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瀑布
其他早到的学子不明所以，小声讨论着，“这是见了鬼了？陆乙竟然也有朋友？”
“还真是，这俩人怕不是被蒙骗了？我们要不要提醒他们，陆乙可是好战狂。”
“非也，只听说陆乙喜欢打架，十分嚣张，但好像没听闻他性情卑劣欺负人，那些人都是自愿和陆乙打架的，只不过没人打得赢罢了。”
一位了解些许内幕的学子出言道，“道听途说不可尽信，我们还是暂且别生事端，以免惹人厌烦。”
“是极。”
依然是辰时刚过一刻，叶秦踏着钟声走进学舍。
她环顾一圈之后，开门见山道：“很好，所有人都已经在五天内进入炼骨境，虽然时间有快慢，但是要过的修炼秘境是一样的。”
“现在，所有人起身，随我前往修炼秘境。”
“是，叶老师。”
学子们纷纷应声，快速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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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焰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刺得他闭上了眼，接着便有物换星移的恍惚异位感。
不消片刻，他觉察到有细密的水汽蒸腾扑面，睁眼已是另一番景象。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山谷，望不见边界，中间是开阔的低谷，两侧是高耸的山林。
有一道雪瀑从正前方的山崖上轰然流泻，瀑流直冲数千尺，像是一道银河连接着天上人间，其间水势磅礴，飞花碎玉。
不少乱石随水流坠进下方巨大的深潭，砸在潭中巨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水流溅起大片水雾，一时间瀑雨霏霏，扩散周遭数十丈。
水汽无声润泽周遭，潭边山林在阳光下也似着轻纱。
谢焰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水汽清新，让人分外舒服。
“是不是凉凉的很舒服？”叶秦出声唤回出神愣怔的孩子们，慢悠悠开口道，“待会儿你们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谢焰回过神，把目光转向叶秦，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这是我们十方书院新学子必过的修炼秘境，眼前的瀑布就是你们的要通过的第一道关，可以借助瀑布带来的外力将你们锻骨时留在血肉之中的元力激发出来，起到熬炼肉身的作用。”
叶秦轻挑眉梢，“所以，你们接下来要顶着这瀑布，向上攀爬至崖顶，期间要记得躲避时不时掉落的巨石，否则砸个浑身是伤那就不好了，还得下来养伤。”
虽然叶秦嘴上说着不好，但谢焰分明看到她眼里的幸灾乐祸，一时间有些无言。
叶秦补充道：“如果支撑不住，可以下来休息，原地入定修行，在这样的高压下，可以帮助你们快速进入炼骨境二层。”
众学子脸色一变，眼前这瀑布虽然远观壮美，但那水流自高处落下，这得多大的威势啊，砸在身上得多痛啊。
“对了。
”叶秦话锋一转，唇角上扬，似是好心提醒，“除了乱石，可能还有另一位老师在崖顶上不小心弄断的小树杈掉下来，你们也要当心别被砸到了。”
不少人看看那瀑布，又看看叶秦，想想那可能砸下的巨石和叶秦口中的“小树杈”，他们脸都要青了。
人群中的明烛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叶老师，这瀑布威势震天，进去真的没事吗？如果一直上不去崖顶怎么办？”
“你们大可放心，呆这里四五个月是完全没问题的。”
叶秦朝着大家微微一笑，很是温柔的模样，“我今天特地带了打包了很多饭菜，还有每人一条薄被，也准备了两千瓶的丹药给你们疗伤。这次没有全部人都通过修炼秘境的话，谁也别想回你们的院子。”
“叶老师，先通过的不能先走吗？或者我们能互相帮忙吗？”
“你们既然是同窗，那同进退应该没有问题吧？”
叶秦敛起笑，看向这群孩子，神色严肃，“这只是书院的第一场修行而已，千年来我们十方书院无一人失败，希望你们都能靠自己完成。当然，试炼中互相鼓励，交流心得是可以的。”
“再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调整，一盏茶之后无论是否准备好，都给我进瀑布。”
“是，叶老师。”
谢焰原地盘坐下来，调整呼吸，等待一会儿的艰难攀爬，周遭除了水声再无其他声响，他也逐渐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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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在叶秦的提醒中，小少年们一个个走向那巨瀑，衬得渺小无比。
“呼，我有点害怕。”走在前面的一个孩子顿住了脚步，“我再冷静冷静。”
“看着好吓人。”另一个孩子也有些踌躇，“真不会有事吗？”
到底还是年少，一些孩子犹豫不前，在深潭前停住。
谢焰和文墨还有陆乙并排走在人群中间，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决定一鼓作气，直接冲进瀑布。
就在谢焰准备绕过前面踌躇不前的同窗时，一道身影迅疾从眼前划过，快如闪电，直直往瀑布那边冲去。
几个辗转跳跃之间，那人就从潭边乱石堆进入瀑布下，站在了一块没有被水流直接冲击的巨石上。
“哗！那是谁，好快的速度。”几个学子惊呼着，“她不怕的吗？”
谢焰看清那道身影，是那天坐在窗边，用红色发带束发的小姑娘，他尚不知其名。
谢焰见状不再耽搁，旋即动身向瀑布掠去。
站在瀑布下的巨石上时，谢焰已经看不见那小姑娘的身影了，想来是已经进入瀑布。
谢焰此刻才真切感觉到这瀑布的威势，仰头竟像是看不到尽头似的，只有白茫茫的水流垂落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浑身的气血，屏住呼吸，冲进瀑布里。
“轰隆！”
谢焰刚进到瀑布里，就险些被白色的水瀑打翻出去，直直坠下的瀑布力道很是猛烈，他气沉丹田，勉力在石头上站稳，双手牢牢抓住山崖上突起的岩石。
崖壁上有像是特意为学子们留出的坑洞，让谢焰的负担小了些许，但也不算轻松。
坑洞虽然有，却并不密集，只是稀疏的开凿在崖壁上，坑洞之间往往相隔数米，需要估计好距离之后纵身跃起才能转换。
谢焰奋力向上攀登，小小的身影被白色瀑流淹没，他一步一步往上，爬得艰难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