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北方
份调令。
对于曾浩田的调动, 大家早就心中数，尽管
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曾浩田来日厂工作之, 已经在电子管厂和
导。
他打拼这么多年，不可能是孑然一的,
道。
曾厂长从年初就开始活动, 如今被调去市里工作，也算是求仁得仁, 大家都能理解和接受。
可是，狄厂长怎么也被调走啦？
之真是一风声也听到啊！
这个调令实在太突然, 同志们半准备都。
而且这个区经济合作办公室是干啥的？之怎么从听说过这个单位？
接到调令以后, 曾浩田直接来狄思科的办公室, 语气复杂道：“狄厂长, 想到你也会被调走，组织找我谈话的时候, 我还推荐你来接替我的位置。早知道你也要走, 我就推荐其他人, 这不是浪费一个名额嘛。”
他知道狄思科跟徐叔阳的关系不一般，狄厂长的这次调动八成与刚履新多久的徐区长关。
狄思科笑道：“不瞒您说, 我也想到自己会被调整去区经合办，这个单位是干嘛的我都不清楚。”
他说的是大实话。
日厂经常派人去区里开会, 狄思科也是区里的常客, 可是去这么多次，他愣是听说过区里还经合办这个单位！
不知是他孤陋寡闻，还是这个单位本就么存在感。
曾浩田比他阅历丰富, 倒是知道经合办的情况。
区县的单位一般都个上级领导门，比如市财政局领导区县财政局, 市劳动局领导区县劳动局。
但是，目市里并设置经济合作办公室，全市似乎只两个区设立经合办，都是区政府下属的事业单位。
而且都扑腾出么水花，至少在曾浩田的印象里，经合办好像做出啥大动作。
所以，虽然狄思科通过这次调动升半级，让他俩成同学，可是曾浩田对他的好运并不羡慕嫉妒。
区经合办的工作，可以预见地并不好开展。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一下对日厂工作的安排，送曾浩田出门时，狄思科握着他的手说：“曾厂长以后就是市领导，区里的工作还得请您多关照啊！”
“你还上任呢，这角色转换可是够快的。”曾浩田在他肩上拍拍，笑着出门。
曾厂长离开后，钱运旺巴巴地跟进来，满脸都是震惊和不舍。
领导调走，像他这样的领导秘书是最尴尬的。
其他副厂长早已秘书，新调来的厂长未必愿意用任留下的人手。
当然，狄厂长算是高升，的人若是想要借一借这个好意，准会把他留下当秘书。
“厂长，我能不能跟您一起走啊，还给您当秘书！”
狄思科笑：“你的学历在厂里算是很高的，当两三年的秘书就差不多，还想一直当秘书啊？”
“一直给您当秘书也么不好。”
钱运旺给狄厂长当年秘书，也跟着狄厂长沾不少光。
尤其狄厂长是厂里的二把手，还属于很能力的实权派，后勤给钱运旺安排的住房都比普通职工好一些。
虽然都是一室住房，但他的房子个六米长的大阳台，他把厨房和储物柜都挪去阳台，一室的房子就能隔成两室，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他的住房紧张问题。
狄厂长年轻为，他跟着狄厂长也能水涨船高，一直当秘书么不行的？
狄思科倒是不介意把钱运旺带走，个熟悉自己习惯的秘书，也是方便他自己。
但区里跟企业这边不太一样，每个单位都是编制限制的，一个萝卜一个坑。
狄思科还摸清经合办的情况，就不能给钱运旺打包票。
而且一直给领导当秘书，对钱运旺的个人发展并么好处。
狄思科给他提供两个安置方案。
“曾厂长的秘书一直兼任着厂长办公室的副主任，这次曾厂长调职，不打算带秘书走，想把他安排去计划科，接替今年退休的计划科长。”
钱运旺。
曾厂长的秘书三多岁，比狄厂长的年纪还大呢。
曾厂长虽是平调，但毕竟是去市里工作的，给他的秘书安排一个科长也合理。
“袁秘书离开厂办，会空出一个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狄思科顿顿，又说，“另外，进出口边也个副经理的空缺，你会说外语，这两年也跟我一起做不少外贸工作，可以尝试挑战一下。”
钱运旺在大学时，学的是汉语言学，毕业就分来厂办，如果能留在厂办当个副主任是最好的。
但他也清楚，副主任的位置通常是由厂长秘书兼任的。
即使现在当这个副主任，等到新厂长上任后，多半也要调整他。
