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并肩作战
于是陈生跑去了厕所，真的是马桶，而且没什么味。
离就在玉佩里陪着陈生刷视频，打游戏。
“这是什么？”
“游戏。”
“你在干什么？”
“抽奖，歪了，妈的。”
“歪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得到想要的角色。”
“有解决办法吗？”
“我看看，卡池距离结束只有三天了，好不容易攒的小保底，只能充钱了。”
离这么多年虽然一直观看着这个世界的发展，但是游戏这东西他不感兴趣，一直没了解过这些，现在看到陈生喜欢，他也想试试了。
“那就充钱好了。”
陈生笑了笑退出了游戏：“那张卡虽然是我和吴纳成公用，但是开销方面本来就是我花的多，要是再拿来充游戏，未免有点过于不要脸了。不然把你卖了？”
离沉默了，以前他有很多钱，送过陈生的玉佩只是其中最差的一个，当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现在想想，因为他当了太长时间都鬼，因为坐了太长时间的高位，已经忘记了人要有钱才能活。
“如果你想的话就把这个玉佩卖掉吧，放在我那个时候也不值多少钱，但是现在也还算是个古董。”当年这个玉佩如果当掉，大概有四百两银子，也是个不小的数目，等他当时得到的宝物已经太多了这样的一个玉佩在他眼里确实上不得台面。
陈生弹了一下玉佩：“开玩笑的听不出来？我要是想卖你现在还能在这和我讲话？”
外面传来了9411号列车开始检票的声音，是他那辆。
检票口根本就没有排队可言，都在往前挤，陈生个子不高，又瘦，看到这样的场面感觉头都大了。
好不容易挤进去，他的位置2是7号车厢16座。刚好是个靠窗户的位置，虽然是硬座，算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
打开手机想玩游戏，卡死了，流量根本运转不了，幸好买了零食打发时间。
吃了几包零食，陈生实在找不到事情做，确认手机位置安全之后就靠着窗户打算睡一下。
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听到什么人喊“喜糖”“喜糖”，嗯？火车上结婚？陈生是真的睡蒙了，居然真的伸手了，而且好像还真的得到了什么。
撕开包装纸放到嘴里，是个梅子啊！这会他才终于清醒了过来，原来是在火车上卖货，喊的是“欢迎品尝”。
“你喜欢吃吗？”见他要了一个，离以为很好吃。
“味道一般，全是添加剂的味道。”陈生拿手机打字给离看的。
“那还困吗？”
陈生摇了摇头，已经清醒了，抬头看窗外，花草树木就像幻灯片一样闪过，以前在电视上是别人做火车感觉好有意思，现在体验一把似乎也很一般嘛。
到了中午，火车上在卖盒饭，陈生听说那个不好吃，还是买了一盒，花了二十五。
土豆丝，白菜，糖醋里脊，以及一个鸡腿。
味道真的很一般，很淡，所以导致不下饭，鸡腿也是，就外面有味道，而且肉很柴。没吃完，有点浪费也很后悔，果然还是不应该买。
陈生坐累了，起身想去看看别的车厢，在6号车厢，他看见了一个老妇人，旁边飘荡着一只鬼。
有些鬼和活人很像，比如离，陈生是能看见鬼，但是不能完全的做一个分类，吴纳成眼睛更特殊，和他的不是一个级别。
但是眼前的这只鬼，双脚离地，胳膊是断的，脑袋也凹下去了很大一块。
似乎感觉到了陈生的目光，那只鬼转过了头，陈生这才发现他没有眼珠。
虽然陈生只怕突然的惊吓，但是这只鬼的样子还是让他有点头皮发麻 ，这种血肉模糊的场面会引起生理上的不适。
“你看得见我……看得见？”那只鬼的声音还挺年轻，似乎和陈生差不多大，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但这只鬼毕竟不是他的任务，而且没有什么好处，还是假装看不见的好。
“别走，你真的可以看见我，帮帮我，求你了。”见他要走，那只鬼直接跟了上去，陈生不理他，于是就一直飘在他面前。
一直看着这样的东西会得到精神污染的，陈生受不了了。他去了厕所，鬼跟了上去。
“说吧，想怎么样？”
“我死了，我妈还不知道，我陪她好长时间了，我妈今年75了。”
“说目的。”
“帮我照顾她。”
陈生果断拒绝了：“做不到，我不认识你妈，她也不认识我，更何况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那只鬼本来就吓人，一哭更吓人了：“那我妈怎么办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跑去我死的地方看我，我妈怎么办啊？”
别说陈生，离也受不了了，直接从玉佩里出来强行镇住了这只鬼。
“你在哪死的？”陈生有点好奇，什么地方能把人搞成这个样子。
“元夏煤矿厂，我原来是那里的矿工。”
这么巧？不出意外王发说的煤矿就是这里了，既然信息送到面前，总要听听。
“火车即将到达五山站，请停止使用厕所。”
反正其他人看不到这只鬼，离回了玉佩，陈生找到原来的位置，开始听这只鬼讲那个矿场。
原本元夏市是很穷的县级市，后来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煤矿，这个矿直接带起来了元夏的发展，让这里真正成为了一个城市。
