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开始报复
为嫁给陆明爵,夏白薇费尽心机。
她绝不能接受,自己心心念念的陆家少夫人位置,被另一个富家女横刀夺走。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和沈然拥有同一张脸,身价背景却远远高于她。
无论是硬实力还是软实力,她都比不过。
“明爵,你不能这样对我。”
当着所有人的面,夏白薇诉说自己的不甘:
“这两年来我在陆家劳心劳力,伺候公婆,除了没有名正言顺的婚约,儿媳妇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凭什么这个女人一出现,就要抢走属于我的位置?”
这两年,夏白薇劳心劳力算不上,但对陆氏父母和老爷子是十分尊敬的。
因为她还没有跟陆明爵领证,还不算合法伴侣。
稳坐少夫人的地位之前,她毕竟得演出孝顺媳妇的样子来。
陆家的佣人对此深有体会。
人前人后,夏白薇完全是两副面孔,一面是贤妻,一面是恶妇。
仗着自己给陆家生了个儿子,夏白薇把自己端得像个女王。
有陆明爵或长辈在,她会端茶倒水捏捏肩,甜言蜜语伺候一下。
等到私底下,或者周围没什么要忌惮的人,夏白薇那势利又刻薄的本来面目,就展露无遗了。
“伯母,我可是泽泽的亲生母亲,他才一岁多,还这么小,怎么能离开妈妈的身边呢?”
夏白薇把目光聚焦于陆夫人方韵,期待她能够帮自己说话。
“这,明爵啊……”方韵很是为难。
陆明爵眼皮轻抬,声音淡淡然,“妈,就是因为泽泽年纪小,所以还有适应跟磨合的时间。真真已经答应,会代替白薇照顾泽泽,把他当作亲生孩子来对待。”
“我不同意!”夏白薇大吼。
私心上讲,夏白薇对孩子根本没有感情,只把泽泽当成步入豪门的工具。
她甚至为了博得陆明爵的关注,曾经故意让泽泽感染风寒,低烧不退,然后借机获得陆明爵的宽慰。
可惜,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拴不住陆明爵的心。
一张酷似亡妻的脸,却让他泥足深陷。
夏白薇愤恨地瞪了沈然一眼,欲哭无泪,“李小姐,你年轻漂亮,家世背景也强,凭借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为什么非要跟我抢明爵?就那么想当第三者吗?”
女人尖锐的嗓音,震得沈然耳朵疼。
倚着椅背,沈然笑颜莞尔,“感情本就是不由自主,不受控制。说什么横刀夺爱啊,夏小姐,得不到的爱的才是第三者。”
不知道还以为夏白薇多冤枉多可怜呢。
当年插足她婚姻的,不正是夏白薇么?
几次三番迫害她,等她一死就上赶着顶替,
利用腹中孩子威逼利诱,无缝衔接。
再者,夏白薇和陆明爵之间连婚约都没有,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能够住进陆家,也是她耍小心思怀了孕,母凭子贵上的位。
不被爱的是第三者,这话很孬,很无耻。
但这正是夏白薇曾经对沈然说过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时隔两年把话怼回去,沈然心里头舒坦多了。
“李友真,你休想抢走我的明爵和泽泽,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夏白薇气得摔筷子砸碗,哭着跑上楼。
“明爵,不怪薇薇生气,你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方韵做人只看理,不对人。
当初夏白薇欺负沈然,她为沈然打抱不平。
如今夏白薇被有权有势的李家人欺负,她也挺身而出为其撑腰。
陆明爵的偏执逼死了沈然,难道还要再逼死一个夏白薇吗?
长得像又怎样,终归不是同一个人……
这世上有情人难找,哪来那么多两情相悦,一见倾心?
自家儿子的真实想法,方韵怎么可能不懂。
他不过是看中李小姐的容貌,睹人思人,满足内心的空缺跟怀恋而已。
铁树开花的第二春,无非都是陆明爵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这不争气的儿子辜负两个女人还不够,难不成还要毁掉第三个吗?