所以，他最好还是去进出口搞外贸。
因着狄厂长是翻译出，又重视外贸工作，钱运旺这两年也把大学课本找出来，重新捡起外语。
去进出口能升个副科，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安排。
狄思科和曾浩田都给秘书安排去处，厂里的工作也交接给尹甘露和郭万全，不等集团安排新厂长，他们就要去新单位履新。
厂里给他们开一个欢送会，祝两位工作顺利程似锦的同时，也希望去市里和区里的两位老厂长，可以继续关心日厂的工作。
想着厂里还正经的主事人，狄思科特意跟尹甘露私下聊句。
“尹厂长，上级让我推荐厂长人选的时候，我推荐你。”不待尹甘露表示感谢，狄思科就说，“我推荐你也是原因的，咱们厂现在的主打产品都跟妇女儿童关，今年又增加妆品线，女同志在这方面比男同志灵敏许多。我跟领导推荐时，也是这么说的。”
日厂发展到今天，个厂长都功不可，尹甘露是负责生产的，经常陪着车间工人在厂里加班。
今年以来，洗发水和牙膏的出货量是去年的近两倍，在不增加人手和设备的提下，尹甘露仍能保证不断货，就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咱们日行业的更新迭很快，每个新产品的生命周期只两三个月，所以厂里这两年一直在推陈出新，新品研发从间断过。”狄思科笑着说，“技术科的技术员们才是厂里最重要的财富，为留住这些人才，我之许出去不少好处。等你当厂长，可得继续保证他们的福利待遇啊，千万别让人说之的狄厂长是个骗子。”
尹甘露莞尔：“即使我不当厂长，也会保证技术人才的福利。”
“我就放心，尹厂长别总是在厂里闷干活，也去集团跟领导们交流交流嘛，些事还是要争取的。”
尹甘露若所思地颔首。
狄思科到即止，很快就转移话题。
人家当多年厂长，该懂的都懂。
告别北方日厂，狄思科很快就去区经合办上任。
经济合作办公室的办公地并不在区政府大院里，而是距离大院五百米左右的另一个大院。
院子里四栋办公楼，呈凹字形排列。
进入大门正对着的栋四层办公楼是税务局的。
东边栋三层的小楼是区农委的。
而西边的二层小楼就是经合办的，经合办旁边还一栋二层小楼，挂任何牌子，不知是干么用的。
三个单位在同一个院子里办公，楼层高度和大门的气派程度，就能表各自单位的实力和地位。
狄思科在心里叹口气，跟着送他来上任的刘处长进入经合办的栋二层小楼。
“咱们先去找老胡。”
刘处长带着他走上二楼，期间还低声介绍经合办里的主要人事关系。
目两名副主任。
一位叫胡青松，另一位叫潘芝花。
老主任退休后，暂时由胡青松主抓单位里的工作。
狄思科听着，边走边观察办公楼里的情况。
这一路走过来，经过五六个办公室。
的办公室里很安静，工作人员要么报，要么打毛衣。
的办公室则比较杂乱，人打开收音机听新闻，偶尔还讨论时政的声音传出。
整体来，大家应该是比较闲的。
他刚去日厂上任时，日厂欠一屁股债，近倒闭，但厂里也闲成这样。
刚刚到的场景，让狄思科怀疑，经合办手可能任何项目。
否则不会闲成这副样子。
刘处长在走廊尽的副主任办公室，胡副主任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唇角带着笑意。
见到站在门口的刘处长时，他跟对面诶诶两声，就放下电话，快步走出来，握住刘处长的手。
“刘处长，我刚给里打电话，想询问您么时候到呢！”
刘处长手表，距离之通知的钟，还一刻钟，他们并迟到。
他计较通电话的问题，为双方介绍道：“这位就是新上任的狄思科，狄主任。”
胡青松对于这位年轻一把手的到来，显得并不惊讶，明显已经打听过狄思科的底细，立马握住狄思科的手，大力摇两下。
“狄主任您好您好！同志们早就盼着您来经合办，大家都听说过您在北方日厂做出的成绩。现在逸丝洗发水已经是全国闻名的知名品牌，既是日厂的荣耀也是咱们区里和市里的荣耀。大家都盼着您能像在日厂一样大展手，带领经合办再创佳绩，为区里的经济工作贡献力量呢！”
听他这番话的刘处长忍不住侧目。
胡青松这话似乎毛病，但是如果狄思科是副主任，而他是正主任，兴许就更合时宜。
他送过不少干上任，还是一回遇上这种，副手不说支持一把手工作，反而鼓励一把手好好干活的。
