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剑指
二次返祖给妖族带来了逆袭传说，但也不乏坠机事件。
嗯，说的就是沈瑭一家。
两个半大女孩本听得兴起，沈瑭是完全不懂，跟听故事一样，阿鹉则是半道成妖，对这些专业理论只知大概，没有体系，如今赵秘书侃侃而谈，解了她好些困惑，于是脱口而出：“这么说来，少爷们的二次返祖一定更厉害了！”
闻言，赵秘书脸色有些不自然，吓唬道：“没规矩，族长家事是你能随便问的吗！”
沈瑭心想：看来哥哥们的二次返祖不尽人意，考上了重点高中但没上去好大学。
她软软央求道：“小赵哥哥，你说说吧，我也想听。”
阿鹉得意地冲赵秘书皱皱鼻子。
赵秘书无奈应是，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在妖族，但凡小辈化形，都需要登记档案，好事的也会积极打听，族长的公子们化形，更是人人关注的新闻。
只是此事实在尴尬。
沈奇峥当年以外支蛇族身份登临主宅，凭借的便是二次返祖：由一条还算优秀的眼镜王蛇，变成了大阿青蛇。
《大荒录》蛇部第十三节：【大阿青蛇】异兽，青黑纹环，盘亘如岛，静如磐石。引生灵踏足，俶尔取命。有剧毒，喜食大鲲，有海中小青龙之称。
翻译人话就是：大阿青蛇是一种海蛇，身形巨大，经常盘起身子伪装小岛，诱骗生灵落脚。鸟飞累了，往下一瞅，得，歇个脚吧，然后就被突然蹿出的长信子卷走了。叫作‘鲲’的大鱼是大阿青蛇的最爱。大阿青蛇虽被叫做‘小青龙’，但和真正的青龙有一定差距。
不过，这算是非常成功的返祖了。
虽然妖族长老们将二次返祖吹嘘得神乎其神，什么今天有蛇成了烛九阴，明天有狐成了九尾狐，后天鸟族飞出了金凤凰，仿佛成龙成凤，一念之间。
实际上，这种顶级返祖异常稀少，可遇不可求。
真实情况是，二次返祖只能让少部分妖族逆天改命，大部分仅仅多了种化形而已。
用数据显示，60妖族二次返祖后，化形为远古的普通野兽。比如谿犬、勄牛、耳鼠之类，除了占了个远古名头，并没有厉害到哪去。
犬族有个悲惨案例，某位老兄第一次觉醒后化形小泰迪，族人都笑他祖上和洋犬搞过。这位老兄气急败坏，之后夜以继日地修炼，就为了能在二次返祖一雪前耻。
不幸的是，第二次他返祖成了笔山犬——这种不足巴掌大，憨态可掬的小犬最受上古文神喜爱，通常放在案上充当搁笔的笔山或镇纸。
老兄当夜吐血三升，从此绝口不提二次返祖化形，只用泰迪形象示人，后来干脆离开妖族，成了贵妇人的宠物犬。
60妖族虽然不像他这么倒霉，但也差不多情况。
35妖族返祖异兽血脉，比如有名的蛊雕、窫窳、巴蛇、翳鸟等。区分异兽和野兽，在于是否有先天神通，与野兽只能靠身躯体能不同，异兽有呼风唤雨、迷惑人心、腾云驾雾、变大变小等能力，属于妖族的中坚力量。
剩下4，则是返祖神兽、凶兽血脉的强者，如九头鸟、九尾狐等，但还不算顶级。沈奇峥的大阿青蛇就属于这个品类。
最巅峰的1，数十年不曾见过，那便是返祖龙、凤、麒麟、饕餮、混沌、鲲鹏、大孔雀这样的远古圣兽，祂们与神比肩，能得一位便是妖族至幸。
沈奇峥返祖成功，入得主宅，三个儿子的第一次觉醒同样优异，无论森蚺、裂颏、黑曼巴，都是强大恐怖的蛇类，以致于族人更期待少爷们的二次返祖。
然而，除了未到返祖年纪的小儿子，大少二少遭遇了惨烈的滑铁卢。
赵秘书艰难道：“大少返祖成了豚蛇。简单来说，就是在原来基础上，长出一对鳍，日常拍打发出尖叫，生气了便吐口水，还把自己气得鼓鼓的。”
沈瑭：“”
“二少变成了妇蛇，呃妇女的妇，这种蛇在远古就喜欢养崽，无论什么动物的幼崽，只要听到叫唤，妇蛇就会热情地爬过去，盘起身子给幼崽保暖，并分泌乳汁喂奶。”
沈瑭：“”
“三少还未返祖，但族里大多不看好他，说族长这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挫。”
沈瑭：“”
小姑娘感到深深的挫败。
怪不得沈奇峥十来年没能收权，还把两个儿子派了出去——一个两个都成了笑料，后继无人，只能等待机会。
收权之路，道阻且艰啊。
小姑娘不由好奇，自己会觉醒、返祖成什么呢，那诡异的力量，难道就是觉醒的前兆？但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十二年与常人无异，沈瑭尚未有妖族的自觉，对妖族的荣辱观不以为意。
在她看来，能化成兽形便足以骄傲了，多么神奇！
因此，她对觉醒、返祖有期待，但并不焦虑。她更相信人类的智慧凌驾于一切之上，不然擎天彻地的神兽为何销声匿迹，人类的身影遍布大地。
力量不过是一柄利剑，剑指方向，终究取决于上位者的意志。
小姑娘心态积极，让赵秘书十分敬佩。他适时地拍了个马屁：“小小姐有家主风范，稳重自持。”
沈瑭原想问问主宅情况，还有自己当年丢失的往事，这时薛夫人来敲门，道：“饭做好了，快去吃吧。”她眉眼柔和，语气和蔼，并不将阿鹉和赵秘书视作下人，只作寻常小辈对待，致使两人对其愈发尊重，沈瑭也暗暗喜悦自己有这样一位母亲。
仿佛为了补偿沈瑭，薛夫人亲自下厨，与阿姨一起整治了一桌好菜，外皮金红晶莹的烤乳鸽，加入柠檬叶和薄荷的炸牛肉饼，龙虾三吃，分为盐烤、刺身、焗芝士，还有肥厚爆汁的蒜蓉生蚝。
咖喱帝王蟹金黄浓香，芦笋清汤清澈鲜美、番茄牛腩浓郁酸爽、海南鸡饭和椰汁芒果糯米饭滋味各异，另外配有清爽果汁饮料。
薛夫人让沈瑭坐在身边，柔声道：“瑭瑭，趁热吃，远的夹不到妈妈帮你夹，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