方韵朝沈然瞥一眼,想到那则落海身亡的新闻,钻心似的疼。
但凡换个别家小姐,方韵都尚且还能考虑。
可这位李小姐,实在是太像然然了,方韵真怕将来再发生什么不测,又失去她第二次。
饭一口没动,方韵说道:
“婚事暂且搁置一边,我们不表态,但也不会默许。李小姐身尊体贵,您这尊大佛我们陆家担待不起,还请您尽快离开吧。”
“伯母,我是真心爱慕明爵的。”沈然是真没想到,方韵会站在夏白薇那边。
“在我心里,白薇才是最合格的儿媳妇,其他人都不行。”
听到方韵这句话,沈然倍感寒心。
但物是人非,又有孩子在,方韵爱屋及乌护着夏白薇,也是情理之中吧。
江九洲静静喝茶,看戏。
茶杯一放,江九洲笑道,“看来这趟我们不该来,打扰了,陆夫人。真真,我们走。”
重回故地,沈然尚未开启报复夏白薇的计划,就体会到一阵挫败。
人走茶凉,原来现实这么残酷。
这个家里,人心偏向于夏白薇,早就没有谁挂念她了。
就在沈然失望地准备离开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家老爷子抬起手,嗓子比两年前苍老许多。
“路途遥远,难得见一面,先住下吧。”
老头一言定论,无人敢反驳。
就这样,江九洲和随同的保镖暂住酒店,沈然单独留在了陆家。
晚上,沈然被方韵带去陆氏祠堂,给列祖列宗上一炷香。
这是习惯,也是规矩。
以前沈然经常陪方韵来焚香,祷告,一系列流程都烂熟于心。
她一心虔诚,哪怕只是擦拭烛台灵牌,也不曾觉得无聊。
看着手拿白布、细心擦拭桌边灰尘的沈然,熟悉的身影和动作,让方韵有些出神。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懂规矩,白薇就不屑于陪我做这些琐事。”
沈然微微一笑。
在阴森森的祠堂做那些费力气的活儿,一次祷告就要跪小半个时辰,累死累活又没人看见。
夏白薇一般都是表面上答应得好,等方韵一走,就随手指挥下人去干。
她什么样的脾性,方韵心如明镜。
多半都是看在夏白薇是泽泽生母的份儿上,睁一眼,闭一眼。
“李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想拜托你一件事。”
沈然点点头,“您说。”
于是隔天一早,沈然怀着忐忑的心情,亲手把写上自己姓名的灵牌放进祠堂。
给自个办丧事烧纸钱,还真是个新奇的体验。
方韵不想大肆铺张,选择在后面的西郊别苑,安安静静补办一场葬礼。
她指名道姓让沈然来负责。
一方面弥补遗憾,另一方面也能试试这个未来新媳妇的脾气。
夏白薇得知此事,气势汹汹冲进大堂,里面只有沈然一人。
沈然正盯着正前方一米见方的黑白照片发呆。
遗照是手画的素描像。
薛文彬也跟着来到了z城,照片是他连夜画好,装裱了送来的。
他当时还笑着打趣沈然,一个大活人,怎么能想到给自己办葬礼的?
还说要给她的遗像上第一炷香。
“李友真,你要不要脸?!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晦气东西给谁看?你是想巴结伯母吗,那你可拍错马屁了!伯母是站在我这边的。”
夏白薇震怒,在大堂里无能狂吼。
透过窗户,沈然看到院落里的长廊下,陆明爵在往这边走来。
淡定地挠挠下巴,沈然灵机一动。她不顾夏白薇的怒吼,推倒插满白花的花架,抄起一旁的木椅将挂在墙上的遗照打掉,拍拍手长舒一口气。
相框上的玻璃层碎了个大口子,玻璃渣掉了一地。
夏白薇正震惊着,陆明爵随后赶到。
满室狼藉,以及沈然受到惊吓往后躲开的表情,让陆明爵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