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绿桃耸了耸肩,“卑职不八卦,赵岚很有意思!”
“果然!”谢瑾安跳脚道,“我就知道你是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刚刚说那话多尴尬啊!哎,毕竟是咱衙门的人出嫁,好歹准备些礼物什么的!但是!”
谢瑾安抱着胳膊,摸了摸下巴,“我讨厌王琰那个人,又自大又无聊,当初他一脚把我踹进河里,我差点冻死好不好,但好歹李妍也算是我干舅舅的女儿,赵简,不是,赵岚也算是共事过一段时间,我以夫人的名义送些贺礼也算是尽了一点心力!”
“别多事!”绿桃眼睛四处看了看,低声说。
“行吧!”他耸了耸肩,转身回到案子上拿起卷宗继续看起来。
十三匆匆赶来,进了大堂才瞧见正在伏案的谢瑾安,凑到他耳边说,“四爷,家里今年的干货送来了!”
谢瑾安眸子亮了亮,点了点头,“知道了,好生招待,我这边下了值就去!”
这是他们所对的信号,暗示着他们经营的店出了问题,管事的来了!
茶楼
下了班的谢瑾安直接上马回了府,边走边接过骰子递过来的东西,细细看起来,“怎么回事,怎么联系到这来了!是谁来了?”,大步朝前走去,换下衣服,乔装从后门溜出去。
随后跟上的骰子一脸怒气,“是安如是!她很聪明,但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乔装后的谢瑾安,急冲冲地进了早准备好的包间,看见了罩着大斗篷的谢瑾安,福了福身子说,“四爷,事态紧急,奴家必须得见您一面!”
“是哪里的店子出了事情?”
“咱们的货被压下了,在路过秦宇和后庆边境的时候,镖局里的人拼死传出了消息,说是他们要货不留人,还想断了咱们的路,现在好几个食店已经挂牌子了!”
“怎么回事,一向都是好的,是银钱没有不够?先保住人吧!那些店暂时买卖现有的食材,最主要是保住人!不过~”谢瑾安紧皱着眉,“安娘子,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不必要求亲自来见我!让张琦(十三的化名)来处理就好!你有什么事情?”他见女人迟迟不说话,起身就要走。
女人却从帘子后面拉着一个孩子,跪在谢瑾安身后。
他止住步子,那身穿一身素服,大大的帽子遮住她的脸,赶紧跪在谢瑾安身后,好像还按着那孩子的脑袋,他连忙让人去扶,那女人却坚决不肯起来,硬是要跪在谢瑾安面前。
“安娘,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把小宝带来了?!”谢瑾安皱了皱眉,看来她是有要事要求,才执意跪着。
安如是郑重地向谢瑾安行了礼,咬了咬牙说,“四爷,请您让小宝跟在您身边,奴家知道您身份不凡,定能~定能~”
谢瑾安手里的玉牌转了转,哼了一声,“你是要你的儿子跟我?我记得年你在城西卖豆花时,曾说过小宝天赋高,想着多赚些钱让他读书!怎么,如今你做了掌柜的,叫他读不成书了?”
女子沉沉地摇了摇头。
谢瑾安最讨厌利用他善心的人,他有些怒了,用还在边关挣扎的行商人的性命做依托,来跟我谈条件,我既然当初帮你从苦海里出来,那便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那是如何?是我逼你从商的?你既然当初想好了,那就别后悔!当个富商比当官好太多!”
“四爷!奴家只是~只是!”安如是搂着自己的孩子,摇了摇头,“想为他博一个前程,他有那样的父亲已是不堪,如今又跟着奴家,更是~”
“更是如何?”谢瑾安反问道,“以前那个安娘子我瞧不见了,如今你怎么软弱成这样?这可不像你,以前可是能拿着菜刀追几条街的人!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双手交叠放在额前,深深一拜,“四爷,不瞒您,三天前,奴家收到一封信,是~奴家那个烂人寄来的,他说~他说要,要来把小宝带走,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就是个泼皮流氓,他恼奴家出卖他,要对奴家和小宝还有您的生意不利,这次的扣押就是他通风报信,在与您见面前奴家想着把小宝藏起来,可奴家试过,他就好像个恶灵,回回都能找见,奴家实在是没了法子,想托您照料小宝,给他口饭就成,奴家~!”她深呼一口气,咬了咬牙说,“奴家亲自去解决他,绞了他一张嘴,这事是由奴家引起的,您对我们娘俩是恩重泰山,万不可拿您的生意冒险,您当初是信奴家,才把事儿交给奴家来办,奴家瞧着二掌柜陈会生是个好手,做事都稳重,您多担待就成,他定能…!”
说着说着就在托孤了,谢瑾安赶紧让她打住,不让她在说下去,刚刚皱着的眉也慢慢舒展开,原来如此的表情在脸上,他让人把小宝带出去,自己则请安如是坐下详说。
谢瑾安摸了摸下巴,眼珠转了转说,“所以安娘子你的意思是,秦宇国在打我的主意,所以想要扣下我的运输线路!拉了你那个烂人做奸细?”
