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12 你怎么在这?
源于九爷的提前部署和扬州城本身强大的经济活力,灾民们缓过劲来,城里百姓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生息。
九爷忙着处理公务的时候,田昕在富年的带领下游了一遍扬州。
确实是个风水宝地,只是看来看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挖那第一桶金。
富年倒是代表富家抛出了橄榄枝,见了富家老爷一面。
首富是个宽仁之人,知道灾情后带着他的商会,自发捐粮捐钱捐物。
然,田昕总裁干惯了,没有给人打下手的想法。
倒是有招人的想法,可惜富年在她的帮助下,得了首富的青眼,怕是不好被挖墙角了。
这人憨厚、诚恳,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也是位得力干将。
这天九爷忙完,邀请她到先前郭于二人开的粮铺店面。
蔡老板伏诛,郭于二人帮凶,他们狼子野心,想通过灾情发血汗财,把首富踩在脚下。
这场局他们布了一年有余,这才让局面最终失控。
玩脏手段的搞不过开挂的,何况田昕她一次性开了两个挂。
两家店面合并,重新装饰,面貌一新。
店里一面“悲悯世人”,一面“童叟无欺”的牌匾。
只留店铺前的红色布遮未掀开。
待围观人群差不多了,九爷邀请她一同。
拉下喜庆红布,抬头是“川家铺子”。
“恭喜群主,喜获创业初始第一桶金。”脑海里响起的声音让田昕一愣。
“川先生,高兴坏了?这官府的赏,你可还满意?”九爷面向百姓道,“本次扬州雪灾,多亏川先生机智、勇武,救百姓于水火。这粮铺是扬州官府为川业置办,奖赏他为民之心、救民之举,爷在此承诺,本店永远童叟无欺,一心待客。”
百姓们捧场热烈鼓掌。
首富带头将锦旗颁给田昕。
上辈子田总裁接过无数锦旗,动作十分娴熟,保持官方微笑,完成任务打卡。
红包群诚不我欺,确实是“大礼包”。
钱还没到位,但直接继承一家店,加上这次她的良好口碑,这家店起码能存活到民国。
田昕无疑是非常满意的。
田总裁现在表示,她喜欢扬州。
“九爷,这份赏太大,川某不敢当。”嘴上仍是官方的客气。
“当得。人手都是爷选过的,你放心用。”
人手可靠好,她便可启程回京城了。
扬州虽好,但到底是这个“准前夫”的地盘,早走早好。
开张之日,自然要有宴请之喜。
仍是熟悉的扬州第一楼,菜色还是田昕喜欢的那几样,曲儿还是唱的那几位。
不过能被邀请过来的富商便只有三两桌,这些都是在此次雪灾中,主动有良好表现的一派。
先前大家还不知道这位被九公子看中的川老板是何许人也,这下是全知道了。
众人明白九爷要为川业做东的心思,捧着他。
前来敬酒的人是一茬接着一茬。
田总裁千杯不醉,不带怕。
九爷见她兴致不错,心情竟也奇妙的好。
酒过三巡,容艺提醒道:“主子,您醉了。”
“不能,我……”田昕张口发现自己声调软糯,而且只有喝醉了才会开口说“不”。
坏了,她只记得自己本来酒量极好,忘了原身的体质可能根本不是。
一旁的傻憨憨富年早瘫成泥了,嘴里还在嘟囔:“川老弟,我敬你。喝,来,喝呀。”
富二代是不顶事了,这局是九爷布的,得找他。
“九爷,川某不胜酒力,容我先告辞。”
熟悉的气息,她的手腕又被抓住了:“别,今日你是主角,这菜还不到一半,你走了,是不给谁面子?你自己吗?”
