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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牧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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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请的钢琴老师很快来到,有了老师的教学,牧宴没有插手的机会。

    “咱们聊聊!”

    牧宴离开琴房看到突然出现的陆媛,没说什么就跟了上去。

    两人去到院子里,陆媛看着身旁很陌生的牧宴,心情有些复杂。

    小时候她跟牧宴是碰过面的,他们是同一个钢琴老师,只不过牧宴比她晚了好几年去学钢琴,碰面时间不多。

    不过她有去看过牧宴参加的钢琴比赛,不得不说牧宴是有天赋的,可惜就是没有好身体。

    牧宴很静得下来,很自律,手指很灵活。

    她老师曾遗憾对她说如果牧宴拥有一副好身体,将来会是大师。

    可惜没有如果,牧宴的身体让他注定活不久。

    这是命,病这种东西特别公平,不管是多有钱的富豪,也不管是多贫穷的乞丐,一旦被病魔缠上,都一样。

    楚秀跟牧宴都是这样,当初楚家还没没落,那么多钱也换不来一个健康身体。

    牧宴更是如此,出生时楚家虽然开始出现颓势,但是还有不少家底,牧家也有钱,两家那么有钱,依旧治不好牧宴的病。

    她听医生说,牧宴这种情况能活到25岁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因为病情比楚秀还要严重。

    想到这里陆媛叹了口气。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过完年你就18了,总不能一直住在陆家,就算你记恨牧家不愿回去,楚家那边是愿意接受你的,我觉得你该回去,他们才是跟你有血缘的亲人。”

    牧宴跟牧家决裂已经成了事实,还从牧广仁手里拿到了一大笔钱,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消息。

    牧家出事后非常想要这笔钱,牧宴死活不给,如今牧家已经出大事了,马上就要破产,他不愿回去很正常。

    说起牧家的突然没落,陆媛下意识望向牧宴。

    虽然牧家的破产是自作孽,经营出现很多问题,但是很多问题是突然被曝出来,而且至今不知道曝出来的人是谁。

    她大哥昨天跟她提了一嘴,说牧宴可能就是导致牧家破产的罪魁祸首。

    不过只是猜测,除了牧宴拿了一大笔钱之外,谁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告密者。

    跟牧家闹成这样情有可原,因为牧家曝出来那些事非常黑心肝。

    但是牧宴死活不去楚家,这一点让她很奇怪。

    楚家穷是穷了点,到底是外祖家,他却不愿再来往。

    如今国庆放假,他连楚家都不去,这太奇怪了,除非有别的原因,一个非住进陆家的原因。

    陆媛停下脚步,坐在大树下的石椅上,等着牧宴的回答。

    “很难回答吗?为什么不回楚家?为什么要住在陆家?因为陆不悔对不对?”

    听着陆媛再次发问,牧宴坐到她对面,沉默片刻才开口。

    “陆邵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他希望我离不悔远一点,怕我突然发疯会害了她,你又问我这个问题,也怕我突然发疯伤害你的堂弟堂妹吗?”

    之前陆邵不希望他跟陆不悔独处时就问过类似的问题。

    问他不回楚家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还说希望他跟陆不悔保持距离,不要让她产生误会。

    他不明白,只是留在她身边而已,为什么都不行。

    陆媛察觉他说起陆不悔时眼里闪过一丝哀伤,冷漠开口。

    “牧宴,咱们虽然不是一个年龄层,但是彼此还是有点了解,你不是喜欢跟外人住在一起的人,我不得不怀疑你住进陆家的目的,你跟安安康康从小就认识,关系也就那样,排除他们,唯一的可能就是陆不悔。”

    “据我所知,你跟陆不悔认识时间不长,在你住进陆家之前也就见过两面,但是你跟她相处起来比跟安安康康还要亲近,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她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可能。

    陆不悔之前并不好看,没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陆不悔跟牧宴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个出生起就没离开过京市,另一个出生起就没离开过粤市,这两人按理来说没有认识的可能。

    但是他们关系太好,让她不得不怀疑他们早就认识的可能。

    “没有,我跟她以前不认识,至于你说我跟她相处起来比安安康康更亲近,那是因为她跟我一样,性子安静,她也跟我一样,身边没有妈妈,同病相怜互相取暖而已,没别的意思。”