“是!”她点了点头,“单从汇丰居来瞧,生意不止在后庆,在附近几个国家都有开分号,更别说您的那些个喝的、抹的、用的的店铺,卖的都是奇思玩意儿,在别国也是走的畅通,您的百草书局更是靠着文字走的远,这不免遭人妒忌正是如此,才十几年根基不稳,才会让人钻了空子!”
“此事我知道了,你先带着小宝回去,我会派人暗中护你们,至于那个烂人,我会处理的!皇宫里也有贡物,这线断不了多久,会有人出面的!你回去好好经营!张琦,送他俩走!”
等到十三带着两个人从后门搭马车离开约一刻钟后,谢瑾安才离开茶楼。
“安娘子越矩了,她说的那个陈会生仔细瞧一瞧,若是个身家清白的,那掌柜的以后就是他了!派四队去查查这件事,货可以不要,将人留住为大!”谢瑾安边说边擦手,十三领命离府。
他变了变脸色,将衣服换下,指挥厨房道,“将家里送来的食材处理好,今日咱吃吃家里的味道!”,他走两步又停下来,招了个下人说,“等做好了,拿上几个食盒给小少爷送去,他也许久没吃过了!”
“是,老爷!”大家热情高涨,纷纷动起来,为晚上的吃食做准备。
第二日,皇帝严厉批评了此次爆炸事件不作为的官员,以及对二皇子及李承、谢瑾安等人的褒奖,有奖有罚,二皇子升迁,谢瑾安两人被罚俸两个月,没有时常维护灭火水缸导致水缸冻住的驿馆相关官员被下令斩首,谢、李二人的俸禄则用来修缮百姓的损坏的房屋。
但太子和左相一党却对二皇子冷嘲热讽,讽他失职不察,导致此次爆炸和刺杀事件发生,理应和谢、李二人一道被罚俸,且质疑幕后凶手叶知安本来就是奥斯特使的翻译,却又为何反水想要杀人,口供不清却自杀身亡,是否有逼供的嫌疑,又说到了二皇子当初在大周和周皇帝的事情不清不楚,就这样,他们在朝堂之上吵了起来,谢瑾安为了避免战火烧到自己,拉着臀伤还没好的李承大人,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他们吵架。
谢瑾安将官帽上的长绦往后捋了捋,扶着人靠在宫柱上,吃瓜道,“李大人,你怎么样了,前几日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您老了,按说我年轻,应该是我去受罚!”
李承捋了捋官帽上的长绦,抹了把胡子,摆了摆手,“没事,你年轻,若不是你去疏散百姓,如今的伤亡不会这么少,再说就打了几板子,我受得来,前几日你送来的膏药很有用,现下好的差不多了!那应天府的老程与我有交情,手下留情了!对了,过几日老爷子寿宴,他特意同我交代,让我请你一家子去吃席!”
谢瑾安点了点头,依旧是关切的问道,“晓得了,您慢些,瞧着您腿脚不得劲,是不是~”
“够了,谢瑾安、陈培生何在?”声音从龙座上传来。
“臣在!”谢瑾安和李承点了个头,从腰里拿出别的芴板急急上前,跪旨。
“老臣在!”一个身穿紫黑官服的络腮胡的男人也立在皇帝架前。
皇帝震怒地说道,“由你们二人负责奥斯特使的事情,务必把人安全送走,另外此事已盖棺定论,谁也不准再提!”
“臣等遵旨!”谢、陈二人躬身领旨,反倒是之前被吼得大气不敢出的太子一党和二皇子一党低头不敢看皇帝,刚刚被陛下破口大骂一顿不说,出口的人还被赐了板子加上半个月的俸禄,更是不敢说话。
得了吧,撞枪口上,皇帝说这事情已经结束了就是定了,你们一个两个的迫不及待的互相构陷,弄得皇帝发脾气,一个个如跳梁小丑一般,迫不及待战队,皇帝罚俸已经是小事,一个不高兴要你们脑袋。
下了朝,那午门外的官员们可是热闹,一个个趴坐一排,等着挨板子,谢瑾安瞧着,摸了摸自己的腰,还好,还好,自己没开口,留了个好屁股!