狄思科好像听出任何问题，笑容可掬道：“胡主任客气，北方日厂能取得今天的成绩，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全厂干职工共同努力的结果。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限的，以后经合办的工作还需要胡主任和同志们的大力支持配合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只要狄主任一声令下，咱们经合办全体人员都得听招呼，谁要是不听话，我帮您收拾他！”
狄思科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也不打算再接话。
对方是老同志，也是机关里的老油子，在经合办扎根的时间长，与大家更熟悉不是正常的么。
狄思科必要在这方面跟他争长短。
经合办里这仨瓜俩枣实在么可争的……
刘处长再次手表说：“时间差不多，是不是可以组织大家开会？”
新领导上任，要跟大家见见面，亮亮相。
“会议室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刘处长和狄主任的到来呢！”胡青松向对面办公室里喊一声，“周健将，你去通知一下，狄主任已经来，分钟以后再会议室开大会！”
名叫周健将的答应着，然后一阵风似的跑过二楼的走廊，在办公室的门上，挨个敲一遍，边敲边喊“开会开会！抓紧时间开会！”
一路喊着就去一楼。
狄思科：“……”
行吧，还挺活泼的。
新领导来，大家都不敢耽搁，将手上的报纸毛衣一放，就呼啦啦地去二楼的会议室。
不出五分钟就集合完毕。
狄思科在心里默默清一下人数，大概三多人，年龄构成比较复杂，中年同志占一半，一就是常年坐机关的种。
刘处长宣读对狄思科的任命决定，又介绍他的履历，就算完成今天的工作。
接下来该轮到狄思科发言。
狄思科原本在家苦思冥想一份发言稿，但是进入经合办以后到的一切，又让他改变主意。
他觉得自己准备的份充斥着决心和鼓励的发言稿太过中规中矩。
听在这群机关工作经验相当丰富的老同志耳中，恐怕还不如挠痒痒。
对上些或探究，或飘忽，或无所谓的视线，狄思科笑着说：“咱们单位里年轻同志和女同志还不少，些同志应该是认识我的吧？”
会议室里零星人说“认识”，个年轻小姑娘大胆地说“大明星”！
狄思科谦虚道：“大明星算不上，只能说是小名气。刚才刘处长介绍我的情况，不过一被忽略，我自己补充一下。在经贸工作期间，我表单位参加过青歌赛业余组的比赛，得二等奖，后来还出过五六张唱片，其中一张唱片销量过百万，获得金唱片奖。”
同志们很给新领导面子地鼓掌。
“大家私下里也会关注娱乐明星吧？”狄思科状似聊家常，语气随意地问，“知道明星们最怕么吗？”
大家平日里报纸不离手，各种新闻都，娱乐新闻当然也是相互讨论的。
闻言，霎时来兴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怕绯闻呗！”
“绯闻太多确实不行，结婚还好，结婚的些明星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个好，真真假假的，把好感都败光。”
“两天还传出一个给保健酒言的明星，好像言假酒，不知是真是假。”
中老年干还算持重，都喝茶不搭腔，但年轻人们很快就议论开。
盘起明星大腕儿的绯闻如数家珍。
胡青松听到底下闹闹哄哄的讨论，黑着脸猛咳两声，提醒大家保持安静。
不过，同志们并不买账，继续嗡嗡嗡。
狄思科觉得差不多，就在面拍拍手，做一个下压的手势。
“大家讨论的很积极热烈，得出咱们经合办的队伍还是很活力的。”
人在台下偷笑，别这新来的领导瞧着面嫩，其实还挺能说瞎话的。
“大家觉得明星怕绯闻，但是站在明星的角度讲，最怕的其实是任何新闻。为么怕新闻呢？”狄思科自问自答，“报纸杂志电视上都不到这个明星的新闻，说明他过气！人再关心他的动向！如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连绯闻都，这个人在娱乐圈里就算是查无此人。”
“我为么要跟大家说这些呢？因为我曾经当过歌星，虽然现在不怎么在媒体上露面，但是个习惯被延续下来——我不能忍受自己所在的单位默默无闻！”
