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今年
花爆竹后的第一个春节。
闹红火, 各区和街道办简直花样百出。
但准备了几十场慰问演出，还将电影院、歌
，在除夕夜全部对公众开放了。
老狄在的胡同, 被居委要求
灯笼，增加节日气氛。
接收到挂灯笼的指令后, 狄思科从媳妇那里要了五百块采购费, 又从老妈那里弄了五百块活动经费，带着两个孩子去批发市场, 批了一百个红灯笼回。
望着满地的灯笼，郭美凤纳闷地问：“你想在卖灯笼啊？多少钱一个？”
狄思科把灯笼的包装拆开, 摇头说, “是, 是咱自己用的。”
“……”郭美凤疑惑, “居委只要求在门口挂两个，你打算把咱外墙挂满吧？知道的还为是元宵灯呢。”
“是您自己说的嘛, 市里让放烟花爆竹了, 得自己想办法搞出点节日气氛。”狄思科将最大的两个红灯笼递给儿子, “我这想出办法了嘛，咱多挂点红灯笼, 明年肯定红红火火。”
郭美凤是老狄的迷信头子，自打得到居委许放鞭炮的通知后, 里总觉得得劲儿, 三五时要念叨几句。
老太太讲究，狄思科怕她闹出病，打算把自的前后院挂满红灯笼。
为了炒热过年气氛, 他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儿里忙活了一下午, 擦黑的时候，里的廊檐树桠下终挂好了一盏盏红灯笼。
开关被按下的那一刻，整个院子蒙上了一层暖橘色的光晕。
郭美凤背着手在前后院回巡视，还说，在院子里挂上红灯笼后，情立马一样了。
整条胡同里，数他们老狄最亮堂！
“妈，怎样？我这招错吧？”
狄嘀嘀和狄嘀嗒也指着其中的几个灯笼表示，这些是他们的杰作。
“错错，”郭美凤满意点头，“跟前的大户人似的，我小时候进城，看到大户人的廊檐下，要挂一排红灯笼，跟《大红灯笼高高挂》那个电影里演的一模一样。”
她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总觉得有什事似乎被忽略了。
直到童从外面搬了两盆金桔树回，郭美凤才“哎呀”了一声，前未有的速度往前院儿冲。
“妈，您慢着点啊，刚下了雪，路上还滑呢！”童高声提醒。
郭美凤哪顾得上这些，噌噌几步跑到了电表箱跟前，发电表尾数跳动的速度比她的跳还快，由疼地喊道：“老五，你个混球儿，赶紧把灯笼的开关按下！咱电表跑得跟飞毛腿似的！”
她这一声过嘹亮，被左邻右里听得清清楚楚。
隔壁刘大妈在自院子里高声回：“郭老师，关呀！这些红灯笼多喜庆呀！您点了灯笼，我们这边用开灯了！”
郭美凤好意思说她疼电费，义正言辞道：“咱这一片儿的电线老化了，我们点这多灯笼，万一跳闸怎办！还是关了吧，给大添麻烦。”
她这话也算在理，刘大妈便再劝，由着隔壁把灯笼关了。
狄思科嘲笑老妈，“您可真是的，这多灯笼买了，还差那点电费呀！过年才能点几啊，您能大点！您是说了嘛，大户人挂灯笼。”
“行行，”郭美凤挥挥手说，“大户人可真是那好当的！再说，大户人也没有挂一百个灯笼的，太浪费了！”
“我只挂了五十多个，剩下的一半，打算送去我老丈人那边，让他也跟着红火红火。”
郭美凤想说，要你摘几个灯笼下，多给老丈人送一些，但想了想还是说：“等到年三十的时候再点吧，平时许点！”
往从除夕开始，满城飞花，鞭炮的响声绝耳，能一直热闹到元宵。
但今年的胡同里格外安静，郭美凤这回疼电费了，主动要求将前后院的灯笼点上。
全人吃过年夜饭后，按照惯例，支桌打麻将看春晚。
偶尔听到附近有人违规放鞭炮了，郭美凤和几个孩子要跑到窗边张望半晌。
“妈，您想放鞭炮啊？”二哥一边码牌一边问。
“我想。”郭美凤嘴硬地回了一句，“咱得响应市里的号召，说放放。”
二哥乐呵呵道：“我后备箱里装了好多烟花爆竹呢，您想放算了。”
“你小子可给我搞事啊！万一被抓住可是要罚款的！”
二哥瞄一眼挂钟说：“您要是嫌麻烦，咱在到姥姥去，市里的八个区让放，但姥姥那边随便放。”
“为了这点鞭炮，还要出城啊？”
狄思科打了一张五万，举手说：“我的后备箱里也装满了，咱准备的烟花算少，出一趟城亏。”
“那我给你们大舅打个电话吧？”
“用打了，大舅那边已经给您收拾好了房间，您跟孩子赶紧穿衣裳吧。”
是，在除夕夜里，为了听个鞭炮的动静，郭美凤拖带口地回了娘。
