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寡妇4
一场闹剧结束，乌泱泱的一群人怎么进来了便怎么出去了。
明姒气定神闲的进了屋子，这白曼香还真是空有当个坏人的心，却没有当坏人的脑啊。
每年三月初五，季府都会请戏班子来府里唱戏，老夫人最爱的就是京剧。在前院搭好了台，吃过了晚饭后，老夫人便让所有人都来了前院听戏。
除了被跪祠堂的白曼没来，其他人都来了，包括了乔秀云的哥哥，乔世镜。
“老夫人好久不见。”乔世镜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向老夫人问好。
“好久不见了，世镜是刚从国外回来？”老夫人对他很是喜欢。
“嗯，家母病了，所以便提前回来了。”乔世镜长了一副好样貌，说话还总是带笑，很难让人不生好感。
“哦？那岳家现在……”
“家母现在已经没事了，劳夫人牵挂。”
“那就好。”
众人落座，明姒的位置又是被安排在了一个小角落里，不过也是看的到戏台的，虽然她也不爱听。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台上唱着的是《锁灵囊》，这一出戏倒是令老夫人很是喜欢。
明姒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突然采月走了过来，贴着她的耳朵。
“少奶奶，探长找您。”采月轻声说道。
“？”明姒有些疑惑，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便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外，探长叼着烟，身边还跟着一个实习警员。
“三少奶奶晚上好。”探长很有礼貌地说。
“探长好。”明姒应了他。
“这么晚找三少奶奶，是有一件事想问您。”
“哦？什么事？”
“三少奶奶是从阿钱家拿了张借条吧。”
“!”明姒有些讶异，不过她也料到警察会去查阿钱家的情况，“对。”
“能麻烦三少奶奶将东西拿出嘛？我们也不是怀疑三少奶奶，只是这可能是一个线索，我们警方是需要证据的。”探长说。
“……”明姒有些迟疑，毕竟她说想自己查的，因为这是她的任务，但……再怎么样，警察肯定是比她要厉害的多的。
“好，不过……我现在没带在身上，能麻烦探长明天来府里一趟嘛？”明姒说。
“当然了，麻烦三少奶奶了。”探长说完，便跟她道别，和实习警员一同离开了季府。
明姒和采月正要回去，却看见了一道人影往祠堂的方向走去。她定睛一看，这不是乔世镜嘛？怎么往那走了。
她让采月先回去，毕竟两个人动静太大，自己只身一人去打探虚实。
祠堂里面供奉着季家的列祖列宗，白曼香跪在蒲团上，肚子有些饥饿。她看着在虔诚的向列祖列宗赎罪，实则内心却是对楚明姒的怨恨。
“咯～”祠堂的门开了。
白曼香听到声音，疑惑地转头看向了门的方向。
“!世镜哥!”白曼香很惊讶地看着来的人，眼里不禁噙上了眼泪。
“嘘～小点声。”乔世镜说。
白曼香赶忙起身，却因为跪了太久，腿麻了站不起来，乔世镜一把抱住了她。
明姒躲在门外，只能听到一些声音，她还在疑惑，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难道是她被发现了？!
她还在考虑要不要赶紧溜，却又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世镜哥!你怎么才回来啊，你都不知道我最近受了多少委屈……”白曼香扑在乔世镜怀里，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是我来晚了，你怎么被罚了呀？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乔世镜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又小心擦拭她的眼泪。
“我……我被楚明姒那个贱人陷害!害我……害我被老夫人罚。”
“？？!”明姒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原来!原来这两个人有一腿!她不禁想起之前采月说的之前有两个人赤裸着在花园行那档子事，难道是他们俩？她有些想笑，季慕霖爱沾花惹草，白曼香呢跟人偷情，这俩人别说，还挺般配的。
“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再受欺负的。”
“嗯!对了，世镜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昨天呀……”
明姒有些奇怪，这俩人不是情人嘛？乔世镜明明前几天就回来了，怎么，这俩人没见面？那他为什么撒谎？
“让你受委屈了，我现在得先回去了，不然不见太久，别人会起疑心的。”乔世镜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地说。
“好……”白曼香有些不舍，却又没办法，只好放开了他。
明姒听到动静，赶忙躲起来。看见乔世镜离开后，这才放下心来。
她已经是第二次听白曼香的墙角了，老夫人最好面子，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好儿媳干这种偷汉子的事，而且对象还是老夫人很欣赏的留洋人才，大嫂的亲哥哥。
明姒趁着夜色，从另一条路绕了回去，怕被人发现刚从祠堂处回来，被发现了事情就麻烦了许多。
等她回去到，发现老夫人看着她。
“去哪儿了？”老夫人冷眼看着她，这老太婆可事真多，这都要你管？？!