他扶着李承将人交给了在门外等候的仆人,他本想转头去找刚刚那位陈大人,谁知道,那人看也不看他,径直的从自己身边穿了过去,许是人家瞧不起自己吧,耸了耸肩,就往外事司走去。
好算是虽然陈培生好像是看不上谢瑾安,但总算是没为难,二皇子也全权协助他们,他们在两日后将奥斯特使欢送送上了大船,亲眼瞧着船往大海上缓缓驶去,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但这陈培生走的也干脆,跟他拱了拱手,转身骑上马就走了。
没想到三皇子和定王爷的婚期终于排了下来,有司天监亲算的日子,这老三和九王爷居然是同一日大婚。
但自从赵简、不是,应该叫赵岚,她辞去天机府仵作一职后,谢瑾安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听自家夫人说好像是在家绣什么嫁衣?瞧着她缝合尸体的手艺,针线活也应该是不差。
“什么?赵岚去医馆里去寻夫人?她俩说什么了?”谢瑾安八卦之心渐起,今天跑了一天才安安全全的把人送上船,和陈培生两句话不到,他扔下自己就走,自己生生从码头上徒步走回府来,这不,才刚刚瘫在椅子上,就听说派去保护徐青青的人来了消息。
“好像是就婚事去找的夫人,后来小的想去仔细听一听,被南雁姐姐瞧见了,把小的打走了!”那侍卫一脸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
啧啧!谢瑾安手指指了指他,“你这,让你当个耳报神都干不好,你要是搁在我们衙门里你就是个菜,行了,下去吧,你去后院找管家说准备寿礼的事情!”
是夜
谢瑾安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瞧着自家夫人正对着镜子梳妆,想到了白日里的事情,眼珠转了转,“娘子,明日李太师大寿,备了些礼,听说李丹李大人最近晋升正二品,想来是陛下看在李妍就要做自己儿媳妇的份上,特意将亲家的品阶升了升!”
徐青青面上不说,心里明白,将取下的耳饰搁在匣子里,淡淡地笑了笑,“相公想问今日赵姑娘来医馆寻我是为了何事?”
谢瑾安嘿嘿一笑,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趴在摇篮上边哄孩子边说,“夫人果然聪明~这不是八卦一下,毕竟她和李妍一道作为王妃嫁给王琰那小子!想问问她近况如何?她家里不比李家人多,再加上赵提刑那个性子,啧啧,毕竟和我也算是同僚一场,有什么的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你倒是想得比她清楚,她今日来寻我,知道是自家人事单薄,也没有几个闺阁姐妹的,我们又与她相熟,还曾吃过几顿饭,我瞧着蛮得眼缘的,她也是如此,所以是想认我做个干姐妹,让我帮衬帮衬!”她拿起手霜就往手上涂抹着。
谢瑾安边点头边拿过瑶瑶手里的布娃娃逗弄着,“也是,若不是她是个女的,我倒是觉得在府里当差蛮适合他的,人家别的闺阁小姐都用来互相认识,结交手帕交的时候,她却化名到天机府当值,若是能,你便帮帮她!你来这京都认识的结交的各家夫人也不多,此次也好!”
虽然你容貌已改,但毕竟在京都闺阁圈中名声多年,这京都识得你的妇人相必很多,你若应下,这京都中的闺阁妇人就得小心些!
李复,当朝老太师,历经三朝而不衰,当今陛下的授业恩师,今年足足有七十有余。
也是海安将军梅昭晴的干爹,当初就是从李府出的嫁,但世事变迁,物是人非,斯人已逝,如今李复的年纪见长,头脑反倒有些不清楚,也借着病早早赋闲在家,两个儿子却是个定个的有出息,一文一武替陛下保驾护航,次子李承官至京都府尹,掌管京都大小事,长子李丹官拜上将军,统领禁军十二卫,如今更是成了皇帝的亲家。
李府
李丹那黝黑的脸一板,瞧了眼自己那个嬉笑的弟弟,对拄着拐杖的李老太师说,“父亲,前些日子司天监定了日子,府里也早早得到了旨意,怕是等不得三皇子回京!这…”
老头拐杖点了点地,“既然日子已经定了,那便好好备着,凌王在于不在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要我李家的女儿做他的儿媳妇,老夫只得你们两个儿子,不像左相那个老不死的,不用上赶着献上自己的闺女,既然如此,我们做臣子的便接旨就是!你只需要瞧着赵青云他们府上便是了!”老头眉毛动了动,发亮的眼珠子机敏地转了转,话锋一转,“老二,那谢家的帖子你发了?”
“回父亲,帖子发了,人也是儿子亲自去请的!保管一家四口都到!”
“嗯!甚好!就算是干亲,也姑且算我的娃娃,何况他父亲也的的确确是个好样的,只是最近这孩子过于冒尖了,从一个小小的伯爵如此迅速就升了郡王,难免招人妒忌!你们要多帮衬!”老头扶了把花白的胡子,“他家那长子我瞧着好,听说在公孙门下,公孙倒也是个数术之才,当初老夫还曾与他切磋论道,是个大道然然者!”
李丹嘴角有些轻蔑,前些日子也曾听过那谢瑾安的事情,觉得就是个油嘴滑舌趋炎附势的人,听说父亲大寿请了他家来,有些不满道,“父亲,那小子吊儿郎当的,满口胡言俗语,听说书也读的不多,长得油头粉面的,如不是陛下看在先王爷的份上,他未必能做到如此地位!这样的愣头青,怕是扶不住!虽天机府在他手上这一两年逐渐有了些起色,但~”
李承却捋了捋胡须,摇着头笑了笑,“兄长此言差矣,在愚弟看来,瑾之这个孩子为人聪慧,行事虽然有些乖张,可却心思缜密,凡是以百姓为先,事事考虑在前,虽是年纪轻轻,但却是个稳重老练的人,就拿前段时间的事情来讲,之前兄长换防不在京中,定是对前些日子驿馆爆炸事情有些耳闻吧?”
