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祸水东引
虽然不知道这印记是干什么的，但是猜也猜的到，十有八九是定位追踪一类的印记。这是白小告最后留下的报复的凭证，追杀到天涯海角的信标。
一直以来，黄烁虽然知道了宿妖者的事，但是除了剑宗的那几个高层，他也没出去到处嚷嚷。也就是水平涛等几个有合作的才透露一二。
对于妖族来说，宿妖者的事在他们看来还是机密，人族并不知情。人族也确实直到鹿老挂了，天机观一脉重新有了窥探命运的能力，才察觉到这些宿妖者的存在，紧急弄出辩妖法器，开始查缺补漏。
所以对于妖族来说，黄烁这个无命者一直是游离在视野之外的。就连当初鹿老，也只是察觉了大壮和剑宗的命运有问题，针对的也是大壮和剑宗。黄烁这个无命者根本就不存在与命运长河。
直到鹿老发现黄烁，却又第一时间被系统坑死了。黄烁一直都不在妖族和黑石联盟的视野中，身处暗中，才是黄烁屡屡搅了黑石联盟好事的最大依仗。
但从这一刻起，从这个青炎印记被打上开始，他就被黑石联盟的二号人物盯上了，也彻底进入了黑石联盟的视野。
而黄烁是不经查的，一旦黑石联盟真的用心了，渊石城，玥山法宗的事就瞒不住了。这种突然站到了台前的感觉，让黄烁极为不爽。他一个搞技术的，早就习惯了待在后方，这不是要了亲命了么。
更重要的是，这个白小告本就这么强了，涅槃后如果不出意外，实力还会提升。更重要的是，人家是黑石联盟的第一盟主，军师，下次再来，还会一个人么？还会让他们有围攻的机会么？恐怕被围攻的就该是黄烁哥俩了。
怎么办？怎么办？
巨大的死亡阴影笼罩着黄烁，一时间似乎连脑子都不灵光了。
大壮却毫不在意，只是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印记。对他来说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这次能赢，下次就还能赢。只是要考虑考虑怎么杀了，不留后患就好了。
“哥，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大壮虽然自信，但是一场大战他的消耗最多，这会儿已经基本贼去楼空了。所以战术转移还是有必要的。
黄烁这才稍稍缓过来点，一把拉住有些虚弱的大壮，御剑离开了现场。
不能回浮空城，那点家底可经不起折腾。回剑宗？念头转了一下，就否决了。追杀自己两人和与一个宗门开战，显然规格是不同的。也许黑石联盟现在没精力对付剑宗，但是不好说啊，之前摧毁的那个养妖基地，只看规模数量和隐藏的阵法，就知道是黑石联盟重点基地，起码是之一。毁了阵法，杀了大妖，甚至黄烁最后连矿心都连根掘了，从根本上毁了风水大阵。
这个仇大了。黑石联盟疯起来，说不定真敢和剑宗开战，毕竟他们是有消灭一个四级宗门的实力的。
所以，现在绝不是剑宗入局的好时机，起码也要拉个上宗垫背，剑宗才好入局。
看着黄烁紧皱的眉头，大壮猜到了黄烁的心思，毕竟黄烁没少给他分析局面，就怕这货自己在外边横冲直撞，把自己玩里。
“哥，你要是不想现在开战的话，倒是有个地方能躲，他们绝对不敢去。”
“去哪？找个上宗避避？人家也要愿意搭理我们。”
“哥，圣城啊，人族圣城，天下中心，大地第一山，盟约之地，圣人之所。”
大壮说了这么多，其实说的只是一个地方。
那是一座原本无名的小山，现在却被人以无上伟力挪移到了大地中心的位置，并人为拔高成了最高的山脉。
就是在这座山，玄宗第一人悟道有成，画下了第一枚道纹，成就了人族第一位的圣人。悟道有成后，大开山门，无私教学，先后培养出了易宗，冥宗，墨宗的祖师。四圣诞生之地，人族订下盟约，拉开了大战帷幕的圣地。
现在这座山既是一城，也是一国，更是人族共主。由四位圣人的嫡系子孙轮流为帝，是为人皇。
理论上来说，四大上宗是修行界的共主，而这人皇就是所有凡人的共主。理论上所有仙国的那些凡人国度，都是圣朝的分封诸侯。
