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护身符(2)
次日。
这次温舒云早早收拾好,没有赖床。
温舒云跟着沈晏清一同去往道士所在寮房,还未走到门口,两位道长已经打开房门出来了。
寂南道长瞅了温舒云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
温舒云直接把他当做空气,懒的与他争论。
沈晏清作揖后,说道:
“两位道长,辛苦了。”
义玄道长不以为然。
“我们也是拿钱做事。”
寂南道长挥挥手,一脸不耐地催促。
“走吧,走吧。”
他手持拂尘,先行一步。
随后三人便跟了出去。
义玄道长在最末端,跟着他们三个。
而沈晏清则与温舒云并排。
温舒云忍不住瞅沈晏清一眼。
他的侧脸如刀削般,流畅的下颌线,很是英俊。
沈晏清察觉到温舒云在看他,侧过头去看她时,她连忙收回视线。
沈晏清风轻云淡问道:
“看我做什么?”
温舒云老老实实地回答:
“看你好看呀。”
沈晏清本以为她会扯出一大堆理由,没想到她一个女子会说的这样直接,微微愣了一会儿。
好似被她说的话笑到,殷唇勾起,轻笑出声:
“是吗那你多瞧会儿吧。”
毕竟过几个时辰,你可就瞧不着了呢。
温舒云一头雾水,怎么从昨天开始,感觉沈晏清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莫名觉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纵容和宠溺。
许是错觉吧。
温舒云忍不住问沈晏清。
“你怎么了?”
沈晏清反问她
“我怎么了?”
温舒云半眯起眼睛,眼眸里充满警惕的打量他。
“你怎么变了个人一样?”
他神态慵懒,双手环抱交叉在前,漫不经心地回道:
“嗯?是吗?”
她开始胡思乱想。
他不会跟我一样,被附身了吧?
怎么变了个人一样,不对劲。
他肯定要做什么事,才如此反常。
秋水明眸里闪过一丝寒意。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一个时辰。
温舒云这个深闺姑娘的身体,已经累的双腿酸痛,脚跟应是磨破了皮。
不由得暗暗叹气,哎,不争气呀,可得好好练练呢。
沈晏清开口道:
“已经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了,先休息一会儿吧,道长。”
两位道长毕竟有一定年纪,也觉得疲惫,于是答应下来。
四人找了一处树荫遮蔽的树下,靠着树木休息。
温舒云坐在地上,放宝剑和包袱放在地上,不断捶打手臂和大腿。
好累呀。
还有三个时辰要走。
当城主真苦呀。
温舒云只想开摆,做咸鱼。
义玄道长看她一个小姑娘,跟着一路也没喊苦喊累,心里倒是有些佩服。
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于是开口询问温舒云:
“温姑娘,可有将我赠你的护身符随身携带?”
温舒云捶打的动作一顿。
原来是道长送的护身符,我就说沈晏清怎么会那么好心。
一想到昨天怕沈晏清耍诈,已经把护身符烧干净了。
于是撒了个谎,说道:
“带着呢,义玄道长放心。”
温舒云对着义玄道长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义玄道长点点头。
“如此便好。”
如今已到了半山腰,再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没那么轻松了。
义玄道长提醒他们,说:
“过了此地,经过一条曲溪,山中就不如现在这样安全了。”
沈晏清却是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对着道长说道:
“有两位道长在,也不足为惧。”
温舒云垂眼,纤长翘卷的睫毛遮挡她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一点一点缓慢的捶打着腿部的肌肉。
又再次休息了片刻,便启程上路了。
很快他们走到曲溪。
蜿蜒的曲溪阻挡了他们去对岸的路。
周围又没有竹筏,根本过不去。
寂南道长见状,拿出一张符纸,口中碎碎地念着口诀。
片刻,变出一只竹筏来。
温舒云倒是觉得惊奇,自己的世界也没这种法术,倒是有御剑飞行。
凭空变出物品是不能的,除非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有。
这个寂南道长,还是有点用的。
他们上了竹筏,温舒云也跟着沈晏清一同踏上竹筏。
曲溪很宽,但是水很清澈,一眼见底。
水至清则无鱼,一眼见底的只有石头和砂砾,连水草都没有,及其诡异。
温舒云蹲下身子,盯着溪水,想伸手触摸。
随后皱起眉头,又收回了手。
义玄道长刚才未曾注意到温舒云,只是专心看着前方。
现在看到温舒云蹲在竹筏上,对她解释:
“这条曲溪名为,清水溪。”
“莫看此溪清澈见底,一旦伸手,隐藏在砂砾之下的恶兽,将会冲上来,将人拉下水,啃食干净。”
温舒云心中暗暗侥幸。
幸好没去碰它。
沈晏清一直在默默地注视她的动作。
怎么收回了手呢。
真是可惜呢。
不久,四人已经抵达对岸。
对岸的风景与之前路过的地方很是不同。
这里的树木很大,树枝粗壮,树枝繁多。
但是却没有树叶。
明明正值夏季,却是如冬季一般,只有光秃秃的枝头。
走进看便会发现,粗壮的树干不同于其他平常树干的颜色,更像是被大雨冲刷后,留下的深色。
格外的幽静,没有夏季的蝉鸣,也没有枝头鸟儿的嘀咕,只有一片死寂沉沉,压抑感扑面而来。
土壤是黑色的,潮湿且黏腻,粘在鞋子上是一大坨。
正在跟随道长前进的沈晏清蹙起了眉头。
温舒云也感受到了脚底的黏腻感,抬起脚来,脚底板便是抬起一片黏土,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忍不住撇嘴,嫌弃道:
“好脏呀。”
说的很轻,走在两位道长隔着一段距离,没有听清。
距离温舒云最近的沈晏清听到了,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抬起的脚底,掩饰不住的嫌弃。
温舒云发现他的嫌弃,明眸闪过一丝戏谑。
“哟,嫌弃呀,你脚底板也有哦。”
沈晏清向前走的动作一顿。
本就能以忍受这泥泞的道路,如今又被温舒云提醒一番,身上更是觉得难受。
宛如千万只蚂蚁爬上他的脊背,细细麻麻,心生烦躁。
沈晏清森冷地瞪了一眼她。
温舒云只觉得喉咙被什么遏制住一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