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是属于他们的胜利
李响皱着眉看向前方的白车，说：“保持联络。”
高启强如约而至，空旷废弃的钢铁厂内，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喊了一声：“泰叔？”
无人应答，他又喊道：“陈小姐？”
“别喊了，”背后冷不丁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他们都不在。”
高启强一颗心猛地跳起，他扭头一看，果然没听错。
徐江站在他身后，冷笑着看着他。
高启强努力稳住情绪，说：“你约的我啊？”
徐江看着高启强手上的伤，冷笑道：“哟，还受伤了。”
他歪了歪头，说：“京海市我是待不下去了，临走之前呢，我们的恩怨得搞一下哦，是吧。”
高启强哼笑一声，说：“搞什么啊，你都被通缉了。徐江，我劝你，乖乖去坐牢，说不定还能有条生路。”
徐江啐了一口：“啰里吧嗦的，你他妈属娘们儿的啊这么多话！京海这么多年我花了这么多钱，不就是留着今天用的吗？！”
高启强说：“徐江，你也不想想。要是你养的那些人有用，你还用被通缉吗？”
徐江说：“高启强，你管好你自己吧。”
李响一路跟着白色轿车来到老钢铁厂，因为出租车没有跟太紧，所以一路上前边儿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身后有车子在跟着。
李响在钢铁厂门口下了车，继而一路狂奔地跑向轿车停下的方向。
安欣在礼堂心急如焚，说：“你到了吗？！”
李响躲在建筑物后边儿，小心地探出头去观察轿车，车停住了。
李响压低声音：“到了。”
“找到老高了吗？”
“没有，”李响说：“等会儿，车停下了，有人下来”
见到那人的那一刻，李响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耳边充斥着安欣的声音：“响？响！”
没有人回话，手机掉落在沙地上，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车上的人，是曹闯。
李响颤抖着蹲下身子。为什么会是曹闯？怎么会是曹闯？把老高送进疯驴子那的是曹闯，不给老高留活路的也是他？！一直一直，出卖警局行动的，都是他最敬重的师父吗？
礼堂内，安欣焦急道：“响！你怎么了！说话啊！”
台上，赵立冬已经开始致辞：“我代表市委市政府”
安欣握紧了手机：“响，你说话啊”
“向受到表彰的市公安局，和三级警司安欣、李响二位同志”
李响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他拿起手机：“欣。”
“我我！”
老高还在里边儿，如果他不去救他，老高他
可是那是他师父啊！从他进了警局就一直带着他，以命相交的师父啊！
安欣说：“你说话啊！出什么事了！”
全场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安欣一愣，台上的领导注视着他。面前的警员微笑着邀请他上台致辞，张彪在身旁嘟哝着李响去哪里了，赵立冬在台上说着华丽的辞藻。
安欣站在那，好像与全世界为敌，又与全世界格格不入。一切是那么荒谬，耳畔的声音尖锐刺耳。
他不该呆在这。
没有犹豫地起身，上台。
没有敬礼，没有鞠躬。
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
赵立冬有些尴尬，说：“安欣同志，李响同志呢？”
安欣没有说话。
因为在他目光所到之处，孟德海和安长林各拿着一个奖杯和一幅奖状，正以不解的目光看向他。
安欣的脸色越发惨败，眉毛拧成一团，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孟局安局二人。
他心中无数个念头喧嚣着，张嘴，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响，我现在知道你看见谁了。
高启强咬了咬牙，说：“徐江，你要干什么？”
徐江不屑地笑笑：“干你啊！”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玩味地观赏了一下，说：“本来呢，咱俩一对一，我可能干不过你。但是呢，你现在只有一只手，倒也用不着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了。”
话音未落，徐江看向高启强身后：“哟，这不是老曹嘛？”
高启强猛地回过头，对上的是曹闯微微惊讶的双眼。
刹那间，高启强的牙齿不住地打起颤来。
他颤抖着声音，说：“曹队，你是、是来救我的吗？”
曹闯黑着脸，没有说话。徐江拍拍手说：“高启强，你以为你活在童话故事里呢？老曹，干他！”
见曹闯不动，徐江怒吼道：“他是个大麻烦！曹闯！干他啊！”
曹闯冲徐江举起枪，喊道：“你他妈才是大麻烦！"”
说罢，扣动扳机，一枪打在徐江腿上。
李响听到枪声一愣，深深低下头，然后起身，飞快向房内跑去。
徐江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不断打滚。高启强心中一喜，上前踢掉徐江的枪，扭头看向曹闯，正想谢他，只见黑漆漆的枪管对着他的脸。
“曹队？”
曹闯说：“对不住了高启强，你不要怪我！”
电光火石间，李响冲到曹闯身后，大吼了一声：“老高！”
曹闯下意识转过身去，高启强找准时机，以肉体扑倒曹闯，右手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压制住曹闯拿着枪的手。
李响上前一脚踢开曹闯手上的枪放进怀里，又看向后边的徐江。徐江躺在地上，像个疯子一样嗤笑着。
他本以为赵立冬会救他。自己给赵立冬办了那么多事，像条癞皮狗一样天天围在他身边，死乞白赖的求他。
到头来，赵立冬那个王八蛋居然要杀他。
徐江躺在地上，腿上的伤已经麻木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李响松了一口气，拿起电话，说:“安欣”
台上的安欣察觉到手机的声音，举起道:“我在。”
“徐江受伤，老高还有我和师父都没事。”
安欣松了一口气，他不顾众人的目光，扭头拿起一领导的话筒，吼道
“李响同志，在302路段，李庄街道老钢铁厂，发现犯罪嫌疑人！请求立即出警！”
赵立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安欣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孟德海站起身，喊:“京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众人整齐划一地站起身，孟德海说:“听我指挥，立刻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