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是一个被强买强卖的人
芥川龙之介, 一个体弱多病的异能者。
虽然擂钵街没有人敢小觑他。
但这不代表没有麻烦。
好比如现在，他就遇到了两个纠缠不清的“大麻烦”！
“在下说了，咳咳…在下绝不会加入，港口黑手党这种肮脏罪恶的组织。”
黑发少年一边咳嗦一边严词拒绝,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乱糟糟的棚户街道上, 鬓角处有两缕渐变白的发色，看上去和入出晓的刘海挑染很像, 这吸引到了某个关注点特殊的实况主。
实际上他完全没有在意芥川龙之介说了什么, 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晃来晃去的头发, 伸手摸了摸, 忍不住惊叹道：“和垂耳兔好像。”
“罗生门！”
快气疯了的芥川依据本能发动异能，果不其然, 和之前无数次努力一样，宛如刀片般锐利的布料在碰到身后伸出来的绷带手腕后, 瞬间恢复成原样。
他用愤怒到快杀人的视线直视太宰治。
这一幕已经在路途中上演很多次了，芥川并不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 他更习惯直接冲上前干净利落地解决所有敌人, 所以自从得知前段时间有人在擂钵街打探他的消息后, 误以为有人贩子抓异能者的芥川, 就开始离开同伴去寻找传闻来源，最后查到一个戴着圆形眼镜的青年身上。
这个人是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员。
自知无法匹敌的芥川不想连累同伴, 在那人必经之路上等待，打算像曾经无数次那样，要么顺利的解决敌人, 要么像只野犬一般平静死在从小到大生存的街道上。
胜利或死亡。
“无心之犬”都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
——以上介绍只持续见到入出晓这家伙之前。
“芥川，”见面不到一小时，少年已经开始自来熟地直呼其名, 他似乎没察觉自己刚才有数次面临被未来直属部下杀死的可能，亦或者换句话来讲，入出晓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芥川已经不愿意再和他浪费口舌了。
但他又没办法将这两个人带回到有妹妹和同伴生存的基地，芥川只能漫无目的找一个方向开始走，曾经被誉为“无心之犬”的少年，今天罕见地生出一点期盼的情绪，他由衷希望入出晓能赶紧离开。
初见人间失格时震撼的情绪，已经彻底陨灭在入出晓的身上了。
芥川放空大脑，无视耳边入出晓的声音。
好烦……
妹妹应该会出来找自己吧，他已经失踪一整天了，她肯定很担心，谁让自己本就糟糕的身体最近越来越差了。
就在芥川龙之介胡思乱想的时候，耳旁声音突然停下来，芥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入出晓，发现自己无意中走到一条堆满了废弃物品木材的斜上坡，这里并不算明确意义上的道路，而入出晓就不小心被刮伤了。
那人叹气，“啊，今天真倒霉呢。”
“真应该让红叶姐好好训练你一下。”太宰稍微一个不注意，就看到他又负伤了，鸢眼少年熟练地解开绷带，缠在体育成绩只有二分的入出晓身上，“下次小心点，你的观察力不是不弱吗？”
入出晓没有喊痛的行为让芥川稍微对他改观了几分。
“在下绝不会加入港口黑手党。”
他强调地又说了一遍。
港黑是横滨最罪恶最黑暗的地方，芥川龙之介虽然并不像普通人一样对其充满了畏惧，但不代表他很傻，会带着同伴和妹妹一头冲上去。
“说起来，芥川这个姓好熟悉。”入出晓忽然换了个话题，他并不在乎手臂上的伤口，但太宰似乎很重视，并不想惹小伙伴生气的入出晓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抬起头对着上方看起来居高临下的芥川，歪了下脑袋，他绞尽脑汁回忆说道：“好像是很久以前听谁自我介绍时说过……”
“是来找小矮子那次吧，那是你唯一一次来擂钵街，和大佐先生同行。”当时太宰正带着黑蜥蜴给高濑会找麻烦，但不代表少年心操师没有暗中关注入出晓的事情，更何况，就是那次任务才让入出晓二次负伤，左手骨折几个月后才恢复。
入出晓想起来了，“啊，没错，但那是一个小女孩，最后还帮了我，芥川你认识她吗？”
“……”
芥川用没有情绪地视线看着入出晓和太宰治，他当然认识自己的妹妹，但并不想告诉这两个人，而且也完全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入出是港黑的干部，擂钵街虽然很大，但想要找到你妹妹，可是轻而易举哦~”
太宰像是故意刺激他一样笑眯眯地说道。
芥川的表情突然变了，能找到和不能找到似乎两种概念，内心空荡荡的少年并不缺乏面对死亡的勇气，但他无法承受，自己唯一的亲人离开这个世界。
面目狰狞的恶兽从衣角蔓延，迅速冲向太宰治。
鸢眼少年挑了挑眉，刚准备抬手，就发现衣服变化的异能用难以想象的弧度，在缠着绷带的手指面前猛地拐了个弯，像一条毒蛇，灵活性和爆发性十足地冲向入出晓。
但是。
衣服在碰到入出晓的一刹那消失。
芥川脱口而出：“怎么……”
可能？
“看样子也不是不动脑子，居然知道用计谋。”太宰带着满意的笑容开口。