他原本是个无业游民，没学历，没能力，根本找不到工作，但是那家煤矿只要你愿意去工作，就一定会要你。
煤矿下面好冷，他也不会挖矿，于是就一直在下面偷偷睡觉混日子，还是拿到了工资，一个月八千，包吃包住，还给你买保险。
这么好的待遇让他不敢相信，但就是给他了。混了几个月，有一天下矿，他已经是上一边呆着去，结果突然塌了，然后……他就天天飘在他妈旁边了。
这太奇怪了，这种待遇好过头了，而且为什么他死了不去投胎？列车要在这里停半个小时，周围人也挺多，不方便问，只能等等了。
发车后，厕所。
“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为什么不去投胎？”
那只鬼听到这些直接愣住了，想了半天才来一句：“我不记得了……”
“他魂魄受损了，进不了轮回。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吃了。”离观察了很久，在他说出不记得这句话，才确定了这个想法。
看来那家矿场有大问题，王发那位合作伙伴真的会同意他们彻查吗？
“你不能跟着你妈了，鬼身上的阴气对活人不好，我们要去那个矿场，指不定有需要你的地方，作为交换，我想办法送你去投胎。”
对于送他投胎，陈生打算直接送到小白那里，先不管她也没有办法，丢过去就对了。
离待在玉佩里，旁边还飘着一只怪恶心的鬼，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是陈生真的有点生理上的不适。
到了晚上，火车上人越来越少，空调突然冷了起来。
陈生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但是外界温度对他还是有影响，不会感冒吧？
“有没有好一点？”离从玉佩里出来，一把抱住了陈生。
“你干什么？突然出现会吓到人的。”陈生两只手愣是推不动这货。
“他们看不见的，我现在是实体影身，人多的时候怕被碰到，现在这一节车厢也才几个人。”离坐在陈生腿上，上半身轻轻压在他身上。
虽然是只鬼，居然有体温，真的好暖和。
陈生躺在三人座上，多出来的腿有些无处安放，这是不是证明他还不矮？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说硬座累了，这么长时间真的坐不住啊，虽然人少了，但还是没地方躺，可是明天早上十点才到，手机也玩不了。
保持这个姿势躺了一会，受不了了。还冷，坐着更累。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好累。
“现在空出来了一张卧铺票，有人要补票吗？”
来的太及时了，陈生马上窜起来交钱。
11号车厢，陈生看着有插座还带门的卧铺，还是感叹了一下，果然有钱真好。
一间里面是六张床，他的那张在左边最上面，里面有点窄，而且有点黑，一时没看清踩空了，幸好离给他托住了。
终于可以躺下了……舒服！
“我可以上来吗？”离趴着陈生床头，小心翼翼的询问。
“床太小了，我们两个人躺不下。”陈生小声的回了一句，盖好被子，准备睡觉。
“真的不可以吗？玉佩里好挤，不舒服。”
看他这副样子，陈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离喜滋滋的爬上去，整个人都趴在陈生身上，像一床被子。
不重，反倒是很有安全感，这样真的很舒服，另外一只鬼则是在外面蹲了一晚上。
见他似乎睡着了，离悄咪咪的凑上去亲了一口。
陈生搂住了离的脖子，轻轻的回了一个吻。
“陈生……”离将头埋进陈生陈生肩膀里，“我喜欢你。”
“嗯”
搂着这只鬼睡了一晚上，醒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
“早啊。”离趴了一晚上，见他睡醒，轻轻蹭了蹭脸。
这么觉得他像只狗一样？反正还有一会才下车，干脆拿出手机打字和离聊天。
躺着不方便打字，于是陈生翻过来趴在枕头上，离则是趴在陈生身上。
“早。”
“你身上好舒服，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抱着你睡吗？”
“看你表现。”
似乎从昨天起，陈生就不怎么抗拒离了，难道这就是日久生情？主要还是觉得和男的有点怪，那为什么现在连拒绝都说不出口啊。
“我一定好好表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终于到手了，离还以为要好多年，原来陈生这么好追，虽然性格和上一世不一样了，但至少，陈生还是陈生。
“别乱动，对面床还有人，扯动被子了！”
“太开心了，没忍住，那以后我和你可以喊的亲密一点吗？比如阿生？”
陈生缓缓的打出一个“？”，随即一个“我拒绝”。
“为什么不同意？我看其他情侣就是这样的。可我现在不是皇上了，不然还能喊你爱妃。”
“不了，就喊名字吧，好奇怪，真的好奇怪，至少我现在受不了。”
在离眼里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想怎么喊怎么喊，现在我还有点害羞。”