“哦,听闻是二皇子派人相助,当机立断疏散百姓,将那什么劳什子的特使转移,不过,我自是不信的,陛下旨意里不也是对你们两个治安不力罚俸以儆效尤?怎么,还有别的事情?”
“大哥啊,果然是消息不灵通!怪道了,兄长在外都不解实情,可这东市的百姓瞧的清楚,谁是冒了性命救人的那个!”李承拍了拍脑门,抚掌大笑,“那次的事情虽然陛下旨意里是褒奖了,虽说宫外治安是天机府和京都府一同治理,但若不是他观察入微,及时通知小弟我,那愚弟就不单单是挨了板子!且我观他不骄不躁,虽说是笔法和嘴上差了点,可文笔鬼才却是令人难及项背!父亲也瞧过他写的小报,每七日一出版,追的可是紧凑!”李承说着还瞧了眼自家老父亲。
老头咳咳两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那小子确实文笔不错,可就是那字啊,写得不怎么样,亏了那些好故事!”
“???”李丹一脸懵,不知他这在外换防几年,这京都中都流传着什么东西,连自家老爷子也喜欢看的小报?又是什么东西,只能无聊的摇了摇脑袋。
谢府
“爷,今儿的小报还发吗?”十二边磨墨边瞧着拿着笔杆子发呆的谢瑾安。
他是专门负责谢瑾安书场这堆子的事情,起初呢,自家爷只是写一些段子,给店里说书人专说的的话本子,谁知道自家爷脑子里不知是哪里来的文思,这些年又出书,又发什么七日为时间段的文刊小报,他也就被专门委了这个和书铺互通的专职。
只见他家爷皱着眉苦恼地咬着笔杆子,“别催我了,我这儿正想着呢?我都一周一发报了,怎么偏到了今日我就没了法子!边写话本子边写连载小报我也很累的!这最近思路枯竭,我得细细想一想!”
要说谢瑾安怎么忽然才思泉涌,还不是因为他打小看的那些鬼怪志异的野书,还有归功于自己在那个世界里那二十多年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影迷和剧迷、小说爱好者的小小的兴趣罢了!
十二抓紧安抚道,“您慢慢写,不着急的,书铺的掌柜的说之前您写的几本话本子,还有画册卖的很好,您产量高,歇上几日也不为过,再说这小报不是还有存稿吗?”
他晃了晃发酸的脖子,手里的笔杆子微微颤了颤,“唉,你不懂那些读者的心情!这故事快要结束了,得有个完美的节点,刚巧有些思路,那就得抓住!”
“得勒,您写您的!小的去给您拿些茶点!对了,爷,刚刚三九来说管家已将寿礼备好,也将小少爷从学堂接了回来!”他说罢,转身就要出门,留下他家那个传说中的瑜三爷还在文思泉涌地写着一笔烂字。
李府寿宴
谢瑾安押着马车亲自往李府驶去,一路上倒是他那身花青对襟长袍配外衫在暗红色的马车旁显得格外扎眼,更别说他怀里还坐着个清秀的男娃娃,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四周的行人,“爹爹,为什么娘亲和妹妹能在马车里坐着,我和爹爹要骑马?”
谢瑾安奸笑地拉了拉马缰,“你出门前,你娘亲不是问你是要和爹爹一起还是和她一起,你既然选了你爹我,那就是骑马的路子!”
“好吧!”小云景小脸一耷拉,小声嘀咕着,“可我以为爹爹也是跟娘亲一起坐马车的!我们家里已经穷到只有一辆马车了吗?而且~”他又四处瞧了瞧,指了指三九、三七和男装的绿桃,“咱们家只有三个护卫嘛?四师兄每次去学院都前呼后拥的,不过~夫子说四师兄是学院的钱袋子,让我们对他好点!”
噗!谢瑾安憋笑,“你那个四师兄家里这么有钱吗?不会是因为家里钱多才进的学院?”
说话间,李府的大门就在前方不远,他一把捂住小云景的嘴,在他耳边嘘了一声,“前面就到了,回家咱再说你那个师兄的八卦!”