他在说出激怒芥川的话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人间失格能够消除接触目标身上的大部分异能，只有类似于梦野久作那样的精神系比较特殊，需要找到载体，但可惜的是，太宰观察了芥川半天，发现对面这人的异能并不算特殊。
“说起来，太宰从刚才受伤起就一直抓住我的手呢，”依旧没有任何面对死亡时的恐惧，入出晓举起两人相扣的双手，头顶呆毛扭动了下，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消除接触到我的异能吗。”
“在下承认，刚才有点小看你了。”芥川用很真诚的声音说道，“既然你并不像其他人一样胆小无能，那么，就来比试一番吧，在下愿赌上性命竭尽全力一战，但那个碍事的消除系异能者要躲开。”
“喂喂喂，那个叫芥川龙之介的家伙，虽然听到你说我很碍事有点不爽，”太宰皱眉，“但晓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找你啊……”
太宰用任何人都听不见的声音不甘地小声嘟囔着。
“小矮子都比你厉害。”
普通人？！
这是芥川从来没有想象到的答案。
港黑那种残暴、黑暗、冷漠的地方，居然还会养闲人？
他内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目光灼灼，鬓角渐变白色的少年用攥紧拳头，用漆黑无光的瞳孔盯紧入出晓，身下罗生门蠢蠢欲动，他沉下声音说道：“那更说明他的实力强大到……咳咳，就算不需要异能力，也能够让大部分黑手党信服。”
芥川激动到忍不住咳嗦：“在下同样并非什么弱小之辈，如果就此死在黑手党的枪口下，自当心甘情愿。”
他自然而然地认为，没有异能和体术的入出晓，枪术肯定无比强大。
实际上入出晓就连拿起手/枪一段时间后都会手酸。
“唯一的要求，就算希望你们两人能够在在下死后，放过妹妹芥川银一条生路。”
这是芥川第一次试着讨价还价。
让人意外的是，入出晓同样跟他开始商量，少年的脸色是罕见地认真，郑重其事说道：“如果我答应你比试，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加入港口黑手党，当然我和太宰也都会放过芥川银。”
“可以！”
芥川已经开始期待这种比试了，无心之犬的内心难得升起战斗的欲望，而不是无数次被人打败或者打败敌人后的平静。
太宰治大概能猜出结果是什么了。
黑发鸢眼的少年面带奇怪笑意地看了芥川一眼，缓缓松开后，退后几步，站在一个能够随时碰到入出晓但又不会太近的位置，“你可不要后悔。”
“虽然说，在下能看出来你在使用激将法，”芥川更确定入出晓的强大，否则为什么那个异能者这么放心就松手了，他用确定以及肯定的语气说道：“但在下言出必行，绝对不会做出有违约定之事。”
“好巧，我也是！”入出晓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三人中唯一一个观客太宰治举起手，充当裁判，猛地划下来，“那么，比赛开始。”
蓄势待发的罗生门刹那间就冲了上去，因为速度太快，已经隐隐发出破空声，周边甚至隐隐出现一些黑色的扭曲洞口。
在罗生门抵达入出晓面前的一瞬间，带着口罩的少年终于动了。
“我认输～”
入出晓举起左手扬起尾音说道。
太宰的配合速度很快，立刻触碰了下入出晓的背后，罗生门在不甘中再一次被消除，只徒留下最上方满脸迷茫的芥川龙之介。
他：……
刚刚发生了什么？
反应过来后，怒气直接冲上大脑。
“你们两个，居然敢愚弄在下。”
芥川头一次赢得这么快，还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对决，但他并没有任何兴奋的感觉，只觉得自己被人戏弄了，满腔怒火让芥川控制不住，甚至无意识开发出新招式。
布料从垃圾山的下面穿过，然后突然从入出晓脚下穿刺出来。
“小朋友，既然答应了，就要乖乖的遵守约定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芥川背后的中原中也说道，终于升为准干部，稍微有点空闲时间的赭发少年抬起手，打晕了本就体质不算好的“无心之犬”。
港口黑手党强买强卖生意，再一次完美落幕。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回去的路上，唯一良心中原中也用重力拖着昏迷的芥川，不安心地问道。
“不好吗？可是芥川明明告诉告诉过我，他从来不会违约，”入出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应该就是答应加入的意思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实况主番剧更新啦！！！时隔几个月，我居然才看到！是漫画里的番外大合集！！感谢在2020-11-14 08:15:18~2020-11-16 00:2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灸、喵节操 2个；24817881、声声乌龙、绵绵冰、暝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4817881 12瓶；沙大大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