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借用沧海一声笑，秉烛夜谈
其它人都在饮酒作乐，只有两名心细的女子，发现了唐凌的醉态。
“云逸兄弟，来继续喝。”
见唐凌站在院子，徐庶拿起桌上的酒壶，顺势抛给唐凌。
“一篇诗，一壶酒，一个人。仗剑天涯，来干，来干。”
唐凌接过酒壶，抛下酒杯。直接拿起酒壶，向后仰身，仰起头。张开嘴，晶莹剔透的酒水，直接倒入口中。那划过眼角的不知是洒落的酒水，还是泪珠。
“哈哈，云逸贤弟好酒量，好雅兴呐。”
石韬端着酒杯，一边干杯一边赞叹。
“咚，咚，叮叮，咚。咚咚，叮叮咚……”
随着蔡琰的手指拨动琴弦，一阵悦耳的声音传出。蔡琰的音律造诣确实很高，就学习一个时辰，就学会了这首曲子。
“哈哈哈，诸位兄长饮酒。云逸为大家舞剑助兴，今日大家一醉方休。”
“哈哈，好，好啊。好友相聚饮酒赏乐，还有人舞剑助兴何其快哉。”
诸葛亮也拿起酒壶，站在竹台之上，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仰头喝酒。
“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一阵晚风，刮起唐凌身上的锦袍。发丝与衣摆，在风中飘舞。拔出长剑，一手握剑，一手提着酒壶。
在这晚风中，唐凌一个跃起。手中长剑挥舞，挽出几个剑花。猛然一个回旋，长剑带起地上的枯叶，漫天飞舞。唐凌一边舞剑，一边用醉意激昂的声音，唱出这一句。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天知晓。”
手中剑舞不停，身姿在竹林内腾挪辗转，身姿轻盈飘忽。手中的长剑随之舞动，那景象令人赏心悦目。
歌声，与琴音配合默契。声与琴合，琴与人合，人与景合。好一幅绝美画卷，这让黄月英非常心动，立刻铺开画纸，开始作画。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唐凌一个飞身跃起，直接踏着竹子顶端。身轻如燕，剑意纵横。
弹琴的蔡琰很是投入，她仿佛感受到了唐凌的心境。弹琴的手指行云流水，这样的配合，让她自己也很享受。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唐凌的歌声，虽然带着醉意。但是那种洒脱，那种江湖豪情，那种仗剑天涯的感觉。却是引起了徐庶的共鸣，他也走下院子，手握竹竿。以竹做剑，与唐凌共舞。
一曲终了，唐凌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徐庶与他对视一眼，两人不禁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混合着虫鸣鸟叫，回荡在这幽静的山野，竹林间。
“云逸兄弟，总能给人意外的惊喜。你这奇异的唱法，与歌词真是绝配啊。”
催钧砸吧着嘴，回味无穷的赞赏道。
“是啊，词曲意境，真是无双。仿佛让人眼前出现，一个仗剑江湖的大侠豪客，行走江湖，呼朋唤友结伴天涯。”
石韬也随即开口，赞赏唐凌的歌曲。
“没错，没错，听得元直都想再次提剑走江湖了。”
徐庶很是开心，放下手中的竹竿，兴奋的开口。
“可惜了，孔明无法感同身受啊。睡觉孔明不会武艺呐，哈哈哈哈哈。”
诸葛亮一边摇着八卦扇，一边开口调笑。
“无妨，不会武艺，听此意境也是不错的。”
黄月英柔声开口，声音软糯轻柔，对着诸葛亮说道。
唐凌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他斜靠着茅庐，仰头看着夜空。虽然已经努力收拾了，但是也只是简单的绑了一个凌乱的发髻。
“云逸公子，姬昭弹得怎么样？”
蔡琰自凳子上站起身，袅袅娜娜来到唐凌身边。用她那温婉轻柔的嗓音，满含期待的问道。
“嗯嗯，很是不错。虽然你精通音律，但是一个时辰。能够学会并弹好一曲，着实难得。”
唐凌转过头，满脸的认同之色，赞赏蔡琰。
赞赏完蔡琰，他继续仰头看天。古代的星空很是明亮，很多星星挂在空中，时明时暗的闪烁。
“公子为何一直看天，是在等待什么吗？”
蔡琰很是疑惑，为什么唐凌一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着夜空，那边是银河。这边是牛郎星，这边是织女星，那边是北斗七星。你看着纯洁的夜空多美啊！”
唐凌侧着脸，回头看着蔡琰，指着天空给蔡琰讲述。
“是啊，好美啊。只是牛郎与织女星，隔河而望，好可伶呐。”
看着唐凌的侧颜，蔡琰喃喃而语。
“这有什么？他们总有相会之日，心里总有期盼。有的人此生不可再见，只有心里留下的遗憾，伴随一生。这才可悲可叹！”
唐凌的声音幽幽传来，好像忽远忽近般。
“你，你，你说的就是跟我很像的姑娘吗？她怎么了，为何此生不能再见？”
蔡琰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不加思索的就问了出来。
“没有，她没在今生出现。或许是前世的遗憾吧，我也说不清。”
唐凌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是在牵挂何璐雪，还是牵挂前世的一切。
“啊，前世。你还有前世的记忆吗？”
