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
从酒楼的包厢离开时, 狄思科和翁
好。
翁佩云背上挎包，
，万燕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地方上的阻力太了，我觉得咱们
“万燕的生产规模并不, 确实, 沿海的很
思忖着说，“但万燕真正值钱的, 不
是年产两万台vcd的生产线，
性的眼光。”
要不是
, 哪轮得到腾飞来并购万燕？
翁佩云异想天开道：“要是能把江总挖来咱们腾飞就好了。”
“人家卖掉公司就能净赚1亿！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公司, 跑来腾飞赚每月的千八百块？”
说出这番话时, 狄思科的脑海里显出另一个身影。
其实, 果并购不成功，也挖不到江总的话, 他们倒是可换一个目标挖。
他心里有个算合适的人选。
翁佩云不为然道：“没有挖不动的墙角, 我看他科研上挺有追求的, 要不咱试试？”
狄思科反：“那说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研究所，自己创办万燕公司？”
追求科研成果的时, 人家也要追求经济利益的。
翁佩云哑火，说得有理。
两人一面低交谈, 一面穿过走廊来到酒楼堂。
经过休息区时, 狄思科下意识瞟过去一眼，于是就看到了从沙发上站起身，冲他招手的王铮安。
翁佩云显然也发现了, 着说：“狄总跟朋友聊吧，我先酒店休息了。”
狄思科嗯了一, 将她送上了出租车，才转身走向王铮安。
傍晚那会儿，王铮安刚下车没多久，狄思科请的客人就到了，他要先招待客人，自然没时间跟他多谈。
王铮安对他之前的怠慢不为意，着：“送走客人了？谈得顺利么？”
其实不用，看他跟事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算顺利了。
狄思科说了句“”，转而：“王生是来谈生意的吗？”
“算不上谈生意，先过来考察一下环境。他们省外办港岛举办了招商酒会，我最近想内地投资一项目，就跟过来看看。”
多数港商习惯广东投资，毕竟经济特区土地、税收等优惠政策上有天然优势。
但这次去港岛招商的领导联系了商会，王铮安商会挂着职务，既然双方有合作，他自然要对方面子，亲自跟着投资考察团走一趟。
正好他也想将港岛的一部分产业转移到内地来。
与何文漪分割了财产后，嘉盛集团旗下的嘉合盛商，百货公司，连锁超市，地产和金融公司全都了何文漪和她的两个儿子。
而跟制造业相关的所有实业，及华超市内地的业务，则全归王铮安所有。
这样分割，相当于将夫妻共财产的六成都了何文漪。
何家占了便宜。
当时有二儿子alex提出了反对，觉得他们不能放弃内地的业务。
但何文漪和儿子宗兴都表示了赞成。
何文漪从小港岛长，结婚之前是娇小姐，结婚之后是阔太太，从没来过内地。
她对内地的唯一印象就是偷渡来港岛的陆仔。
何宗兴与他母亲的情况差不多，八十年代初去过一次广州。
当时内地的改革开放政策已经实了三四年，整个广东有广州勉强能看看，与港岛完全没有可比性。
所，当王铮安要求拿走内地的全部业务时，除了没什么话语权的alex，何家母子都没提出异议。
王铮安有意让步的情况下，双方和平签字，彻底完成了财产分割。
这两年他已经把轻工纺织等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渐转移到内地，一年有半年的时间内地出差。
而内地的电子工业和家电业正崛起，人家省里有意打造家电之都，王铮安也就跟来考察一下。
狄思科听他介绍了这次考察的几个项目，很感兴趣地：“王生打算转战家电业？”
“我港岛有个电器公司，主要生产窗式空调和热水器。港岛的土地和人工成本越来越高，我这两年一直想将生产业务转移到内地来。他们省里出的政策很优惠，可再看看。”
为了吸引外商投资，增加更多的就业岗位，政府方面开出了土地免费使用和免征三年企业所得税等优惠条件，并且由政府负责工人的岗前培训。
光是各种优惠政策，就足足列了一张a4纸。
任何一个商人看后都会动心。
与港岛的高地价，高税收，高工资相比，这里简直是天堂了。
狄思科听出他话里的犹疑，不由：“既然政策这么好，您怎么下不定决心？”
“呵呵，”王铮安闻言就了出来，“政策是政策，落实是落实。政策再好，果不能落实，也是白搭。”
“您怀疑当地政府没有能力落实政策？”
“我不怀疑他们想要发展经济的决心，能拿出这优惠政策，足看出他们的诚意。但是保证政策的落实和延续性才是我比较关心的。”
