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各取所需的背后
一旁许久都没有发生的白墨泽,折扇一打开,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沉静,揶揄的声音里不知真假的说道。
“缱绻,你真的是一个妙人儿,若不是你昏迷,皇叔还以为你就在现场呢,前面的事情皇叔不清楚,不过后面的你可说对了,咱们墨泽的贤王爷,昨夜可是跪地一夜为你求药,让皇叔自己都没有机会来为你做一些什么。”
温缱绻视线的余光快速扫过了帝辛,丝毫没有人发现她这一举动,虚弱疲惫的声音夹杂一丝疏离,“多谢贤王爷了。”
白惊鸣深呼吸了一口气,忍着心中那破土而出的某些情绪,上前一步,“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心中会有这样的想法出现朕也理解,只是下不为例,帝辛也不想追究你的过错,朕念及你身体有所此次不在追查,但是去言王府修养恐怕……”
“若你们不介意,便让公主去老夫那里吧。”即墨非白见几人之间风起云涌,今天若强行争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与其这样不如退一步,反正他也要给她封印,留在他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白惊鸣听到即墨非白的话,脸色逐渐缓和,“缱绻,你认为呢?”
“儿臣没有意见。”
“很好,就这么决定了。”
突然,白墨泽似笑非笑的看着温缱绻,眼眸深处是无法散开的浓雾,“缱绻,你就这么舍弃皇叔投奔于别人的怀抱了。”
“皇叔还是不要揶揄缱绻了,现在皇叔应该很忙才是,缱绻还是不打扰你了。”
白墨泽手上动作一顿,脸上沉了沉,随即笑着走向温缱绻,将她从地上拉起,弯腰至她脖颈处,用只有两人听的到的声音,轻轻的诉说。
“缱绻不妨说说皇叔心中忧虑。”
温缱绻顺势而起,咳嗽了两声,垂眸眨了眨眼睛,在抬起时,平淡的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道,“皇叔心中有疑惑,不如自己求证一下结果,何必在缱绻这里要一句没用的话。”
“确实。”
见他因她这句话神情有异,心中立马了然恐他是对她的回答不满,为了后面的事情更加平顺,温缱绻轻笑出声。
“听闻望江亭湖畔生出了许多荷花,不知皇叔后日可有兴趣和缱绻一同观赏。”
白墨泽闻言,也了然她是在向他示好,原本不舒服的心底因为这句话也立马有所缓解,索性也没有犹豫,便点了点头。
温缱绻,“那便不见不散。”
对白墨泽说完,温缱绻侧头对着即墨非白道,“先生,我们走吧。”
即墨非白点头,朝着空中拍了两巴掌,两个布衣穿着的人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过来。
温缱绻微微惊讶,仿佛没有想到对方会考虑的这么清楚,她现在这个样子确实走不得路,对方又是男子,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做法是再好不过。
扶着她上车后,即墨非白连车带轮椅一起放在楚灼驾来的马车,两人进入车内,布衣两人坐在车前,调转车子急忙转身离去。
光影扫向地面,露出稀稀疏疏的斑驳,在眸子的深处,那一辆马车逐渐远去,直至成为了一个点。
落叶落下,仿佛感觉一切都不可能回到最初一样,遍地的红叶,出现在这个不适宜的季节,宛如她初醒时和之前不同,那浑身浅浅的疏离与冷漠。
……
凤仪殿。
白风华被诸葛南弦拉着在院中的小路上走着,周围碧绿轻轻,水流缓慢宛如清泉与山石碰撞,散发阵阵悦耳之声。
尽管如此,白风华脸色依旧难看,有些不耐烦的听着诸葛南弦对她的劝诫。
踏着小路而来,春梅急忙跑过来,看着两人,“不好了,皇后娘娘,缱绻公主醒过来了。”
诸葛南弦皱眉,“醒来了,真是准时。”
“母后为何如此说。”听到诸葛南弦意味不明的话,白风华疑惑。
春梅不是说过母后想拉拢温缱绻那个女人,现在她醒来她不应该开心才是吗。
诸葛南弦回眸看着自家女儿一脸不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此番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必然会想到是本宫在身后授意,想要拉拢她已然是不可能,只是可惜让给别人,给自己留了一个时刻都可能爆发的不确定因素。”
白风华赌气道,“女儿可以去帮母后给她解释。”
诸葛南弦听到她孩子气的话,不由的气笑了,抬手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此事已成定局,本宫也并非她不可,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必然也不能为别人所用。”
“母后你是想……”
“无事,这不劳烦你担心,只是母后有一事搞不清楚,你在你父皇面前说的那件事是真的?”