不用说,这狗男人肯定觉得她又撒谎了。
在这件事上,田昕确实委屈。她从来没想到要骗他,在她给自己规划的世界里,未来根本就没有他,谈何花心思的“骗”。
也是,自己方才来者不拒,这会儿就要称退,难免让人觉得她葫芦里不知卖什么药。
“行。”田昕点了点头,打算尿遁。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走这里的后门了。
九爷见状,起身仍是摇着他那散发淡淡香气的黑骨扇,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喜欢这把折骨扇,有一步没一步跟在她后头。
第一次感受到醉酒走不直道的田昕压根也不用演,她是真的站不稳。
到一节楼梯前,她脚一软,眼见要往前倒去。
身后之人健壮的臂膀抓住她往后靠。
田昕感受到身后一股温热气息,带着淡淡的琼花露酒香包围了她。
和被抓住手腕不同,男人这次的手劲大,仍是小心不让她撞得狠了。
“真醉了?”男人声音带着隐隐的宠溺,“喝不得,有这么高兴到把自己灌醉了吗?”
“何玉柱,让人散了,主角都倒了,还有什么意思。”
田昕想拦住他,这些以后可都是她在扬州的生意伙伴,张口小腹一股冲动涌起,没能压下去。
她吐了狗男人一身。
周围的人惊呼成一片。
彻底断片前的田昕想,她……
干得漂亮。
遭受了好一番宿醉头疼的田昕,以此换来了九爷不叨扰她的几天清净。
交代好富年关照川家铺子,田昕继续呆了三四日后便打包好行李启程。
仍是来时的那条大船。
出发离了扬州,田昕这才恢复女儿打扮。
古代的衣服不分男女在她看来都是又长又厚又重,但既然要享受,那把自己打扮得美美也是一个重要环节。
满头钗环自然是比一顶软帽来得好看些。
清朝这发型也实在不适合女扮男装,要不是仗着红包群功能掩饰。
田昕闲来无聊,再次怀念打飞机,一边翻看着容艺准备好的伴手礼。
她刚来认识的人不多,刀子嘴豆腐心的三福晋要一份,家里貌美的人才一份,剩下的便是给别院的下人。
船舱装满她顺带捎去京城准备卖的东西,来都来了,不带点什么回去卖不合适。
一头心思被船突如其来的撞击,打散了。
田昕忙扶住自己,问道:“容艺,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意料之外的声音:“川先生,好巧。我奉命到山东去接赈济的粮,你怎么这么快也启程……”
田昕:……
狗男人和狗皮膏药真是同一家,她这是摆脱不了了?
九爷话音未完,看见一袭女装熟悉的陌生人,原本微笑的脸转为极大的诧异:“福晋,你怎么会在这?这不是川业的船吗?”
来都来了,田昕一袭粉嫩的直筒长袍,头上步摇轻轻摆动,盈盈福身:“给爷请安。您说的川业,他还在扬州,此刻并未在船上。”
“你们认识?我怎么不知道。”九爷皱眉,察觉事情不太对劲。
那可不,真假“川业”我都认识。
因为你瞎。
田昕声音沉稳而平淡:“回爷的话,川业是我贴身丫鬟容艺家里的亲戚,这次他有事下扬州。正巧,我被送到别院,大夫也建议外出散散心,赶巧便让他随行。不知爷与他相识,想来是这样,爷才认错了。”
九爷这性子最听不得他人说个“错”字,当即板起了脸:“谁准许你离京的?好大的胆子。”
田昕定定立着,小鹿眼看着这张渐渐熟悉、却有明显不同面的俊脸:“爷发放我到别院,想来是不愿多见。那么,我离得更远了,您当是乐意的。”
“谁说我……”九爷当即否认,却又停顿下来,不肯多余解释,他再次甩袖离去。
站在船舱外的容艺这才小心进来,不舍唤道:“福晋,爷他确实是……过分了。”
他去的是山东,扬州的事他还有得忙,正好她还有时日自己玩耍。
“你买的东西不错,想来三福晋会喜欢的。”田昕毫不在意转移话题道。
夜幕降临,看着仍靠在船旁边的那个高大男人,田昕这才黑了脸。
她错了,这不是狗皮膏药,这是牛皮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