港岛商会成员之间，经常互通有无，交换消息。
王铮安虽然多数时间广东活动，但对其他城市的情况也有了解。
某地方招商引资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要能把人吸引过去，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下来。
但是等到签订了合，资金到位后，当初的追逐者和被追逐者就该调换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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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商们反而要追人家屁股后面，催着他们办事情。
投资体验欠佳。
这也是明明内地很多城市都提出了更优惠的政策，而外商们却独独青睐珠三角的原因。
两人没酒楼堂逗留太久，迈出门后，信步走刚被雨冲刷过的马路上。
王铮安主动起了他这次南下出差的目的。
“您应该听说过万燕吧？我们腾飞计划并购万燕。”
王铮安颔首说：“发明了vcd的那家企业，我前几天政府组织的招待会上见过万燕的总经理。们腾飞怎么会想到收购万燕？他们除了发明了vcd，其实生产实力上并不出色，而且收购这家企业的阻力应该不小。”
狄思科刚调任到腾飞，王铮安就接到消息了。
这两年一直关注着腾飞公司的发展，腾飞vcd的广告中央台打得火热，他每晚看新闻联播时都能看到。
后来《焦点访谈》的那期《知识产权保护路何方》里，发现了记者对狄思科的采访。
他这才知道，前段时间他儿子跟一个私营企业的经理隔着几千公里，打了半个月的水仗。
他让秘书把那段时间的报纸都收集了来，光是看他儿子撰写的檄文，就看了一上午。
放下报纸后，他心里既骄傲又遗憾。
艾莉那孩子这几年也成长了不，但是与狄思科相比稚嫩得很。
这种与竞争对手隔空吵架的事，艾莉做不来，会觉得有失颜面。
哪怕明知可通过这场骂战和侵权官司，提高品牌知名度和产品销量，从中获得巨好处，艾莉也不会去做。
何文漪自己不算淑女，却将女儿往淑女的方向培养。
即使王铮安这两年亲自将女儿带身边，手把手地教她做生意，很多想法仍是根深蒂固无法改变的。
狄思科看不透对方心里的遗憾，是说：“万燕虽然生产规模不，但他们的技术水平业内是领先的。内的电子业深受外企业制约，尤其是芯片集成电路，无论是传呼机，移动电话是vcd影碟机，都离不开芯片。”
“凭腾飞目前的实力很难独立完成芯片的研发任务，需要上下游产业链的协合作，也需要更多的科研单位和人才加入进来。所，我们想把万燕招揽过来，先vcd为切入点，技术上有所突破。”
要不涉及小姨的话题，狄思科其实是很乐于跟王铮安这样的富商聊天的。
他虽然也企业工作，但是企业所有制性质的不，决定了决策者思维方式的不。
王铮安投资时，要考虑政策能否落实到位的题。
而这是狄思科从来不需要操心的，他之前也没想到各地招商引资存这样的障碍。
他所需要关心的，除了企业的经济效益，更多的是能解决多劳动力，何提高职工的福利待遇，职工的住房题，医疗题，继续教育题和子女上学题。
他之前也与其他私营企业家交流过，而且他家里有一个未来的粉红亨。
可是，内地企业家多是富一代，与王铮安这种富了几代人的资本家，见识上相差甚远。
所，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与王铮安交谈，确实总能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王铮安涉足的一直是传统制造业，唯一能跟高科技沾边儿的产业，是他七十年代投资过的一家半导体厂，但那家工厂也早十年前送艾莉，变成了电子玩具厂。
因此，他对芯片集成电路什么的，完全没有研究。
“芯片集成电路的技术很难突破吗？”王铮安。
他离开内地时，内就完成了原子弹的研制，那会儿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原子弹爆炸成功的好消息。
他的印象里，祖科研方面是很有实力的。
“对别的家不难，很多技术都是共享的，但对我们很难，方家对我们实施技术封锁，集成电路这方面，全凭我们自主研发。站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和从无到有地搞研发，区别是很的。”