“对啊,父皇不相信我,你也要和他一样吗?温缱绻那个臭丫头和贤王爷在御花园做出那样的事情,父皇不仅不责怪,还要让我嫁给廉匀,母后,儿臣不想。”
诸葛南弦眼眸暗了暗,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轻扬后视线看向白风华,拍了拍她的手,“此事母后也没有办法,你父皇已经震怒,为今之计只能你嫁给廉匀,想办法拿到将军府的实权,找机会弄掉廉硕手上的权利,你才能够合离恢复自由之身。”
白风华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失落道,“真的要这样吗?”
“不错。”
“那好吧。”
“乖,你先去内殿梳洗一番,稍后随母后去见你父皇,打消他心中疑虑。”
白风华垂下眸子,最终无声的点了点头。
在她话落,一个宫女出现领着白风华离开,诸葛南弦的笑意在看到她背影离去时慢慢收敛,冷漠的转过脸看着春梅。
“以后有些计划不必告诉风华,她性子容易冲动,会坏了大事。”
春梅,“是,娘娘。”
“说吧,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看春梅说话说一般,目光闪躲着白风华,她就知道恐怕还有其他的事情。
“听闻回来的人说,公主醒来今日,始国国君也出现在现场,贤王爷还被公主给打了。”
诸葛南弦震惊转身,“什么?竟然还有这事。”
“那人跟随陛下一路从贤王府出去,公主今日醒来并不是在贤王府醒来,而是在郊外的枫叶林中,陛下等人心中不放心,和言王贤王一同跟着出去,结果就出现了这一幕。”
听闻,诸葛南弦没有立马说话,只是眉心之中的郁结没有散开,脸上也不怎么好。
春梅观望了她一会儿,关切道,“娘娘可是在担心那件事情。”
“你知本宫面上虽亲近帝辛,但心底实则憎恶,亲近也不过是安抚陛下的心,让他不过多担忧,不然他一个文弱男子如何能够让本宫另眼相看,偏偏这样一个人凭空出现也就罢了,弄的陛下不准任何人讨论他不说,还想抢陛下,真是可笑。”
“可现在这样不得不为……此前派出去的人回来都说明了陛下与王爷却有关系,现在你的忍住。”
诸葛南弦阴鸷一笑,“忍?就是因为忍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离间他们,现在温缱绻若真如你说,打了帝辛,陛下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两人的关系,这让本宫如何利用两人的事情在做文章。 ”
她癫狂的模样让春梅心中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有些迟疑,可不说事情终归也是瞒不住,思量再三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
“娘娘,听说这次公主不仅打了王爷,因府中守卫不严,从始至终都没有好脸色外,还对陛下动手了,不知什么原因陛下没有选择追究,回归之时下了口谕,任何人不得提及今天的事情。”
诸葛南弦沉默,一股凉意涌上心头,“看来本宫是小瞧她了,我们昨夜商谈的事情可有外人知晓。”
“昨夜?娘娘可是指贤王爷的事情。”
“不错,本宫怀疑,自己昨晚与你们说话之时,利用温缱绻除掉帝辛的事情被人听到了,今早温缱绻才会有此决定。”
“娘娘怕是误会了,公主今日出府是被人强行带出贤王府,期间并没有醒来,这件事情现在帝京都知道了。”
“这么说来,真的与她没有关系?一切不过偶然,至于风华所看到两人不可告人的关系也是她看错了。”诸葛南弦皱眉,有些疑惑的呢喃。
春梅摇了摇头,“这事不好说,或许之前的事情是真的,只不过没有像风华公主说的那般,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毕竟缱绻公主自入宫开始便对长公主以外的人毫无任何兴趣,性格又和常人不同,有些怪异。”
“这倒是实话,她若不是无意留下一些,本宫还不知道这皇宫内院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诸葛南弦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位宫女垂头不卑不亢的出声,打破了之前两人谈话的祥和局面。
“娘娘还是不要过于疏忽,贤王爷上次失踪,整个皇宫都没有人找到,据御花园偶然经过的人说,缱绻公主当时可没有费力就直接朝着冷宫找去,因此找到了贤王爷,过后陛下派人搜查余党时,里面只有一个被雷劈过的人。”
两人听到她的话立马脸色就变了,上次的事情到底如何他们两人心中都有分寸,现在被人这么说出来确实仿佛在隐藏的深暗处打上了一处光亮,让人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