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楚言之死
楚言强行运气,双手变掌为爪,瞬间两道炁劲迅猛击出,重重打在黑衣男子胸口,随着其一声闷哼,径直向后砸去,后面的护院看到倒飞而来的汉子,慌忙躲闪。
“你们快跑!”灌注全力的一击将黑衣汉子打飞,人群中被暂时开出了一条生路,楚言大声吼道,此时的他已经气血攻心,灵炁开始涣散。
还没看到胖子二人行动,楚言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吴申一脚横踢出去撞在厚重的大门上。
胖子和莫尘已经灵炁耗尽,再也支撑不住,听到楚言大喊快跑,刚想要趁机逃脱,但见那光头男子猛然将楚言踢飞。
“老三!”
胖子和莫尘快步抢了上去,楚言神智本以接近崩溃,失去灵炁护佑的他彻底挨实了这一脚。
不等胖子和莫尘赶到楚言身边,早有站在一旁等待时机的护院们冲将上来将他们二人双双打倒。
“狗娘养的,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把老子放开,我要宰了你!”胖子被数人按倒在地,破口大骂光头无耻,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打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求你们,求你们放过他们,要杀要剐都冲我来!”一边是奄奄一息的楚言,一边是无力挣扎的胖子,莫尘绝望了,声嘶力竭的求着喊着,他真的后悔了,这一切都是他一意孤行造成的。
“二哥咳别求他们我们谁都不求,大哥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我们低声下四!”楚言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嘴里的鲜血随着虚弱的声音不断咳出。
“老三!”看到楚言再次站起,莫尘怕光头男子再下狠手,拼命推开众人,朝楚言跑去。
“废物,都给我退下!”
一道银光从莫尘身边闪过,钱炎已提鞭冲至,方才他在一旁观战,对于楚言的身手尽收眼底,心中十分忌惮,若是让他成长起来,岂不是天大祸患?杀心已起,钱炎手中银鞭全力挥出。
一声沉闷的声响,楚言单薄的身躯缓缓倒地,刚才挥出的一鞭直取脖颈,失去了灵炁护体,楚言的天柱骨被瞬间击碎。
莫尘晚了一步,钱炎致命的一鞭在他眼前挥出,他看到了楚言原本稚嫩的脸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还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愤恨还有不甘。
“啊!!啊!!!”莫尘彻底崩溃了,疯狂的扑向钱炎,却被他的手下们再次打倒,摁在地上。
“老三!!”胖子眼角充血,大声呼喊着倒地的楚言。
此时街角带队夜巡的什长见没了动静,赶紧带人出来处理善后,一场恶战终于结束。眼前的一幕让后来赶到的士兵们惊愕不已,他们仅仅三个少年竟能与对方近二十名武者交手这么久,尤其是死去的楚言,凭着一己之力,硬是击杀了四人重伤五人,死去的四人中包括那名黑衣男子和两名张府的护院。
“少爷,他俩怎么办?”一名钱府的护院恭敬的问道。
钱炎看着门前惨状,向吴申拱手道:“吴统领辛苦。这三人毁坏我张钱两家声誉,现在又杀了闫庆,不将他们带走我无法向父亲交代,张大人那里请吴统领如实禀报,就说小侄改日一定前来赔罪。”
钱炎嘴上说的客气,语气却不容拒绝,吴申心想如今张家已经决定把小姐嫁给钱炎,诱拐小姐的小贼既然已经伏法,交给他处理自然也算合情合理。为了不与这二公子结下梁子,当下便命手下回府里叫人出来帮忙处理现场。钱炎则带人押了胖子莫尘二人返回城北。
回到钱府后,钱炎命手下连夜审讯莫尘与张梦阳的关系究竟如何,自己则去向其父亲禀报。那闫庆是跟随父亲多年的奴仆,钱家不光彩的事情没少交给他办,如今被人击杀,自然是要给父亲一个交代的。
楚言身死的打击让莫尘彻底崩溃了,下人们审他的时候见他神情呆傻,根本问不出任何消息,于是又打了一顿扔回了牢房。
一连两天过去,莫尘仍旧痴痴傻傻一言不发,胖子也沉浸在楚言的死亡中,不光将看守送来的饭食全部打翻,更是一滴水都没有喝过,整个人变得极度虚弱。
第三天,看守将奄奄一息的二人押上了马车。押送他们的是一辆囚车,出了钱府地牢,沿城北主路向城外行进,路过街市时,不时有看热闹的百姓拾起路边的石头菜叶砸向囚车内披头散发的二人。
洛水城地处荒僻,为了提升府库存银,多年前袁战便与三大家族在城北二十里外的芒砀山设立了一处采石场,以采来的矿及金属换取丰厚利润。矿场所用人工都是服役之人,有别处发配而来,也有洛水城本县人员。采石场内还建有一处环形场地,中间方圆四十余丈,四周用厚重岩石垒砌,高近五丈,这处场所并非用于采石建设,而是专门为了取悦观赏而设。
此次囚车前往的地方就是这里,在这所环形场地内,关押着一些无法继续劳动和多次试图逃逸的囚犯,场内的巨大石牢里,还关押着数头灵兽。而处理这些犯人们的方式,就是让诸多豪门富户热爱的活动——囚兽场死斗。即让这些犯人们与放出的灵兽搏杀,只要将灵兽杀死或者撑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活到下一场死斗,而在正式开场前场外的看客可以以犯人的胜负或能存活的时间进行下注,以此取乐。
囚兽场死斗每隔一月举行一次,除了处理没用的劳役,做为庄家还能提高采石场的收益。而被关押在采石场内的人,想要活得久一点,就必须拼命干活儿。他们把环形建筑称为人圈,凡是失去劳动能力和不服从管教的人,都会被丢进人圈,等待被屠宰的命运。
下一次的死斗时间是七天以后,这也是钱炎没有直接杀死他们二人的原因。而这一次的囚兽场死斗,除了安排了充足的死囚,还为所有前来观看的人准备好了一个惊喜。
人圈里牢房很多,相比较等待命运宣判的人并不多,为了孤立他们,死囚们关押的并不密集。胖子和莫尘连同一个老人被关在一间偌大的牢房里。
胖子经过几天的挣扎,已经慢慢接受了楚言死掉的现实,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拼命活下去,为楚言报仇。莫尘依旧神志不清,他亲眼看见楚言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不想相信这一切,他无法原谅自己,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他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胖子知道莫尘心中自责,劝解了几次也就由他了,他觉得自己都能想通,一向聪明的老二,一定也会想通的。
三个人被关在如此大的牢房内,两天后胖子已经和老人熟识了,原来这个老人是采石场的劳役,因为年纪大了,几次耽误了工期,便被扔进了人圈。经过攀谈也让胖子知道了他们为何会被关押在这里的原因。
每次临近死斗日期,采石场都会大大提高人圈内囚犯的伙食,目的很纯粹,补充了体力,可以提高他们在场上的可观赏性。
胖子这几日都是毫无顾忌的吃吃喝喝,同室的老者一开始还不理解,后来经过胖子劝解,也就想通了,胖子看上去憨憨的,说的却也不无道理。酒饱饭足,如果大家能够齐心协力,说不定还能博得一线生机,灵兽虽然凶猛,却也不是不可战胜。话说回来,即便是死了,起码也是个饱死鬼。莫尘虽然神智已经清醒,但是一直把自己禁锢在楚言的死讯中不肯出来,胖子苦苦劝说,莫尘只是不语。胖子无奈,只好强行将食物和水塞进莫尘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