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下聘事成
云锦书:……
云锦书眼前飞过一群乌鸦。
“我真的不知道啊!”
云锦书顿感不妙,在众人的疑惑中扫了一圈。
感情只有她不知道呀!
云锦书急忙地拉走秦悦,她觉得她有必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问一问秦悦,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感觉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提亲对象是谁,唯独她不知道。
“书儿你拉我去哪里?这里还有很多客人呢,我们作为主人家就这样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云锦书冷着脸一言不发,她觉得如果她再不弄清楚的话,那么这个亲就真的定定了。
任凭秦悦焦急反抗,云锦书依然不松手。
偏偏老天不随她愿,在半路途中,云锦书被村民的惊呼声,止住了脚步。
云锦书大感不妙,步子一拐,朝蜂拥的村民方向而去。
但她被热情的村民挡住了视线,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听见村民在议论,在感叹。
感叹提亲的人,身份不简单,出手阔绰,对云锦书是多么的重视,他们的声音异常激动。
从他们的声音当中可以感觉到羡慕,惊叹,嫉妒,当然更多的是祝福。
不一会儿村民自动地站至两边,一抬抬一担担的箱子,放在院子里。
鸡鸭鱼肉,布匹成衣,喜被,陶罐美酒,喜饼,还有六个密封的箱子,不知道是什么。
云锦书数了数,足有十八抬之多。
如此壮观的聘礼,就算是镇上的富户嫁闺女,也鲜少可见。
云锦书只不过是逃荒落脚宝安县的农女,能出十八抬聘礼,对方对她十分看重。
云锦书被动地接受着村民的道喜,当然大部分人是真心祝福,也有少部分人酸言酸语,冷嘲热讽。
云锦书可不惯着她,直接反击让对方没脸下台。
云锦书脸色阴沉地看了那些人一眼,“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家,倒是有脸上我家蹭吃蹭喝。”
“吃我家的饭,砸我家的碗,吃相不要太难看。”
云锦书说完,冷冷地盯着他们,但凡他们再敢说什么,她一定会把他们丢出去。
而说酸言酸语的人,就是上次要分田地的那伙人,即便一个村子再怎么团结,总有一两个搅屎棍。
云锦书的原则就是,只要不招惹她,她也没必要拿他们如何。
但是一旦触及到她的底线,她会毫不留情地对他们予以打击,实施报复。
即便云锦书的眼神已经警告了他们,但是这些人依然厚着脸皮留下了,没有离开。
聘礼已经看过了,云君泽和云君凯守着。
云锦书确定安排妥当之后,冷声警告,
“我奉劝有些人最好安分守己,要是胆敢生事,惹是生非,触犯了我的底线。”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届时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同乡之情。”
“反过来,倘若你们念同乡之情的话,那么今日就不会在我家惹是生非,甚至挑拨我家与村民之间的关系。”
云锦书说完,正看见秦悦在招呼客人,期间一个穿着簇新藏青色衣裳的男人。
背影挺拔如竹,乌黑的头发垂直顺滑,秦悦与那人有说有笑,秦悦看上去十分满意。
云锦书了然,想必那就是来提亲的人。
赵宏义身后的人,却是远在长宁镇的杜思渊。
两人交谈得十分愉快,颇有英雄惜英雄之感。
两人认识?
云锦书回头一想,一个是御史大人的儿子,一个是护国将军的儿子,他们认识也就不足为奇了。
云锦书眯起眼眸,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今天提亲的人正是闻承廉。
云锦书有些气恼,全村的人都知道提亲的人是谁,唯独她不知道。
这是突然之喜呢?还是突然之吓呢?
秦悦喜笑颜开冲着她招手,“书儿,快过来。”
云锦书抿着唇,神色淡然地朝她走去,与此同时,闻承廉也转过身子,看向云锦书。
只是一向故作深沉的眼睛,此时布满戏谑。
云锦书暗自瞪了一眼,低头看向自己全是泥土的鞋子,确实不太妥当的样子。
这才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此时感觉自己狼狈的样子,丢脸丢到家了。
都怪闻承廉,来家提亲也不知道事先通知一下,想到这里,云锦书又狠狠瞪了闻承廉一眼。
被她瞪的闻承廉,无辜地侧目看了看她,但云锦书此时却不再搭理他了,似乎在使性子。
难道云锦书不肯与他定亲?