而且一住住到了年初五，要是初五下午还要去参加维也纳宫廷舞，她甚至打算整个寒假住在娘了。
她上一次在爹妈身边住这久，还是老五出生，她在娘坐月子的那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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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维也纳宫廷舞，是在东郊的华润饭店举行的。
宴厅里衣香鬓影，灯火通明。
四哥没能找到跟他一起出席舞的舞伴，为了浪费这个舞伴的名额，他还是将郭美凤带去了舞。
其他男士的臂弯里，挎着自己的老婆或女朋友，只有他，挎着自己老妈。
甫一进入舞，郭美凤放开了他的臂弯，鼓励道：“老四，你给我抬头挺胸精神点！你今的任务是找对象，看到单身女同志，你主动上去邀请人跳舞，能这里的女同志非常优秀，随便哪个很错。”
大是舞上跳舞的，只有四哥被老妈安排了相亲的任务，理压力大到他险些顺拐。
狄嘀嘀和狄嘀嗒按照奶奶的叮嘱，一起喊：“四伯加油找白雪公主！”
四哥被侄子侄女喊得面上一囧，想在人眼皮子底下找对象，趁着官代表上台讲话的工夫，他在人群里左穿右插，一儿见了踪影。
今这场舞邀请了将近六百人，加上施特劳斯节日乐团的成员们和工作人员，整个场里有近八百人。
在这种环境里找人的难度很高，跟人社交聊的难度也很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狄思科今并没定下社交目标，只要能陪媳妇玩好，再把自这两个崽看好算完成了任务。
今的开场舞曲是《春之声圆舞曲》，狄思科伸出手，邀请童跟大一起跳这支开场舞。
童将手搭过去，又迟疑地望向孩子，“留他俩自己在这里能行？”
她婆婆刚一落单，被一位年纪相仿的老同志邀请去跳舞了。
他们这对父母要是也去跳舞，那孩子怎办？
“大人有大人的圈子，小孩有小孩的圈子，”狄思科拉着闺女儿子的手，将他们送去小朋友队伍里，交代道，“一儿音乐响起，你们像在练习的一样，跟着大一起跳舞。狄嘀嗒，你跟着姐姐，乱跑啊。”
狄嘀嗒板着小脸，一脸严肃地点头，一只手死死牵住姐姐的。
姐弟俩彼此牵着手，像两只战战兢兢适应新环境的幼鸟。
这种活动的安保等级低，因着有很多外宾出席活动，场里但有饭店保安，还在外围安排了少便衣。
长们倒是用担孩子的安全问题。
乐团的乐手们准备绪，悠扬的圆舞曲在阔朗的宴厅中盘旋，狄思科和童这对大的父母，手牵着手率先进入了舞池。
“你今打扮得这漂亮，跳开场舞实在太可惜了。”狄思科拥着媳妇说，“总堪称全场最佳！”
“算你有眼光！”
童对自己今的打扮也挺满意。
她这条裙子的上半身是香槟色，大裙摆是渐变粉的，腰身下还缀着一层淡粉色羽毛。
这种颜色和面料的束腰裙对身材要求极高，腰间稍有一丝赘肉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为了呈出最完美的效果，整个春节期间，童的饮食非常克制，绝对是全体重最稳定的。
“自从我的毕业舞结束后，咱俩没再参加过什正式舞吧？”狄思科问。
他俩偶尔在自房间或院子里即兴跳一曲，但已经很久没有盛装出席舞了。
童脚下舞步灵活，仔细想了想说：“嗯，时间一晃竟然已经有六七年了！”
“看后得多参加舞呀！”狄思科反思道，“否则你这些漂亮衣裳没有用武之地！”
他媳妇买东西往往是做选择的，喜欢的要。她身上这条裙子去年买了，只是没机穿，一直在里压箱底。
场里有上百个漂亮的大裙摆在同时旋转，场面相当壮观。
开场舞结束后，乐团指挥向大鞠躬致意，很快开始了第二曲。
从这支曲子开始，大可互换舞伴了。
有一位中年外籍男士，询问童是否可邀请她跳舞。
童介意跟其他人跳舞，但她刚才向小朋友区眺望时，恍惚间发跟儿子一起跳舞的女孩，好像是她狄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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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里太放两个娃，客气地婉拒了对地邀请，拉着二狗子去找孩子了。
