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迷惑性的脸
袁湘笑嘻嘻，一会儿又愁眉苦脸:“哎！要是我表哥没有处对象就好了……”
“哎？你看袁江怎么样？他虽然才13岁，可老话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么！”
“嗓子虽然比鸭子叫的还难听，但那张脸还是不错的，要不你考虑考虑？”
顾如槿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不到20，我是绝不会考虑感情的！”
上一世，她死的时候27岁，13岁不是在上小学就是在上初中，小屁孩一个，怎么下得了手？！
就算她愿意，袁湘的堂叔会同意？他们这样的家庭最是讲究门当户对。
“说的也对，20岁也不算晚。”
顾如槿笑而不语，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呢？
袁湘在顾家待了一天，直到红霞满天才回去。
出发的前一天，曾小慧带了两斤白糖和两双鞋子过来。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试试合不合脚。”
针脚细密，底子纳的也厚，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功夫。
顾如槿穿着走了走，大小合适，很舒服。
“谢谢大嫂！”
他们俩的婚礼她应该是没办法参加了，那就提前喊一声大嫂。
曾小慧的脸瞬间绯红一片，顾如松耳朵也有些红，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那害羞的模样让顾如槿觉得稀奇又好笑。在那些当街热吻的情侣眼中，像他们这样的，应该是奇葩吧！
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20个功德值。】
萌萌的小奶音在脑海里响起，顾如槿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10086落寞地垂下了小脑袋，这些天，顾如槿除了签到，一次都没有主动找过它，一点儿不像其他宿主，跟自己的系统有说有笑，亲如一家。
【只要宿主多做好事，一万功德值很快就能……】
“我又不是圣母！”
10086:……以宿主这样摆烂的态度，它要什么时候才能不赤身露体啊tat！
吃过晚饭后，顾如槿回了屋，李红英洗了碗，就被顾向前喊去了房间，顾如松也在。
“咋了？”
“钱不要全带着！”
“顾向前，你什么意思？”
声音有些大，惊动了顾如槿，她开了门出来，走到桌子边坐下，正好能听见里面的交谈声。
房间里，李红英怒目而视，她以为顾向前是舍不得钱。
顾向前既无奈又生气，他对囡囡的疼爱之心天地可鉴，谁都不能怀疑他！
“人心隔肚皮，知青们待在一块，谁知道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假如囡囡露了财，被人一锅端了，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咱们远水解不了近渴，受苦的还不是咱们囡囡。”
“先带一半，以后每个月都寄点过去，最起码能保证囡囡每个月都有钱用！”
李红英这才恍然:“你说的对！”
“以后每个月，从我的工资里寄十块钱给小妹。”
顾如松的态度让顾向前很欣慰，可还是道:“小慧不要彩礼，可咱们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你的钱自己存着，结了婚就不是一个人了……”
“除了要准备结婚的事，家里面现在也没什么太大的花销，我和你妈还能挣呢！”
顾如槿心里不是滋味，她没有再听，默默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李红英敲门进来，又将她检查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行李拖出来检查，嘴里还不断叮嘱着。
之后，她又拿起针，将钱票缝在闺女的内裤上。
“洗了澡穿这个，火车上扒手多，东西要看好了。”
“到了地方，柜子或者箱子都要锁起来，防人之心不可无，懂不？”
“能跟知青们搞好关系就搞，搞不好也别忍着，柿子捡软的捏，你要老是退，别人就更加得寸进尺……”
半夜，李红英就起来煮茶叶蛋，准备给顾如槿带到火车上去。
顾如槿起来，看她在装茶叶蛋，立马道：“我就带几个杂粮饼就行，火车上别人都吃杂粮饼、窝窝头，我吃茶叶蛋，那还不被人给盯上？别人要是要，我给还是不给？”
穷家富路，李红英本想让闺女在路上能吃点好的，听她这样说，只得作罢。
她这闺女长的软乎，难保有人看碟下菜，逮着占便宜！
“那你早上别吃饼子了，将这茶叶蛋吃了。”
顾如槿吃了六个，实在咽不下去了，又不敢多喝水，火车上上厕所实在不方便。
楼下的木槿花开的正烈，一片盎然的浓郁欢欣，与顾家众人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顾如槿是上午十点半的火车，顾向前和顾如松都请了假，将她送去了火车站。
火车上基本都是下乡的知青，青春洋溢的脸上有兴奋、有憧憬，有沮丧、有颓然，还有对家人的不舍。
顾如槿找到自己的座位时，上面已经坐了人，猜到那是她的位置，很爽快地跟身旁的人挪了挪。
座位上塞满了行李，顾如松好不容易将包袱挤进去，藤箱没地方放，便塞在了座位底下。
弄好时，发车的哨声也响了，三人依依不舍下了车。
透过窗户，顾如槿看见李红英捂着嘴，浑身都在颤抖。
她眼眶有些泛酸，月台上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她挥了挥手，绽放出笑颜，与他们告别。
窗外的景色缓缓后退，月台上的身影却紧紧跟随，直到火车驶出站台，李红英才终于蹲下来，发泄着心里的悲恸。
身旁的两个姑娘不住地偏头打量她，对面坐着两个男同志，其中一个也在看她，眼中似是含着同情。
“你也是去插队的？”
终于，旁边的人忍不住了。顾如槿淡淡点了点头，那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又问了起来。
“你多大了？”
“16。”
两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半晌后才轻声道:“你看起来顶多14岁的样子……”
顾如槿很无奈，其实她跟原主长得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性格不同，散发出来的气质也不同。
这个身体个子不高，顶多一米五八的样子，骨架又小，越发显得小巧玲珑。
最具有迷惑性的是这张娃娃脸，说话声音也软糯糯的，硬生生将她减小了好几岁。
“刚刚那是你哥哥？”
“嗯。”
女同志们同情地看着顾如槿，觉得她家肯定重男轻女，不然怎么忍心让她这么柔弱的姑娘下乡。
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解释，也不想跟她们有过多的交流，顾如槿干脆闭眼假寐。
叮——
【2号车厢有小偷，抓到小偷，宿主将获得积分20分，功德值20个。】
【4号车厢有人打架，成功劝阻他们，宿主将获得10积分。】
顾如槿依旧闭着眼，动都懒得动，积分和功德值太少，看不上！
【本节车厢有人中风，帮助他度过危险期，宿主将获得20积分，80个功德值！】
顾如槿睁开了眼睛，声音极其冷漠。
“我不会医术，你不知道？”
10086:……
车厢里果然混乱起来，有人慌乱地尖叫着，大家都站起来，往那边张望。
“有没有医生，有没有医生啊？”
一个老奶奶哭喊着，乘务员也很快赶来，好在隔壁车厢就有一个赤脚医生。
场面很快就控制了下来，老爷爷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
到了下一站，老奶奶和家人将其抬下了车。
到了饭点，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坐在对面的两个男生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去了餐车。
感觉早上吃的鸡蛋还没消化，顾如槿就啃了两个饼子。
火车进入皖省，一眼望去都是山。
“你在哪儿插队？”
旁边的姑娘突然问，顾如槿淡淡道:“南阳县。”
“真的吗？我也是哎，你哪个公社的？”
“和平公社。”
姑娘惊喜的面容又失落下来。
倒是对面的男同志撞了撞同伴的肩膀道:“跟咱们在一个公社呢！”
姑娘偷偷看了顾如槿对面的男生一眼，耳根微红，对顾如槿道:“都在一个县，应该不远，到时候有空我去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