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恋

    孙雯之前高中谈过一个，她是初恋，是女生。

    那时候孙雯是高一下学期吧，分科的时候选的是文科。开学后她学了一个月的文科，觉得太枯燥无味了，就申请从文科班转到理科班。理科班吗，男生多，看孙雯长的有几分姿色，身材又好，不论学文学理，学习成绩都在学校数一数二，就有很多男生追求她。除了本班的，其他班甚至其他年级也有很多人来加她微信，她不太理会，但出于礼貌也还是一一同意了好友申请，并复制粘贴这段话：“不好意思，我对谈恋爱不感兴趣！”除此之外，和男生并没有更多的交流了。

    但她唯独对班上的一个女孩子特别上心。这个女孩子叫黄景晨，留着一头狼尾，只打了左耳一只耳洞，耳钉是那种小小的六芒星，她人瘦瘦高高的，特别酷。高中时候的孙雯超级社牛，看黄景晨很有个性，主动出击和她认识，黄景晨也是积极回应，一来二去两人混熟了。孙雯成绩好，每个月选座位的时候有优先权，但她每次都先等黄景晨先换好位置，再坐到她旁边去。黄景晨成绩在班上倒数，座位由班主任随机安排的，基本上每次都在是坐后排。后排角落慢慢地成了两人的专属。

    每次上课，黄景晨闲的无聊，从桌底下悄悄伸手去勾孙雯的手，孙雯右手拿着笔假装认真记笔记，左手就和黄景晨在拉扯，两人玩乐了在底下偷偷笑。有时实在是影响到孙雯听课，孙雯便假装生气，“上课呢听课！”黄景晨只好收回手，别过头不看孙雯这边，趴在桌上闷闷不乐。见黄景晨安静了好一会儿，孙雯耐不住，又主动去动黄景晨，你来我往，乐此不疲午睡的时候，由于学校条件有限，学生只能靠在课桌上睡。课桌太硬，靠着实在是不舒服，孙雯每次午睡醒来脖子是又酸又麻。“来，靠哥身上，枕着哥睡。”黄景晨宠溺地看着孙雯笑道。于是午睡前，孙雯就抢过黄景晨的手臂，靠在她身上。两人午睡基本上都是这样相互依偎在一块，睡地那可叫一个舒服。

    两人经常一起牵着手逛学校，有说有笑。当时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很平常的，都是女生，牵手抱抱是再正常不过的，大家都以为她俩只是好朋友。她们对彼此的另番心思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爱情就是这样，终将归于平淡。暧昧,甜蜜期过去，总不免有争执。更何况她俩这种定义不明的感情。临近高考，孙雯被老师列入“种子选手”的名单，成为重点关注对象，晚上下完晚自习还要晚培座位也被调前排来了。孙雯开始投入更多时间到学习上，全力备战高考，俩人腻歪的时间自然减少了。黄景晨还是成天吊儿郎当，老师讲题她睡觉，自习时候她跑操场去打球，反正就是不把高考放心上。“喂你能不能好好学一下啊，争取考个大学啊！”孙雯实在看不下去了，那天她没有晚培，和黄景晨一起回家。“哟，好学生终于想起我来啊！”黄景晨似在赌气。“快高考了，别还是小孩子一样行不行，成天就浪费时间！”孙雯拽了拽她的衣袖。“什么叫浪费时间，什么又叫不浪费时间？天天像你一样抱着个书，拿着个笔在鬼画符就不是浪费时间吗？”黄景晨突然放大音量，“你看看你现在有多少时间留给我，真的很没意思！”“你吼什么呢你？我只是希望我们能一起考个好大学，以后就会有更多时间在一起的！”孙雯眼里闪着泪光。“以后？没有以后了，下个星期我就走了。”“什么？去哪？”“加拿大，不留在国内了”说完，黄景晨松开了孙的手，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独留下孙雯在原地愣住。

    第二天黄景晨就没有再来学校了，孙雯试着打电话，，发信息和她联系，但都没有回应。放学孙雯“啪啪”敲着黄景晨家的门，“黄景晨，你给我开门说清楚！黄景晨！出来！”孙雯大声嘶喊。“小姑娘，别敲啦”对门邻居家的门开了，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他们家啊一早就赶去机场了，听说是要移民国外，你不知道吗？”孙雯呆了，还抱有希望地蹲在门口，渴求她能回来，就算是告别也好。

    黄景晨走了之后，孙雯一直气色不太好，脸蜡黄蜡黄的，周围人还以为是她压力大所致。那周周末，她起了个大早，把所有与黄景晨有关的东西都收拾进一个大黑色塑料袋，手机上的照片也删除完，整个过程她是面无表情且迅速的。这算是彻底的放下吧。清理完与黄景晨有关的记忆，她把手机关机丢进抽屉里，准备最后的高考冲刺。

    高考完最后一门，她打开手机，看到一条异国发来的短信“高考加油”，还是忍不住泪目了。但她把这个号码拉黑了，她彻底死心。与黄景晨结束后，她变了，变得不像以前那样热情洋溢，对人对事都不再积极主动，而是压抑自己，不让自己的躯壳暴露太多在外面。直到那天在升学宴上见到沈珂的第一眼，她的心再次跳动。不过这一次，她准备抛网撒线，等鱼儿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