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被送来的结果
夜深,街上一片繁华景象,满目琳琅的花式摆放物品,吸引着行走的人驻足停留观赏,喧闹的叫喊声,噼里啪啦的敲打声,积堆的人群的交流声,一下子划破了夜空的宁静,给寒冷的夜也增添了许多的温暖。
三人行走在人群中,为了配合演好这场戏,温缱绻几人在离开驿馆之后就分开了,在人群中一边行走一边欣赏着的温缱绻,逐渐放松下来,伸了伸懒腰,忽略了旁人异样的目光,独自在夜间繁华之下倒是人回归了一份宁静。
在她收回手之际,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不稳就将前面的一个女子抱在了怀中,而她手中多了一个要摔倒之时抓着的东西,稳住身形后,温缱绻松开了女子,尴尬的说道,“抱歉。”
女子捂嘴,看了看她旁边的少年,声音轻柔的笑道,“无事,姑娘小心些。”
“好。”
女子点了点头,转身与身旁的少年一同离开了,站在原地的温缱绻微侧身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那个撞了她的黑影已经不见了,行走的人群中,吵杂而又彷徨。
抬起手摊开手,一团被抓的有些褶皱的纸,折叠的躺在她手中,迟疑了一会儿,温缱绻才将它收起来,转身继续踏上了与帝辛相约的道路,但那个人到底是谁,也在她脑海中留下了一抹消不去的疑虑。
在她离开后不久,她曾停留的位置对面的楼上,一抹黑影透出了身形,抚摸这下颚的手停顿了下来,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意,黑暗中看向她的视线疯狂而又偏激。
……
诡门客栈。
二楼左边尽头倒数第二间房间里,弥漫着煮起茶水的清香与通明柔和的灯火,外边轻轻拂过的微风,流动的空气,简单的装修却不失典雅,让屋子里既暖和又能够透过窗户感受到外边的景致与热闹。
推开房门,温缱绻走进屋子里,又将门关上,走进屋子里后,帝辛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他对面的位置,起身走向她后,眸子逐渐全部睁开看向门口,眼神重新眯起,轻笑的转过视线,温柔的摸着温缱绻的头揉了揉。
“看来让你一个人走路,在这里,还是很危险啊。”
“为什么?”不明真相的温缱绻疑惑。
“没什么,望及会去处理好的。”拉着她朝屋内走去,无所谓的轻笑道。
顺着屋内看了一圈,果然,望及没有在屋子里,一股淡淡的茶叶清香笼罩在屋子中,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袭白衣,黑发披散垂肩,修长的指节带着一丝凉意,闲适慵懒的背影倒是让人有一种在度假的感觉。
“话说回来,我回来时,好像有人给了我一个东西。”
摁着她坐下之后,帝辛身形一怔,停下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道,“人?”
“不认识的,不过我还没有打开,古文字我并不认识,你看看。”
说着温缱绻将放在腰间的纸条抽出放在了桌子上,推给他后将杯子拿起双手捂着自己的手中,温热的水温一下子传入了自己的手心之中。
帝辛拾起信纸,缓慢的打开后,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一下子愣住了,迟疑了片刻才放下,眼神中也涌出了一丝沉重,轻喃道,“没想到他的胆子还真大。”
“怎么了?你认识?”
“恩。”
“写的是什么?”
“白墨泽下令让令未保护使臣的证据,以及关于我的事情。”
“证据与你有什么关系?”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下倒是很有趣了,白墨泽下令的文书居然被他偷出来了,现在还告诉了你,看来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破案了,只是这人犯恐怕要费一些心了。”
“等下,你这么说,送信这人不会是犯人吧。”
帝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猜一猜。”
“不如你来提一个醒给我?”
