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抉择
时间，命运，空间，黄烁苦笑，牵扯的可都是他现在都不擅长的顶级规则，这让他实在有些无从下手。但与此同时，明知道危险, 黄烁却始终有种跃跃欲试的激情。
修行始终都是一条逆天之路，每一步的前进都不可能逃避风险。这也是传承的意义，所谓传承，就是一代代人的付出，硬生生趟出来的路。有了前人把所有的错误都范一遍，后人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正确的大路上一骑绝尘。
但是很不幸，黄烁早就已经站到了前人的终点，从他炼体后, 自成一界，前人的经验教训对他来说都已经是落伍的咨询了。他的前方只有泥泞与黑暗，路只能自己趟出来。
为什么要师法天地，当实在没有经验可参考的时候，天地大道也就是唯一还能勉强参考的对象。
对于黄烁而言，他现在也深深体会了什么叫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表面上看，黄烁现在实力强横，有了大世界水平。但他自己清楚，这个新生的大世界同时也成了他的拖累。他要想超脱而出，唯一的可能，就是完善青灯大世界，在晋升的时候，才有脱离的可能。
如果他不去完善, 不再追求提升，会发生什么？
这个青灯大世界没有冥界的存在, 不足以抵抗幽冥对灵魂的接引，也就留不住灵魂。这就意味着哪怕他接人族来居住，也再也无法生育。百年之后逐渐凋零，最终这個世界只会剩下他们这几个神灵的存在，孤独地守着这么个大世界。
当然了，幽冥也不是只进不出，各个小世界的那些神灵的灵魂来源，正是幽冥。但也只有本质够强的神灵才能引动幽冥的关注，降下胎光。所以没有冥界的大世界，是不可能诞生生命法则，诞生那些脆弱的普通生灵的。
让黄烁守着一个只有几个神灵的死寂世界，不是几年，几十年，这个时间可能是永久。可能么？
黄烁扪心自问，他受不了。虽说修行无岁月，随便闭关几年，几十年的都很正常。但他毕竟是个人，虽然已经强悍的不像人了，但是心毕竟还是人。
可以说现在的黄烁，从力量层面，够得上神话传说中的神仙一流了。但他的心, 他的认知, 却依旧还是人，做不到清静无为，太上忘情。恰恰相反，黄烁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境界和力量的提升，他不但没有成为清心寡欲的仙人，虽然寻常欲望确实大大减少，但是责任心却越来越强。
也许正应了电影里那句话，力量越大，责任越大。黄烁自己都不知这股强烈的责任感哪里来的，可能有本心，可能有穿越者的骄傲，也可能本该如此。
不要小看这本该如此，当力量层级到了一定程度，命运这玩意儿，可以不信，但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凡有生灵的世界，必然诞生人族。人族必然大兴，人族必有圣人出。
这是黄烁从六道轮回，或者说天道那边获取的信息，某个曾经的人族超脱了灵气长河后，把这些作为规则刻入了灵气长河的天道中。
那黄烁这种莫名滋生的责任感，很难说不是受规则影响，被引导向圣人之路。
其实这里说的圣人并不是黄烁心目中的圣人，更类似于英雄。
上宗中有圣人传承，剑宗也有半圣之道，黄烁还是了解的。在他看来，那不是成圣之道，更像是引领人族的悲情英雄。
之所以会如此，黄烁估计，怕是天道的纠正之力在作孽。那个超脱的人是够强，能改变天道规则。天道虽然没能力修补这些规则，却也有能力在其他方面加以弥补。例如圣人无寿，这就注定了人族的圣人必然是个悲剧，在拥有最强的力量，最高深的智慧的时候，却不得不迎来生命的凋零。只能尽最大的可能，把传承留下，把希望留下。
而黄烁其实一直在圣人之道上被逼着也好，诱导着也罢，不断的前进着。他扪心自问，自己算不得英雄，做不到大公无私，英勇无畏。
但却就这么一步步的走过来了，黄烁现在有预感，他已经站在了交叉路口，必须做出选择。
如果他后退，放弃了人族的责任，他可以活下来，但却必然会被天道中关于人族的规则放弃，彻底沦为灵气长河天道掌控的神灵。
想到之前见到的鲲，明明实力强悍，横行虚空无敌。却受困于小世界，迟迟无法化鹏，逍遥世间。力量早就足够了，境界也绝不差，所谓的欠缺机缘，真的就是机缘么？这所谓的机缘，何尝不是灵气长河天道加注于生灵身上的枷锁。
那真是黄烁想要的么？他内心追求的始终都是逍遥之道。何为逍遥？随心所欲。却没想到，从大世界出来，本以为自成一界了，却还有个更高的灵气长河的存在，始终不得逍遥。
但黄烁也清楚，一旦他选择了人族之道，圣人之道，留给他的时间可就不多了。圣人无寿，一旦他跨过了某个界限，自身因为力量，境界，而增加的阳寿，必然会被规则所剥夺，回归一个普通生灵正常的寿命。
唯一庆幸的就是，普通生灵的寿命早已注定，是生命大道的规则，就连天道也无法影响。一个人族，百多年的阳寿，生老病死才是天道。
黄烁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站在前辈圣人的肩上，在两个外挂的辅助下，他节省了太多初期积累的时间。按照阳寿算，他现在不过区区五十上下，就算凡人，也才不过半的阳寿，还有时间。不至于像祖师那样，一旦跨过界限，迅速衰老，只有几日时间留下遗言。
不进则退，要么浑浑噩噩当个神，要么轰轰烈烈当个人，怎么选，对黄烁来说难么？
恶狠狠地捏着六道轮回，黄烁心绪激荡。空间，时间，命运，这些他确实不懂。相比于这些玄乎的，他更擅长计算，技术，更愿意直面确实的问题。
所以，黄烁灵光一闪，老子凭什么按照你们的想法走，既然两个传信都分不出真假，确定不了敌我，那我何必按照你们的意愿来。老子选第三条路，全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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