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或一开始的不存在
下午。
多泽急忙朝着白惊鸣的寝宫跑去,一路上路过的人都纷纷的表示惊讶,从他们认识多泽开始便没有见过他有如此失态的一面。
来到轩辕殿后,门口皇后的宫女拦住了他,“公公,皇后娘娘在和陛下商量事情,此番恐怕不太合适。”
“走开,要是坏了杂家的事情,谁担待的起?”
屋内传来白惊鸣不满的声音,“怎么了,多泽,不是让你去办事了吗?怎么如此快就回来了。”
“陛下,不好了。”多泽推开宫女,直接进去,一时之间也忘了行礼的事情,跪在地上惊恐的说道。
“什么事情不好了?”
“陛下,宫外此时都在流传公主丢失,你蔑视始国,故意与公主为难,让其陷入了牢狱之灾不说,现在还有人说你动用私刑,与皇后娘娘一同默认风华公主处死缱绻公主……”
多泽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直接将自己在宫外的所听所闻全部告知了两人,听到这些话的白惊鸣一下子颓然的站起身。
瞪大着眼睛,呼吸紧蹙,但想着另一件事,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楚灼的事情呢?”
“老奴已经安排了,尤其是那个女子,下了特别的令,一定要处死。”
“很好,只要楚灼他进不来,那么楚四月也就没有人证,自古情关堪不破,使得豪杰未有名,即便是杀手,有了这样的牵挂,也不得善终。”
“陛下,如今后面的……”
现在遏制了一方,可周围的流言四起,能够破除的人又不见。
“传朕命令,墨泽举国上下,暗中调查缱绻的下落,至于流言,将散布着拦下,莫要将这些消息传入始国,如今言王是个不确定因素,朕不得不小心一些。”
“是,陛下。”
皇后诸葛南弦疑惑的开口,“陛下为何要惧言王?难道我墨泽举国上下,还要看他的脸色不成?”
白惊鸣闻言,怒瞪了她一眼,“若不是你,他怎么会与朕撕破脸,如今朕怎么会受制于人。”
“我……”
“算了,如今他也不是朕能够控制的,他在外积累了那么稳固的名望,光靠上次墨泽被几国围攻时你就明白了,只是朕没有想到,这条纽带从始至终都是隐藏在冰山之下的,都没有说破,如今却因为缱绻给打破了。”
“温缱绻已经不见了,陛下你现在说这些也是无用。”
“是不是你……”听到她的话,白惊鸣一下子看着她道。
看着白惊鸣怀疑的眼神,诸葛南弦急忙摇头,“这和臣妾可没有任何关系,陛下可以派人调查,只是臣妾以为当下就算找到温缱绻也无济于事,言王已经和陛下决裂,一切也如陛下所说,从冰山之下走到冰山之上,不如陛下想办法,如何瓦解他如何?”
她的话让白惊鸣有了片刻的迟疑,很快他又黑着脸看着她,“胡说什么,给朕出去,你以为朕还会听你的。”
“陛下,你我是夫妻,臣妾何时害过陛下……”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就让白惊鸣想到了自己之前听的话,整个人就更加更生气了,看皇后诸葛南弦恨不得依照了白墨泽要求,可理智还是让他冷静了下来。
“滚下去,朕有些累了。”
诸葛南弦看着他一脸不耐烦,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却还是俯了俯身,保持着自己应有的礼仪,“是,臣妾告退。”
脚步声轻的几乎听不见,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多泽叹息了一口气,“陛下……这……”
“算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也下去吧,按照之前朕说的去办吧。”
“是,陛下。”
等到多泽离去,白惊鸣手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半压在案前的桌子上,眼神中开始浑浊,手死死的握着,一声也没有吭过。
……
现代,公交车站。
温缱绻一袭白色毛衣搭黑色衬衣,黑色铅笔裤将腿拉的又长又直,披散的长发随风而动,白色耳机从耳多垂至手中,手机上显着三个字:幕小念。
她的目光却看向了学校门口,一个黑色车子正缓缓的像她开来,她冷静的对着对面的人道,“小念,听我说,等会儿电话不要挂,在我再次开口时,将它录下来……”
车已经缓缓的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里的人将窗户打开,“缱绻,好久不见,今天我们聚聚吧,你上次离开,我可是想了很久。”
“莫教授,确实好久不见,你既然相邀那我便随你走吧。”
耳机里与此同时传来惊恐的喊声,“缱绻,不要去。”
一声沉重的呼吸传过去,一道轻笑声响起,轻缓的语气却带着一丝无奈,“不知我还能够看到现在的天色多久,亦或者转眼就是不同的天色了。”
莫利提轻笑,“缱绻何必自谦,想必你也了解不少与现代不同的风土人情,作为教授,我可是很羡慕呢。”
温缱绻自嘲,“那为何你不去呢?”