他止住马,先把小云景扔给了前来接的三七,又把马缰扔给了三九,自己则跑到马车边接自己的妻女。
刚刚还一脸严肃的脸一下子笑完了眉,对着车上的小人拍了拍手掌,亲昵地说,“来,小乖乖,爹爹抱!让娘亲歇一歇!”,小娃娃挥着小手从娘亲怀里跑到自己那个超级帅气的爹爹怀里,嘻嘻笑着。
谢瑾安单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自家夫人,小云景适时的跟上,牵着娘亲的手,一家四口往李府走去。
一直在门口迎客的李承早早便瞧见谢瑾安一家“瑾之啊,怎么来的如此迟,可叫我好等!这是~你家那个芸瑶?”他指了指赖在谢瑾安怀里的小娃娃,笑着捋了把胡子,徐青青和小云景向李承施礼,李承礼貌地回礼。
李承抚掌大笑,招来二管家说,“你们快请,常宇,带谢王爷和王妃还有小世子和小姐请去二席!”
“干舅舅,那我们就先~”谢瑾安按着自家闺女的小手施了施礼,牵着夫人顺带着儿子跟着管家的指引往里前去。
老管家瞧见二管家将人引进来,对正在接受儿孙跪拜的老太师附耳说,“老爷,谢郡爷夫妇来了!”
“哦!”他对着底下的儿孙挥了挥手,“你们一旁站着歇下!去,把那小子一家给我叫来!”一脸期待地住着拐杖往堂外瞧去,谢瑾安一家来京快两年了,他们一直没有机会相见,如今是终于瞧见来那个传说中的人,不错,小伙子长得清秀,和他家夫人放在一起,倒是比夫人俊美几分。
“瑾之,携妻徐氏、子云景、芸瑶给老太师祝寿!祝老太师日月昌明、松鹤长春!寿延九秩,松鹤延年!见礼了!”说着他对身边的小云景在耳边低声说什么,将手里的妹妹交到他手里。他们两个小的跪在他们身边,他们夫妇向老太师郑重的叩了叩头以表祝寿之情。
小云景先将妹妹按着跪在地上,拱着小手,扬了扬小脑袋说,“小子云景、小妹芸瑶,给太爷爷送一首小诗,是先生所教~
东风送暖桃花笑,古树婆娑掩破楼。
春到人间燕鹊舞,君临茅舍喜兼愁。
雄鹰展翅冲霄汉,老鹫凌云荡九州。
醉赏夕晖松柏笑,福如东海寿千秋。”
小云景年级虽小,但说话倒是比同龄人清楚许多,这词中还有些难懂的字,他虽不大识的具体意思,但却能念出来,倒是有趣极了,念完后,拉着自己妹妹公公正正地磕了几个头,才瞧了眼自己站在一旁的父母。
老太师看见两个小人长得可爱,连连招手,“好好,你们来了就好,今日是家宴,都有红包!老刘,快把包好的红包给几个孩子!”
谢瑾安也收到红包时有些惊讶,忙问老管家,“这,刘先生,我们都是做父母的人了,这红包?”
老管家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是老爷吩咐的,您也是他老人家的干孙子和孙媳妇,红包是一定要的!您就收下吧,您二位跟老奴来,这边坐着!”
“那麻烦您了!”谢瑾安和夫人对了对眼神,将小瑶瑶一把抱起,“来,爹爹抱!”,拉着云景的小手往酒席上走去,坐在上面,这桌倒是没几个人,谢瑾安带着儿子坐下后,身边只有两个空位置,这其他席的女眷,徐青青倒是认得,抱着小芸瑶起身到女眷席去和几位相熟的夫人聊起家常,小云景看了看自己爹爹一眼,又看了看屋里的其他人,拉了拉爹爹的衣角。
“爹爹,夫子说太爷爷是很有名很有名的文士,也曾当过夫子的老师,很是钦佩,可二师兄说一个人名气高家里若是办酒席的话会有好多好多的人!可太爷爷怎么就摆了~”他瞧了瞧四周的桌子,“四五桌的样子!”
“你这位干太爷爷曾经辅佐过三位皇帝,是很厉害的人,还做过陛下的老师,不过他不看重那些虚名,过寿也只是家里人聚一聚罢了!所以~“
“哦~”小云景点着小脑袋,眼神愣了愣,指了指谢瑾安身后,“爹爹,你身后那个大胡子的叔叔也是干太爷爷的儿子吗?”
谢瑾安寻声回头,被凑近的李丹下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额~额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李丹拧着眉,一张黑脸上下打量了下谢瑾安,“你小子怎么长的这么浓眉大眼的,长的这一副白面小生的样子,不过,你和你二哥倒是很像,我当初也因为你那二哥的样貌嘲笑过他一阵!”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干咳了两声。
谢瑾安边点头边笑着说,“是嘛,我记得二哥年轻时也因长相风靡闺阁小姐之中,晚辈幼时也有过受益!”,又摸了摸小云景的脑袋,“晚辈只有长相了,脑子比不得兄长和父亲,但这孩子聪颖,有天分,老家的嬷嬷也说过这孩子和幼时的二哥很像!这可是幸事!”