蔡琰很是惊奇，很是好奇的问道。
“或许吧，我不知道。”
唐凌幽幽开口，很是疲惫。就这么斜靠着茅庐，仿佛要进入梦乡一般。
见唐凌很是累，蔡琰也不想打扰他，就这么静静的靠着，仰头看着天空。
忽然，一阵流星雨出现。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翼，追星逐月般的速度，划过天空。
小院内众人都发现了流星，但是众人反应各有不同。诸葛亮等人看着流星，满脸的担忧之色。
两个女孩子，看着天空美丽的流星。眼睛都舍不得眨动，就这么盯着天空看。
唐凌看着一道道流星划破星空，立刻站直身体。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的许愿。
“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蔡琰非常疑惑，看着唐凌，开口询问。
“在我们的家乡，有一个传说。对着流星许愿，流星将带着你的愿望，划过天空你就能够美梦成真。”
唐凌经过刚才唱歌舞剑的发泄，已经平静了自己的情绪。此刻他带着笑意，对蔡琰说道。
“啊，真的吗？对着这个许愿能成真？”
蔡琰一脸的怀疑之色，带着疑惑询问。
“嗨，云逸兄弟逗你呢。扫把星乃是不祥之兆，你看着黄巾乱起，天下大乱啊。”
石韬走过来，解释道。
“不，不，不。广元兄，你错了。这个不是扫把星，它只是漂浮在，上层天空一种石头。
经过与别的石头碰撞，掉落在我们天空中。经过大气层的快速摩擦，被高温燃烧，形成的自然现象。”
唐凌一边摆手，一边给二人解惑。
“什么意思？云逸兄弟说，天上飘着很多石头，是仙界的石头吗？”
催钧与诸葛亮一起走来，很是好奇的问道。
“那还没到仙界了吧，那是天外陨石。他们一直漂泊在我们的世界外，遇到撞击，就会坠落燃烧。这就会产生流星，也就是你们说的扫把星。
比如没有彻底燃烧，还残留的就是很好的铁矿。比如谁捡到天外陨铁，打造的绝世兵器，就是这么来的。”
唐凌当然不能否定神仙说法，毕竟古人都迷信。说不得自己以后，还得装星宿下凡呢。所以他只能笼统的，给众人解释。
大家一边赏月，一边聊天。随着时间流逝，夜色深沉。两个女孩子已经熬不住，进屋休息。
喝完最后一壶酒，大家也都准备回屋休息。诸葛亮本来打算，与徐庶同住一间。但是不知为何，催钧与他调换。
最后唐凌与徐庶加上石韬，三人住了较大的房间。诸葛亮与催钧，二人住到稍微小一点的房间。
走进房间，点着油灯，大家和衣而卧。不多时，隔壁传来轻微的鼾声。
不知道是听着鼾声，还是好友相聚太过兴奋。徐庶转辗反侧就是无法安睡，同时他也发现唐凌也未入睡。
“云逸，云逸兄弟。你是否也睡不着？”
徐庶压低声音，轻轻的喊唐凌。
“是啊，一时难以入睡。”
唐凌从侧卧，坐了起来，回答徐庶的问话。
“既然无法入睡，不如我们去院子坐坐。”
徐庶一边轻手轻脚，走下床铺，一边向唐凌发出邀请。
“好啊，那就与元直兄，出去坐一坐。”
唐凌也轻轻的下床，穿上鞋子。一边说话，一边跟着徐庶走出房间。
“等等，我也没能入睡。同去，同去。”
就在唐凌准备关门的时候，石韬的声音传来。他也站起身，一同走出房门。
现在差不多子时已过，月亮偏西。月华如水照耀在大地上，给万物蒙上一层银辉。深夜的风，带来些许寒意。
三人就这样围着石桌坐下，听着近处的虫鸣，以及远处小溪内的蛙声。三个人静静的坐着，三个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倒映在地上。
“云逸兄弟，我想问问你。你组建芸蔚军的初衷，以及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徐庶先拉开话题，踌躇再三，开口询问。
“当初，三个师兄提议参军，被我阻止了。现在这个世道，就算参军又能怎样？即不能定国安邦，又不能护佑百姓。
这腐朽的朝廷，朽木难支，无力回天了。朝廷内十常仕把持朝政，还有外戚干政等等，两相征伐日益严重。他们哪里还会顾及天下百姓的死活！
我等男儿就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当当年霍去病大将军，十八岁率领大军驰骋于匈奴腹地，封狼居胥何等豪情。
既然现在国将不国，天下英杰争雄。我等亦有远大志向，何须跟随他人。不如我们自己一起打拼，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想要的国度。”
唐凌不加思索，直接回复徐庶的问话。
“那云逸兄弟，你所想要的国度是什么样子？与现在的朝廷有什么不同？”
石韬听闻唐凌的话，加以追问。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我身在一个强大的国度。那里的人们，人人能够吃饱饭，穿着漂亮的衣服。想吃肉就吃肉，想喝酒就喝酒。”
“真的！还有这样的地方吗？”徐庶带着满脸的疑惑，大声感叹。
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妥，犹豫后才开口问道：“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不但如此那里，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学，不论男女。年轻人出门工作，老人们在风景优美的地方，下棋聊天，颐养天年。”