“咱们经合办的地理位置优越，紧邻区政府，与税务局和农委做邻居，办公条件上佳，至少比我上一个单位好很多。但是，”狄思科收脸上的笑，“毫不夸张地说，我在日厂当三年第一副厂长，每个月都要来区里开会，却从听说过咱们经济合作办公室的大名！”
闻言，大家都收起脸上的轻松表情。
狄主任这番话，算是揭开大家的伤疤。
单位里是么情况，他们能不清楚吗？之也两任领导满怀信心地带着大家搞改革。
结果怎么样？
越改革越拉胯！
既项目，也福利。
门路的人早就找关系调离经合办，现在留在这里的，一分是等待退休的，另一分是想走也找不到门路的。
要是区里能把经合办跟其他经济门合并，就再好不过！
但他们这里三四人，哪个门乐意接手，大家就只能在单位里蹉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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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思科的视线扫过些神色各异的面孔，继续道：“我对咱们单位的其他条件都很满意，唯默默无闻这一条，我不能接受！哪怕是绯闻呢，咱经合办总得弄出动静吧？”
人略带嘲讽地嘀咕：“唱歌得奖算不算动静？”
狄思科耳朵灵，听到。
“听说咱们区里要组织机关卡拉ok大赛，谁要是能顶着咱们经合办的牌子去夺个第一名回来，我做主奖励他一千块奖金！”
“真的给奖金啊？”
他们单位只财政拨款，再其他额外收入。
能按时发工资就不错，奖金么的是从来的。
“给！无论是么比赛，只要是区以上的赛事，只要能得到三名，都相应的奖励！”
狄思科就是不惯这副死气沉沉滚刀肉的样子。
工作上抓不起来，娱乐活动也么水花，这个班上的还么意思？
“经合办的项目可以慢慢发掘，但经合办的干们不能再默默无闻下去！咱们是经济门，要跟区里市里甚至是外市企业打交道，咱们的政策法规科上门执法的时候，要是被人问一句‘经合办是么门？从听说过’，尴尬的就是咱们自己！所以，我对大家的要求只一，想办法让咱们经济合作办公室出名！”
大项目做支撑，让一个单位出名谈何容易！
狄思科心里也清楚这一。
但他总不能让这群人天天报纸打毛衣吧？
所以，他最后要求道：“咱们经合办的人员不多，业务似乎也不是很多，给大家留出一周时间，每人一份述职报告吧，时间跨度是从去年到今年的。包括你参加过么项目，在这个项目中负责么工作，最后取得过么成绩。要是实在么可的，也可以对经合办目的工作建言献策。各科室主管领导，也总结一下这两年的科室工作情况。”
会议室里传出一阵哀叹，但也人提出反对。
报告是老机关们的基本功，领导让就呗！
送别刘处长，狄思科被办公室主任罗雯带去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窗明净，正对着机关大院的窗台上摆一排绿植，桌面上的一应办公用品也按照颜色和大小码放得整整齐齐。
狄思科向对方道谢，笑道：“一回坐这么整洁的办公室，罗主任，您以不会是军人吧？”
“哈哈，这是我让周健将打扫的，他做这些工作很一手。”罗雯笑过，就恭敬地问，“主任，您对秘书人选么要求吗？”
“找个年纪不大的男同志就行。”
罗雯听说这位新领导才27岁，估计是想找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秘书。
她盘算一下，建议道：“咱们办公室里最年轻的就是周健将，26岁的小伙子，体育学院毕业的，以是国家一级运动员，练铅球的。”
狄思科：“……”
他想找秘书，不是找保镖啊。
“不过，周健将之给刚退休的王主任当过秘书。”
罗雯不确定狄思科是否介意这一，些领导不爱用任留下的人手。
“他给王主任当多久的秘书？”狄思科问。
“当两年。”
王主任年纪大，就想找个年轻人帮忙跑腿，周健将是运动员，腿脚勤快，细节工作做得也到位，就被王主任相中。
狄思科不介意对方给其他人当过秘书，而且他现在正需要一个解单位情况的秘书。
于是，当即拍板，就选周健将当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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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役以后还坚持锻炼呢？”狄思科指指对面，示意对方先坐。