就像狄思科想的那样，要不涉及小姨的话题，他跟王铮安其实很有话聊。
当天晚上一直马路上溜达到十点多，聊到尾随他们的司机都快打瞌睡了，两人才结束谈话。
“住哪里？我让司机顺路送去吧。”王铮安提议。
狄思科点点头，报了宾馆地址就跟对方一起上了车。
“我省里也有关系，们并购万燕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帮牵线联系一下省领导？”
通过今晚的谈话，王铮安已经了解到，他们当地基本没什么关系网。
跟工作有关，狄思科并不想矫情地推拒，于是毫不客气地颔首说：“好啊，那就多谢王生了。”
见他接受了自己的好意，王铮安心里很高兴，说让他等自己电话，今晚去就替他安排见面。
狄思科独自返宾馆后，背着手房间里转悠了很久。
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被他抬起又放下了好几次。
最终是撂下电话，转身去浴室洗澡了。
算了，不小姨打电话了，爱咋咋地吧。
他不管了。
他觉得前三十年的时间，已经证明了一件事——王铮安和郭美云有缘无分。
即使没有他从中作梗，阻止两人见面，这俩人也未必能自然地碰面。
王铮安有钱有势，帮忙欧洲找了小姨好几年，愣是没得到有用的线索。
而他随便带着家人出旅游一趟，就跟小姨偶遇了两次。
缘分这种事，真是说不清。
狄思科没小姨打电话，一家人是按照原计划省会集合，一起返北京的。
不知是不是他这张嘴被开过光。
郭美云和王铮安明明处一个城市里，曾一度呆一个酒店里。
可是，这俩人竟然真的时间和空间上完美错过了，愣是没能碰面！
王铮安来酒店找狄思科的时候，见到了堂里玩耍的狄嘀嘀和狄嘀嗒，甚至见到了嘟嘟小朋友和二舅妈。
但他就是没碰到郭美云！
狄思科家跟媳妇念叨的时候，于童也能无奈地感慨一句：“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狄思科重新单位上班了。
并购万燕的计划失败。
腾飞毫无办法，对这种地方保护主义束手无策。
这并不是两个企业间的矛盾，而是企业与政府，地方与中央之间的分歧。
马援朝对此颇为惋惜，背着手办公室里痛骂了半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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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骂累了，狄思科才好地说：“您骂他们也没用啊，这就是现实。咱们尽快将注意力从万燕身上转移，想想下一步要怎么走吧。”
马援朝：“真的没希望了？刘备能三顾茅庐呢，要不我再南下一趟，跟万燕谈谈？”
“我们第一次跟万燕的江总会面时，他的合作意愿是很强烈的。但是等我们找关系跟当地政府接触后，再见面时他的态度明显有所转变，最后直接拒绝了并购。”
狄思科相信马援朝能做到三顾茅庐，毕竟当初挖他来腾飞时，对方也是几次三番顾茅庐的。
马援朝不死心地：“就没别的办法了？”
“万燕目前的营收情况可，没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按照往的经验，要企业能坚持下去，政府部门是不会插手的，更不会督促它与其他企业合并。说白了，人家对万燕的前景很看好，并不着急它找下家。”
狄思科停顿片刻，又说：“我离开前，听说当地的一家市属有企业正跟万燕接触。”
闻言，马援朝彻底歇了南下三顾茅庐的心思。
当地的营企业明显比腾飞更有优势。
合并后，万燕有了注资，能继续地方上缴税。
对地方政府和万燕来说，是双赢的选择。
“既然不，那就算了吧，本来也是一个设想而已。”马援朝挠挠头皮说，“这事儿弄的，太操蛋了，咱腾飞头一提出并购其他企业，就这么中道崩殂了！”
“哈哈，没关系，没有万燕有千燕、百燕，咱重新寻找目标就是了。”狄思科建议，“今年是腾飞成立40周年，年初那会儿因为资金有限，咱们没能办。现咱有钱了，要不就跟庆一起庆祝一下吧？”
“那敢情好啊！”马援朝重新振奋起来说，“看看市里40年屹立不倒的企业能有几个？咱腾飞这可得好好庆祝一番，出气！”
好似去年差点破产的那个企业不是腾飞一样。
狄思科着应承，到办公室后拿起电话，就试着拨了一个号码。
挖不来万燕的江总，但他可挖别人呀！
江总虽好，却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年轻的男，“您好，庄主任正实验室，有什么事可由我替您转达。”
