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姜甜低下头, 惊疑地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感觉好像真的有一个小东西正在自己肚子里生根发芽,她无法想象自己和周东阳的宝宝会是怎样的一个小可爱。
“妈, 我真的怀孕了吗?”她声音带着几分忐忑的雀跃, 满怀期待地抬眼看向尹雪。
尹雪微怔, 没想到女儿得知她自己有可能怀孕, 竟然如此欢喜, 不由心里有些烦乱,皱眉说:“不一定呢,这会儿医院肯定下班了, 明天早上去医院查一下就清楚了。”
晚上,周东阳刚一进屋,迎面就被万鸣甩了一巴掌, 结结实实打在脸上,毫不含糊!
姜甜吓得一闭眼,她没见过万鸣发火, 更没见过周东阳被人甩耳光。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爸爸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周东阳忽然展眉一笑,表情平静,言语温和有礼, 就好像刚才被甩耳光的不是他一样。
万鸣冲动之下甩了周东阳耳光, 这会儿心里也有些后悔, 不是后悔打了周东阳, 是觉得闺女在人家手上, 自己该投鼠忌器点儿。
不过甩都甩了, 索性就严厉到底,让周东阳知道他万鸣的闺女不是随便给人欺负的。
“周东阳,你个牲口, 只顾着自己爽,竟然连一点儿安全措施都没有,你知不知道甜甜满打满算才19岁,你是要她19岁就生孩子吗?你知不知道她还要上大学呢?”
周东阳惊诧地看向姜甜,他万万没想到姜甜竟然怀孕了,之前在丰城医院检查,那医生明明偷偷跟他说姜甜双侧输卵管堵塞,是不可能怀孕的。
姜甜大眼睛里扑闪着亮晶晶的光,朝他眨眨眼,又点点头。
周东阳不好跟万鸣说姜甜不孕的事儿,免得他们操心,只得诚恳认错,任凭万鸣数落。
姜甜在一旁看不下去,忙拉住万鸣的胳膊替周东阳开脱,“爸爸,您别责怪他了,是我自己安全期不准意外中奖的”
尹雪给了万鸣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万鸣借坡下驴,算是放过了周东阳。
两口子走后,姜甜喜滋滋搂住周东阳的脖子问,“哥哥,开心吧,我们竟然中大奖啦,我都还没做好准备呢,咱家小宝宝就风尘仆仆的来报道啦!”
周东阳笑着摸摸她头,“开心。”
姜甜不高兴地斜了他一眼,“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激动呢,你要当爸爸了。”
周东阳知道这肯定是个乌龙,但不好打击姜甜,只得配合着说是太突然了,自己没做好准备。
姜甜一整晚都很兴奋,窝在周东阳怀里说个不停,临睡前还趴在周东阳耳边暧昧地吹气儿,“真的是个惊喜呀,我老公好能干哦。”
说完还颇有几分挑逗地摸摸周东阳的脸,“都打肿了,我给哥哥吹吹。”
吹了一会儿又道:“听说人的唾液可以消炎去肿,我帮你涂一些吧。”
周东阳只觉有温软湿热的东西舔在自己的脸上,画画般涂鸦起来,一会儿转圈圈,一会儿走直线……。
周东阳翻身压住她,吓得姜甜惊叫:“不要,压坏小宝宝怎么办!”
去检查前姜甜有多兴奋,检查完就有多沮丧,没有怀孕,怀疑可能是中暑,给开了点儿藿香正气丸就打发出来了。
姜甜整个人都泄了气,眉眼耷拉着,蔫蔫儿地靠在周东阳身上,半句话也不想说。
除了姜甜不高兴,其他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但都很默契地没有表现出来。
傍晚,周东阳要去医院看周母,姜甜撅着嘴巴委屈,”我也不知道那里得罪老太太了,她看我特别不顺眼,不管我做什么,她都生气,索性我也不跑到她跟前碍眼,你就跟她们说我生病了。”
周东阳:”那就不去,不必委屈自己,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谁也不能比。”
姜甜歪着头斜了他一眼,揶揄道:“那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当然救你。”周东阳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当着你妈,你也敢这么说?”姜甜笑问。
“当着谁的面儿都是这个答案。”周东阳说着话,捏起姜甜的小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姜甜的嘴唇滋润饱满,显得很是性感娇憨,而且柔软富有弹性的触感特别适合接吻,周东阳很喜欢。
来到医院,周母把女儿女婿支使出去打饭,拉着周东阳添油加醋给姜甜告状。
周东阳声音平淡地不带任何情绪,“甜甜生得好,难免有人爱慕,您不要捕风捉影地瞎猜。”
周母急了,“怎么能是瞎猜呢,你难道……”
说到这儿,周母忽然住了嘴,姜甜身上的痕迹那么明显,昨天晚上儿子不可能看不到。俩人一个明目张胆跟野男人偷情,一个故作不知装糊涂,这是啥状况?
