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故作玄虚的解释
“你笑什么?”温缱绻表面维持着淡定,心中疑惑之余也有些恼怒。
这个人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怎么还笑的出来,这份不要脸的勇气到底是谁给他的。
帝辛不言,听着马车压路的声音和侍卫行走及乘坐的马蹄声,让他逐渐在这道尖锐质问的目光中放下了书。
迟疑的看了她一会儿,对方显然不想和他对视,干脆就撇过了眼神,也是乘着这个机会帝辛一把将人扯到了自己怀中,让其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眸光中黑而寂静,隐隐透着的光亮里都是一抹深不见底的温柔,手上除了抓着的力道微微用力,其余都仅仅是将她禁锢着,并没有过多的动作。
被扯过去的温缱绻一瞬走过慌乱,很快她便在他的眸子中找到了平静,心口扑通扑通的慌乱并没有完全压下去,反而犹如被埋在地下等待破土而出的嫩芽。
有过之前的情况,温缱绻自认为自己还是不要将此时的帝辛想的太过好,这妖孽的面容下包藏的是一个怎样的心,她仿佛从未了解的感觉,却又觉得有些可笑的如一个少女初恋似的懵懵懂懂。
抑制住心中那躁动不安的心情,望向看着她平静却又不肯放手的帝辛,温缱绻乌黑的眸子中平静不已,手却已经拦上了他的脖颈。
“贤王难不成是没有在白惊鸣陛下那里得到满足吗?”
果然,这句话一出,帝辛的脸色有些暗沉,目光看着她有些复杂,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
帝辛的反问让温缱绻一下子愣住了,眸子里多了一些莫名其妙光芒,回过神她下意识的直言道,“这该是我考虑的事情吗?”
话才刚落,搂着他的温缱绻感到自己手腕一痛,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之间她便趴在了帝辛的身上,一个宽厚的手掌带着温暖覆盖在她的背部,摁压住她不让动,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力道不大却也不小。
啪啪几声让刚被翻过去的温缱绻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整张脸都通红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害羞。
在她挣扎着要翻过身时,眼前突然一黑,原本放在她后背摁住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在了她的眼前遮住了她的视线,原本躺着她也被帝辛拉入怀中,他靠在她的后背,头放在了她的肩上,一只手放在她的腹部,不稳的气息让她的一瞬有了一个惊悚的猜测。
正当她想试探的时候,脖颈的衣领上莫名的仿佛落下了什么,心中本就有怒气的温缱绻感到这个人的异常后,原本的怒气不知为何一下子散开来。
“那个……”温缱绻欲言又止,不是她不想说什么,而是她根本就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正确的。
心中翻起了巨浪的同时,她身体也轻轻的挣扎着,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耳旁一股子灼热的气息喷薄在颈侧,他仿佛霸绝到了她的想法,手上的力道微微轻了些,怕她太过用力磕磕碰碰到自己。
低沉磁性的声音也同时在他耳旁轻轻的响起,沙哑的笑声仿佛是在掩饰什么,“还是这么爱乱来。”
听到这话,温缱绻停下举动,微微侧头,“我真是疯了才担心你。”
淡淡的话语,熟悉的人,了解的人就可以听出她话中隐含的怒气和恼火。
手上的力道微微用力,帝辛靠着她闭着眸子轻轻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长嘘了一下,他才缓缓松开她。
“你没疯。”他伸手想摸摸她挣扎后弄乱的发丝,却被她一下子躲开,坐在了离他远一些的地方,警惕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收回手,轻轻的呢喃道。
要疯也是他疯了,等了这么久,却偏偏陷入了这种局面。
“说吧,非要让我来这里的原因。”被他看的不怎么自信的温缱绻干脆转换了一个话题,不想对上他那摄人心魄的眼神,尤其是看久了她就会觉得不舒服,愧疚于眼前这个人。
有了这个想法,一下子让温缱绻后背寒毛直竖,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思来想去也只好归结与帝辛之前带给她的影响,现在又这么看着她,为了让自己舒服一些,她就不计较他打她了,先弄清楚为什么要她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自认为,白墨泽与他当时说的那些根本不足以让她来参与这么大的案子,搞不好还会让她有危险,可这两人这次仿佛铁了心的要带着她的目的是为什么。