“好了好了,不要再叙旧了,就要开席了!”李承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将他大哥按在座位上,也对要起身的谢瑾安摆了摆手,坐在那个唯一的空位上。
“这,瑾之是小辈,和两位舅舅坐在一席不合规矩!”谢瑾安说着就要起身,被李承按下,“你安心坐着,阖府上下,你官阶最高,坐这里自然是合适的,何况老爷子可有许多话想对你讲,你坐的近点也好!”
“是!”他说着一把将孩子抱起吩咐三九带到孩子席那边伺候他吃饭,望了一眼自家夫人的方向,瞧见她们已经落座直了直背,仔细听着老爷子发话,却冷场了许久,只听见老爷子干咳两声,说了声人齐了,开席,众人便举杯起筷吃席。
这~这就开始了,老寿星不说些什么嘛?一顿饭下来吃的没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不过谢瑾安倒是弄明白了一件事,老爷子这是向全家介绍他们一家子,这是彻底认了这份干亲。
二舅舅李承愣是拉着他敬了一圈这个姐姐,那个妹妹那个兄长、那个弟弟的,又指了指远处那个高顶的院子说,“那个,那个院子是你干爹出钱亲自给你干娘盖得院子,自从~没人再住过!”,他顺着李承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顶尖上一颗耀眼的珠子镶在上面,和这府里淡泊清雅的氛围截然不同,叫人移不开目光。
酒醉饭饱后,谢瑾安被绿桃扶着踏上了马车,靠在车璧上,手里紧紧攥着刚刚李丹塞给他的东西藏在袖子里,他能感受到是一张羊皮的物件。
三皇子大婚当日
谢瑾安叉着腰指着凌王府的大门,对他府上的仆人说,“去,把你们家三皇子给我拽出来,大婚之日竟然不露头,是在下哪个的面子!不给本王两个妹子面子,去!你们几个去把他拽出来!”
要不是陛下一大早一道圣旨让他和十王爷一起代天家迎亲,他还准备去定王府上瞧热闹呢!这两人可是自己撮合的,蹭杯酒也是好的吧!
可偏偏骑在这挂了红绸的白马上,站在李府门口,跟着十王爷行礼,请嫁娘,说是什么皇子成亲的规矩,由皇帝钦点的两位皇室成员去女方家行六礼,谁知道皇室一大堆子弟,皇帝偏偏挑了年纪相仿的自己和十王爷,可不同的是自己儿女双全,十王爷还是个单溜,要不是他自小是在谢府长大,他都怀疑皇帝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毕竟这个皇帝真的很爱交给他活干,树他当靶子。
他和十王爷奉陛下旨意分别到李府和赵府迎亲入凌王府时,却迟迟不见王琰那个家伙出现,等的急了,他立在马上去,吩咐下人叫门,指示凌王府下人将他家主任给拽出来,没想到,人没出来,倒是出来个管家。
那管家一脸嘻嘻笑着,冲着谢瑾安两人深鞠一躬后道,“回两位,城边换防,恐有贼人趁虚而入,我家爷作为指挥官已披甲上阵,今个早晨接到的军报,匆匆便去了,留下话说,让两位王妃随府安顿便可!”
“这?”谢瑾安讶异地看向十王爷,试探地低声问道,“十皇叔,这,这合祖制吗?大婚当日还可不来迎新嫁娘?”
十王爷皱着眉,嘟囔道,“这,我哪里知道,本王又没有成过亲!既然如此,别叫人看笑话,好了,好了,那就咱俩一人一个将两位侄媳妇送进府里!之后的事情又嬷嬷什么的在,就不用咱俩管了!”说着翻身下马,低声对老嬷嬷说了两句什么,又把谢瑾安给拽了下来,说了什么!
他点了点头,吩咐道,“好,我知道了,照旧办起来,今日乃是陛下钦定的日子,万不可改,奏乐,依礼迎李氏、赵氏入门!”
谢瑾安和十王爷并排站在府门口台阶上,手里拿着用红绸包的红弓红箭,各自在乐声响起之时,弦发箭出,红色的箭分别射中两顶花轿的门头,那送喜嬷嬷说了什么吉祥话,将两位新王妃按位次依次背进凌王府,谢瑾安瞧着那安分在送喜嬷嬷背上的赵岚,虽然拿着团扇遮着脸,但看得出她和以往是不同的,今日格外漂亮,不自觉地笑了笑,她终于像个女孩子样了,我和夫人能帮你就到这儿了,祝你幸运吧!
见人送了进去,他们二人上马,驻在一旁盯着,那两个王妃带的大批的嫁妆、仆从之类的也一一进了王府的后院,十王爷长舒一口气,暗道,“终于是结束了,不枉费起个大早去接两位新嫁娘,唉!瑾之,你在想什么?”他拍了拍在一旁愣神的谢瑾安。
“嗯?呃呃!”谢瑾安回过神来,“没什么,想着这三皇子是咱俩接回来的新王妃,那九皇叔那边?是谁啊?”
