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事已至此
白家的案子被暂停之后，赵起就索性称病，踏踏实实地待在家里，等候路康的消息。
小麦也乐得每天和他一起无所事事，种种花，浇浇菜，钓钓鱼，打扫打扫屋子，看看不着边际的故事书，亦或者花一下午的时间包包子，炖鸡汤，熬鱼汤。
总之，师徒俩岁月静好，格外沉得住气。
与他们不同，有的人已经耐不住性子，开始动手了。
在赵起昏迷之后的第五天清晨，周围才刚刚开始亮起来，一群不速之客就叩响了他的院门。
“嘭，嘭，嘭”
敲门声不紧不慢，很有节奏感，但不依不饶，吵的人烦躁不已。
小麦带着起床气，气鼓鼓地走到门口，没好气地说：“谁啊？”
一道严肃刻板，听上去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有要紧事求见，请打开门。”
“要紧事？什么要紧事？我师父现在病了，这是最要紧的。”小麦双手背在身后，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因为自从赵起称病休息，警察局局长就隔三差五地因为芝麻大的小事，派人来烦扰赵起。小麦也知道局长只是不放心，找借口派人来探看赵起都在做什么，究竟有没有停止调查。
所以小麦对他这种行为越来越烦。
这一大早的又来，小麦更烦了。
“这”
门外的人被噎了一下。
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突然传来徐江的声音，“小麦，老赵醒了吗？有人找他说一些事，先把门打开。”
熟悉的声音让小麦心里犯嘀咕，这次不是来监视师父的了？
心里的小火苗瞬间灭了，小麦“哦”了一声，拉开门锁，推开门。
门外十几个穿着警服，荷枪实弹的男人分列在门两侧，警服沾染着清晨的雨露。
徐江站在最前面，眼眶微红，眼珠上满是红血丝，像是刚刚哭过。
小麦狐疑地后退半步，“你们有什么事？”
一个带着病态的年轻男人和徐江比肩站着，看上去清冷又厌世，“你好，小兄弟，赵起呢？”
他的嘴唇太过苍白，小麦看着他，不由地联想到那些得了肺病的人。
小麦没急着回答，而是看向徐江。
门外的十几个警察里，除了徐江，他一个都不认识。
这些人绝对不属于昌宁城警察局。
在徐江眼神的示意下，小麦这才老实回答说:“我师父吃早饭呢，我去叫他出来。”
“小麦，怎么了？”
赵起悠哉悠哉地从里屋出来，一步步走到檐下，手里还拿着一张报纸。
年轻男人看到赵起，微微松了一口气，“赵起先生你好，可否换个地方说句话。”
赵起发现对面的警察全都是陌生面孔，也不由地提高警惕，“什么事？”
“赵起先生，请相信我，我是为你好。”
徐江也附和说：“老赵，带上小麦，一起去警局吧，先到那里再说。”
赵起慢慢把报纸叠了起来，“走吧。”
小麦锁门的时候，徐江有些不安地询问，“老赵，怎么起这么早？这才什么时辰，你就已经吃早饭了。”
“哎，睡不着了。一晚上辗转反侧，心慌冒汗的，干脆起床吃饭了。”
徐江拍了拍他的背，没再说话。
一直到走到主街，徐江都没再说一句话，就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等不来介绍，赵起只好挂上得体的笑容，亲自询问男人：“您怎么称呼？”
男人微微颔首，“咱们是同行，聊州警察局，张新之。”
“聊州张新之”赵起恍然大悟，“我之前和聊州警察局联合剿匪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大家都说，张新之枪法了得，可百步穿杨。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久仰大名啊。”
张新之现出一丝腼腆的笑意，“我也就是一个平平之辈，哪有什么大名。”
“那您这次来昌宁，是为了什么事呀？”
张新之迟疑了一下，刚要回答，徐江突然指着街边的一间包子铺，大声说：“老赵，你不是说那家洪记包子铺手艺特别好吗？咱们买点吃吧。”
“我吃过了。”
“那就再吃几个。”
赵起有点不好意思，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小声说：“干嘛，人家张队长来办事呢，先办正事吧。”
张新之懂徐江的意思，所以并未阻拦，“不碍事，不碍事，我们这帮兄弟正好也没吃早饭呢，就厚着脸皮也蹭口饭啦。”
于是，老字号的包子铺门口，坐了哗啦啦十几个警察。老板乐的合不拢嘴，提着茶壶忙的团团转，“喝杯茶，喝杯茶，包子马上就给您端上来。”
“腐乳肉包子好嘞”
“几位爷，这是您们要的雪菜包。”
“麻辣豆腐包！出锅咯～”
“粉条包三个～”
“青菜木耳包两个～”
小麦坐在徐江和赵起中间，一顿风卷残云，还不忘提醒徐江，“我师父可没带钱啊，只能辛苦你结账啦～”
徐江给他一个毛栗子，“跟你师父越来越像了，净坑我。”
赵起不服气，“嘶，是你非要来吃包子的，我可没坑你哦。”
“以前坑过我嘛来，再吃两个，你不是最喜欢这家的包子了吗？”
“可是我吃过早饭了，哪还能再吃下多少。”
徐江微垂着脑袋，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再吃点吧，很好吃的。”
“你自己倒是也吃啊。”
“我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