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踏入深渊步为营
“他为何在这里。”帝辛眼眸微眯。
温缱绻轻笑,“这个啊……你昨夜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帝辛沉默,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云卿身上,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温缱绻身旁,手逐渐要放在温缱绻腰上时,帝辛一下子坐不住了,直接将他的手一把抓住,冷漠的看着他。
“本王有一些事情与公主聊,你先退下。”
云卿挑眉,意味深长的迟疑说,“这……”
“难道本王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帝辛平淡的说道,语气却不容反驳。
闻言,云卿微愣,随后举起双手,一脸无奈,“好,我走。公主我走了。”
说着还不忘对着温缱绻抛了一个委屈的眼神。
看着委屈不已的某人,温缱绻眼角抽了抽,淡然的握拳在嘴边轻咳,“你先下去准备吧,今日我们会搬去候府,你告诉楚灼一声。”
“好吧。”云卿跨着肩膀应答,看了她一眼,转身余光扫了一眼帝辛,朝着他示意了一下,却被对方一扔。
对此,云卿并未恼火,而是轻笑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眼中淡漠,嘴角轻勾,清冷的说道,“昨夜公主的睡姿真是不错,让云卿的背现在都有些痛呢。”
说完他便离开,走时门也关上了。
温缱绻望着离去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真的是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
正转过眸子时,眼前一花,手腕被人紧紧抓住,场景一转,眼前只看的到床顶的床幔,很快一道熟悉的气息涌入鼻腔,一张妖孽的脸也出现在自己眼前。
忍着后背突然升起的不适感,温缱绻慢慢适应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情况,缓缓的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帝辛,眼中一片平淡。
“不知贤王这是做什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帝辛与她眼神交汇,发现她的眸子平淡却宛如星辰,一闪一闪的却不再看得到他的身影,那双眸子之中已经有了别的东西在眼中出现。
“为什么?”低沉的声音带着隐忍,质问着她。
温缱绻轻笑,“贤王指的是什么?”
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熟悉的脸,熟悉的语气,却让他不再淡定冷静,一抹狂躁的气息充盈着他,不由的让她觉得有些惊讶。
“……”帝辛不言,静静的看着她,手不由的伸向她脸,却又收回了他的手。
“贤王,还是起来吧,这等败坏你名声的事情,还是要注意……”
“不要叫我贤王。”
“……”不叫贤王,难道叫帝辛吗,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帝辛将她将手压制,目光中的不悦明明白白的表示了出来,愤怒的情绪要丝毫没有抑制,“为什么要留下那个男人在你房间,你和他有没有……”
温缱绻听到他质问的语气,心中也涌起了不悦,“贤王未免管的太过,你又以怎么样的身份来过问我的私事,别忘了,你帝辛,不论从那个立场来说,与我来说,都是陌生人,而且那次牢中你说的也不错,我们除却那些年,剩下的不过是两条平行线。”
帝辛轻讽,怒道,“平行线?本王陪伴你多年,要说结束也该本王亲自来说,你有什么权利来决定。”
乘着帝辛没有防备,温缱绻从帝辛身下一抬腿,伸出手将帝辛推开一下子坐在他身上,双手也一下子掐在他的脖颈上。
“帝辛,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在意你陪伴我的时光吧,别搞笑了,再说了……”温缱绻缓缓俯下身凑到她耳旁轻声宛如恋人般呢喃,说到后面时,突然顿了几秒,直起身子后,一脸的玩味,眼中多了一份嘲笑,“你真的以为是你自身在陪伴我吗?别傻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个时空,你自己也明白的,不是吗?”
帝辛沉默,妖冶的脸上没有其他反应,眼下一圈乌青尤为明显,手却在她压在他身上时,一直紧紧搂着她的腰没放松。
见他没有反应,温缱绻缓缓松开了手,从他脖颈处移开,身体站起时却根本动弹不得,让她不得不再次看向某人。
“可否放开,贤王,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的,若是贤王想和云卿一样,我倒是心底不介意,毕竟你也是长的还可以。”
“想的美,本王根本不可能选择你这样的丑八怪。”帝辛浅浅的答道。
“是吗,那你放开我,我可不想再和身带霉运的你扯上关系,花花世界那么大,本公主可是要享受生活。”
说着温缱绻准备重新起身,却发现依旧没法动,看着不让她走却说着嫌弃他的帝辛,不由的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你嫌弃我丑,麻烦放开我,我好走开。”
帝辛听到她的话,迟疑了很久被慢慢松开自己的手,从他身上起来的温缱绻快速背对着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将之前云卿的衣服绑在了自己身上。
坐起身的帝辛垂下眸子,低沉落寞的说道,“你难道不想回去了吗?”
