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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功高盖主,怕你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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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的规矩,从来都是由强者制定。

    沈渊非常自信。

    他很强。

    非常强。

    足以打破这世间的一切桎梏。

    但前提是,君默愿意走向他。

    沈渊将君默整个人都困在了双臂和龙椅之间,他问,“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君默对这样的姿势非常不满,但武力值又不如人家,只能没好气的道:“有感觉!”

    沈渊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下一刻她就自己接了一句:“厌恶的感觉!你会喜欢自己的父亲吗?变态!”

    她像是洞悉了沈渊脑子里刚才一闪而过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故意以此来刺痛沈渊。

    “如果你介意的是我们之间的师生名分,那废了我这太傅之职便好,我不在意。”

    沈渊一向是睿智的,但此刻他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很明显,君默介意的从来就不是沈渊的太傅之名,她介意的,从来就只是沈渊这个人。

    她道:“不论你是太傅、是乞丐、是商贾、是名流、甚至是天子,只要是你,是你沈渊,我都介意,我厌恶的,从来都只是你这个人而已。”

    简短的一句话,像是化作了一柄利剑,直直的插进了沈渊的心脏里,无论他如何拼命,那把剑都稳如磐石的插在心脏之中。

    鲜血直流,伤情感,更伤自尊。

    他沈渊的权利和荣耀,一半源自于家族,一半是他自己用血和汗换来,可君默的一句话,直接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全盘否定。

    “为什么?”压抑着怒气,沈渊的嗓音有些嘶哑了。

    “因为你狂妄,自大,更因为,我们之间是政敌。如果是仇敌,尚有化敌为友的可能,政敌不死不休。”君默开始觉得被困住的姿势十分弱势,但挣扎无果之后,她干脆也摆烂了。

    “政敌”沈渊仔细回忆着自己的所有决策,一一梳理之后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举措不是在拥护着君默。

    哪怕是一开始回京时,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也一直遵循着家族的规矩,誓死拥护皇室。

    “政敌二字,从何而来?”

    如果是狂妄自大,那么他认了,可这政敌二字,他到死都合不上眼。

    君默不知道该从何处阐述上一世的恩怨和纠葛,这种事本来就玄奥荒唐,她根本不会浪费口舌,跟沈渊多做无畏的争执。

    而眼下这样的困境,也让她极为不痛快。

    “院判。”

    “徐院判!”

    “徐院判?!”

    君默本想喊来徐院判出面解围。

    可喊了喊几声,那老头只顾着死死捂住耳朵蹲在墙角,根本就没听见她在叫喊。

    君默顿了顿:“华佗来了。”

    徐院判顿时弹跳了起来:“哪儿呢?哪儿呢哪儿呢?”

    君默道:“徐院判,叫黑鹰卫进来。”

    沈渊一把将她摁回了龙椅上:“你若是想叫所有人都看见你这任人采摘的姿势,就尽管开门。”

    徐院判被沈渊的霸道和强势惊着了:“你、你别太过分!”

    就算是两人你情我愿,但天子毕竟是天子,怎么能让人这样的威胁侮辱?

    沈渊像个地痞无赖:“我就过分了,你能怎么样?打我?”

    徐院判的脸涨得通红,但还真不敢就这样放人进来,让人瞧见君默这威严尽失的姿势。

    憋了半天,徐院判道:“我、我改天让老韩将你这忤逆的行为写进书册里,叫你被后世戳烂脊梁骨。”

    徐院判口中的老韩,是大雁的史官,专门记录大雁王朝每个年间所发生的大小事。

    困了君默半辈子的《百罪录》,主编人就是老韩,韩枳柳。

    然而,沈渊对此不屑一顾:“院判没有听过吗?身前哪管身后名,浪得几日算几日。”

    君默忽然浑身一震,被沈渊这随口的一句话,惊得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身前哪管身后名?

    身前为什么不管身后名?

    那个帝王不希望万世流芳?

    “有些人,就是被些虚名困住,一辈子才活得不自在。”沈渊突然又说了一句。

    君默下意识的以为这句话是指向了自己。

    可是抬头一看,沈渊的对话对象是徐院判,并不是她。

    似乎是她自己过于敏感了。

    徐院判有些吹胡子瞪眼:“所以这就是你耍流氓的理由?”

    深渊低头,看向了君默。

    君默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该起身了吧?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底线。”

    沈渊坚持的摇头:“你还没告诉我,政敌二字从何而来。”

    他今天不问出一个理由,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罢手!

    他娘的,没做过的事扣他脑袋上,他冤枉不冤枉?

    这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君默盯着沈渊看了很久,确定今日他不会轻易罢休,她顿了顿,反问道:“我以为,以摄政王的心智,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或者,你只是明知故问?”

    “我若是知道,还故意问什么问?我有病?”君默迟迟不开口,他被弄得有些烦躁了。

    君默道:“你手握北疆数十万兵权,扼住整个大雁的咽喉,这不是很明显了吗?居然还来问我为什么?”

    徐院判像生怕沈渊听不懂一样,还很好心的给翻译了一下:“就是你功高盖主了,陛下不放心你,怕你造反。”

    一般人说出‘功高盖主’这几个字就得招皇帝不待见,徐院判也不知道是不是快到了退休的年纪,活够了,所以就分外的放飞自我,说话都不带打草稿的,一点都不修饰一下。

    沈渊的眸光瞬间暗了暗:“我绝不会反。”

    哪怕君默当日在刑场想要他的命,他也只是求生而已,从未做任何反扑。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君默用沈渊自己的话把他给堵了回去:“你这种无赖,说出的话有可信度吗?”

    沈渊终于明白了:“所以你绕来绕去这么大一圈,其实就是想让我交出北疆的兵权而已,是吗?”

    君默没有否认:“不是喜欢我吗?舍不得?”

    就连亲人之间的感情也会被随时推翻,君默从不指望,哪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人对自己全心付出。

    爱情这东西,就像是握在手里的一把沙,吹一口气,什么都扬了了。

    男女之间,说透了,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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