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幕后的主导者
夜晚来临。
白天帝辛缺药的事情她还一直记在心中,拿过了之前夜叔给的帝辛愈合伤口的药,又想着他的伤口该换药了,索性就在屋子里让地函一并去准备了。
原以为是她受伤,地函准备的东西都比以往平常人要多上许多,由于男女授受不亲,他将东西交给她以后,直接就退出了房间。
等到门外没有声音后,温缱绻才悄悄的伸出头看了看两边,白墨泽的房间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帝辛的房间亮着灯,不像白墨泽屋子里一片漆黑。
确认没有人在走廊后,她才悄悄的朝着帝辛房间摩挲着走去,敲了敲推开门进去将门合上,屋内一片寂静,偶尔红烛燃烧发出细微的声音。
“帝辛?”温缱绻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帝辛的存在,停下脚步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为难的皱了皱眉,抬起视线的瞬间看到不远处的书桌时,眉心渐渐的舒展开,朝着桌子走去。
桌上摆放着一盏照亮屋子的灯,正中间当着一本厚厚的兵法,书本之下压着一张纸条,一半在外边,一半在里面,纸条上露出的上面郝然出现了‘引诱’、‘白墨泽’,绕过书桌的温缱绻放下了带来的放置药和绷带的托盘,沉思迟疑了一会儿。
许久之后,温缱绻脸色有些复杂,缓缓的伸出手,在触碰到那张纸条的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收回了手,鼻腔中轻笑出声,转身就准备离开时,门这时就被推开了。
吱呀的声音让她停下了即将要做的举动,抬眸看着门口,从门口传来低低的脚步声,阴暗之处帝辛逐渐出现在了光亮之处,看到她站在那里时,并未有任何的反应,如墨般深沉的眸子将灯火收纳在眼底,亦将眼前的一切看在了眼中,移向桌上的兵法时,停顿了几秒才继续朝她走去,最终停在了桌前。
淡淡的声音响起,“你看到了?”
温缱绻同样平淡答道,“没有。”
“不想问为什么?”
温缱绻一脸丝毫不感兴趣,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整理着绷带和要用的药,“过来换药。”
她平淡的模样倒是让帝辛忽然没有底,心中同时莫名的起了一些慌乱,呆呆的看着片刻,才伸手将兵书拿开,故意将那张纸条全部展露出来,另一只手将它移到了温缱绻放置东西的旁边,手才缓缓拿来。
顺着他的举动,温缱绻余光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后又挑眉示意他过来坐下。
乖乖顺从的走过来的帝辛,坐在椅子上后,温缱绻示意他将衣服解开,自己拿着药看着他磨磨蹭蹭,耳朵染上了红晕,不由的让温缱绻有些无语。
这厮脑子里在想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温缱绻没好气的笑道,“快一些,天冷了,小心受寒。”
帝辛委屈的眨眼看着她道,“好凶。”
深呼吸了一口气,温缱绻笑的很假很温柔的看着他道,“再给我说一遍,看我不打爆你的头。”
“打我疼的可是你,你的疼痛都由我来承担,你……”
话还没有说完,帝辛感到唇上一热,一股柔软的触感瞬间涌上了他的脑海中,如墨的眸子中透着一丝惊讶随即沉溺其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眸,任由她勾着自己的后颈。
不等他再度反应,温缱绻已经离开,轻轻呢喃,“果然,这样就乖了。”
褪下衣衫后,解开他绑着未曾换下的纱布,伤口逐渐展露出来,有些狰狞,呡了呡嘴,皱眉的看了他妖孽的脸上呆呆的神情,看着她静静乖巧的样子倒是让她很满意。
拿起药瓶重新给他上药后,重新给他关上新的纱布,温缱绻才放下心来,又转过身拿起一瓶夜叔当时嘱托她一定要让他吃下的药,倒出两颗给他,帝辛也乖顺的吃下,端起旁边的茶杯,尽然还有丝丝余温,这让温缱绻手上的举动停了一下,迟疑的看了帝辛一眼又收回,重新去一旁桌上倒了一杯给他。
“这瓶药记得吃,到时候我再给你换药,只是你千万记得,就算是发霉了,也不能洗澡,知道吗?”