“难道缱绻没有发现吗?我一直在你身旁?你的那道封印现在蔓延到哪里了?可要小心…不然就会没有小命了。”
“你…是即墨非白……”温缱绻拔掉耳机后,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惊恐的瞪着他,语气不自觉抬高了许多。
“是也不是,难道你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我讲出一些让人觉得害怕的东西?”
“你……好……我随你走。”
电话那边也再没有传来声音,唯一有的只有关上车门的声音,温缱绻坐在后面,正好看着莫利提的后脑勺,她冷漠的样子,让透过前面镜子看着她的莫利提轻笑出声。
“缱绻还知道你穿越之前,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温缱绻垂下眼眸,脑海里的对于那天的记忆如水一般蔓延至全身都起了反应。
她逃票从后山进去景点,刚好在那里遇到了跟随在她身后的莫利提和一个穿着道服的男人,两人趁着她不注意将她带到了山顶,丢进了一个阵法中绑着。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教授心中是多么可怕,对于考古是多么疯狂,自己小时候怎么会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仅仅凭借这道士的话,竟然想放她的血开启阵法,送她去古代探究这段历史。
从两人的谈话中,隐隐可以知道莫利提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不将结果告诉他,若是在那之前,自己肯定以为这个人简直荒谬绝伦,可帝辛的出现……自己的遭遇……
“可想起什么了?”他笑的仿佛给人一个儒雅才学之人的假象,当他目光落到温缱绻安静上时,他惊愕了一下,随即轻笑勾唇,“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当初你不小心拿出这枚玉佩,我从你手上拿走,后又找机会放在你身旁,现在你居然让两个合在一起了,真是有趣。”
“你自己已经在那里了,为什么还要找我?我知道的你不都知道吗?”温缱绻抬起头,看着镜子嘲讽的勾唇,平静而疏离的说道,“你与姑姑小时候到底约定了什么?”
“看来她没有告诉你,你的父母真的是很优秀,可就是他们太优秀了,有些不识抬举,所以我得找一个听话的人,你姑姑正是一个聪明的人。”
“看来一切都是因为你,在那一切之后,我在孤儿院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我回家,从一些流言中、平日里的相处中,我也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接我的,后来却来接我,又那样欺凌于我,却从未抛弃我的原因是你给他们什么利益了吧。”
“你很聪明,所以我从未后悔选择你,当时以你亲戚势力的样子,确实是没有人愿意收养一个孤女,而我只需要小小的拿出一些钱财,施舍于他们,扶养一个我所想要的实验品,不是很划算吗?”
“是啊!有利可图确实很划算,所以他们会死也是因为你?”温缱绻忍着悲痛,努力压抑着喷薄的情绪,维持着笑意道。
“你指的那对不识抬举的人?准确来说是生养你的人才是。”他轻轻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
温缱绻,“是……”
“不错,是我又如何,但你以为知道这些的你还能够回去吗?”
“你还没有受到惩罚,我怎么会有事,不是吗?”说完温缱绻不知道何时起身,从中间一把抓住了方向盘,将莫利提的头的头发一把抓住,狠狠的没有一丝放松力气,扔在旁边的手机也在此时亮起来,温缱绻轻笑道,“抱歉,就到这里吧。”
说完她松开方向盘一下子将手机拿起丢出了窗外,然后直接带着莫利提朝着路中央架着天桥的柱子撞去。
“莫利提,今天你就祈求老天让你受一些重伤而不是死了,不然只可能解你一时之恨,没送你进监狱,简直是我余生的痛。”
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彻整个天际,而挂了电话的幕小念给薛洋打了一个电话,自己则快步朝着学校而去,今日温缱绻要从学校来她家里,必然就是从学校门口离开的,路上肯定会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车子毫不规则开向石柱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车里只有一个人,等周围有人下去查看时,车里也只有一个人,周围也根本没有人看到曾经车里有两个人的存在,仿佛一开始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