没听到回应，陈生还以为这货又生气了。
“别老耍小孩子脾气，私下可以，周围有任何一个听得见声音的东西就不行。”
没想到沉默一会可以换来他这么大的让步。
“好，阿生。”
不行，陈生还是觉得好奇怪，尤其是这只鬼就趴在他耳边，声音还挺好听，喊的他有点……
陈生抬手捂住了脸，好像有点烫，救命，他怎么弯的这么快？到底是什么时候妥协的啊？！
腻腻歪歪了一早上，乘务员来提醒陈生快到站了，收拾好拿着包出去就看见蹲在门口的那个谁。
“起来了，准备下车。”
上午的太阳好暖，这里就是元夏市。
“想起来了王发没有给具体地址。我问问。”出了火车站就一直是离背着包，陈生单手插兜面向马路，拿出手机无人接听。
……
“你还记得那个矿场位置吗？”陈生轻轻拍了一下飘在旁边的鬼，感觉她一直都是呆呆的，是因为魂魄不全吗？
得到的回答是，不记得。
又迷路了啊？有了，打车！这里应该就一座矿场吧？
的确就一个，但是距离火车站打车要三个小时，车费四百一。
出来就带了三千，坐车已经花了快一千了，他对钱完全没概念，只要超过五百，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数字。现在想想，坐的也不舒服，还有点晕车，花这么多。
出租车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一个到处都是乱石堆的地方，其中有几间临时房，不是个煤矿吗？怎么搞得像采石场？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陈生闻声望去，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朝他们走来。
“你好，请问这里的管理人在吗？”
“都死半年了。”
死了？那岂不是白来了？可要是这样，王发找他们来干什么？他明明说的是合作伙伴的矿场。
“我们是王总介绍来的。”
那老者听到王总时迟疑了一下：“哪个王总？”
“王发。”
一双混浊的眼睛盯着陈生，像要把他看穿一般，就这样诡异的安静了一下，那位老者带着他们往矿场里面走。
因为走的很慢，陈生有足够的时间观察这个矿场。
“一路上，除了这个老头都没有其他任何活人迹象，那些临时房也是空的。”
陈生一回头，发现离嘴并没有动，做鬼真好啊，凭什么他没有法力！
“话说，阿生，你是不是没注意丢了只鬼？”
陈生四处张望，真的没看见跟了他们一路的那只鬼，什么时候丢的？现在又不能去找！
“这个矿场里有东西，我有点不舒服，那只鬼也是因为这个，不进来。”
主要还是有点恶心，离得远就算了，火车上那个东西和他面对面，就连烂肉细节都能看清楚。
“阿生，我不舒服。”矿场的确有东西在驱鬼，但是对离来说没什么用，只是想撒个娇。
陈生回头看了他一眼，摊开手，表示：我能怎么办？
前面的老头一直慢悠悠的走着，周围看来看去也就那样。
“我听说你们这里来者不拒，怎么没看到工人啊？”虽然他没来过矿场，但煤矿总不能是这种样子。
“今天放假。”
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一间临时房，躺在里面的是一个像竹节虫的男人，简直瘦的不像话，脸色也白的如同一张纸。
老者将他们带到这里后就离开了。
“你好，我们是王发介绍来的。”陈生甚至不敢大声讲话，生怕一个声音大了面前这个人就死了。
“他这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离给陈生传话道。
床上那个竹节虫勉强睁开了眼睛：“神……山……矿……矿……上山……”
才说几个字，感觉这人立刻就能断了气。
“他让我们上山，先出去吧。”最后两个字似乎花了竹节虫全部力气，陈生也就听清楚了这两个字。
矿场南面有一座山，山顶好像有建筑，看来就是要去那里。
根据陈生饱览群书（看过众多小说）的资历来说，山上肯定有能吸食魂魄或者阳气的鬼。
上山的路很窄，周围全是杂草和数目，矿场一片荒凉，山上生机勃勃，就像两个分开的世界。
渐渐的，路已经没有了，只能扶着树向上爬。
突然找到了一处平坦地，树在这里围了一圈。
“阿生，这是迷阵，我的法力被限制了。小心。”
在矿场上，离虽然感觉到了有东西在压制他，但太弱了，自从踏入这座山开始，他的法力就全被断了。
看来山上那个东西，不简单。
没有其他路，只能破了这个迷阵，离站在他旁边，手上出现了一把泛着青光的剑。
“这些树可以全部砍掉吗？”
“破阵要找到阵眼，强行突破会直接惊动山上的东西，这里是它的主场。”离也想直接炸掉这座山，但找不到阵眼还是出不去。
更麻烦的是，离对这些东西懂得太少了。
树木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突然升起的大雾遮盖了二人视线，潜伏在雾里的，是一双双红色的眼睛。
“是狼，但已经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那狼的眼睛是纯红色的，没有眼白和眼球，身上的毛发就像针一样插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