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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疯语伤人娇妻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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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唇红齿白,面上虽有怯怯,但更加了一份灵动,在这些女子中,她穿的最为艳丽,却一点也不俗气,给那张玉一样的面庞增了几分春意,看起来宛如花仙子般转世。

    晴蕊说道:“这是熹妃娘娘。”

    她吓得花容失色,身后的人亦是如此,她们忙不迭的跪下,恭敬道:“给熹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雪天容易受凉,你们起来吧。”

    我看了她后面的人一眼,都是脸生的面孔,不见琉瑜,我问道:“怎么不见琉瑜。”

    前面的低头道:“琉瑜姐姐在熬粥,等我们玩过了,一同去喝。”

    这里不比王府佣人多,所以有许多事都是她们这些格格来做,听弘历说,琉瑜最早入府把府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看前面这人的话,也能察觉到对琉瑜的持家,以及对她们这些后来的格格的态度,像是个大姐姐一样照顾她们。”

    小厮引我们到弘历的院内,我进门时,弘历在看书,看到我眼睛一喜,“额娘,你怎么来了,怎么没让人通传呢?”

    我把大氅摘下,晴蕊给我收好,说道:“额娘想过来看看你做什么,看看娶了格格有没有忘了功课。”

    弘历笑道:“怎么会呢,儿子可是不敢忘了功课的,额娘出宫一趟不容易,今天在儿子这里用膳吧,琉瑜最会做菜了,让她给额娘露一手。”

    我点点头,笑道:“看来你和琉瑜的感情真不错,什么时候给额娘添一位孙子呢。”

    弘历脸色一红,闪了闪眼睛,说道:“额娘很急着抱孙子吗?”

    我淡然一笑,“倒也不是,想着你皇阿玛没有皇孙,就顺带着说一嘴。”

    琉瑜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的是寻常的布衫,发间也没有簪什么发饰,人看起来还如往常那样,只是眉眼间有放松之情,可见在府里日子过得快乐。

    她盈盈下跪,笑道:“给熹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起来吧。”

    我拉过她的手,她的手很暖,说道:“这衣衫也太素了,一点花色也没有,本宫先前赏了弘历不少料子,你怎么没做成衣服呢?”

    琉瑜微微颔首,神色自然,说道:“妾身年长,又是第一个入府的,理应照顾后来的姐妹,娘娘赏的料子,有一半送与了她们,另一半也制成了衣服,只是这平日里不需要穿,都放在妾身的柜子中了。”

    我点点头,很是欣慰,琉瑜性子沉稳,不骄不躁,我欣赏她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智,不禁说道:“弘历娶了你,可是弘历的福气了。”

    琉瑜慌了神,她忙跪下,恭敬道:“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妾身家世不高,若不嫁与四爷,将来也只能嫁给小官做妾,四爷对妾身很是照顾,妾身嫁给四爷才是妾身的福气啊。”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她竟把我的话这么放在心上,可见是个孝顺的孩子,旋即笑道:“快起来吧,你是个好孩子,本宫看着也喜欢,弘历明年要选福晋,虽不知这位福晋是谁,但是本宫希望你可以帮着福晋协理府中的事。”

    “妾身谨记娘娘的话,不忘于心。”

    午膳我和弘历用了些琉瑜熬的粥,也不知琉瑜熬了多久,粥很是黏稠浓密,上面撒了些肉松,吃起来很是滋味,弘历又让小厨房拿了腌制好的黄瓜咸菜,也是开胃,胃口大好的我,也忍不住喝了两碗。

    用过膳后,琉瑜和那粉衣女子服侍了我和弘历净手,那粉衣女子看起来娇弱,实则也是个利索之人,在礼仪规矩上没有一点错漏,我留了意,问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不想我会问她,先是一愣,然后跪下,说道:“妾身格格高宣知见过熹妃娘娘。”

    “高宣知。”我喃喃道,这个姓氏好像听过,“可是内务府主事高斌的女儿?我记得他今年好像被皇上调去当了苏州织造。”

    她面上一喜,说道:“正是妾身父亲。”