闻承廉想到这个可能,带笑的眸子倏然一变。
秦悦尴尬地露齿一笑,“书儿,一大早就去视察梯田进度了,难免沾染泥土。”
“刚回来又被事情缠着了,衣裳还来不及更换,赵大人,闻将……承廉他舅莫怪,莫怪。”
“哈哈,不怪不怪,云姑娘是真性情的姑娘家,对田地如此上心,实属难得。”赵宏义将尴尬的场面帮着圆了过去。
“对呀,不怪不怪,云姑娘的爽直,倒是与我家承廉相辅相成,承廉性子闷,一向不说只做,倒是个会心疼人的。”
“我呀,希望他们今后和和美美的,将他沉闷的性子改一改,如此生活才能过得有滋有味。”
杜思渊是闻承廉的长辈,既充当了父亲的角色,也充当了母亲的角色,对闻承廉倾注的心血可想而知,对他的期待自然不低。
云锦书挑眉,闻承廉性子闷?闷到时不见得,就是很能装。
“是,一动一静,实属完美。”赵宏义接着夸赞。
“我呀,只要他们和和美美,举案齐眉,初心不变,我就满足了。”
秦悦说着说着,泪水就溢了出来,总觉得今日亲一定,云锦书就是别人家的了。
云锦书无奈地看着她,她只是定个亲而已,况且三年后才嫁人呢,嫁了人都不见得会离开娘家。
秦悦这惆怅来得是不是太早了点。
远着的事情,就惆怅上了,可能是每个母亲的心里路程吧!
就在双方准备交换婚贴和信物的时候,闻承廉倒是叫停了程序,“我与小书有些话要说,等我们回来后再进行吧。”
闻承廉说完,拉着人就跑了。
云锦书被动跟着他的脚步,两人来到书房,一进门,就被闻承廉关上了门,在云锦书懵逼中,将人紧紧地拥进怀里。
云锦书被他粗暴地拥抱,勒得生疼,有些踹不过气,果然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很大。
云锦书不适地推了推他,闻承廉以为她在拒绝自己,拥抱的力量更甚。
云锦书翻了个白眼,男人纹丝不动,她也只好放弃推举,“咳咳,闻承廉……刚定亲,就要嘞死我吗?”
闻承廉倏然放开她,忐忑不确定地问,“你愿意嫁给我了?
云锦书不雅地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傻话呢,你都搞出这么大阵仗了,我还能反悔?”
“不能,你云锦书只能是我的。”闻承廉说完又将人抱在怀里,忐忑的心终于被惊喜取代。
要知道,云锦书一直面无表情来着,他以为她后悔答应他的提亲了呢。
好在虚惊一场。
云锦书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双手挡在前面,拒绝闻承廉的靠近,用美目瞪着他。
“你提亲就提亲,都不用告诉我日子的吗?害我今日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凑上来?”
“为了那不知好歹的人,我这副鬼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我铁定会被人取笑的,哪有人像你这么办事的?”
云锦书气鼓鼓的腮帮子,代表着她生气,她不爽了。
哪能不生气,这可是人生中仅有一次的喜事,就这么在不甚愉快中度过,以后她可能是别人的谈资了,给别人添加了笑料。
要是早知道闻承廉今日会来提亲,她就不出去了,一定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倒是没想到闻承廉和秦悦,瞒得死死的。
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闻承廉先是被惊到了,接着惊喜地抱着她大笑起来,笑声的震动,让云锦书跟着震动。
云锦书不依地推他,只听笑得开怀的男人说:“我以为秦婶告诉你了,我忙着聘礼的事情,原来我们都没告诉你,倒是闹了个大乌龙。”
“误会,这是个误会,我与秦婶都以为对方告诉了你日子,结果都没告诉,是我们的不对,当然我更不对。”
“小书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嗯,好不好。”
云锦书愤怒的情绪被哄好了,尤其是听到他的轻哄,不但不生气,心间更是划过暖流,被人哄着的感觉原来如此美好,闻承廉知道如何拿捏她,她就吃他这一套。
云锦书娇羞地点头,轻轻回道:“好。”
“小书,你真好。”闻承廉将人拥在怀里,又亲又蹭。
闻承廉很高兴,十分高兴,两情相悦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地低头偷笑。
两人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彼此,眼神拉丝,情意绵绵的,他们也真心为两人高兴。
交换了婚帖和信物,自此两人的婚事过了明路,只等三年之后成亲。
云锦书才知道,闻承廉请全村吃饭,目的是宣示。
当知道云锦书的提亲对象是闻承廉时,又看到赵知府屈驾,替闻承廉保驾护航提亲,还有个金贵的男人时,此人的气势只需一眼便知,此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因此,先前那些酸言酸语的人,此刻却低着头夹着尾巴,坐在角落里谨小慎微地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