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麻烦大了
要是论起对宿妖者的了解，现在的黄烁基本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上一句，没人比他更懂宿妖了。
这其中甚至包括宿妖的创造者秋水寒。他虽然创造了这种体系，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把阵法发挥到了极致。人为的创造了一个新的力量体系。但是，歪嘴和尚念错经，这宿妖毕竟是通过妖族，通过那些神灵的手下来完成的。
这些神灵也许理解不了阵法，但是以他们的权柄，还是能在这其中细微的调节一些东西，让宿妖者的发展偏离秋水寒的预期，更偏向神灵们的预期。
这其中其实就是唯一的一个关键，当这种体系成型时，占据主动的是人还是妖。前世有句话叫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有。神，原则上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系，高高在上，自成一脉。神的利益只和天道息息相关，原则上来说所有的神都有着共同的利益。
但是神毕竟是生灵进化而来，把留着曾经的记忆，自然而然的就继承了成神前的三观认知，也就天然有了偏见。
秋水寒准确来说并不是背叛了人族，而是背叛了当今人族的统治阶层。这两种说法有着本质的区别，前者就是人奸，卖祖求荣。后者则是一个探索者，在为人族探寻着更多的可能。当然了，这在人族眼里没什么区别，起码即便黄烁这样对宗门认同感有限的家伙，都绝不承认秋水寒是个好人。
但秋水寒开发出这宿妖之术的时候，却也是真心在帮人族找到一个更简单，更强力的力量路线。所以在他的设计中，要就是工具，人是主体。
但是这在其他妖族成神的神灵眼中如何可以接受？暗中动了手脚，保留了一些寄宿妖族的本能，让它们有机会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影响宿妖者，最终鸠占鹊巢，成为主体。
正是这一点暗手，被黄烁察觉到了宿妖者最大的隐患。只要有能力在战斗中激发出妖族的本能保护，就会在内部冲击宿妖者的意识，形成短暂的失控。
但是知道归知道，妖族种类不已，实力参差不齐，如何让妖族感受到威胁，从而产生反应，这个度黄烁很难把握。这个问题被他克服了，就是现在这样用更高规格的力量触动属性压制，这是他能想到最稳妥的方式了。
但是这方法也有局限性，起码目前很有局限性。对手要是弱，他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但对手太强，黄烁既没时间如此从容地转换力量，即便成功了，他能不能抓住这个不确定时间的短暂失控还是个问题。而且这手段面对一个敌人恐怕只能用一次，一旦对手有了警觉，有了防备，就更难成功了。
很庆幸，黄烁不是一个人，还有大壮。更庆幸的是大壮的心火一念，最善抓住这种转瞬即逝的机会。甚至大壮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股超越了思维的灵感，就引动长剑攻向了最合适的位置。
百毒子母剑破胸而出，在白小告胸前破开了一个碗口粗的透亮大洞，连心脏都整个搅碎了。
在修行界，单纯的物理攻击从来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永远是附加在灵气上的各式各样的能量和属性。
大壮的攻击第一重是他自身的剑气，是他那纯粹的金属性剑气。金属性最常见的属性就是锋锐，斩破之类的，和黄烁的破厄神通有些类似。在大壮手里极致的金属剑气外在的表现就是刺穿一切，破开一切。极致的锋锐，让那伤口平滑如镜。
但更为可怕的是第二重力量，这柄百毒子母仙剑的神通，化血。
伤口周围，白皙的皮肤瞬间生出一道道血红色的纹路向周围扩散，这是毒，化血剧毒。虽然在大壮看来，心脏都轰没了，已经必死无疑了。但心火一念还是本能的引动神通，为这一击附上了化血剧毒。
结束了么？
突然，一团青色火焰在破洞中燃起，并且迅速扩大，先是布满了全身，紧接着一个火焰构成的大鸟形态出现在空中。
这鸟型一出，黄烁瞬间脸色大变，认出了这鸟的种族。
鸟类成妖种类众多，但是有资格成神，成妖王的，只有三个大族，凤，鹏，雀。凤族掌握着火的本源，鹏族掌握风的本源，雀族比较独特，掌握着均衡的五行本源。
凤族不是某种单一的鸟类，而更像是一条进化的路线。唯一的凤凰占据神位，掌握着火的权柄。而旗下妖王，赤者凤，青者鸾，黄者鵷雏，紫者鸑鷟，白者鸿鹄，分别掌管着火的一种特性。
这个白小告的宿妖造型一出，黄烁就认出来了，青色的，充满了生机的火焰，这是青鸾一族掌握的涅槃之炎。
难怪这白小告之前战斗中一丝火焰的属性都没露出，这涅槃之炎是少数没有丝毫攻击力的火焰，但是没有攻击力也不能说这火焰弱小。恰恰相反，青鸾一族是当年大战中人族要绕着走的种族，最难对付的种族之一。
这种充满生机的火焰，是生命大道的部分显化，就两个能力，疗伤和涅槃重生。
青鸾是妖，还是飞禽一族，其天生就有着强劲的身躯和惊人的飞行能力。就算不靠神通，也有着强悍的战力。在这战力的基础上，再加上恐怖的恢复力，就已经很无解了。但是如果没有特殊手段，斩灭灵魂，更bug的是就算死了，也能涅槃重生，实力更进一步，对于青鸾来说每次涅槃就是一次进化。
这种能力对人族来说，对付起来太痛苦了，能躲就躲。好在飞禽和走兽这两大妖族主脉相互之间不对付，和人族当年战斗的基本都是走兽一族。毕竟这些飞禽一族翱翔九天，很少和地面的虫子们有什么交集，偶尔吃几个人打打牙祭，还真不是什么种族之争。
没死！
黄烁一边全力继续攻击，一边要开口提醒大壮。大壮哪需要他提醒，心火一念本能的就察觉不对，仙剑一转，攻击根本没停。
只是他俩的攻击都像是穿过虚影一般，虚不受力，完全没有击中任何物体。
突然，白小告睁开了眼睛，死寂的眼神默默地看了黄烁和大壮一眼，整个人就化为一道青烟，逐渐消散了。
死了么？应该没死。最后那个眼神黄烁看懂了，那是不死不休的意思。
只是这怎么和牧妖术中记载的不一样呢？记载中说的很明确，涅槃重生就是在原地，而且速度极快就完成了。怎么还消失了？
不对，牧妖术是系统给的，应该不会有错。那问题就只能出在白小告这个人身上。
正当两人疑惑不定的时候，收回的灵剑中突兀的窜出一道青炎，在两人握剑的右手上烙下了一个青色火焰的印记。
瞬间，黄烁脸色黑如锅底，这下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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