狄思科心说科学家果然都是忙人。
好报上自己的姓名电话，请对方有空电。
小助理答应得挺爽快，连连保证一定会转达庄主任。
然而，三天过去了，狄思科竟然一个话也没等到。
等他想起来这件事，再次拨的时候，已经来到周末，对方的工作电话关机了。
“四哥，这几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打扮得这么精神，一天换一套衣服啊？”狄思科放下电话，看到改头换面的四哥，忍不住调侃。
四哥刚抹了发胶的头发上摸了摸，眼神飘忽了一阵才望向他说：“就好好打扮一下，换个心情呗。”
“啧啧啧，”狄思科靠沙发里，唉叹气道，“吾家有儿初长成啊，总算是开窍啦！”
“什么吾家有儿！没没小的！”
三十岁了没谈过对象，他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
“嘿嘿，一会儿我就告诉咱妈，老狄家的最后一个成年处男谈恋爱了，也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四哥脸顿时变成猪肝色，色厉内荏道：“可别当嘴巴啊！我这事八字没一撇呢，千万别让咱妈知道！”
“哦，听这意思，现是单相思啊，人家没答应跟谈呢？”
四哥顶着一张红脸，别扭地点头。
“那现进展到哪一步啦？”四哥难得能找到对象，狄思科决定关心一下，“表白了没有啊？”
“没有。”
“没表白，就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狄思科不太信。
“没表白，但我总去单位找她，她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得主动表白啊！”狄思科传授经验，“要是自己装糊涂，那人家女志肯定也跟装糊涂，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能脸皮太薄，要加攻势一举拿下呀！对了，对方多年纪啊？”
“不知道具体多，应该跟我差不多，或者小一两岁吧。”
狄思科心里撇嘴，连最基本的信息都没搞清楚，想娶媳妇呢？
“那可得抓紧了，这个年纪的女志，兴许哪天就突然跟人领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不能吧？”四哥心里也有点没主意了。
“人家对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啊？”看样子俩人不是一个单位的，估计平时见一面也不容易。
四哥很有自知之明地摇头：“没有。”
“……”狄思科被他整无语了，“那磨磨唧唧地不敢表白？先表白啊，最起码先占一个追求者的位置。然后发挥的特长和优势，赶紧追人呀！”
四哥表面淡定，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按照他的计划，可温水煮青蛙，两个人慢慢接触，彼此了解后日久生情。
可是，老五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人家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又是很优秀的女志，万一没时间跟他慢慢接触呢？
四哥坐到老五身边，跟这个有过一次恋爱经验就成功结婚的弟弟，寻求场外指导。
“那我怎么办？说我有什么优势啊？”
他清华当后勤老师，听起来挺体面的，可是这份工作本单位并不是什么关键位置，工资也低，跟人家女志不能比。
“那位女志哪里上班？”狄思科。
四哥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笼统地答：“端铁饭碗的。”
“工作忙不忙啊？”
“，有时候挺忙的。”
“那就很有优势了呀，学校里工作轻松，有时间顾家，后孩子上学，能享受的教职工福利，上清华的附属幼儿园，附属小学什么的。”狄思科四哥肩上拍了拍说，“哥，现已经比很多人优秀了，咱可不带妄自菲薄的啊！对方果工作忙，就要突出自己工作清闲的优点，要是人家对的追求不反感，就经常往人家单位跑跑，送点吃喝零嘴，找机会帮人家家里干点体力活……”
四哥听得频频点头，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记下来，“有吗？”
“有啊，做菜的手艺不错，可经常展示一下。”
四哥再次点头，觉得老五这个提议有道理。
