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群体智慧

    黄浩、马晓天和两个工程师踏上了回程的高铁，四个人的心情比来时活跃了太多，一路上有说有笑。一直没有真正派上用场的两位工程师有着完全不输段子手们的调侃技能，彰显了顶级智慧与爽朗情怀完美结合的优良基因。双眼猩红的马晓天完全没有一点睡意，他心里清楚这几张图代表的是什么，一个即将改变整个材料科学的伟大发现，这必然是将要保守一生的重大秘密，也是他将用一生来追寻的极致目标。

    日行千里的高铁速度，穿梭两个并不遥远的城市，仅仅花了两个小时的时光。工程师们匆匆坐上回公司报到的网约专车上，挥手向黄浩和马晓天道别，在从陌生到熟络的短暂时光后又将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不免有些许落寞。生活就是这样，不管是改天换地的英雄们还是可歌可泣的义士们终究要归于平淡。黄浩和马晓天告别两位工程师后，坐车径直回到山水人家别墅区的科研大楼。他们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对计算出来的数据进行分析，采用微观结构模拟软件，建立其他材料科学家们能直观地看得懂的黑箱材料结构模型。

    坐落在湖边的一个两层楼的别墅里，一楼大厅已经摆放好了一个不大的会议桌和十几张桌椅，十几个电脑主机和显示器被移到靠墙边的地上放置着。露出得一面空白墙上挂着一张投影幕布，投影仪挂在大厅的屋顶上，正在向幕布上投影着黄浩的手提电脑的开机画面。

    在山水人家别墅区内的材料科学家们陆续赶往黄浩的办公楼，吴宇波及其团队中的核心成员也一起受到黄浩的特别邀请。黄浩认为吴宇波作为高能粒子学的泰斗级科学家有着与一般材料科学家们无法理解的更深入的微观粒子的知识体系，而在这次的研讨会中基本能确定涉及到这个方面的知识需求。黄浩想：“只有综合各个相关学科，拓展群体知识面，才可能有解开这些谜题的一线生机。”

    当所有人都到齐后，黄浩打开电脑中的一个图片文件，直接投射到幕布上。这个图片文件正是那超级计算机计算出的最终结果的四张图。面对着疑惑不解的参会者们，黄浩郑重地说道：“这是我们对黑箱材料前期原子力显微镜观察的数据，进行一系列的假设后，经过超级计算机计算出来的最终结果。关于数据采集、运用和计算逻辑，我待会儿详细地给大家讲解。现在我先告诉大家这四张图代表的含义。”

    黄浩用激光笔指在第一张图上，介绍道：“这张图表达的意思是：假设我们在黑箱材料中已知的元素和富余的中子组合成的所有可能的微观结构，在给它从绝对零度到五亿度温度进行不断加热时，曲线呈现出所有可能的微观结构变化趋势图。结果显示，温度只要超过三千多度时，这些材料就会融化成液态。在有空气作用下，会更容易与空气反应。然而我们都知道，黑箱材料无论使用多高温度，都不会被融化也不会被氧化，刘成明教授和吴宇波教授共同对它进行强激光照射，预计照射点的温度能达到2亿度，黑箱材料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所以这就说明黑箱材料中那些已知的元素包括中子在内，在这种结构中其实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实质上发挥如此重要作用的物质是一种神秘物质。我们把黑箱材料比作一块混凝土，已知元素及中子只能算作是这块混凝土中的沙子，而这种神秘物质是联结沙子的水泥。沙子是均匀地分布在这些水泥中的，这些金属原子相当于比较大的沙子，被固结在水泥中。而中子可能是因为它的体积小，或者在其他外界条件的作用下，会从黑箱材料结构中散逸出来。当然，如果将这种神秘物质结构想象成多孔海绵体，也比较好理解。各种元素和中子就相当于海绵体中的大小不同的填充物，中子在黑箱材料中以松散簇团或者游离形式存在于其中，当受到中子束照射就会被激活散逸出来。用混凝土的模式解释会比多孔海绵体的解释更贴切于接下来的数据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