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逐鹿城比武
“萧瑟，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对雷无明来说，是否太过残忍？”
苏云曦敛下神情，收回望向雷无明房间的视线。
她意识到些许情况，好奇问道，“可我看你……怎么好像全然没有一点失望模样？这倒叫我生出几分好奇。”
“好似我是否是云曦，都无关紧要。”
男人幽深目光落在苏云曦身上，“从一开始，我就不在意你是谁。”
苏云曦干净纯澈的双眸闪过一抹诧异。
好整以暇打量着萧瑟，幽幽道，“的确。毕竟我一开始说我是云曦时，你还想杀了我。”
萧瑟：“……”
萧瑟紧抿着薄唇没说话。
早知道女人记性这么好，还这么记仇。
和苏云曦相遇在阎王山时，他就对她好些再好些。
苏云曦从雷府出来，想着以后要是雷无明愿意，那他们还是能以朋友相处。
要是雷无明看到她使用这张脸，会生出厌恶情绪。
那以后，大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这时，丞相府。
赵青栀肩颈处涌出鲜血，尽管倒了许多金疮药，也还是难以止住血液。
“怎么回事？以往受伤，不是能止住血吗？”
“这都几个时辰过去，前后上了好几次药，怎的就是不见伤势好转？”
赵青栀拧着眉头，尽管心中不满至极。
但还是用轻柔的语气问着身边嬷嬷。
嬷嬷毕恭毕敬拿纱布缠住伤口，“大小姐，苏云曦下手太重，伤及您的骨髓。”
“是以这才伤口瞧着严重一些。”
赵青栀眼中迸射出强烈的杀意，“奇怪……苏云曦只是一个医女，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蛊虫成虫？”
“这女子的身份，很是古怪。”
身旁嬷嬷听着蛊虫二字，诧异瞪大眼睛。
她幽幽道，“或许，苏云曦是苏家旁系的后人。”
赵青栀紧紧捏着自己的裙身，即使隔着裙子衣料，手心也被自己的指甲嵌出一些印记。
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掩饰的嫉妒。
传言苏家之所以被灭族，是因为族中之人有着一脉相承各类天赋。
苏家人不管是从医还是从武还是从文，都能锋芒毕露做到最好。
赵青栀冷冷一笑，她不信天赋能一脉相承。
她认为，苏氏一族上下一体风气极好。
外加苏家惯会因材施教，能将族中之人的兴趣长处进行分别极致的培养。
所以才能让苏氏上下整体都能蒸蒸日上，几乎占据所有领域的能人之位。
在她看来……
苏家之所以被灭族，只是因为各个都太过卓越。
卓越到，使得所有位高权重之人的忌惮。
赵青栀轻轻咬住下唇，忍着包扎的痛感。
“大小姐，医士会传来消息。季空死了。”
门外有暗卫在说话。
隔着房门，声音随着风声不大不小地传入赵青栀耳畔。
赵青栀对此毫不意外，一个没用的人，死就死了。
她眼眸满是冰寒之意，吩咐道，“传令下去，将苏云曦有关的一切，都查清楚。”
“再命人，将仓库里的雷家药材，全都搬回医士会。省得落人口舌。”
赵青栀伸手捂着自己的肩颈，勾出乖巧恬淡的微笑，“嬷嬷，不知可有什么法子……”
“能在明日之前，让我这肩颈伤口愈合且可以不落下任何痕迹？”
每五年，北齐皇帝都会下令，让各家权贵带大批暗卫前往逐鹿城互相比武。
虽名为比武，实际上则是厮杀。
谁家活到最后的暗卫最多，谁家就能分到权力和财富。
北齐皇帝不算老糊涂，拿各家权贵的权力和财富慷他人之慨。
让皇室作壁上观，看各路权贵斗得你死我活。
赵青栀还得带自家暗卫上逐鹿城，她身为赵家尊贵的嫡长女，今年势必要为赵家拿到好名次。
赵青栀身旁的嬷嬷点头示意，“法子倒是有，不过欲速则不达。”
“大小姐可得忍耐一些疼痛。”
赵青栀闭目默认，不过是疼痛而已，她能忍！
下一秒，只见这位年长的嬷嬷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罐。
拔出瓷罐塞口，罐子中……
飞出五六只成虫，成虫钻入赵青栀的肩颈肌肤。
一刻钟的时辰后，赵青栀浑身酣畅淋漓，汗水浸湿衣裳。
她面无血色，解开纱布一看，肩颈肌肤已然是完好如初，丝毫不见伤口痕迹。
……
夜色下，苏云曦坐在苏府院子中的秋千上，放出蛊虫研究。
她沉着脸色，看着蛊虫生出恼怒神色。