    高氏娇柔可人,琉瑜端和沉重,弘历有此妾室在身边,我也没有不放心的,闲聊了几句话就到了和如恩约定的时间了,弘历送我离开,脸上还多出了不舍之意。

    在大门前,他拉着我的手,很长时间都舍不得松开。

    我笑道:“怎的和那小孩子一样不舍得额娘离开,你日日都进宫,日日都能见到额娘,今天倒起了心性了。”

    “这不一样,这里是儿子的家,儿子更自由一些,额娘出宫一趟不容易,儿子想多留您也怕坏了规矩,所以舍不得额娘。”

    我摸了摸他的脸,说道:“额娘回宫了,你的那些格格都很好,好好善待她们。”

    “儿子明白。”

    侍卫把门推开,弘历目送我走出门,我本想让弘历回去,却突然被一个身影吓住,那人手拿着破烂的平津帆,身上的衣着也是简陋,有好几处破烂,皮肤裸露在外面,冻得通红,一身的酒气熏的脑子疼,他来到我面前,疯疯癫癫,笑起来一口黄牙,更是恶心的要命。

    “夫人,看您身着华贵,一看就是贵中之贵的命格,不如贫道给您算上一卦?”

    我以帕子掩面,遮住他身上难闻的味道,原来是个骗钱的术士,看他穿的那么破,就对晴蕊说:“晴蕊,给这位道士点银子。”又对那个疯道士说:“给你银子就离开吧,拿钱买点好的衣服。”

    那道士笑嘻嘻的接过银子,又说道:“夫人如此善心,贫道也不少白收了夫人的钱财,贫道还是给您算上一卦吧。”

    弘历走了过来,不满的看着那个道士,冲他吼道:“臭道士,你也不怕冲撞了人,一身破破烂烂,脏臭不堪,恶心死了。”

    弘历的嘴也没有客气,那道士见了他突然呆住了,就像见到了不得了的人物一样,他围着弘历转了几圈,瞪着眼睛,张着大嘴,呆道:“不得了,不得了,公子,你头上盘着一条金色的龙啊。”

    “放肆!”

    弘历怒道,气的脸色都白了一分,金龙特指皇上,这道士这般说可就陷了弘历于不忠不孝的地位了,今日的事若是被有心人听到,稍作文章,谋逆的帽子都能扣在弘历的头上。

    那道士依旧絮絮,“不得了,贫道一生从未见过公子这样的面相,公子桃花眼,剑锋鼻,红梅唇,天庭饱满,与这夫人一样,皆是上上富贵,公子的一生可谓是受万人敬仰啊!”

    弘历气的眉毛都要打结了,眼神凌厉如冬日雪,他瞪着那个道士冷冷道:“你要是再胡说,我就让官府把你抓了砍了。”

    那道士没有在乎弘历的话,嬉皮笑脸道:“公子仁慈,不会做这种事的,只是公子啊,有得必有失,您有了滔天的富贵,就会失去妻与子之情啊,公子面相富贵,但颇为凉薄,日后会招财招权,但是会克妻克子,公子可要小心啊。”

    弘历脸色彻底白了,气的差点站不住脚,他吩咐门口的两个侍卫把这道士抓走,那道士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酒葫芦,一边喝一边唱,行迹疯癫,神智混乱。

    我见弘历神色不好,便安慰道:“他一个喝醉酒的疯道士,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你皇爷爷不是给你算过命吗,将来你儿孙绕膝,子嗣这方面极为旺盛,何必把这种疯道士的话记在心上,他出现在你府上门口,没准就是被人安排特意让他过来吓你的。”

    弘历听了这话神色才有所放松,只是脸色依旧苍白,这也难怪他,莫名的被人说克妻克子,谁都会害怕,我再三嘱咐他不要把那人之言放在心上,他才安心,我也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如恩讲着弘昼的荒唐事,床单被褥都是白色的,进了他的房间就像进了灵堂一般,气的她破口大骂,可弘昼笑嘻嘻的说,人固有一死,提前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我被弘昼这荒诞的想法逗笑了,弘昼自从躺在钟氏的棺材后,就一直对丧葬之事感兴趣,本以为他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他竟真的上了心,不过这丧葬之事,怎么说都不吉利,又想到弘昼一向如此,不顾世人眼光,也就罢了。

    回到宫里,只见宫人神色匆忙,见我们的眼神也是异常,如恩抓来一个太监问,才知道,有孕两月的安贵人,小产了。

    如恩惊道:“怎么会这样!”

