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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被当成贼的陆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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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雪兰不由分说的将鸡蛋塞到云翠荷的手里,“让你拿着就拿着,从前咱家都指望老三,往后还得指望星河哩。”

    云翠荷没办法,只能收了她的鸡蛋,便领着几个孩子回家去了。

    “星河,这些年娘身体不好,也没往你外祖家里去过,每年都是你两个舅舅轮流来送点东西,马上就是拜月节了,所幸这两日地基上有你爷和你四叔看着,咱们明日一起去一趟仓河镇可好?”

    她的娘家在清酒村,紧邻仓河镇,路途其实跟去南坪镇差不多,只是仓河镇要渡河,往年家里条件差,再加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走不上几步就要喘,她便也不想去了让两个老人担心。

    如今身体终于好了些,便着急想去瞧瞧,让两个老人看上她一眼,好放下心来。

    再者,今年年成不好,还得去跟爹娘哥哥一家提个醒哩。

    陆星河面露担忧,“娘,你这身体……”

    云翠荷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娘这身体,娘心里有数,左右坐船也不需要走多少路,明儿咱回来的时候,可以让你大舅赶牛车送咱们到渡口,便不碍事了。”

    想着这八年一家人都没往外祖家去过,陆星河便也点了点头。

    “好。”

    云翠荷听了,红着眼眶去了屋里。

    这八年,她不仅拖累了星河,还亏欠了自己的爹娘,让一对老人一把年纪了还为她担心,大哥二哥每年来的时候,她都让两位哥哥带话给爹娘说自己过的很好,可八年不回娘家,两个老的又怎么会真的放心?

    娘自五年前从这里抹着泪回去之后,就没再来了,许是腿脚越加不便利了。

    ……

    一整个下午,陆星河都在屋里看书,楚月就端了个椅子在院子一角的大树下做针线活。

    她的针线活也是最近学的,看陆星河腰间的荷包都打上补丁了,便也想着给他做个荷包。

    坐下没一会,便察觉到侧边有道目光在打量着自己,回头望去,是个比她要大上三四岁的姑娘。

    这姑娘虽然不是长的很惊艳的那种类型,却也小家碧玉。

    楚月忙放下手里的针线,“你是?”

    转而便望向云翠荷的屋,想跟她说来客人了,却听得那姑娘‘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你别喊。”

    楚月有些不解的后退两步,这姑娘她也没见过,来家里却不让她喊人,还这般鬼鬼祟祟,难不成是想来偷东西?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可在家里藏了不少银子呢。

    “快来人啊,有贼啊。”

    陆姗姗见楚月将她当贼,恼的跺了跺脚,为免让人误会,赶忙撒丫子跑远了,没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云翠荷和陆星河都从屋里跑了出来。

    云翠荷抄起竖在门边的扫把来到楚月身旁:“月月,贼在哪儿呢?”

    楚月一指刚才那姑娘逃跑的方向:“人往那边跑了。”

    云翠荷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

    楚月摇头:“娘,我没事,就是看刚才那人挺怪的,怕是贼哩。”

    陆星河望了眼楚月刚才手指的方向,又重新将目光放到她身上,“去屋里吧,别在外头待着了。”

    “就是就是。”云翠荷也忙说道,“屋里待着去,今年还真是不太平哩。”

    楚月点了点头,就跟着陆星河一道去了屋里。

    陆星河继续在窗前看书,她就坐在床上做荷包,等快要到饭点的时候,陆星平和陆星安提着篮子回来了,一脸无精打采的神情。

    云翠荷见状,忙问道:“这是怎了?”

    兄弟两人皱着眉头说道:“娘,近处的山上,连草都难寻了。”

    云翠荷摸了摸两人的脑袋,“寻不到就寻不到吧,索性明日要去你外祖家,干脆近些日子都不要去山里了,你大嫂今日还看到贼了哩,别是偷拐人家孩子的。”

    两人一听,纷纷望着楚月的方向。

    “大嫂没事吧?”

    正在淘米的楚月笑了笑:“我没事,那贼鬼鬼祟祟的,还没进院子哩,被我一嗓子喊的跑不见了。”

    两人见家里人都无恙,便也松了口气。

    陆星安将篮子放回厨房,就去烧灶了。

    陆星平将路上扯来的嫩叶子剁碎,掺在前几日筛出来的瘪稻壳里喂鸡,还对着三只鸡念念叨叨,“最近山里干净的连条虫都抓不到了,你们就将就着吃点儿吧。”

    晚饭,楚月熬了一锅粥,还从地窖里将酱肉拿出来切了几片放在盘子里,没有菜,至少还能吃一两片酱肉下粥,多少能补充点营养。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楚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回想今日来的那姑娘的穿着打扮也还算精致,她头上还簪着钗子呢,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了?

    她回头往陆星河的方向望了眼。

    “相公,你睡了吗?”

    背对着楚月的陆星河听到声音,睁开了眼。

    “怎了?”

    楚月将身体躺平。

    “相公,你说今日来家里的那个姑娘会是谁呢?我在想,我是不是误会人家了。”转而又说道,“但她当时的样子确实挺奇怪的,我又不认识她,她居然让我不要喊人,我就以为她是贼了。”

    陆星河也躺平身体,往楚月的方向望了眼。

    “既是不认识的人,还想那么多作甚?”

    “这不觉得奇怪嘛。”

    楚月说着,打了个哈欠,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明明上一刻还在说话,竟转眼就睡着了,陆星河有些好笑的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还说自己不是孩子,只有孩子才会这般没心没肺。”

    他说完,将手抬高枕在自己脑后,回想着楚月的话。

    今日来的小偷竟是个女人?

    这事,确实挺玄乎的。

    不过有些女人擅长装柔弱,博取同情来骗取钱财的也是有的。

    宁可信其有。

    想到这里,陆星河起了床,将楚月之前藏在各个角落的藏银子的竹筒全都找了出来,踩着书桌放上了房梁的凹槽里,还用房梁上闷坏的旧木方往凹槽的地方推了推,倒是完全看不出里边藏了东西了。

    这样,哪怕真的进小偷了,这些银子他们也找不到。

    毕竟是小丫头亲自赚来的,要是真被偷,她就该伤心了。

    ……

    第二天一早起来,陆星河将自己的笔墨和书收好之后,将书桌搬去了陆星平两兄弟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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