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养小鬼
总感觉地府任务好少，倒是想去催催，但又甩不开离。不过这个身份，张俞林也知道，那个黑衣人也知道，吴纳成疑似知道……
这真还算秘密吗？
每个月一号卡里都会定时有三万入账，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吴纳成虽然学会了不少东西，可实战太少了。
正闲着没事在刷短视频，突然在同城看到一个寻求道士为女儿驱邪的视频，下面的评论都在说现在人为了热度真是什么都发。
陈生想了想，还是私信联系了那个人，很快就有了回复，对方希望面谈。
三个人根据定位，来到了一家小饭馆。
“抱歉，今天不开业。”里面坐着一个微胖的妇女，一脸愁云。
“我们是根据定位来这里的。”陈生拿出了手机，打开聊天记录。
那妇女声音有些发虚：“你们……是道士吗？”
吴纳成点了点头，坐在了那妇女对面：“请问有什么可帮到你？”
“唉……我叫汪霞，有一个女儿，本来也就是叛逆，前段时间突然有点魂不守舍。我想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不愿意说。她房间有锁，我进不去，看她那个样子，好像是中邪了。”汪霞说着，还落下了眼泪。
陈生习惯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这位吴道长出面准成。不如先让我们见见你女儿？”
汪霞带着三人上了楼，一楼是饭馆，二楼三楼就是母女两个的住所，她女儿就在三楼。
“小馨，出来一下可以吗？”汪霞小心翼翼的敲门，生怕里面人生气，与其说母女，不如说更像保姆。
里面传来的是砸东西的声音和一个女孩的怒吼：“都说了不要找我！滚啊！”
随着这一声，房间门缝里竟然传出了丝丝阴气，吴纳成大概猜到了什么，但还是要看见里面的情况才能定夺。
“你介意踹开门吗？”陈生才懒得哄里面人开门，简单粗暴一点节约时间。
汪霞连连摇头：“不行的，小馨会生气。”
“你女儿房间的阴气都溢出来了，可能只有三天时间了，再拖下去，连魂魄都找不回来了。”陈生当然是吓她的，为了快点解决，甚至他想再说狠一点。
汪霞被丈夫抛弃，怕女儿缺爱，从小惯到大，才导致女儿变成这个样子。现如今哪怕女儿真的生气了，也不能就任由她死在里面。
见汪霞后退一步点了点头，离上去一脚直接把骂踹变形了，再一脚踹开。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还拉上了窗帘，加上阴气加持，有些阴暗。
床上那个女孩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几人进来也一点反应没有，唯独汪霞进来就开始大喊大叫。
“滚啊！”
于是她只能在门口看着。
“是小鬼，养这种东西，害人害己。”吴纳成循着阴气找到藏在衣柜里面的小鬼，那是一个极小且黑的婴儿尸体，面前摆着水果奶粉红蜡烛什么的。
见到吴纳成打开柜子，缩在床上的女孩大叫着扑过来，陈生直接拽住了后领子，但这女孩力气大的离谱，直接撕破衣服要冲，陈生一个成年男性又不方便肢体接触，好在离扯下床单套出了她，三两下就捆住了。
吴纳成这边已经用符咒封住了小鬼尸体，刚准备收工，这小鬼突然弹起来咬了吴纳成一口。
“这不是一般小鬼！”这次出来吴纳成准备了不少符咒，但是对这个东西似乎完全没用，怎么可能呢？
既然法术攻击没有用，果断一脚踢出！那小鬼弹起来抓住吴纳成的腿又是一口。
陈生见他招架不住，抽出藏在背后的烟斗就想去帮忙，离一把拉着，极快的窜过去徒手抓住小鬼，直接捏爆了。
尸体就像巧克力脆皮一样碎裂，是个空壳子。
门口的汪霞早就吓呆了，活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如此邪乎的东西，她女儿什么时候沾染的？
“嘶……应该是被操控的，所以符咒才没有用，让小馨中邪的另有其物。”被咬了两口的吴纳成有些郁闷，这东西太快了，太难反应，而且明明只有巴掌大，咬合力怎么这么吓人，都有点出血了。
“先给这孩子驱邪，清醒了就能问东西了。”陈生看了看旁边蠕动的女孩，叹了口气。
楼下，吴纳成点燃符咒，用烧完的灰冲了一碗水，让汪霞喂她女儿喝下去。
结果那女孩死活不张嘴。
“离，掰开她的嘴。”陈生喜欢简单粗暴带来的速度。
好不容易喂下去了，小馨“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堆黑色黏糊糊的东西，里面还夹杂着血液。
吐完就扑到汪霞怀里边喊妈边哭。一向宠溺女儿的她看到小馨这副样子，也是心疼的直掉眼泪。
“好了好了，妈妈在，别怕别怕，不哭了昂。”
终于安抚好了小馨，陈生就开始问话。
“你是从什么时候染上那东西的？”
“我……具体时间，不记得了。”
“那什么人给你的，你还记得吗？”
“是李姐，当时她跟我说，供奉这个东西就可以实现愿望，当时我想和校草谈恋爱，就真的听了她的话养了这个。然后没过两天校草真的就开始追求我了，谈的太入迷了，就把这个东西忘记了，然后校草就和我分手了，后来……记不清了。”小馨揉了揉脑袋，在努力回想。
“李姐是什么人？”