    听着牧宴的解释,陆媛并不相信。

    这种说辞也就骗骗小孩,她一个字也不信。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你看她的眼神可不像同病相怜互相取暖,这些天我虽然没跟你们见面,但是我看得见,你跟她每次开心时第一反应是望向彼此,你的视线更是没离开过她,我不信你对她没有别的想法。”

    “你也别急着解释,我大你7岁,这么多年追我的人不少,我清楚男人看我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你看陆不悔的眼神那样明显,是骗不了人。”

    说着陆媛望向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连被拆穿后的不自在都没有。

    太镇定了,17岁的少年会这么镇定吗?

    陆媛看着他,突然有些看不懂他,觉得他不像17岁。

    “牧宴,放过她吧!”牧宴很难懂,还有以前发过疯,有时候谁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话一出口,牧宴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陆媛:“为了她好就放过她,跟她保持距离,不要做出任何让她误会的事情,你应该感受得到,她对你跟别人不一样,她很在意你,比任何人都要在意,你们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她会离不开你的。”

    “我虽然跟她没说过话,但是看得出来她是个内向的人,她不爱交朋友,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可她允许你靠近,会主动找你,她对你是不一样的,你对她来说更是特殊的,可你没办法给她未来。”

    “既然你没办法给她未来,那就不要招惹她,她已经过得很苦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改变未来的机会,你不能成为她的阻碍,更不能成为她的负担。”

    陆媛冷着声狠心说出所有话。

    她没想过说这么难听,也不想刺激他。

    可这人是牧宴。

    “该说的我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陆媛走了,把地方留给他。

    这是她第一次多管闲事,因为不想两人受伤害,更不想陆不悔走亲妈的老路。

    那个乡下女人就是喜欢上她五叔才心甘情愿生下孩子,害了自己害了孩子。

    未婚先孕啊,是有多喜欢一个男的才敢未婚先孕,还独自抚养孩子。

    抚养过程中又需要面对多少流言蜚语和恶意,她不用去了解就想的出来。

    不可否认陆不悔被教得挺好,勤快又善良。

    可陆不悔的性子很危险,一个不容易敞开心扉,一旦对谁敞开心扉就意味着对方很重很重要。

    陆不悔一看就对牧宴不一样,而牧宴是个极端的人,他喜欢的人会掏心掏肺地对那人好,可要是不喜欢,那就以牧睿牧广仁为例。

    这种个性极端的人又没有未来的人,很危险啊!

    ——

    陆不悔一直在学习钢琴,等到晚饭时听到牧宴已经回陆家的消息。

    牧宴说好要留在这里陪她的,所以没跟秦慧他们一起走。

    现在秦慧他们都走了,他却说要一个人回去,还不跟她告别。

    想到这些她有些失望还有些担心,这不是他会做的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想了一下陆不悔晃晃脑袋,牧宴比她年长,哪里需要她担心。

    陆不悔没再想牧宴的事儿,洗了澡又看了一会儿书后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又在琴房待着,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没有出来过。

    第三天在琴房待了半天,因为是国庆最后一天假,下午坐着陆家大院的车回了陆家。

    等到陆不悔回到陆家,陆安安陆康康都去玩了,只有秦慧在家。

    “回来了,听说你要学钢琴,我把安安那架钢琴从她房间里搬出来,你以后随便用。”

    说着秦慧带着她往楼上走,直接走到牧宴的房间推开门。

    跟着的陆不悔刚想说什么阻止,房门已经被打开,而房间变了样。

    看着已经没有床只有钢琴的房间,陆不悔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后退两步出门口。

    当看到自己没认错房间后,脑子嗡了一下。

    “牧宴呢?”

    陆不悔盯着秦慧,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为什么牧宴的房间会变成琴房?

    她只是在陆家大院待了两、三天,怎么一回来牧宴连人带床不见了。

    “他搬走了,搬到楚家!”

    搬到楚家?