唐凌一边撩动自己披散的头发，一边回答徐庶的问话。
“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啊？所有人都能上学！那得培养出多少人才啊！”
石韬同样感慨，露出强烈的向往之色。
“没错，不但如此。住在城市里的人们，住着几十层楼高的房子。他们出行的交通工具，可以日行万里。他们可以在千里之遥，与亲人对话，也能看见对方以解相思之苦。”
唐凌一边回答石韬的问题，一边接着讲述。
徐庶露出惊讶的表情，满脸的不信。而石韬同样如此，石韬了看唐凌，又看了看徐庶。最后才问道：“真的吗？几十层的高楼，日行万里，千里之外通话？”
问出这些疑问的时候，石韬的心都在颤抖。他自问自答的说道：“这样的神通，怕是神仙，才能做到吧！”
“不仅如此，他们有着数不尽的书籍，任何人可以随便观看。那里的读书人，人人都可以考取功名，无论男女，无论贫富，都能为官当政。
他们有各自娱乐活动，有各自美食盛宴。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你能想到，他们都能吃到。
他们的城市里，有个各种各样的店铺。只要有钱，你能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他们的医疗条件先进，每个城市与农村都有医疗所。
他们汇聚各种医学人才，能够应付各种疑难杂症。只要你有钱，体内的脏器，都可以更换。
他们的军队强悍神勇，最厉害的武器。一件可以直接摧毁敌国，一座城市。他们的军队能够，上天下海。一天时间，能够随意到达祖国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的伟人曾经说过，他们要做到。拥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够下五洋捉鳖，上九天揽月。
他们后来真的做到了，他们上过月亮，上过萤火古星，还到过海底仔细探寻。”
唐凌不再顾忌二人的震惊，一次性将话全部说出来。
徐庶摸了摸自己的全身，再捋了几下胡须，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换。慢慢稳定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问：“真的吗？有数不尽的书籍，随意观看？还能换内脏？肚子破开还能活吗？”
“什么，一件武器可以摧毁一座城市？洛阳城这样的城吗？，上过月亮，那上面有嫦娥吗？”还未等唐凌回答徐庶，石韬也争着问道。
“没错，有数不尽的书籍。不光内脏能换，我们的脑袋都能打开治疗。”唐凌先回答了徐庶的问题，而后再次开口说道：“洛阳城还是太小，他们一颗武器，整个洛阳城周边百里开外，无一生还。至于嫦娥嘛，没有发现。”
“什么？百里开外，无一生还？”
石韬与徐庶异口同声的问，都被惊得不轻。
“这，这，这不是神仙手段吗？”石韬被惊得不轻，激动得语无伦次。
“难道，云逸你是天上下来的？也想建立一个这样的国度！”
徐庶思索良久，才开口询问。
“不，我们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这样的程度。我只是见识了这些手段，所以我的眼界会有所不同。”
唐凌并不否认也不承认，关于神仙以及天上的说法，只是继续说话。
“我所想要建立的国度就是，人人能够吃饱穿暖，人人能够读书习字。让我们的百姓民风开化，人人平等相互尊重。经济繁荣，民富国强就足够了。”
唐凌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就闭口不言，等待二人自己思索，消化理解。
徐庶慢慢思索，一会摇头一会又点头。过了许久，他才站起身，开口说道：
“这样的国度好啊，乃是天下读书人的福音啊。可是这样的国度，想要建立，难呐！”
“是很难，可是。天下无难事，只要肯攀登。只要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坚持下去，总会成功的。”
唐凌也站起身，脸上充满自信的笑容。挥手撩开遮挡眼睛的头发，充满豪气的说道。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不错，不错。”
徐庶一边回味这句话，一边点头赞赏。
三人就这样秉烛夜谈，唐凌将自己的想法，以及接下来的打算；甚至是他所了解的天下大势走向，都笼统的讲了一个大概。
“噗”
一声响，油灯上的火苗熄灭。看着天光放亮，四人也停止交谈。各自起身，迎着晨曦，听着虫鸣鸟叫，活动自己僵硬的筋骨。
"咕咕……咕……呜呜……”
“汪汪汪……叽叽喳喳……”
天已经大亮，远处农舍鸡鸣犬吠声。近处的各种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茅庐休息的人也逐渐起床，各自走出房门出现在院子里。今天是一个离别的日子，大家相聚一场，现在要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