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悲惨久了树都极好
两人都抱着肯定的态度,彼此都很明确,对于对方也十分的肯定,完全就是一场已经肯定结果谈判。
“本王的要求,你若能达成,你所言筹码必然也是水到渠成。”
“你已经有了结果,我们何必彼此在这里猜测对方的心意,何不敞开心扉。”
“敞开心扉?本王也想如此,但…公子可成做过其他的事情?”
韩久时微微抬起下颌,“你指的是什么?”
白墨泽语塞,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心中不禁疑惑,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糊涂。
缱绻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肯定的找他要黎明与他之间的往来书信,她身旁的人他自然是知晓的,不可能谁去帮她调查,她一人在皇城呆的久了,在如何也不可能会这么肯定,唯有一种可能,便是有人从中告诉了她,让她肯定的也说明有证据的存在。
再说,帝辛虽身份成迷,为人也或许随性,他与他们一同来到,并无太多机会与缱绻接触,唯有眼前人这个人,与她的关系看似有些不错,也是韩国之人,与黎明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颇多,能够察觉也是能够合理解释。
韩久时与韩二公子的关系表面上看似友好,实则两人之间互相斗智,算计等等,能做的这两人怕是都做过一遍了。
“黎明一事,公子难道一点都没发现?”
韩久时轻哼,“没有,公子我也是来到墨泽才发现,原来言王竟然将手伸向我韩国重臣里。”
白墨泽轻笑,“公子言重,本王无意探听韩国内部的事情,只是偶然听闻他提及自己的烦恼,本王与他相交,仿佛故友一般,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再说公子与二公子之间,也是对手关系,本王此举,如今对于你来说不正是扳倒二公子的机会?”
“你倒是好算计,区区一句话就想将你安插人在我韩国的事情抹灭了?”
“事已至此,真的要一个结果根本是不可能有的,难道公子想将本王带到韩国,以韩国的律法来处置不成?”
韩久时眼神微暗,单手食指和中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嘴角轻扬一抹讽刺的笑,“言王明知本公子不可能将你带走,你又何必在这里说一些口舌之快的话。”
“没错,这件事我们都清楚不可能如表面呈现的那样,若非要追究其底,只得中了别人的计策,让我们两败俱伤。”
“这便是你让缱绻来处理的原因?”
“不错,这件事若以后被人捅出来,那么说是她调查的,自然也会让别人很容易就接受了,而帝辛是皇兄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皇兄,他会参与这次,本王决计不认为他是调查这次而来,恐怕更多是皇兄想牵制本王,这下好了,本王与他现在都吃喝玩乐,留着缱绻一个人去,岂不更好,反正缱绻也是本王这边的人,说到底本王还是赢了。”
“你不怕她喜欢上帝辛?放眼天下像这样的人可是很得姑娘喜欢。”
听韩久时信誓旦旦的言辞,白墨泽缓缓站起身,摇了摇食指,撇着嘴道,“她啊可是和这里的女子都有不同,表面虽毫不在意什么,实则对于选人上面很注意,人性总是很奇怪,缱绻也不例外,我们皇族的人都喜欢对自己双项选择,对别人单项选择。”
韩久时笑咪咪的侧头看着他,“那真是够奇怪。”
“所以我们称为皇族,如果帝辛喜欢上缱绻固然极好,缱绻喜欢上帝辛,本王是应该忧虑,可这也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什么意思?”
他缓缓转身看着韩久时,“现在的缱绻和之前已经不同,有了牵挂的她,牵挂注定她就不能逃离本王的手掌,就算能够,那些让她牵挂的人,也会重新将她送回本王的身旁。”
“看来你将她了解的很清楚。”韩久时笑着道,眼中深处的玩味不禁让他脑海中产生了新的想法。
等他知道他的想法别人也有时,那是不是很有趣呢。
“听你这么说了,本公子突然想加一筹码,用来巩固我们的合作。”
“什么。”
“温缱绻。”
“她不行。”
“为何不可?难道言王想一辈子留下她在身旁陪伴?还是说要将她下嫁给你的谋士?”韩久时玩味道。
他也一直都很好奇,以温缱绻的年龄,按理说早就应该被嫁出去,或者是为了签署各国和平条约之时,以各国彼此平衡与他国皇子公主交换才是,却回来一年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提及。
白墨泽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耐烦道,“什么都可以商量,这个人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的存在不就是相当于谋士?言王谋士遍布,要说特殊女谋士却怕是只有这一位,可这些人在你的眼中不过一枚棋子,为何要顾忌?”