听到她这话,帝辛犹豫的看着她,祈求道,“这……”
“没有商量,私自没有告诉我做了这等胡来的事情,现在不让你洗澡已经是轻的了。”
“……”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幽怨的气氛,下一秒,温缱绻打破了沉默,忽视了他投射来的情绪,看着他端着茶杯,似笑非笑的道,“说说吧,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干什么,茶过半却仍旧有余温,茶口有水渍,说明你在我来之前才离开,刚才倒水之时,我发现你窗户没有关好,恐怕你是从那里跑出去的吧,我进来书桌上有字条,明显就是故意那么放着的,我说的可对。”
一字一句的分析,让帝辛逐渐敛起了之前的情绪,单手蜷缩撑着自己的下颚,修长的食指撑着太阳穴,狭长的眼眸中从他说过后逐渐多了几分笑意。
此刻他神情因戏谑而妖孽,灯火照耀下的他,伴随着蜡烛的燃烧声,深沉的眸子宛如一片漆黑的沼泽,神秘而漆黑的也要给他也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套。
在她说完许久之后,他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那双眸子中以往她能看到的东西现在反而探索不到,就连对视都仿佛让她心中升起了一种退却感,仿佛两人一瞬有一道明显的界限感。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给出答案时,他轻轻的看着那暴露了他行踪的窗户,微抬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上扬,窗户便被锁住,冷冷的气息均被隔绝在外。
靠着桌的边沿的温缱绻,在她所沉思的思绪中,响起他清浅暧昧而又低沉的声音,“那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又是因为谁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温缱绻欲言又止,对上那突然认真又危险的眼神,一时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在那样的神情之下,怎么也说不出来。
帝辛缓缓站起身,拿起了桌面的纸条将它夹进书中,转过身拿着它走向自己床边,边走边磁性的说道,“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么我便不用在解释了吧。”
“纸条上所说,将使臣会死的消息告诉白墨泽,引诱他去救他是什么意思?”
身后传来的质问声让他身躯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将手放置枕下,背着光直起身,侧过脸他轻笑道,“你是如何认为的呢?或许你所见的是真的,我才是一切的主导者。”
说着他缓缓转过身,光晕逐渐吞噬了遮挡他的黑暗,将他包裹在阳光之中,身影逐渐被拉长,站在离她不远的他,脸上虽然笑着,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笑意。
他浅浅的说道,“东西我放在了你知道的地方,你可以凭借它给我狠狠的一击,虽不致死,却也伤重。”
温缱绻从震惊中回神,朝着他缓慢的走去,与他擦肩而过,拿起了那本兵法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又转身走到灯让丢了进去,灯光瞬间比之前明亮了起来,很快又回归之前。
看着燃尽成灰的东西,温缱绻才迈开步伐,朝着门口走去,平淡中夹杂着一丝揾怒,“少瞧不起人了,即便死,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去对待一个温柔的人。”
上天总是将眷顾平等的分发下来,可达到每个人身上时,机率总是不平等的。
能够遇到一个人的机率是很小的,在穿梭空间的大面积里,能够遇到一个极好的人,那是尤为的少。
正是因为来之不易,所以才要努力珍惜。
当走到门口时,忽然一阵风袭来,紧接着一股温热将她包裹,淡淡的叹息将她的呼吸掩盖,无奈的声音响起,“你这丫头真是胡来,给了你一个在手中增加筹码的机会,就这么放过了,我该说你是不是笨。”
“确实是很笨,你说的没错。”温缱绻低头落寞的说道。
想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好,现代是如此,古代亦是如此。
“为何不怨我?”
“不以己愤连他人,不以己恶怪他人,不以己悲传他人,不以己喜炫众人。你……并未做错什么,我为何要怨你。”
她话落,却让身后的帝辛抱着她的力道重了重,未曾发声,一瞬的情绪转变还是让前面的她发觉了。
而这时前面的温缱绻突然转头,微抬着头颅靠在他的胸膛,声音略显欠揍,“悲伤过了这茬就算过去了,但理由还是要听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听理由的,这白墨泽的事情是什么一个情况?那封纸条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说着说着温缱绻有些激动,直接乘着帝辛松手之际踮起脚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摇晃着他的身躯,示意他赶紧说。
门外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让帝辛一把将温缱绻拉进怀中捂住了她的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抬眸看到帝辛警惕的眼神,点了点头安静下来后,脚步声逐渐走近,在旁边的旁边响起,随后又听到关上门的声音。
温缱绻逐渐松了一口气,不经意就与帝辛似笑非笑的目光对上,他指了指旁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小动作,又指了指自己书桌的位置,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激动之余引起身体不适,不免轻咳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