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海灯节(其一)
魈或许会忤逆所有人,但他唯独不会忤逆钟离。
也正是因为有着钟离这位大佬在背后推动,他很快的就适应了在长乐坊的生活状态。
虽然依旧还是会顶着那张酷酷的死人脸,但若是用心感受的话,也不难发现,他的身上确实已经多出了几分烟火气息。
相比较于这些,他更容易接受的反而是钟意这个新名字,每每听到有人这么称呼他,他内心的雀跃几乎都是要藏不住的。
或许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钟离亲自给他取的名字,在他看来就如同是恩赐一般,若是换了其他人来取这个名字。
呵,估计他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就更不要说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
这或许也算是双标表现的一种,但是却完全不会让人感觉厌恶。
时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溜走。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海灯节就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是会带着一种名为希望的温暖来唤醒每一个沉浸在睡梦中的人。
长乐坊二楼,叶无归翻身起床,拉开了窗帘,推开落地窗想要借此吹散这屋里仍旧残留的旖旎气味。
看着眼前这朝阳初升的美好时刻,也是不由自主的就缓缓的走上了阳台。
伸着懒腰,静静的感受着晨光带来的温暖,看着楼下慢慢恢复生机的街道,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享受着这宁静祥和的清晨时光。
在其身后,房间正中央的席梦思大床上,申鹤还在酣睡,伴随着沉稳的呼吸,汹涌的波涛也是依稀可见,只是那一抹纯白之上却多出了些许嫣红,想来是昨夜共赴巫山云雨之时所遗留下来的痕迹。
不多时,床头的闹钟响起,将申鹤从梦境中给拉了回来。
习惯性的将手臂伸向身盘,却惊讶的发现那里早就已经是空空如也,也只有那还仍旧残留着的些许温度,才能证明身边之人的确存在过,只不过就是刚起身而已。
有些茫然的揉了揉眼睛,申鹤目光缓缓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瞬间就发现看见了阳台上那道削瘦的身影。
那道削瘦的身影就那么静静的倚靠在栏杆上,任由晨光倾泻而下,在淡金色的光芒渲染下,反而是给他平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
看着这样的叶无归,申鹤眼中也是流露丝毫出不加掩饰的迷恋以及那似乎有些病态的占有欲望。
翻身起床,尽管昨夜的战斗依旧激烈无比,但此刻的申鹤即便不说是身经百战,却也早就已经不是那初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穿着,将所有春光尽数遮掩之后,申鹤便是径直向着阳台上的叶无归走去。
叶无归这会儿正在思考人生呢,突然感觉到自己背后传来的温热,也是愣了一瞬。
“怎么不多睡会儿?”转过身将佳人揽入怀中,叶无归柔声问道。
“不困,而且今天我们应该会有不少事情要做……”申鹤欲言又止。
“怎么呢?”叶无归见到申鹤这样的表现也是有点懵。
“哎呀,笨啊!今天是海灯节,你是从来都不看黄历的吗?”申鹤一脸的无语,原本她觉得她就已经是有够淡漠的了,没曾想这家伙比自己还要不靠谱。
看着气鼓鼓的申鹤,叶无归也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若是按照申鹤原本的人设,这种卡哇伊的表情是绝对没有可能出现在她身上的。
而今她能有这样的改变,叶无归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很是有些自豪,毕竟这些改变从很大意义上来讲,都是他带来的。
“啧,是啊,我咋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呢?”叶无归啪的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大意了,竟然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我的赶紧策划一下今晚的节目,怎么说也是一年一度的海灯节,高低得整点不一样的活儿出来才行……”叶无归那是就开始沉思起来,想想今晚得整点什么花活,才能赚那亿点点积分。
只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申鹤那越来越黑的脸色。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说的话啊?”半晌之后,见叶无归还是丝毫没有想要理会自己的意思,申鹤也是当场破了大防,直接拎起叶无归的衣领就质问道。
直到双脚离地的那一刻,叶无归这才终于是如梦初醒。
只是看着眼前这面若寒霜,恍若是母老虎附体的申鹤,他却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咋回事儿啊?
同时也是在心底暗暗吐槽,这女人那啥前后的变化可真不是一般的大,现在他已经开始怀念奥藏山小池塘边柔情似水的小仙女了。
“额……”
“你想说啥,我都听好吧?”叶无归双手赶紧握住了申鹤那紧紧抓着自己衣领的右手,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申鹤,马上认怂。
开玩笑,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能让人拿脑袋砸几下地面的狠人,虽然自己是魔神,而她只是个有些许仙力的凡人,但是在耙耳朵这块,叶无归感觉自己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我是想,这不已经是海灯节了嘛?师父她老人家一个人待在山里肯定很无聊,所以我想邀请她下山来陪我们一起过海灯节……”
听到叶无归这么说,申鹤也是一秒变脸,直接柔声细语的说道。
看着眼前这马上就变得巧笑嫣然的申鹤,就算是叶无归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往年都是我陪着她,可是今年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但你要实在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吧!”见叶无归迟迟没反应,申鹤又解释了一句。
其实她也能理解,若是让留云借风真君下山来,那肯定是得要让其到自己家中来的。
而自己家里这些东西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有着怎样的颠覆性,申鹤也很清楚,所以她选择征求叶无归的意见。
只是脸上终究还是有些失落罢了,毕竟那个女人于她而言,意义可是非同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