“那公子为何执意要缱绻?”
“喜欢而已。”
“你认为本王会相信这话?”
“相不相信在你,要不要则在我,既然是完合作,那么就得拿出诚意,你率先来找我,必然是急需,我的条件现在就是这样,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说着韩久时起身大摇大摆的离去,走后不久,整个亭子发生一声巨大的响声,随即全部倒下,化作了一堆废墟。
出去的韩久时,听到动静后,脚下步伐微微停顿,很快轻笑的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准备朝着另一方向离开时,就看到站在人群中,仰头望着枯木的帝辛,抬手乘着阳光接下了一片像叶子又不像叶子的东西。
垂下的手与他的身躯一样笔直,身躯与后边枯后的树木一样,笔挺的承载着许多的东西,他微微眯着的眼眸,仿佛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又仿佛是故意在等着什么。
韩久时走过去后,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上方,也刚好看到了他手中的东西,是一小节如枯叶一般颜色的枯木,而他看着的方向,正是一些垂着枯后的枝条和枯木,相互交叠着,彼此密不可分的犹如亲人一般。
收回目光落到帝辛脸上,发现他神情中带着些许笑意,由心而生,柔和的光洒在他的身上,意外的看到这个人柔和无害的一面。
“你这是?”韩久时惊愕的说道。
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向阳的神情,仿佛透过这一道光在回想着什么,让他回想起了什么好的事情。
“这场景仿佛曾经缱绻没有发现我时的景象,只是如今她却不在我身旁。”
“她不是得你允许去的吗?话又说回来,曾经发生了什么?竟然还是不知道的时候,不会是你偷看别人吧。”
帝辛白了他一眼,低沉道,“本王会是你?”
“我又怎么了?”韩久时蒙圈。
“素闻公子九喜欢女色,常年醉心青楼,偷看这种事情想必经常做。”
而这时,温缱绻疑惑惊讶的声音传来,“谁偷看别人了?”
帝辛和韩久时闻声而望,帝辛睥睨了他一眼,朝着温缱绻走过去,将她拉离了白洛言与楚灼,伸手将她头顶凌乱的发丝理了理。
“怎么样?”
温缱绻,“没事,已经差不多了。”
透过他抬起的手,正好看到了驿馆的大门,又看了看周围,温缱绻无语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离大门这么近。”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过往。”
“过往?”温缱绻疑惑的呢喃了一句,余光抬眸便看到了帝辛之前看到的枯木,眼神中涌出了一丝怀念,下意识的睁大眼睛望去,笑着道,“这枯木倒是与我小时所见到的有些相似,那一年我还在树下望了它许久,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你就在身旁与我一起呆在那里。”
白洛言惊讶,“原来贤王很早就认识缱绻了。”
楚灼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泛起了丝丝惊讶。
韩久时后退几步,靠着枯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你在这里看什么,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早就对缱绻下手了。”
收回目光,温缱绻抬眸望着站在她身旁的帝辛,看着他看着自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向众人道,“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幸运,他陪伴于我,我却什么没有给过他,那种情况下,我能够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孤独吧。”
帝辛伸出手将她环绕在自己的怀中,低沉的安慰道,“我从未后悔。”
其余两人脸色各异,楚灼一脸淡然,仿佛并没有任何的不是,余光一直注意着驿馆方向。
韩久时轻咳一声,看着温缱绻道,“为何你会在这里呆着?”
闻声,温缱绻推了推帝辛,看着韩久时道,“那是因为以前觉得在别人家中太辛苦了,没有选择,所以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有时间都会来这样的树下坐一会儿,看着那些缠绕的树根与树枝,我便想着,我虽然不曾圆满过,但至少看着别人,别的树圆满都是不错的。”
话落,楚灼一脸惆怅的看着她,略显心疼的说了一长串话,“看来是过的极为不好,连看一棵树都觉得眉清目秀,以后想要什么都可以和大哥说。”
哭笑不得的温缱绻呆萌的看着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作何反应,唯有帝辛,微微弯下腰,头放在她的耳旁,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笑意提醒,“缱绻,还不谢谢大哥。”
温缱绻微微移了移上半身,看着眼角含笑的帝辛,余光又看到其他人心疼同情的眼神,瞬间差点没有将自己郁闷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