只不过无论上宗和宗门，还是圣朝和仙国的关系，都近乎于春秋战国时的分封制。大家实质上并不接受圣朝的管理，但是名义上却要共尊人皇。
当然了名义上虽然是凡人的最高国度，但是在那里居住的却都是修行者，顶级的修行者。
这天下以圣城为分，分为四域。剑宗所在的就是南域，所以之前的宗门间交易也叫南域仙宝会。只有圣城所在和山下方圆千里，才被称为中土圣域。
大壮说去圣城，其实不是圣山上的那座大城，他们根本没资格登上圣山。说的只是圣山下拱卫圣城的四座大城罢了。
在原本黄烁和大壮的路线中，从来就没中土圣域的计划。因为没人想当孙子，尤其是剑修，心高气傲，又和四大上宗有些隔膜。中土圣域基本就是所有剑修远离的存在，因为在这里，只讲出身，不论实力。是修行界最为奇葩的一块奇葩之地。
甚至影响这个世界格局的逆凡者家族这种制度，都是受这里的影响，进而影响了整个修行界。
之前黄烁就好奇过，以他进入剑宗后见识到的修行者对凡人的不屑和无视，这些修行者似乎不该对无法修行的子孙那么照顾。这是很矛盾的一种情况，毕竟维持宗门制度的是师徒制度。按道理来说，宗门应该更愿意择优录取，尽可能发掘天才，才是壮大宗门的不二之选。
但事实却是，像大壮这样的顶级天才，或者黄烁这样通过大比进入宗门的普通出身，数量很少。大壮还好些，像黄烁这种即便进了宗门，也只能在外院蹉跎，几乎没多少可能得到真传。而真正大量占据宗门生源的，却恰恰是那些中人之姿的逆凡者家族子弟。
这样好处倒是有，顶尖高手往往就那几个，确保了宗门权利的高度集中。但相比于这点好处，真的值么？黄烁不相信那么多宗门，那么多独立特性的高手看不出来这个问题。但是整个修行界却统一的都在如此。
直到后来身份提升，有资格知道一些远古辛密了，黄烁才终于搞清楚缘由。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当初立人皇的时候选了圣人嫡长子，也就成了规矩，毕竟没人觉得圣人子弟会无法修行。但是后来逐渐的就出现了无法修行的嫡长子。是破坏规矩换个人上位，还是只看血脉，容忍一个凡人成为人皇？
最终的结果就是，圣人们的影响力太大，没人愿意轻易的修改和圣人相关的规则，于是凡人就成了人皇。这就是最初的逆凡者。
作为既得利益者，这些上位的逆凡者自然要大肆宣扬血统论。即便无法修炼，也不是低贱的凡人，而是身份高贵的逆凡者。这套理论影响深远，直接确立了各地的逆凡者制度。
不过这还不是黄烁两人不愿意去圣城的原因，他们两个金丹高手，又岂会在意逆凡者。
但是不得不说这套血统理论确实洗脑，洗的那些常住圣城的上宗弟子也信了，甚至发扬光大了。在整个中土圣域，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上等人圣人血脉，上宗弟子，中等人圣人血脉或者上宗弟子，下等人，上宗分支，中三品宗门弟子，且要是逆凡者家族出身。
这就是剑修不屑来此的原因，之前说过剑修不属四大上宗分支，在这里连下等人都不算。更何况黄烁他俩连逆凡者家族出身都不是，到了这里更是不入流中的底层。所以有病才去那破地方当孙子。
大壮这话一出，说的黄烁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哥，你傻了，咱俩不说剑修，凭咱俩的手艺，冒充个墨宗分支还不简单？避祸而已，不是你说的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区区一些脸皮的事，何必在意。”
说得好有道理啊，都打算祸水东引了，舍下一些脸皮又有何妨。
走，先去看看再说。
黄烁也没敢耽误，毕竟那白小告涅槃重生也不知道需要多久，两人没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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