明姒脸上带着笑意，说:“刚刚探长找我，说有问题上次没问我。”
“探长怎么现在才找你？”老夫人又问。
“不知道呀，多半是案子有些什么进展，生怕有遗漏的地方吧。”明姒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辜和疑惑，老夫人那双带着审视的眼神，往她的脸上一扫，发现她还真没什么心虚的，便不再问。
“坐下来吧。”
“是。”
明姒又看了看靠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戏的乔世镜，还和老夫人说了些什么，引得平日里都不爱笑的老夫人，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笑意。
虽说是看戏，可这看戏的人有几个心思真的在戏里呢？
自老夫人免了明姒的奉茶，她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不过今早起的早了一些，因为还要拿那张借条给探长。
采月进来，看见已经梳洗好了的明姒，跟她说。
“少奶奶，探长来了，在前厅。”
“嗯，我们现在过去。”
她把那张借条收好，这张借条虽说应该是个关键证据，可是只有一个指纹在，自己也没办法看出是谁的，只能是交给警察咯。
等她走到前厅，见探长正坐在哪，身边跟着的还是昨天的那个实习警员。
“探长，给你。”明姒递给探长那张借条。
“嗯，谢谢。”探长拿起借条，看了一眼，便收好，也不多打算停留。
“我们走了，告辞。”
“慢走。”
等探长离开后，明姒也正要离开，却看见乔秀云和乔世镜走了进来，明姒并不想跟她们打交道，便拉着采月，蹲在了椅子后面。
“哥，事情办的怎么样？”乔秀云正好坐在了明姒躲着的椅子，明姒心脏跳的很快，她捂着自己的嘴，又示意采月不要发出声音。
她心想，天哪，怎么自己老是要听墙角，这一天天的真闹心。
“放心吧，我办事，哪一次让你失望了。”乔世镜喝了口茶说道。
“那就好。”
两个人没头没尾的说了几句，又走了，明姒和采月这才从来椅子后面出来。
她们一路走回院子，“什么事啊？哎哟喂，又不说清楚，就两个人真的是。”明姒抱怨道。
“就是就是。”采月附和道。
“采月，你帮我去查一下乔秀云家里的事吧，越详细越好。”
“嗯嗯。”
阿钱死了，送去法医那尸检也只检查到了是头部重伤，然后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可是别的线索竟然都查不出来，干干净净地没有什么痕迹。
探长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完美的罪犯，他带着从明姒那拿到的借条，去了阿钱经常去的赌坊，找来庄家和其他赌徒询问。
“嘶，您要是说阿钱跟谁借过钱，那我还真能说出好几个，但谁向他借钱……我还真想不到。”赌坊的老板是一个长着字胡，有些矮的胖子。他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这我不清楚啊，跟阿钱赌过几次，他还想跟我借钱，我没借，摆明了的肉包子打肉，一去不复返的嘛。”另一个有些瘦高，穿着灰色长衫的男人说。
“探长，这我不知道啊，跟他也不熟。”
探长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见过谁向阿钱借钱的，他有些犯难地抽了口烟。
“探长!有线索!”实习警员从赌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向探长挥了挥手，身旁还跟着一个脸上长着麻子，脸颊凹陷的男子。
“你是……”探长。
“我……我我叫刘二狗，阿钱我……我跟他……他很熟。”那男子有些结巴。
“说说，你知道跟他借钱的人？”探长说。
“上……上个……月，他……他跟……跟一个……穿……穿西……西装的……的人见面。”他讲话很是费劲。
“穿西装的男人？”
“对……对……他……他说……他有把柄……在……在手上，以后……后……荣……荣华……富贵都都不成问题。”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戴……戴个眼镜……其他……没没看清。”
“行了。”探长点了点头。
白曼香从祠堂里被放了出来 ，整个人瘦削了不少。她那张昳丽明艳的脸上有些苍白，被丫鬟从里面扶了出来。
明姒正要出门逛逛，想着去吃点什么，顺便和采月一起去买些东西。
迎面撞上了被丫鬟搀扶着的白曼香。
“二嫂，两天不见，你瘦了。”明姒看见她，笑着说。
“哼!你别得意。”白曼香有些虚弱，但她不想在气势上弱一头。
“二嫂，”明姒突然凑近了白曼香，白曼香给她吓了一激灵，“你干嘛？”
“二嫂，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她意味深长地说。
白曼香骤然脸色发白，她不敢确认是不是那件事……她不敢赌，如果她和乔世镜的事被发现了，那她可是会被浸猪笼的!
“二嫂，我还有事，先走了。”
明姒拉着采月离开了季府。
“少奶奶，你说的是什么事呀？”采月有些好奇她跟白曼香说的话。
“这个嘛……下次再告诉你。”
两个人走在街上，到处走了走，“对了少奶奶，我上次打听到，乔家最近好像在忙些什么，但是……他们口风很紧。”
“嗯，我猜的到，所以我们这才要出门。”要是是一些不关紧要的事，那肯定是不用瞒着掖着的。
“所以……”采月说。
“对，我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采月还是不解，明姒也不多说，这是系统给她的福利，在城东口有一个买茶铺，明着是茶铺，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里面是卖着一些线索情报。
明姒走进铺子里，店小二走了过来。
“客官，喝点什么？”
明姒不说话，在桌子上敲了三下，店小二明了，叫来了掌柜。
“这位夫人请过来这边。”那掌柜长了一小撮胡子，戴了一副小黑圆眼镜，很是慈祥和蔼。
“嗯。”明姒让采月在外面等着，自己跟着掌柜进了一个小厢房。
“不知这位夫人是怎么知道我们这……”掌柜问道。
“这你不用管。”明姒总不能说是一个系统说的吧，毕竟他们这家茶馆做的是内部生意，表面上就是一个喝茶的地方，不流通信息。
“好，不知夫人是想要什么情报？”掌柜问道。
“我想知道，城东乔家，也就是季家大少奶奶的娘家，最近在做些什么。”
“好，麻烦夫人给个地址。”掌柜说。
“价钱怎么算？”明姒说。
“先给定金，后面的看难度来定价钱。”掌柜的说道。
“好。”明姒写了一张字条，递给了掌柜的。
之后，明姒就跟着采月离开了这里。
“采月，等过几天，你去这个地方那拿些东西。”明姒递给了采月一张纸条。
“好。这就是少奶奶来这里的目的吗？”采月问道。
“对，辛苦你啦。”明姒拍了拍采月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