活。
lily只带走了自己的衣物和笔记本电脑，把所有和东沾边的东西都丢下了，包括和他一起的情侣衣。她去了哪里没人知道，走之前她放生了bobo，东送给她的波斯猫。你自由了，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要再回来。东没有去找lily，没扔掉她留在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包括那张字条——每场荒谬爱情的尽头都是一片荒芜。愿你在这条路上多享受一些风景，回忆时才不孤独。别的女生问起来，他都会说：这是我女朋友的东西，她过几天就回来了。如果女生不在意，他仍然不拒绝、不负责地放纵自己。
彼此寻找着无法弥补的缺失是这场爱情痛苦的源泉。即使是错误，至少曾经拥有。而有些人明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制造机会接近，只为多看一眼脑海里的容颜。
若不是下午要和alex讨论代写商法作业，满意的美梦就不会被闹铃吵醒，按下陛下请起床、陛下请起床的喧闹，小鹿乱撞地回味着清晰的梦境。华灯初上，顺着路灯柔和的指引，时间仿佛停止了。每只路灯像是护卫保卫这个空间不被打扰。路上只有他开着摩托车载着后面的luna不知去向何方。清风带着丝丝凉意迎面袭来，好似淑女玉肌冰肤上的蚕丝轻纱。luna的长发拂过满意的脸庞，百种花香沁人心脾。满意深呼吸细细体会，不禁含住几缕青丝吮吸起来，甘甜的琼浆源源不断。luna双臂围住满意的腰，贴着他的背轻声说：满意，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感受着女性独有的柔软和芬芳，满意的心像是融化的巧克力。他微微向后倾斜享受着那份温暖，右手握住luna缠在腰间的十指。满意，你身上的味道好特别。暖暖的唇花瓣般地落在满意的脖子上。一瞬间，暖流充满了每个细胞，直到听到心里花开的声音。满意潜意识知道这是梦，只是不忍醒来。
我并没有看到车后面的女生，为什么会觉得那是luna呢？他正闭眼思索着，闹铃又响了，要去见alex了。路上他依旧微笑，这个梦永远属于我。
两个人在老地方讨论完代写商法作业的细节后，他们同时发现一个长发披肩的性感尤物。近1米7的身高，踩着10cm的高跟鞋，紧身的雪白连衣短裙刚刚盖在蜜桃臀以下一手掌宽的部位。深棕色的宽皮腰带突显出九头身的比例。细腰、翘臀、长腿，此时，满意一股强烈的冲动——走到她的正面看看那对呼之欲出的酥胸。他满脸淫笑带着幻想来到美人面前，被突出的喉结打消了继续欣赏的勇气；立刻装成找东西的样子回到原位。 alex放生大笑一阵子后，我看到他的骨骼就知道是男人，女人没有那么宽的肩。你没发现他走路发颤吗？那是因为脚大踩不稳高跟鞋。满意低着头一口气喝完柠檬茶，你也看过了，我们没什么不同。
好吧，我们没什么不同，只是看了多少的区别。樱诺在新家还好吗？
挺好的，她在新家里更开心，虽然比较累。
现在每天和luna一起吃晚饭，心情很好吧。我真心佩服你的胆量，冒着和amos冲突的危险也要争取多和luna共处的时光。他一定知道你对luna的想法。你们一起刷碗的时候，眼神间没透露出对情敌的不满吗？
那又怎样，我对luna又没做什么。你很期待我和amos打起来吗？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无聊的人。即使你们真的打起来，也不关我事。只觉得有些对不起樱诺。你们有了冲突，她才是最倒霉的那个。那天我们配合着让蓉蓉和bobo打架就是为了让她搬家。二房东的日子已经很辛苦了，房客再跑掉，不是很惨吗？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补偿她了，让朋友租她的房子。二房东每月有钱赚累就累点吧。她现在是最受益的，对吗？蓉蓉的安全是她最在乎的，现在都实现了。再说，lily的猫就是制造猫狗大战用的。她认为樱诺搬家就能减少luna和东的见面。我们只是让事情提前发生而已。大家皆大欢喜，没人吃亏。这不是很好吗？
你有当律师的潜质，而且是那种流氓律师。
这个主意是你出的。alex，和你比，我差远了。提前一个星期用塔罗牌给樱诺做好和别人吵架的心理暗示。做得那么自然，小瞧你了。
离不开你的配合。以枪手团队聚会为由约樱诺出来。你想得挺周到。lily的生日礼物是一只公猫，你没少和东沟通吧。猫铃铛招桃花是东亚文明共有的神秘学常识。bobo的蝴蝶结大部分带有粉色和暖色的铃铛充分说明这一点。bobo是一只公猫，所以需要招桃花的是女主人。东想lily走，他花名在外，想换一个女朋友。如果lily跟新男友走了，luna来的机会就增加了。所以你们一拍即合。我说的对吗？
这个没必要和你解释。满意心虚了，alex猜得没错。
过了几个月，你不想再干等着了。制造一个能经常和luna见面的机会不是更好。既然luna不能常来你现在的地方，你主动去樱诺的新家，与luna见面的机会自然大幅增加。樱诺有宠物店兼职，不会搬到较远的地方。有蓉蓉，住单间有困难。所以当二房东的可能性比较大。再加上她是一个勇于挑战自我的人。当二房东需要房客，凭樱诺的性格会想尽办法留住房客。集体晚餐比降低租金更有效。有机会就值得赌一把。有勇有谋啊兄弟。
这些只是你个人的猜测。很重要吗？
的确，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满意，是你先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