“顺其自然,这也和你无关,以后好好的走自己的路吧,有空的话,也不要来见我了。”温缱绻放在腰间整理的手停顿了一下,因为在前面所以帝辛也没有看到,她垂下眸子苦笑了一下,语气却丝毫没有异样。
听到她话的帝辛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两人之间距离不足一个手臂,“你这是在干涉本王的事情?”
“没有,你随意,我只是建议,如今我也不住宫中,这谷雨也是你的人,相信你的能力是能救下她的。”
“我知道。”
两人一度沉默,也维持着原来的样子,直到门口传来云卿的声音。
“缱绻,我们可以走了。”
“好。”温缱绻应答,回答完以后她便直接朝着门口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帝辛沉默着走上去拉住了她,“一定要如此吗?”
“什么。”温缱绻疑惑。
“你一定要这么败坏自己的名声吗?”
“你呢?不也一样,你也知道了,我身负诅咒,这咒缚也不知几时让我消失于这天地之间,与其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况下自艾自怨,不如选择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来解放自己。”
“败坏名声?和白墨泽联合?你是在解放自己,还是因为本王之前的话而报复本王。”他看着她的背影,明明尽在眼前却感觉蕴含了许多他未知的秘密。
不知道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感觉自己再不做一些什么,很可能就要失去她了。
“你真是高看自己了,并无,我之前所说的可不是玩笑,若是你也兴趣参与我和云卿之间,欢迎加进来。”
“不可能。”
“我知道。”背对着她的温缱绻语气调笑,眼中闪过了一丝沉痛,嘴角努力扬起了一抹笑意,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在说完后大步离开了。
打开门时,楚灼也出现在了门口,看到屋里的人时,不经意的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让开了路让温缱绻走在前面。
经过云卿时,温缱绻对着云卿道,“帮我带出来,别忘了。”
云卿斜眼看了一眼屋内,叹了一口气,大摇大摆的走进屋中,与帝辛擦肩而过时,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愣神,脚下没有停下,进去屋内院中拿起昨晚温缱绻摆弄的东西后,又很快的走了出来,朝着温缱绻走的方向而去。
走廊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从有声至无声,留下的只是一座寂静的空院子,帝辛佝偻着身躯,缓缓的坐在了床边上,双眼无神的望着门外,飘落的落叶孤独的随风而下,仿若在这个季节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另一边,走出去的温缱绻一路上都沉默着,而隐藏在暗处的宫女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的眼光,显然是都知道了今早发生的事情。
为了不让她心中有过多的想法,提着东西的两人各自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跟在后面得到楚四月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围的人,却引得那位宫女不满,言辞更加激烈。
“那个女子不是皇宫里的人吧,擅闯皇宫可是死罪,长的丑居然还瞪人。”端着茶水的宫女对着身旁的人道。
身旁的人扯了扯她,看着停下脚步的温缱绻,立马对着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摇头。
看着越走越近的人,那位宫女瞪大眼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走到她身旁的温缱绻反手一耳光,睥睨着她,“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有嘴欠的毛病,冒犯本公主,质疑我的决定的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端着茶壶的宫女震惊的瞪着温缱绻,在听到她的话语后,急忙跪在地上,“公主饶命。”
她决不能将自己主子连累了,否则主子也不会管她的死活,反而折腾她,要了她的命。
“滚开,再有下次,本公主就杀了你。”温缱绻轻笑,目光却带着深深的冷意。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听到她回答温缱绻才离开,朝着宫门的方向和众人一起离开。
因为刚才的事情,所以一路上也不再有人再说什么,纷纷各自躲避着她,要走也绕道别的路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