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拿人换人
“别走！别走啊！如果是嫌贵价格好商量！我再降一成！”老头赶忙跑到众人面前道：“两成！降两成！不能再降了！再降就吃不起饭了！”
“没兴趣。”任飞燕随口回了一句，把老头拨弄到一边，继续往前走。
“三成！不吃饭了！就降三成！”老头突然悲戚戚的喊道：“二两银子拿走！剩下的铜板你们爱给不给！交钱立马签契约！马上给地契！”
“那么大的房子才二两银子哟！天杀的都没有这么贱的价了！”老头抹着眼泪鼻涕继续道：“买一个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众人都被老头这个操作搞懵逼了，怎么感觉他不像是在卖房子，而是在拼命送房子？
“老爷子，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任飞燕率先问道：“怎么感觉你是巴不得把房子低价卖给我们？你咋想的？”
“啥咋想的，我就是觉得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下来，不如卖了，还能热闹点。”老头还在用手抹着眼泪，听到有人发问就回了一句。
“为啥一直想着卖给我们？从头到尾你都没说租的价格呢，我问你租这一套院子多少钱？”任飞燕继续问道。
“二十，不，二百铜板一个月。”老头立马回答道。
“这样算怎么都是买更划算，为什么？你好像很希望我们买下来？”
“当然希望你们买下来，这样你们长住在这里也热闹些。”老头不假思索就回道。
“哦？那村里之前的人住的房子都空着？都挂牌售卖？”
“是啊，他们在城里做工挣了钱都在城区和城郊买了房，就不回来住了，房子卖了也能挣个零碎，断了种田的念想。”
“敢问那些人做的什么工？能带着一家老小吃饱饭还能买房？”任飞燕眯着眼又问道。
“都是些苦哈哈而已，有卖力气的，也有给有钱人家做工的，勉强能养活一家子。”老头似乎还想抹眼泪，可是已经哭不出来了，索性擦了擦脸回答道。
“是吗？哈哈哈！那可真是努力啊！”任飞燕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是啊是啊。”老头不知道任飞燕为何发笑，只能尴尬的陪着一起笑了起来。
“是个屁！你当我不知道城里房屋的价格？！一个做工卖苦力的一个月顶破天能挣个全家吃饱饭就不错了！还买房子？别说城里了，城郊都买不下！说！你到底是干嘛的！为何做如此行径！”任飞燕突然冷下脸来大声呵斥那老头子。
“你”老头被吓的不清，连忙往后退。
“想去哪？”阿里古出现在老头的背后用肩膀一顶，挡住了他后退的步伐。
“我，我”老头子看了看阿里古又看了看还没过来的任飞燕，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了！”老头子一边哭，一边向众人述说起来。
原来这个村子在不久之前还是很有人气的，每到中午家家户户都有炊烟升起。
挨着金陵城，年轻人农闲时就结伴同行去城里做短工。
今年也和往常一样，年轻人都结伴去城里做短工了，但是这次和往常不一样，这些年轻人，不见了。
后来有官差带人过来通知才知道这些人全部被关在一个大臣家的私牢里。
原来是这群年轻人在路上冲撞到那个大臣的车驾，被大臣派人抓进牢中，准备送往苦寒之地修建城池，一直到死。
村里人知道消息后都聚在一起，跑到村长这想办法，村长也只能硬着头皮找上官差求情。
“也不是没有办法。”在收了村长一笔钱后，那官差才不耐烦的对村长说：“大人买了块园子，准备拆了新盖，到时候你们全村男人去帮大人修造房屋，女人负责做饭洗衣，到时候园子重新造好了，大人气也消了，你们就可以一起回来了。”
就这样在官差的这套说辞下，村里人收拾东西成群结队和那帮官差走了。
没想到那官差不守信用，等人过去后，又翻脸说这样还不行，得拿人换人，用一个人换一个被关押的年轻人出来，不然村里人造好园子后能回去，但是年轻人不能放回来。
众人想闹也不敢，里面都是带刀夹棍的护卫，有人想走就被护卫一拥而上打的半死。
一众老弱妇孺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只能老老实实的开始做白工。
村长因为有半个官职在身，被放出来让他想办法筹齐人再来。
可他一个半百的老头子哪里去找人？谁愿意去送死换别人活？
这时候官差就对他说：“那么多流民无家可归，你村里现在那么多空房子，不如让那些流民来住，只要住了签了契，名义就算你们杨坝村的人了，大人生气说只要你们村的人去修建城池，又没说非要那群年轻人，只要是你们村的都行。”
村长回来之后一晚上，早上也没别的办法后只能同意。
后来他和驿道上卖货的货郎打好招呼，吸引一个流民过来就给他一笔介绍费，流民在这低廉的房价面前会经受不起诱惑，掏出家底凑出个房子的钱，就算不买也可以适当透露些租房有优惠，到时候要签契了就可以和那人去找官差备案，到时候人直接往官差那一塞就算完事了。
“所以你还真打算把我们买卖了啊？！”任飞燕一脚踹在老头肩膀上，怒气冲冲。
“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不怎么做，我村里那些后生就回不来了啊！”老头子挨了一脚也没停下，坐在地上对着任飞燕喊道。
“你这样做人就回来了？！你送几个人过去了？！说！”任飞燕揪住老头的衣领将老头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
“一个都没有！”老头也豁出去了，这时候也不害怕了，甩开任飞燕的手。
“放屁！那卖货郎都说有好几个流民来你这里买房子了！你还敢骗我们！”
“那货郎说了？！”老头子话语突然一顿，神色萎靡下来，像一个张牙舞爪吓人失败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