“哦!你说九哥啊,那萨塔公主呢,在咱这没有娘家,所以九哥就在隔壁买了院子给她做娘家,至于谁是接囍的!好像本来是找了老二,但你也知道九哥和陛下有些小摩擦,说离这么近还要什么接囍的,自己走两步就到了,不劳烦二殿下了!早先和那边接了婚书后,早上好像早早就把萨塔公主迎进了门,据可靠消息~”十王爷八卦地笑着,声音低了低,“有人瞧见他们换了衣服偷偷出城去了,好像是去猎场!”这是尊了皇帝安排的成亲日子时辰,但人已经接回来了,之后要干什么你管我!
“厉害!”谢瑾安竖起了大拇指,“这大喜的日子还去狩猎!九皇叔真是~兴致非凡!”
“哎,草原上的人听说都那样,要自己的夫婿亲自打个猎物作为成婚正礼,这那总比我这个不争气的亲侄子,半道上丢枪逃跑!真是不成器,我瞧着那两个侄媳妇长的不赖,不过正妃好像有点太静了,那个赵侧妃瞧着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摸着下巴细细想着,被谢瑾安赶紧打断,“哎哎,十皇叔,走走走,既然任务完成了,咱家找个地方吃东西,我请了!反正看状况这两家也捞不到喜酒了!”他说着夺过十王爷的马鞭,轻轻拍了打白马的屁股,马儿得劲,往前缓缓走着,走到一巷子口被十王爷叫停拦下。
“哎!你这人!”十王爷有些埋怨道,“你这怎么还动上手了,这个你总得去了吧!还有这~”他晃了晃挂在马头上的红绸子,还有他俩缠了红绸的帽子还有一身朱红色的外袍,“知道的,是去吃饭,不知道还以为咱俩结亲呢!”他随手摘下帽子连带着红绸扔给了一旁的小厮,跳下马进到一旁的马车里,不一会儿便换了身湖蓝色的圆领袍,发髻上扎了个金丝翠玉簪。
“这!”谢瑾安瞧瞧自己,还是老实地换身衣服,才好去吃饭,也下了马,在自家马车上换好了夫人准备的衣服、配饰等,才拉着十王爷去那个九王叔送的茶楼去吃新上单的好菜,这可是掌柜的请的外地的大厨来新做的菜。
菜一一码齐,正要动筷子之际,只听的楼外一阵骚动,卷起竹帘向外望去,远远瞧见一枚暗紫色的大旗,上写两字~秦宇
谢瑾安停住筷子,疑惑道,“十皇叔,那是~怎么秦宇的使臣今日是今日来?昨日早朝陛下怎么没提?”
“难怪,难怪王琰那小子要换防,亲自去兵营盯着大门处的兵!”十王爷连连摇头,啧啧两声,“看来,陛下也不知道这秦宇的人竟然是今天到的!你瞧,那些人手也是刚刚才布上的!”
谢瑾安细看了看,发现前面开路的士兵除了秦宇的人,一下子多了许多后庆的兵丁,他们的使臣马车之后还跟着两队兵士。
“不告而来,也没有递国书,他这是挑衅?怎么不见他,是在马车里那个?那马车密闭着帘子,怎么来的人还是个病秧子?”谢瑾安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那雕着华丽花纹的马车。
“应该是皇室,那马车只能是秦宇皇室才能做,听陛下提过,好像是那个秦宇丞相卫章晖的长子卫铮!卫章晖一手扶持老皇帝的私生子坐上秦宇国天子的地位,既然是他的儿子,这算是越距嘛?”十王爷连连摇头,又重新拿起筷子说,“这和咱们也没关系,是那些外官要做的,赶紧吃,一会儿就凉了!”
“是!”谢瑾安好奇地撇眼看了看那群车队,觉得没什么乐趣便收回目光,继续吃起菜来,但八卦之心不死的谢瑾安还是拉着十王爷混到人群中瞧热闹去了。
“嚯,这秦宇的使臣可够气派的!你瞧瞧他那些卫士,只是不知道那使臣是什么人!”谢瑾安抱着胳膊混在人群之中瞧热闹,和一旁的老者边嗑瓜子便闲聊。
老者还给给谢瑾安科普道,“唉,这个小兄弟你这就不懂了,那秦宇的开国皇帝正是当年庆朝末帝的亲舅舅,是那萧皇后的亲弟弟,由青帝亲自抚育长大,说到底还是正统呢,不过家养的狼终归是养不熟,青帝子嗣单薄,更是体弱,他和几个大臣兵将逼宫,生生将皇帝逼死,瓜分了庆朝的天下!嘘,都是陈年秘史,不可外传!听闻他们是来就边境贸易一事而来,不过,瞧着没这么简单!”
所以,人家秦宇是正统,咱后庆是偏门?可这和人家到咱地盘上来有什么关系,这出使其他国家的原因无非是因为钱、权、人,难道是~谢瑾安瞥见随行马车之中还有一辆小型马车,好像是闺阁女子所用,盘算了一下,悄声问身边的仔细吃面的十王爷,“这皇室闺阁之中还有未成婚的公主或者皇子?”