“是我们道上的大姐头，认识很多社会人，都是她在学校罩着我。”
“你今年多大？”
“17。”
陈生不敢相信，现在的孩子这么野吗？谈对象就算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交，这种东西光看外貌就恶心，居然还真的敢拿回去养？
“我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和那些人混一起，你就是不听，今天要不是这几位大仙，你可能就死了！”汪霞一直不同意女儿混世，想尽办法逼她留在学校，没想到还是没阻断和那些人的关系。
要是平常，小馨早就和她妈吵起来了，可现在她自己也意识到那个东西的危险性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们要见见那个李姐，手上有这种东西的，不是什么善茬。”
吴纳成问了句：“那个什么李姐是不是和你说这是泰国古曼童？”
小馨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古曼童是堕胎、意外夭折从而没来得及出生的婴儿灵体，在经过佛法洗礼后，而皈依佛门的佛童子，但需要有极强法力以及修为的高僧才能制作古曼童。但是很多人不懂这些，于是就有人趁虚而入将巫术炼制的鬼胎混在其中，但是你养的这个就是个壳子。嗯……你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小馨恍然大悟般：“哦对对对，想起来了，当时因为这东西不灵了，我就去问李姐，她给了我一瓶黑色的东西，说喝下去就什么都回来了。”
陈生沉默了，吴纳成好骗，这还有更好骗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黑色液体居然说喝就喝？
“把那个李姐约出来，我们想见识见识。”
“不行的，只有李姐喊我们，单独约是不会同意的。”
“那我们去见她。”
小馨又摇头：“不可以，我不能随便带这么多陌生人去见她。”
陈生啧了一下：“那你带他去，就说他是你新男朋友。”
指的自然是吴纳成。
“不行……我不喜欢这种，李姐不会信的。要不你跟我去吧？我问问李姐今天有没有活动。”小馨拉起陈生的手。陈生虽然二十四，但个子不高，而且有点小白脸长相，说二十一二也行。
离拍开小馨的手：“不行，他不擅长对付那些东西。”
汪霞直接给陈生跪下了：“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我……我给你磕头！”说着就磕了一个，陈生吓得连忙把她拉起来。
“我还没说不去呢。”
见他答应，汪霞连连道谢。
“你先问那个李姐什么时候可以见面。”离留下这句话就将陈生拽到二楼谈话，示意吴纳成也跟上。
“我们两个会跟过去，不管怎么样，保证自己安全。”说着离牵起陈生的手，在他身上安了一道隐形屏障。
吴纳成拿出几张符：“这些贴上就能用，你拿着，还有这个，是护身符。”
“谢谢好心，但我也不至于那么弱吧？”陈生知道自己废，但还是乖乖拿上了符。
下了楼，小馨说今天晚上八点李姐要去k歌，她同意让小馨带上男朋友。
陈生点了点头，说他去准备一下，晚上七点半来这里接小馨。
然后就带着另外两个去了商场。
吴纳成有些不理解：“不回去休息，来这里干什么？”
“听着那个姓李的就是个精神小妹，我打扮打扮，好融入。”
看着黑夹克紧身裤豆豆鞋的陈生，两个人沉默了，七点半看到他这副样子的小馨也沉默了。
在三双诡异的目光里，陈生换了原来那身棕色风衣。
目的地是一家挺大的ktv，后面两人都在担心陈生别出事，而他本人倒是挺激动的，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ktv还免费！
“一会我会直接和李姐打招呼，你奉承两句就可以了，我喜欢乖的，所以……咳，你千万别装道上的，李姐要是给你喝什么你就喝，别扫了她的兴致。”
“我才不喝，那种给别人养小鬼的人，能递什么好东西？”
ktv包厢里，小馨进去就激动的和坐在中间的女人打招呼。
“李姐，好久不见，这段时间妹妹病了，一直躺在床上，都没办法出来和李姐玩，哎呀不说了，自罚一杯！”说着端起桌上的酒就要和，那个叫李姐的倒是拦下了。
“既然病了就别喝了，但你既然说一直在床上，那这个男朋友怎么来的？”李姐穿着黑皮裤，披着完全不搭的豹纹，上面还用劣质的金色链子点缀着，涂着浓浓的烟熏妆，头发扎了一个乱七八糟的马尾。
陈生恶心又无语，小馨这孩子好骗还不会撒谎：“小馨一直不愿意去医院，我是汪阿姨请到家里的医生，见她实在好看，日久生情。”
小馨因为长时间用劣质化妆品导致脸上皮肤差了一点，但总体来说也还算是个美女。
李姐不屑的笑了：“切，随便找个地方坐吧，你女朋友不能喝酒，那你就得喝。”说着就连倒三杯啤酒。
陈生酒量很差，好在只是啤酒，三杯喝下去，直接干饱了。
“那个校草呢？你不追了？”李姐手里摇晃着酒吧，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不要了，姐是知道我的，反正玩过了，该换一个了。”
陈生庆幸自己只是装男朋友，一个17岁的孩子玩这么乱？他当年最多就是逃课去网吧通宵打游戏。