    那太监看了看我的脸色,难为的说道:“今早安贵人来给熹妃娘娘请安,来到永寿宫才想起娘娘出宫看四阿哥去了,绮安格格见到有人来了,就过去打招呼,安贵人看到小孩子心里也高兴,不知怎的,安贵人只是在格格屋内小坐片刻,就小产了。”

    “什么?”我听那话指向了绮安,绮安是个十岁都不到的孩子,虽然知道安贵人和如恩之间的龃龉,但怎么可能去害安贵人。

    当下之急,我和如恩赶回了她住的承乾宫,还没等进院子里,就听到安贵人哭闹的声音,偏殿乱做了一团,我的心此时也是乱如麻,这件事明摆是冲我来的,可是若是涉及到了绮安,她十有八九可就躲不过去了,谋害皇嗣,是多么重要的罪啊。

    皇上安慰着他怀里的安贵人,安贵人小脸惨白,哭的梨花带雨,抓着皇上的袖口,说着自己多么期盼这个孩子,平日里又多么敬重我,没想到我会让一个孩子去害了她的孩子。

    安贵人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又一个恶毒的字眼,像那毒花沁出她的汁液,要将我蚕食,我神色镇定,看着那安贵人哭哭啼啼,半晌过后,她擦了擦眼泪,凄凄的指向我:“熹妃娘娘,妾身一直敬重您,您为何让一个孩子来害我!”

    绮安在一旁吓得面无人色,她过来抓着我的手,骇道:“熹娘娘,我真的没有害安贵人,是她要来抢我的东西,我都没有动她,她自己就倒了。”

    我抱着绮安,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看到了这深宫的污秽,我原以为把她留在我身边是保护她,没想到却害了她。

    皇上宽厚的手抚着安贵人的背,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听了绮安的话这才抬头。

    他眼里有着愤怒和无奈,叹了口气道:“熹妃,你一向与世无争,弘历也已经足够优秀了,你何苦去害一个腹中胎儿?”

    我眉头一跳,面对皇上的指责我也无所畏惧,平静道:“臣妾也知道弘历足够优秀,那么臣妾何苦去害一个腹中胎儿?”我用皇上的话去反驳他,他面上一皱,脸色不太好看。

    “皇上可找到什么证据是臣妾害了安贵人吗?”

    皇上身后的一个太医跪了下来,说道:“臣给安贵人把了脉,安贵人是受麝香侵体,才会滑胎。”

    我冷笑一声,麝香这东西是前朝妃子惯用的手段,也是常用的栽赃手段,我正了正护甲,说道:“皇上,这麝香价贵,后宫又一向节俭,臣妾哪来的钱去买这麝香呢,而且臣妾今日出宫,怎能料到安贵人会来臣妾宫里请安,安贵人来的是绮安住的偏殿,难不成臣妾把这麝香放到了绮安的宫里,皇上知道绮安是臣妾故友之妹,臣妾怎么可能会因为安贵人而伤了绮安的母体呢?”

    皇上眉头越皱越深,显然是对我的话采取了认同,安贵人见皇上思索,又开始泪眼朦胧的呜咽着,所有人都注意着皇上的脸色,却没有人注意到安贵人快速的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这一细小动作被我捕捉到了,而她身边的人,正是被我拨去伺候绮安的秋芙。

    秋芙如临大敌的跪了下来,不停的叩首,“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娘娘怎么会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呢。”

    秋芙磕的用力,头上渗出了点点血丝,秋芙毕竟生的娇美,皇上也不忍她受此皮肉之苦,便让她起身。

    问道:“你是伺候格格的,可曾发现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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