“你都这么祈求我了,我便提醒一下你,他还在洛城,只不过犯人还是得从最开始去找。”
“最开始……你说的是案发现场?可又不对,这人杀人之后不是应该迅速离去吗,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再则洛城人口这么多,查起来才是最困难的吧。”
“困难是困难,抓住也是必须的,不过这里可是有他最喜欢的东西,他不会这么快离开的,至于他为何送信给你这点,是为了离间我们,也是为了自我不受掌控。”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背后还有一个人在控制这个人来做了这件事情?”温缱绻露出些许震惊,心中的震撼不是语言能够形容的,这简直是看了一部实况谋略啊。
“剩下的得你来揪出这个人是谁了,我并非自由之身,还不能这么早就暴露出来,一切表面上的消息都必须是由你来调查完成,至于那个幕后之人,你就不用调查了,你是抓不到他的,别做一些危险的事情,抓到杀手给韩国一个交代便可。”
听着耳旁轻柔低沉的声音,温柔的仿佛一团棉絮,让人无处着力,无法发泄,亦无法反驳,仿佛这样的结果便是最好的结果。
这双灯火下显得柔和的视线此时显得多么沉稳与平淡,开口的口吻都是一贯官场上该有的处理手段,可隐藏之下的是什么,她无从得知,直觉却能说明那是很危险的存在。
他轻笑的挑起了一缕她的青丝,神情中一抹孤寂,平静的说道,“不想问为什么?”
闻声而望后垂下眸子,盘腿而坐,温缱绻放下了杯子,情绪同意平稳,语气却显得有些无奈,“恩,想问,可问了之后无能改变不是让我很痛苦,让你很为难。”
从调查开始,案发现场的情况,白墨泽的警告,帝辛若有若无的引导,韩久时的解答,今夜的撞人事件,自己一连串的串联起来,整个事件都说明了他们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事情背后所牵连的人也越来越广,这黎明之事仿佛是故意设计的一个局,引起混乱的一个局。
“傻丫头,不必想的那么复杂,这个大陆的局面就是如此,人与人互相杀戮,欲望便是将一个人推上巅峰的最好条件,疑惑便是最好的辅助条件,没有不问就能得到答案的,即便有也是极少的。”
“我真的可以问吗?”
“因为是你,所以可以。”
一味的隐瞒并不是一个好的保护策略,告诉或许是让她也建立起警惕的最好方式。
“为何突然……”为什么突然要告诉她这些,洛城在这里的事情,仿佛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调查,而这突如其来的结果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同样盘腿而坐的帝辛轻笑,与她面对面,微侧身躯挡住了风口方向,如墨的眸子中因灯火而闪烁着一颗明亮的星星,宛如夜空之星一般,妖孽的神情平平淡淡,薄唇轻起发出磁性的声音,“恩…确实不想如此早。”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声音显得有些感慨,“原本还想让你多玩玩的,可现在不行,他太危险了,必须要除掉了。”
“是因为他跟着我?”
“没错。”
简单的两个字,配上了他戏谑的口吻,严肃认真的视线,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他在开玩笑,而是怀着一种玩笑的心态却充满了杀意的说着一个别人的事情。
温缱绻逐渐沉默了一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毕竟他的回答是没有毛病,没有她,那个人也是要付出代价,这是作为杀了一个使臣的代价。
他突然拿过了她手中的杯子,引过了她的视线,杯子送到他自己的嘴边轻呡了一口,啧啧了两声后,拉起了她的手包裹在他手中,低沉带着一丝揶揄的说道,“不想知道为何白墨泽愿意私下去救黎明,而非告诉白惊鸣?”
这一副来问我的口吻简直是无法直视,抽了抽嘴角,温缱绻开口解释道,“我大概能够知道这是为什么。”
“说说为什么。”
“黎明支持韩国二公子,韩久时说过这二公子脾性并不是很好,时好时坏的脾气怕是让同样心中略显高傲不甘心被人如此使唤对待的黎明逐渐心生了不满,白墨泽的门罗遍布在各国,这人又是在朝中有些不一般的地位,学识能力也是上承,必然会成为他所接近的人。”
“恩,说的不错,接下来呢。”
“时常心绪愁闷之时必然是一个人心中最容易攻破的时候,尤其是这种能够文学才华并起的人,这也能说明为何白墨泽要来救下他了,自己的人,再怎么也要救下来。”
帝辛轻笑,眼中露出一抹赞赏后,继续问道,“那为何他不借助白惊鸣的手去做这件事,这样他的胜算应该会更大才是。”
被他这么一问,温缱绻逐渐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我还没有想到他为什么不这么做,暗中找白惊鸣帮忙胜算会增大,调集城外驻扎的军队,黎明搞不好会活下来,犯人也会被抓住才是,这样无论如何,到最后也算不到他头上。”
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后,就看到帝辛单手在嘴边轻咳了声,随后又发出了低低的闷笑声,眼眸微弯,整个人都因为他笑变得柔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