他夹断筷子里的一根面条说,“有呀,大侄子,你叔叔我就是单身!”继而接着吃起手里的面,“这个好好吃,比府里做的还好!”
“小叔,你,咱们之前不是才刚刚吃过吗,怎么您又饿了?”谢瑾安见着,将面前的小吃也推到他面前。
“哎,难得出来转转,这么多好吃的可不能浪费了,若不是你今日带你小叔我出来,平时皇兄根本就不准我出宫!”十王爷说着,催促谢瑾安赶紧把钱结了,接着去下一家吃起来。
这一天,谢瑾安本来就没带几个子,全被十王爷吃完了,望着下人和自己空空的口袋,谢瑾安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跟十王爷一起单独出来了!!!
摸着空荡荡荷包的谢瑾安等人将十王爷安安全全的送回了宫里,才转回到街上,买了些东西回府,没瞧见身后跟着人。
“爹爹!”小瑶瑶在丫鬟怀里咿咿呀呀的冲着门口喊着,拼命向骑着白马回来的谢瑾安挥着小手,“哎!乖女儿,来爹爹抱抱!”谢瑾安瞧见,从马上侧身跳下,伸手将自家闺女接过来,亲昵的抱着她,将缰绳一扔,抱着闺女就一晃一悠地往府里走,对身后跟上的人说,“来来来,爹爹今日在街上给你买了个小糖人,三九,将东西拿来!”
“宝宝啊,今日爹爹不在府里,跟着姐姐们做什么呀!”
“回老爷,小姐今日~”
不远处的大树下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之中的玄衣男子借着门帘瞧着远处谢府的那一幕,身边的侍卫低声说,“陛下,您不该到这来!丞相来之前说~”
“好了!”男人声音沙哑的厉害,“朕不过是瞧瞧那个传说中黎王的义子是什么模样,如今瞧着~”他眼眸暗了暗,摸了摸手里的谢字令牌,“他过的不错!听说庆文帝很看重他!”
侍卫看了眼对面的屋子,冷漠地说,“陛下,他不过是个小角色,您不必~”
男子挥了挥手,“不必了,走吧!”
他如今过的好,真好啊,那个女娃娃是不是真的~他闭上眼,捏了捏鼻梁,将手里的牌子随手一扔,牌子落在地毯上,被踩在脚下。
“爷,叶知安的事情有眉目了!”三七拱手向谢瑾安请安,回复道。
“是吗?他家里查清了?”谢瑾安将手里的糖人递给小瑶瑶,回身瞧了眼三七,坐在凉亭的凳子上,也命他坐下说。
“谢爷,叶知安在被陛下封赏后,在京郊置了田产屋产等,本来过的不错,但属下查到他所说的老家,并没有这个人,连他的户籍地都查不出来,不过,依照他的长相描述还有习惯,却查到了另一个人~”三七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谢瑾安。
谢瑾安接过细细瞧过之后,有些惊讶地说,“这,属实!”
“属实!而且案卷曾被人调阅过!哪怕是凶手已死!”
谢瑾安边叹气边点头,“那是了,只有杀人潜逃这一说法,居然还是灭人满门,背水一战才可能走那么远,若不是路上遇到大浪,他应该也没有可能飘到岛的那一边!”
“那二皇子那边,剩下的炸药查到了吗?”谢瑾安将信放好,继续问着。
“最近没有大型的车马进出,暂时应该还没出城,不过属下查到在爆炸案之前两个多月陆陆续续有车队将炸药运送进城里!上次您吩咐属下带着阿三去遛弯的时候,阿三曾在一个小院外停留会儿,似乎是嗅到什么,不过怕被人发现,属下就赶紧把阿三牵走了,等到再去那小院的时候,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倒是有车辙印,但去向很模糊!属下们还在追查!”
“好,你们继续追查,小心别惊动大鱼!”谢瑾安赞同的说着,亲自给三七沏了杯茶,又冲着自家闺女勾了勾手指,将孩子的目光引到他身上。
传闻说此次秦宇使臣入宫兹事体大,唐皇后作为后庆的体面,毕竟唐皇后曾是秦宇人,也得以被放出来见人,谢瑾安这才在宫宴上瞧见了那个传说中身体抱恙,将协理六宫之权都交给沈贵妃的那个皇后,可能是虽然只是短短两年,皇后精神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皇后皮肤白皙,眉眼上挑,瞧人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这皇后是真的患了什么疾病,虽然穿着一身皇后的冠冕,但却没有多少气势,反倒是坐在左下位的沈贵妃摆足了当家女主人的派头,一直扬着笑脸和前来给皇帝皇后问安的朝廷命妇们打招呼,皇后也不常说话,多的是点头微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魅力让她还呆在皇后的位置上,就算是宠妃的挑衅也无所谓的态度,有这样的母亲,二皇子不受宠也是能想象的,才身为嫡子的他小小年纪被送往了大周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