这包厢里面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李姐唱歌跑调，声音还大，周围一群人还各种吹捧，好不容易换个人唱，一首纯跑调破音的《纤夫的爱》差点给他送走。
这样下去可查不到想要的，干脆主动出击！
“李姐，听说你有可以实现愿望的东西？”这里太吵了，陈生怕她听不见，特意用手机打字给她看，幸好认字。
李姐看见这句话笑了笑，示意跟她出去。
到了包厢外面，李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试管，里面装着黑色粘稠的液体。
“喝了这个，就能实现愿望。”
陈生连忙高高兴兴的接过来：“谢谢李姐，我去上个厕所，这个回去喝。”
看到李姐进了包厢，陈生连忙去了旁边的包厢，吴纳成和离就坐在里面，面前还有个果盘。
“那个李姐没给我小鬼，只有这个，小馨喝的也应该是这个。”陈生将试管朝吴纳成丢了过去。
吴纳成先晃了晃试管，又打开打算闻一下，离凑近看了一眼，断定是尸油。
“其实我推测那个李姐就是个传播者，后面肯定还有人，会是那个黑衣人吗？”主要是李姐看着就不像操控小鬼的，非要他猜，只能想到黑衣人了。
“要不抓了问问？”
平常陈生肯定是不同意离这样做的，但是他不喜欢那个女的，而且还到处传播这种晦气东西。吴纳成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反正又不是杀人。
ktc到处都有监控，包厢里面人多，等到了凌晨两点，李姐才终于走出了包厢。在走到ktv门口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后，吴纳成上去捂住李姐的嘴，拖到了小巷子里。
“别大喊大叫就放开你。”离语气冰冷，威慑力极强，李姐也是经不住吓，连连点头。
吴纳成松开手，拿出尸油问道：“这个怎么来的。”
“我……这个是捡的。”
吴纳成脾气好，但离可懒得给她多少时间，直接掐住脖子开始发力。
“等等等等！我说！”离松开手把她丢到地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一个男的让我把这个给别人喝，成功一个给一千，而且我不用出钱。”
像她这种基本就是无业游民，这种无本万利的活，肯定吸引人。
“给你个机会，带我们去见幕后那个人，否则……”离故意没说下去，未知的东西最吓人了。
“好好好，我明天就去找他拿货，地点每次都变，我不知道他这次定哪里。”
陈生把小馨送回家，然后就在门口等着吴纳成来接他。
得知事情过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不好的预感，是因为太顺利了吗？
第二天下午两点，三个人根据李姐的指引到了一个废弃仓库。
“据我的了解，这种情况应该就是被发现了，然后摆了我们一道。”陈生双手插兜，李姐完全不在这里，但进去肯定是要进去的，万一那个黑衣人在里面，指不定就能逮住，一直躲避可不是办法。明明知道有坑，还不能不跳，麻烦。
“没事，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受伤。”离趁机想牵陈生的手，结果不出意外，根本碰不到。
没人搭理的吴纳成打头阵，推开了废弃仓库的大门，吱呀呀声音格外刺耳。
都做好应对各种危机的吴纳成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沉默了。
真的空空如也，除了从破洞里漏进来的阳光，什么都没有。
还以为被骗了，但突然关闭的大门和渗出来的血水告诉三人，危险了。
离一手抱着陈生一手拎起吴纳成直接飞上了房梁。
说来也怪，那血水只在仓库内往上涨，一滴都没有漏到外面。
“那人不在这里。”从进来到现在，吴纳成都没看到黑衣人。
“这里一股很淡的，除了我们以外的另一个人的气息。”离可以小范围释放法场搜查，虽然微弱，但的确是有的。
“这里面完全没地方藏人吧？”陈生抬头看着房顶，另外两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房顶上的那个人似乎察觉到被发现了，直接给房顶干了一个洞，稳稳的掉在距离三人不远处的另外一个房梁上。
但并不是黑衣人，看身高似乎只有十五六岁，手里是两把黑色短刀。但从头到脚也和那个黑衣人一样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
“巫骨。”声音中性，听不出来男女，这句话似乎在介绍自己的名字？
他和那个黑衣人目标似乎也一样，都是冲着吴纳成来的，看这两个打起来，离将陈生放到另外一个房梁。
就在离转身回去帮吴纳成的时候，房顶又破了个洞，一个和巫骨一样的少年跳下来，拿着短刀就向陈生刺去。
现在离过去已经来不及了，陈生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想挡，又梦到反应过来，这条肉做的胳膊怎么挡得住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