周健将神色紧张激动地，“每天都锻炼。”
因为老领导退休，他最近已经沦为办公室跑腿小弟，大家都默认新主任不会用他。
想到，狄主任上任第一天，就把他过来。
狄思科和气道：“挺好的，我也爱锻炼，以后下班要是时间，咱们一起运动运动。”
周健将连忙答应，又起提起水壶，给狄思科倒杯茶。
狄思科道谢，又提议：“今天时间充足，你先给我介绍一下咱们经合办的情况吧。”
“啊？”
周健将傻，这种事不是应该由两位副主任，或办公室罗主任来做吗？
“咱们经合办目在做么项目？”狄思科问。
“暂时只两个项目，”周健将对这个还是清楚的，“一个是帮区里的两家外企，牵线清华实验室，另一个是协助市里举办全国商贸促销会，咱们得负责邀请全区的商贸企业。”
“只这两个？”
周健将羞赧地，这话他说起来也觉得挺脸的。
“咱们单位三多号人，怎么才弄来这么两个项目？”
而且这俩项目听起来也么含金量。
“领导，经合办的业务，跟很多门是重合的。咱们的上级主管门是市经委，但区里已经区经委，市里的项目一般会直接下到区经委边，咱们经合办就跟捡来的孩子似的。”
狄思科：“……”
这个形容还挺贴切的。
“至于国际贸易么的，由区对外经贸委负责，咱们基本抢不过人家。要是冷不丁插上一脚，还要被人说是多管理。之就被一家企业告到市里，导致咱们现在缩手缩脚，么也不敢管。”
经济合作办公室的主要工作是促进和推动区域经济合作的，这个区域的范围可大可小。
往大说，可以促进本区与外省市，甚至国际间的合作。
往小说，就是促进本区和市里其他行政区之间的合作。
但是，纵向市里管着，横向区里的其他实权门掌控。
经合办属于在夹缝中生存，人家瞧不上的项目，才能轮到他们。
所以，听单位名字，好像能管管经济上的事，其实啥都管不。
周健将洋洋洒洒说一大堆，等到都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领导做汇报，可不是跟办公室里些人插科打屁，想说么就能说么。
他望向面无表情的狄主任，自动收声。
狄思科的神思已经飘远，他想的是，难怪徐叔阳会反复强调区里的工作不好干。
来人家不是客气，还真挺不好干的。
他这属于上下左右多方掣肘啊。
狄思科回过神来问：“咱们经合办的福利待遇怎么样？”
要想马儿跑，得先把福利待遇搞上来。
否则大家一天天耗着，靠死工资，不但对工作积极性，甚至连生活热情都能磨。
“么福利，”周健将挠挠，“咱们就是靠财政拨款的，每月按月发工资，过年的时候能发水果么的，再就。”
“下个月就是中秋，咱们经合办不发节礼？”
周健将摇。
狄思科：“……”
这福利水平还不如日厂呢。
“除财政拨款，咱们其他收入来源？”
周健将继续摇。
狄思科叹气，摆摆手让对方先出去。
他在办公室里呆一整天，翻阅经合办近年的资料。
临近下班时，周健将突然敲门进来说：“主任，咱们办公室的郝佳跟税务局的人打起来！”
狄思科不知道郝佳是谁，皱眉问：“因为么打起来的？”
“就是因为后面栋办公楼，郝佳想搬进去住天，被税务局的人把铺盖扔出来。”
狄思科挑眉问：“办公楼也能住？”
“栋楼现在已经不办公，去年咱们经合办的人都被集中到同一栋楼里。所以栋楼就空出来，现在变成集体宿舍。税务局的人经常在单位加班，晚上就睡在边。”
“咱们经合办也人在里住嘛？”
“，只郝佳最近家里遇到麻烦，想在单位借住两天。但税务局的同志说间屋子人，不让她住进去。”
周健将神色不好，显然是被税务局些人的蛮横气得够呛。
狄思科琢磨片刻问：“旁边栋楼归哪个单位的？”
“算是咱们经合办的吧，当年搬进来的时候，另两个单位的楼层高，办公位置也多。但咱们这个小二楼的办公室比较少，区里就给咱们分两栋楼。不过，随着咱们单位的人员越来越少，隔壁栋楼也被空下来。”
狄思科的手指轻桌面，沉吟不语。
隔好半晌，他才说：“一会儿咱们去郝佳的情况，你先让办公室给税务局边发个函。语气要正式严肃，责令他们三日内务必搬出咱们的办公楼。”
“啊？这能行吗？税务局边可横！”
“为么不行？隔壁栋楼本来就是咱们的！他们要是执意不肯搬，咱就只能跟税务局收租金！”
这笔租金，正好把中秋福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