电光火石间,她心里蹿出一个念头:……莫不是儿子想借种?
这种情况在农村并不少见,周东阳的一个远房叔伯就是自己不行,给女人找了男人借种,虽说不是亲生的,但从小一口一个爹的喊着长大,长大了那也是能顶门立户给老子养老送终的。
想到这儿,周母不淡定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儿子怕孩子将来跟他不亲,不愿意过继他姐家的两小子,他也不能随便让姜甜找野男人呀。他几个舅舅家可是一排表兄弟在那儿摆着呢,尤其是他二舅家的老五,人长得气派,脑瓜也灵透,生出的娃子指定差不了。
好歹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儿子赚这么多钱,那能叫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继承了去。
不过就算是周东阳叫她找男人,她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即便是农村里,做这种事儿也是暗中交易,一般都是男人在外屋等着,里面办完事儿提裤子走人,一次能成最好,要是一次成不了,就多来几次,是不会允许女人和其他男人有过多交流的,毕竟没有那个男人真的愿意把媳妇儿给别人睡,只不过是情况特殊“迫不得已”
不得不说周母捕风捉影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厉害,更神奇的是逻辑上还都能自圆其说。
老太太越想越气,她不由咬牙怒道:“东阳,传宗接代在什么年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然娶媳妇儿回来供着吗?你也不用觉得对她心里有愧,惯着姜甜各种作,即便是跟人借种,那人选也得是你来定,不能由着姜甜想找谁就找谁。”
“” 周东阳眉头紧皱,搞不清老太太语无伦次说些啥,不过关键信息倒是抓住了。
“妈,你究竟想说什么,什么借种?”
周母盯着他,“东阳,你也不用瞒着妈,你跟姜甜是不是有协议,让她找别的男人生个孩子给自己留后,妈不相信姜甜明目张胆跟野男人鬼混,你会一点儿也不知情?”
“……”
“艹!!!!!!!”
周东阳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差点儿没爆粗口出来。
周母见状,添油加醋道:“东阳,你可不能这么由着她胡来,这女人偷情就跟偷了腥的猫儿一样,有一就有二,心野了,一辈子也安分不下来,你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门道,那都得把眼睛蒙上,人捆起来,要是让她得了趣味儿,以后你俩的日子还咋过,到时候受苦的就是你了。”
周东阳没接话,垂眸在那儿静坐着,脸上看不出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定定地看了周母一会儿,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转身大步离开。
周母:“……”
她又怎么惹到他了,她说得每一句话可都是为他好。
周东梅打饭回来,发现周东阳走了,忍不住问:“妈,东阳怎么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走了。”
周母瞅了一眼宋大宝,敷衍说:“你弟弟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趁宋大宝出去洗碗的功夫,周母这才把刚才的事儿跟闺女说了一遍,末了问周东梅,“东梅,虽然你弟弟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可打小我就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问他也不说,刚才一言不发就甩门子走了,我那句话又得罪他了?”
周东梅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定定地瞅着周母,道:“我的亲娘诶,你可真有才呀,你还借种?你是想把你儿子送进监狱吧,你那叫□□,迫害妇女,要坐牢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有这种荒唐想法。”
周东梅没想到自己老娘能糊涂愚蠢到这种程度,也不想想要真弄出这种事儿,不要说公安局,人家娘家能罢休吗?
还有,就弟弟对姜甜那种在意程度,宝贝得跟眼珠子一样,他能让别的男人碰她?不要说碰她,多看她一眼,他都嫌烦!老娘真是太不了解自己儿子了。
周东梅也不喜欢姜甜,觉得姜甜在周东阳心里的位置太重了,超过周家所有人,但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什么脾气——多疑且对谁都不信任。
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把那天姜甜半天才来开门儿的事儿直接告诉周东阳的原因,倘若她说了,周东阳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她的居心,以及她这么做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从小一块儿长大,她跟周东阳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要比周母多得多,她太了解周东阳的弱点了,想要让他厌了姜甜其实也简单。
只要不断在他心里撒下怀疑的种子,一旦有合适的机会,这些种子就会自己生根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周母阴郁神经质,周父粗暴唯我独尊,两世都是糟糕的原生家庭,糟糕的童年经历,周东阳的偏执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