“目的就是让你留在我身边,就这么简单。”他一直所求的都是这一种,可偏偏仿佛很难似的。
“你这话我怎么都不信。”
帝辛却不恼,温柔的笑道,“我信就好了。”
“你……”
莫名其妙的感觉让温缱绻无论怎么都觉得莫名其妙,尤其是他说那话他信就行了,充满着哀伤,虽然在笑却怎么也感觉不到他的情绪,反而笼罩的是悲伤。
这一次,温缱绻才觉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真正的看过帝辛了,这个人怎么短短时间里和之前的运筹帷幄的自信神采一下子差了这么多。
妖孽如魔如仙的他此刻看着她的目光不知为何会让人觉得有些心痛,黑色的长袍下掩盖的身躯消瘦了许多,慵懒的靠在车厢之上,眼睛周围带着一圈浅浅的乌青。
在她看着他的时候,彼此都沉默着看着对方,不同的是,她是不解疑惑迷茫,而他则是充满了柔和的笑意,眼中星星点点的光亮宛如星河。
“不要和白墨泽一起,他会伤害你。”
“恩?”对方突然来了一句让温缱绻瞬间有些蒙圈,很快她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恩,我知道。”
“他这次让你去没有什么好事,你勿要与他多言,多呆,留在我的身旁,我可以护你。”
“少来,你们两个不都是一个货色的吗?你以为我还会将你当做陪伴这我的帝辛吗?不要自以为是,我温缱绻与虎谋皮,却不是没有底线之人。”
“那便好。”帝辛低低呢喃。
温缱绻看着他这个样子让她不由的有些心虚,对面强势一些还好,可这样子仿佛是在欺负弱小一般,委实有些难受。
可现实又在提醒着她,让她不得不停下自己的想法,停下那上前去安慰他可笑的想法。
“缱绻,可否过来。”忽然,帝辛祈求的说道。
没有防备的温缱绻傻眼,语气略显不畅,“做…做什么。”
发现自己没有起来,对方在她的视线下起身,吓的她直接走过去,坐在了离他近距离的地方,帝辛直接起身坐在她的身旁躺下,头放在了她的腿上,眼眸缓缓颌上,修长的睫毛遮住了下面,呈现出了阴影。
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原本闭着眸子该睡去的帝辛缓缓开口道,“真累,昨晚言王爷与本王和陛下商讨事情,结果言王突然身体不适离去,倒是留下了本王与多泽和陛下商讨了一晚上。”
不轻不重的话让温缱绻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视线落在了他的侧脸上,就连双手在这刻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他刚刚在说什么?脑海中炸开的某些东西凌乱的漂浮着,伸出手抓住的只是零零碎碎得到东西。
慢慢的温缱绻镇定下来扬起了嘴角,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自己刚刚确实没有听错,帝辛像她解释了。
尽管知道自己没有眼泪,不会感觉到痛楚,上次流下也是偶然,她还是觉得十分的压抑,这比任何都难过,其他尚有选择,而她则根本没有。
不知何时,帝辛平躺着看着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安抚她,却在半空中又折回来了,眼眸逐渐暗淡了下来。
“本王只是不想被人认为是一个不守信的人。”
若一开始有选择他决计不会和她走向这样的地步,明明各自都有其他的选择,最终却困在这方天地。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温缱绻仰着头说道。
天明之际他去了以后,她已经离去,不知道她等了多久,明明不知道就可以有万种可能,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一条不怎么好的路,宁愿知道也不愿错过她的事情。
却不想这更深的背后是这个傻丫头等了他一整夜。
想到这里,帝辛眼眸微眯,暗暗的思量着他这次失约的事情,看来白墨泽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为的就是让缱绻对他失望彻底。
可他忘了,不是谁都在原地等着他算计的,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往往都是露出破绽最多的时候。
他的失误让缱绻被咒缚加身而不自知,如今这一切都是他该承受得代价。
苦笑与算计的目光在看向温缱绻的时候,一切都化作了无声的温柔,看着她自我缓解的举动,心中的痛让他更加听清楚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在他们身后的马车里,白墨泽阴狠的散发着冷气,一直狠狠的盯着马车的帘子,仿佛透过它就能够看到某些东西,灼烧那人的灵魂。
紧握的双拳将衣袖握的褶皱不堪,一瞬胸口涌起了慌乱,让他下意识捂住了心口,仿佛时为了安抚那已经不受控制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