    “楚家?他为什么要回楚家,楚阿姨的葬礼上楚家没有提过一句让他回去住,我还听到他舅妈在抱怨,说牧宴这个病秧子特别费钱,绝对不让他回楚家,更不会在他身上花钱。”

    楚家没钱,就算有点钱也不愿意把钱花在牧宴身上

    当初楚秀的葬礼,楚家愣是在丧葬费上推三阻四,找尽各种借口。

    还有楚秀住院治病的钱,用的是牧广仁给牧宴的抚养费,以及牧宴拉下脸去牧家要钱。

    从头到尾,楚家可以说已经放弃楚秀和牧宴,因为这两人身上没有任何价值,母子俩的病更是无底洞,需要一直往无底洞里面砸钱。

    所以在楚秀死后,楚家一个个装聋作哑,谁也没提牧宴以后的归宿。

    他们压根就不愿意接受牧宴,他要是真留在楚家,只会遭受冷眼。

    “不悔,这是阿宴自己决定的,我拦不住。”

    听到秦慧的话陆不悔不相信,语气忍不住带着质问。

    “他怎么可能主动去楚家,他又不是不知道楚家不欢迎他,当初楚阿姨离婚带着他,楚家就没有接受他们,逼得他们只能在外面租房住,楚阿姨死了后楚家也不管他,这些他都知道的,怎么会愿意去楚家。”

    她不是不相信秦慧,她是不相信牧宴会做这样的决定。

    她了解的牧宴就算自己租房子也不会回楚家,在他眼里他早就被牧家和楚家抛弃,他没有家了。

    他身体那么不好,楚家又不欢迎他,要是说了点难听的刺激到他,他会很危险的。

    “秦阿姨,你骗我对不对,牧宴没有回楚家,他只是换了一个房间。”

    秦慧面对满怀期待的她,摇摇头。

    “我没骗你,他前天下午回来,一回来就收拾东西,跟我说他不方便继续住在家里,准备回楚家,我当时劝过他,他不听,只说是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而且第二天就会搬走。”

    “昨天搬走前他跟我说你现在在学钢琴,说是老爷子给你的任务,问我是再买一架钢琴还是把安安的钢琴给你用,我说安安对钢琴没什么兴趣,钢琴好久不弹了,决定不买新的,把安安的钢琴搬过来,方便你练习。”

    牧宴回来时确实有些不对劲,说走就走,问他原因也不说,只说会回楚家。

    她试过挽留,可牧宴坚持,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秦慧的再三确认下,在陆不悔把家里找了一个遍后,她终于相信牧宴不仅前天在陆家大院不告而别,又在国庆假期最后一天再次不告而别。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说走就走,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因为牧宴的不告而别,陆不悔情绪一直低落,练琴时提醒自己好几次才静下心。

    陆不悔觉得这个国庆假期糟透了,尤其是最后一天。

    国庆节结束了,第二天一早陆不悔顶着有些无神的眼睛去上学。

    下了车她走得很快,想赶快到班里,想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她来到教室坐在位置上等牧宴的出现。

    昨晚她做梦了,梦到牧宴。

    她梦到楚家盯上他的钱,想要他的钱来当本金做生意。

    牧宴答应了,钱也给了。

    结果楚家生意没做成,还把牧宴的钱亏进去,偏偏这个时候牧宴发病了,被送去医院抢救。

    这一次发病直接把他的身体搞得更差,用药更多,花的钱也更多。

    楚家看着病殃殃只会花钱的牧宴,抱怨他是讨债鬼。

    他们哄骗牧宴拿出钱,承诺以后都会照顾他。

    可等到钱都亏进去了,他们翻脸不认人,不顾危险让发病还在住院牧宴赶紧回家,因为医院住院太花钱,觉得他每住一天就是在烧钱。

    她看着梦里的牧宴被楚家人蹉跎,怕梦境变成现实,早早来到教室等着他。

    铃铃铃!

    上课的钟声响起,陆不悔扭头看着空空座位,心情沉重了许多。

    越担心什么越会发生什么,他刚到楚家就不能来上课,说不定这种事会成为常事,屡屡不让他去上学。

    陆不悔越想越乱,乱到静不下来。

    这一乱直接乱到放学,陆不悔实在放心不下,坐上公交车去往楚家。

    要是不知道牧宴为什么没来上课,她没办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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