与他们有相同选择的长还有少，开场舞结束后，小朋友区的外围等候了很多长。
童的视线随意一扫，便找到了站在舞池边边的自闺女。
狄嘀嘀今穿着一条蓝色的蓬蓬裙。
因着灰姑娘参加舞时穿得是蓝色礼服，她跟舞池里的好几个小姑娘撞衫了。
小朋友的品味很相似。
但狄嘀嘀的头上还戴了一顶钻石的王冠头饰，让他们很轻易地找到了自孩子。
“跟咱闺女站在一起的是狄嘀嗒吧？”狄思科望着前排的两个背影，“瞧着比咱狄嘀嗒矮少呢。”
“是，”童向舞池的向点点下巴，“咱儿子在那边呢。”
“嘿，这是闹得哪一出呀？”
两人暂时没去管在舞池里的儿子，先穿过人群，到了狄嘀嘀身边。
狄嘀嘀像是怕小男孩哭闹，板着小脸将一块蛋糕塞进对嘴里，然后又抻着脖子向舞池里张望，一眨眨地盯着她弟弟。
“闺女，你怎自己站在这里呢，这个小朋友是谁啊？”
狄嘀嘀总算是见到了能给她做主的人，急急地说：“爸爸，刚才有个小姐姐把我弟弟绑架啦！她非要跟我交换弟弟，但她弟弟太小了，根跳舞，差点被人撞倒了，还是我把他抱出的呢！”
童蹲下身，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亲，安抚道：“狄嘀嘀这棒啊！居然学保护小的小朋友啦？”
狄嘀嘀有点嫌弃地说：“还行吧，他跟小班的那些小屁孩差多。”
狄思科听着一个小屁孩管另一个孩子叫小屁孩，竟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他抱起那个混血儿长相的小男孩问：“小朋友，你叫什名字啊？”
见对没反应，他又换上英文问了一遍。
结果那孩子用法语回了句，“我听懂。”
狄思科便又换成法语问，“你叫什名字，几岁了？”
“ni，三岁。”
狄思科想，小孩子的鄙视链真简单啊，狄嘀嘀只比人大一岁，嫌弃人是小屁孩了。
“那你姐姐几岁啦？”
ni伸出一只手掌，表示他姐姐五岁了。
狄思科还是头一回跟这小的外国小孩说话，抱着他一问一答说了好几个回。
第三支舞曲结束后，狄嘀嗒总算摆脱了那个大高个儿小姐姐，跑到舞池边牵起了自己姐姐的手，还跟父母控诉，“那个小姐姐非要跟我一起跳舞！”
而且还一连跳了两支舞。
“人喜欢跟你一起玩才找你跳舞的！”狄思科在儿子的杨梅头上撸了一把说，“行了，噘嘴了，陪你姐姐跳舞去！”
狄嘀嗒的个子比那五岁的小姑娘矮一点，其实两人一起跳舞也太合适。
但是，除了ni，狄嘀嘀和狄嘀嗒算是舞池里年纪最小的小朋友，那小姑娘搞定大孩子，当然向小孩子下手了。
狄嘀嗒已经跳累了，想再进舞池，摇头说：“我想吃好吃的。”
狄嘀嘀也看着长条桌上的蛋糕眼馋，附和道：“我也要吃好吃的。”
两个孩子被爸爸带去挑选美食，再回时，童身边已经坐好了ni和他姐姐lisa。
lisa的英文还错，对狄嘀嘀直白夸奖：“你弟弟比我弟弟好一点，我弟弟太小了。”
狄嘀嘀理当然地点头，“当然了，我弟弟跟我一样。”
lisa羡慕地望向她头上那只闪亮亮的发卡，继续夸：“你的皇冠也比我的好看。”
狄嘀嘀被奉承了，暂时放下了被抢弟弟的快，礼尚往地回了句，“你的发卡也很好看。”
lisa大地拿下自己的蝴蝶发卡，“咱们可交换着戴。”
狄嘀嘀回头向妈妈寻求意见，可换吗？
她记得妈妈说过，这个小王冠发卡是爷爷送的，很贵。
童笑道：“看你自己的意吧。”
“那我只能借给你戴十分钟，”狄嘀嘀也摘下自己的小王冠，“这是我爷爷送给我的，我能跟你交换。”
两个孩子很高兴地互换了发卡，被抢弟弟的龃龉转眼忘，四个小朋友排排坐，分享起了宴上的小点。
宋珍妮在舞池里找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自的两个宝宝，穿过熙攘的人群，在舞池外围找了好久，才在餐桌前发了唇边沾满奶油的ni。
有个陌生小男孩，正有点嫌弃地给ni擦嘴。
过，宋珍妮暂时没空管儿子，她望见女儿头上的那顶皇冠后，脸色一变问：“lisa，你头上的王冠是哪里的？赶紧还回去！”
她没看错的话，这王冠上的钻石可全是真的！
lisa还没戴够，太想还。
但狄嘀嘀已经抬起手腕，在她昨晚刚画好的蓝色腕表上瞄了一眼说，“已经十分钟了，咱们得换回啦！”