他想了想，起身说：“没吃饭吧？我先炒俩菜，是我新琢磨的，帮我尝尝味。”
“啊，一会儿咱俩喝点。”
望着四哥匆匆跑向厨房的背影，狄思科心想，不知自己这个提议对不对，四哥不会走上家庭煮夫的道路吧？
他靠沙发里等着吃四哥研究的新菜色，外面的门却被人敲了几下。
狄思科站起身，趿拉着拖鞋出去开门，正要谁呀，就发现风尘仆仆的王铮安站他家门外。
“王生，您怎么来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狄思科让开门的位置，“请进。”
一边前方引路，一边腹诽，真是拿人的手短。
想到这房子最初是人家老王家的，他都不好意思将人拒之门外。
他请王生客厅里坐下，又为他到了一杯凉茶，这才：“您突然来北京，有什么要事吗？”
难道是万燕那边有了什么转机？
王铮安从上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他。
是狄嘀嘀和狄嘀嗒黄山旅游时拍的合照。
那是旅游景点的摄影师帮他俩拍的，狄嘀嘀觉得人家拍得好，就一气洗了好几张。
压上塑封薄膜后，拿来到处送人。
看样子，王铮安也被他们赠送了一张。
这照片怎么了？
王铮安合照的右上角点了点，指着游客路人甲说：“这个穿白色运动服的人，是小姨吧？”
“……”狄思科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真是他小姨，“是嘛？”
这可真是……
旅游景点的游客那么多，谁家的旅游相片里没有几个路人甲啊？
哪个正常人会盯着路人甲仔细打量？
狄思科拿着这张照片反复翻看，说这照片被盘得包浆有夸张，但依照这个磨损程度，应该是经常被人拿出来观看的。
俩孩子的合影确实拍得很好，狄嘀嘀和狄嘀嗒全都弯着眼睛，咧着小白牙呢。
看那型，当时一定喊了“茄咂”。
狄思科的床头上也摆了这张照片，他也爱看。
但意外出镜的小姨，真的拍的不怎么样，因为站角落，脸都有点失真了。
王铮安语气肯定地说：“这就是美云，们什么时候找到她的？能让我跟她见上一面么？”
“刚找到没多久，我媳妇欧洲偶遇到的。”
他这话说得没错，但是别人听起来就是，郭美云是被于童欧洲找到的。
具体哪个家，他没透露。
怎么找到的？偶遇。
王铮安没纠结这个题，再次温：“我能跟美云见一面吗？”
“我小姨现不内，”狄思科状似遗憾地摊手，“她欧洲有工作，看完了我姥姥姥爷，被老头老太太联手打了一顿，就欧洲工作了。”
“这么快就走了？”
“对啊，她内待了快一个月了，工作不能耽误，从黄山来后，就飞走了。”
“她一直跟谨言谨一起吗？”
狄思科点点头。
所才说这俩人有缘无分嘛。
那么近的距离，两人愣是没能碰面。
要不是狄嘀嘀和狄嘀嗒的照片上露了馅，兴许一辈子也没机会见面。
被爸爸心里打屁股的狄嘀嘀，此时正跟嘟嘟姐姐站胡里面。
两人将手臂张着，拦三个男孩前面。
“有礼哥哥，带我弟弟和杰克干嘛去？”
“别管，一会儿我们就来了！”有礼带着人从她们的手臂底下钻过去。
“我知道，们要去游戏厅！”嘟嘟喊。
“没有。”三个男孩齐齐摇头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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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听见们商量了，就是要去游戏厅。”嘟嘟抬脚狄嘀嗒的裤兜上踢了一下，传来钢镚哗啦哗啦的音。
“哎呀，们别捣乱，赶紧家吧！”有礼拿小姑娘没办法，苦恼地挠头。
“那们带我跟姐姐一起去。”狄嘀嘀没去过游戏厅，也想跟着去。
“不，小姑娘不能去！”
话落，有礼拉上狄嘀嗒和杰克，风一般地跑了。
狄嘀嘀和嘟嘟后面追，“们不带我一起去，我就去告诉爸爸和伯！告诉荣爷爷！”
“俩吃冰棍去吧，不许当告状精啊！”有礼停下来打点两个小姑娘。
狄嘀嘀跑得急了，停下来弯腰喘着粗气，顺便手心向上，伸出了一手。
有礼好从裤兜里掏出两块钱，两个妹妹一人一块，让她们买冰棍吃，别男孩们捣乱。
完封费又不放心地交代：“不许家告状啊！”
狄嘀嘀气哼哼地把一块钱塞进了兜兜里。
望着三个男孩跑远的背影，嘟嘟：“怎么办？吃冰棍吗？”
冰棍当然要吃，但狄嘀嘀拉着姐姐便往家里跑。
刚一跑进门，就高喊道：“爸爸，爸爸！有礼哥哥带着我弟弟和杰克去游戏厅啦！”
不等狄思科出来询情况，她又补充说：“敢不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