招来荔枝，“荔枝，你知道百年前被灭族的苏氏一族，如今存活的后人，都在哪里？”
荔枝睁大眼睛，她只不过是一介医女，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仔细思索着，“我想着，苏氏一族应当是分散在三国之中。”
“前些日子我在转生谷无意中听南梁人提起过，南梁有不少来去无踪的隐士，都属于苏氏旁系。”
“既然南梁有苏氏后人，北齐和东古肯定也有。”
苏云曦凤眸微眯，苏氏后人按照数量来说，肯定不在多数。
直系后人被灭，旁系后人大多肯定会夹起尾巴隐姓埋名做人。
她要是想找到苏氏后人，怕不是易事。
既然短期内找不到苏氏后人，倒不如找机会去问问赵老和沧海前辈。
想起沧海前辈对苏氏一族有些了解，或许下次可以询问他。
看看能不能找到更进一步了解蛊虫的法子。
隔日。
沧海不请自来，前来看望苏云曦。
沧海身后还跟着姜烨众人，众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像是来拜访长辈。
苏云曦还在被窝里时，就听荔枝前来通报。
她本想再赖些时间休息，可又不好让沧海前辈多等。
刚到正堂，就看见沧海和姜烨跪了一地。
“师父。”
“祖师奶奶！”
苏云曦浑身一震，原本残留的睡意现下荡然无存。
她蹙着眉头，“你们这是？”
“拜师礼。”沧海恭敬说话，后背笔挺着精神奕奕。
苏云曦被大自己几轮的前辈这么恭敬。
有些不自在，扶起沧海，“沧海前辈，正巧你来了，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沧海眼神更加肃然起敬，压低声音。
“师父，敢问，你可是想问我有关蛊虫一事？”
苏云曦颔首示意，特地请沧海到苏府后花园商议。
沧海如珍似宝一般，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本古籍残卷。
残卷有焚烧的痕迹，书页边边角角不少都被烧焦。
沧海将古籍递到苏云曦手边，“师父，敢问一句……”
犹豫再三，“昨日在医士会，你可是治愈了那名久咳不愈的病者？”
苏云曦没准备瞒沧海前辈，“的确已经治愈。”
话音落下，沧海顿时双眼冒出光泽。
他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追问道，“师父，敢问你可是苏氏一族的后人？”
苏云曦蹙了蹙眉，可以肯定的是，原主的确是苏家后人。
不过原主生前的特征，和苏家后人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原主不善文武，也不通医学。
除去原主故意藏拙，阴差阳错或者故意隐去部分记忆的可能性以外。
只能说明，原主在苏家后人之中，是个普通的人。
“或许……我勉强可以算是。”
苏云曦应下来。
她追问道，“沧海前辈，你对苏家一族了解多少？对苏家一族擅长使用的蛊虫，了解又有多少？”
苏云曦对苏家很是好奇。
苏氏一族，就如同一团迷雾遮掩在她的眼前。
她看不真切苏氏一族的一切，也并不了解。
她想拨开云雾，去探求她对未掌握的医术奥妙。
沧海稍作打量着苏云曦，“师父，你能培育出多少种类的蛊虫？”
“要是你能培育出两种类型的蛊虫，那这半本残卷，或许可以帮你了解如何用蛊虫医治人体。”
蛊虫几乎可以分为三类。
纯攻击性蛊虫，纯治疗性蛊虫，还有综合性蛊虫。
苏云曦接过沧海手中的残卷，边仔细翻看，边听着沧海的阐述。
她手上有火萤蛊虫，这是纯攻击性蛊虫。
南天蛊虫，是纯治疗性蛊虫。
她手头上没有既能治疗又能进攻的蛊虫。
苏云曦也想知道自己究竟能培育出多少种类的蛊虫，打算找到综合性蛊虫，再试一试去培育。
“师父，三国之中，苏家后人其实并不少。但苏家从医的后人，细算起来却并不多。”
沧海按捺住心情的兴奋，“苏家后人喜好众多，百年前时，苏家就有择一人过一生的传统，对待喜好亦如是。”
“传言苏家直系后人早已被灭，各支旁系也过起隐姓埋名的生活。”
“喜欢学医术的，也就只有若干年前苏家的一支旁系。”
沧海语气中具有颇深感慨，“三国分裂时，这支旁系就迁徙到了三国边陲之地。”
“后来三国战乱，各国百姓死伤无数。想来至今，那支旁系剩下的人口也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