闻言，lisa这回倒是挺痛快，将王冠从头上摘下，换回了自己的蝴蝶发卡。
宋珍妮带着歉意道：“多谢你们帮我照顾孩子。”
童笑了笑说：“宋老师客气了，坐下休息一儿吧。”
“你认识我？”宋珍妮挑眉。
“我看过您的《雨雾》，内页有您的相片。”
宋珍妮是港岛的女作，她的书在港岛地没什热度，但是在宝岛却非常火爆，其中一部作品还被拍成了电视剧。
被好多媒体誉为琼阿姨的接班人。
内地的出版社最近也出了她的作品集，杜金金是言情小说的忠实爱好者，读过后把这书推荐给了童。
童难得将一言情小说从头到尾看完，当然关注一下小说作者，只是没想到这快能在舞上跟作者见面。
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宋珍妮内地大半年，头一回被读者认出，也感觉挺奇妙的。
她接过童的名片，发对是文化公司的老板后，里反而释然了。她说嘛，自己应该还没火到能被读者一眼认出的程度。
两个妈妈简单交流了几句，而另一边的狄思科也将怀里的ni递给了他亲爹。
ni和他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长着一双蓝眼睛，用对多做解释，知道这是爷俩。
舞是社交场，两人相互交换了名片。狄思科法语流利，跟对交流起没障碍，听说对是一咖啡公司在内地的副总裁，他很快反应过，问：“最近有几大超市里新上架了一种炼乳，是贵公司生产的吧？”
“对，那是我们的新业务，之前我们在广州和上海活动，去年底才将北京定为公司在内地的总部。”
狄思科对咖啡和炼乳有点兴趣，他让孩子们去舞池里好好玩，自己则跟这位马修先生聊了起。
在年初五的这场宫廷舞上，玩得最开的是郭美凤和两个孩子。
郭美凤是单身贵族，因为拍了电视剧和电影也算有了些名气，邀请她跳舞的中外老头能排成排。
郭美凤左右逢源，者拒，跟每位先生能客气地跳上一曲。
比年轻人还潇洒。
舞结束后，人接到了自三位男士的晚饭邀约。
狄思科问：“妈，您要去跟大爷们吃饭吗？”
“吃什吃！我差那一口饭吗？想吃什让儿子带我去啊？”郭美凤将高跟鞋收起，“大是舞上的临时舞伴，跳完舞古德白，回归日常生活了。跟半生熟的老头子一起吃饭，那是难为我自己吗？”
狄嘀嗒认真点评道：“奶奶是灰姑娘。穿上水晶鞋是公主，脱了水晶鞋是奶奶。”
郭美凤被孙子逗得直乐，抱着他揉搓了好半晌。
郭美凤和孩子们的假期还在继续，童参加完舞，又带着奶奶去听了施特劳斯乐团的音乐。
而狄思科的春节假期彻底结束，要回单位上班了。
税务局这阵子一直挺忙，过年之前派执法大队到货运站去了两次。
开年之后，执法人员又连续去货场抓了几个典型。
狄思科觉得，再几次，他可主动上门找铁路的同志谈谈了。
然而，等他有行动，市里的另一个通知，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农业部和市里要联合举办“全国菜篮子工程成果观摩及交易”。
观摩的地点在北京。
届时对全国各市菜篮子工程的成果进行展示和观摩，还评出一二三等奖。
经合办和星火农贸服务公司，率先在市里建立了配送服务中，在但为团体配送副食品，还开发了一部分个人配送业务。
市菜篮子工程办公室的同志认为，这个配送服务比较新颖，可算是首菜篮子工程的一项特色服务。
，在进行成果展示时，可将星火农贸服务公司的这个项目也加进去。
市里刚为这次成果观摩组建了筹备领导小组，通知下到区里，狄思科这个经合办主任兼公司总经理，摇身一变，成了筹备领导小组的成员。
接到通知后，要立即去市里报道。
这事对经合办说，算是一个荣誉，说明他们的工作被上层领导看到了，也得到了领导的肯定。
但换一个角度想，让狄思科去市里，那是做白工啊。
尤其还赶在了要跟铁路合作的这个节骨眼上。
潘芝花担道：“要跟市里商量一下，咱们这边有重要工作，你过一阵子再去？”
“没关系，我在的这段时间，由你跟车务段那边谈，有什问题，咱们及时电话沟通。既然市里这重视咱们的配送服务，还给我弄到领导小组里去了，没准儿能给咱们一些资金支援呢。”
狄思科想，这次当去市里化缘了，即使弄到钱，也得带点政策或项目扶持什的回。
总能真的让他去做白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