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阴云19
两个人赶到市立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不过医院里还是人头攒动，丝毫没有因为时间太晚而安静一些。
“你好，警察。”成语安走到前台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你好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想查一下你们医院近几年被辞退的医生。”
“那我带您去院长那儿。”
“好的，麻烦你了。”
“近几年被辞退的医生啊？”院长办公室里，知道两个人意图的院长打开了电脑？
“有什么特征吗？”
“是一名外科医生，被辞退的时间大概是前年之前，大概三十多岁，一米八几，左手上有一个胎记，还戴着眼镜。”
“啊，你们说的就是这个吧。”院长翻出了一个人的资料。
“王伟忠。”成语安看着资料上的名字。
“没错，这个王伟忠是当时我们医院很出名的外科医生，非常厉害，技术一流，名牌大学毕业。”
“那你们当时为什么把他辞退了呢？”
“因为他这个人想法太过偏激了。而且还做了一些违反规定的事情。”院长扶了扶眼镜。
“之前他想要研究毒品对脏器的损害，说从书本上得到的东西太少了，想要自己实践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结论，这些我们本来都是支持的，做医生的，就是要不断的探索和挖掘，所以他这个研究课题刚提出来的时候我很高兴，并且还打算把这个课题作为本院的重点研究项目，为那些误入歧途的吸毒人员进行治疗，如果成功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所以我就让他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关于如何开展这个工作，第一步要做些什么，不过他交上来的报告这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他写了什么？”
“当时正好赶上警方端掉了一个小的制毒工厂，抓了几个吸毒人员回来，当时这件事情的社会影响力还挺大，新闻上每天也都在报道，他的报告里竟然出现了，要把那几个吸毒人员当成活体小白鼠的建议，让他们一直吸毒，然后通过观察他们脏器的变化来确定根据吸毒的不同年限怎么确定更好的治疗方案。”
“当时看到这段话我不禁后背发凉，我不知道他写下这段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想法，所以我当时严肃的拒绝了他，并且告诉他不要再有这种想法。”
“那后来呢？他没有再犯了？”
“后来他没有再给我提过这方面的想法，我也就当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几个月以后，我们医院的停尸间送来了几个因为吸毒过量而去世的尸体，因为市局的停尸间正在翻新，所以就停到了我们这儿，以前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们也没有派更多的人手加强安保，谁知道，唉。”老院长长叹了一口气。
“几天以后，市局的人来带走尸体，竟然发现那几具尸体的内脏都被掏空了，从心脏到大肠，一点儿都不剩，当时警察就封锁了整个医院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你们就把他辞退了是吗？”
“他这已经构成了犯罪，所以被判了刑，自然也就被我们辞退了。”
“您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只有他几年前用的微信，不知道现在还用不用了。”
“让我看一下。”成语安接过手机打开了王伟忠的微信主页，上面有一串电话号，成语安拍拍马钰示意他记下来。
“好的院长，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您在想起什么跟王伟忠有关的事情就联系我。”
“警察同志，他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现在还不知道呢，只不过他是一些案子的知情人，所以我们要找到他。”
“啊啊啊，原来是这样。”院长点点头。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慢走警察同志。”
“去查这个手机号。”刚出院长办公室，成语安就对马钰说。
“这还用你说？已经在查了。”马钰端着电脑在疯狂打字。
“我们在那儿先坐一下。”成语安指了一下医院给排队等候的病人提供的休息区。
“好。”马钰头也不抬，一直在电脑上打着什么。
“查到了，这个电话号的登记人确实是王伟忠，最近一次使用就是在今天。”
“那看来他还在用这个手机。”
“没错。”
“查他的地址。”
成语安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最近的事情，直到他听到了自己手机的电话铃。
“喂，顾齐思。”
“在哪儿呢？”
“市立医院。”
“又受伤了？”
“没有，刚才给郑旭录口供，知道点儿消息，过来查一下，回去告诉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
“我们查了这个废弃工厂，里面有很多制毒的东西和还有一些未完成的毒品。”
“我知道，郑旭都交代了。”
“郑旭交代的挺多啊。”
“是挺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怎么了？感觉这么疲惫。”
“感觉这个案子越查牵扯的人越多。”
“没办法，想要违法的人太多了，我们的职责不就是查这个吗。”
成语安睁开眼，看了一眼旁边的马钰。
“你要回去了吗？”
“是的，孟洵那边忙的不像样子，我找的老郑又派了痕检的人过来。”
“那你回去审一审那个袭击我的人。”
“好，我们回去再说。”
“好。”成语安挂了电话。
“是头儿吗？”
“是，查的怎么样？”
“快了，等我一下。”
两分钟后。
“今天的时候，这个电话号的使用地点是成华化工。”
“所以我们今天很有可能跟他擦肩而过？”
“应该是有可能吧。”马钰摸了摸下巴。
“把他的照片发到各个分局，让他们协助排查，尽快找到王伟忠。”
“好。”
“我们先回去吧，我想看一下今天那个袭击我的人的审讯。”
“走吧。”
顾齐思和成语安前后脚回了局里。
“伤口还疼吗？”
“要不你试试？”成语安翻了个白眼。
“我又不是没试过。”顾齐思接了一杯水。
“哎呀，小篮子不在，都没有人给我沏茶了。”
“黄澜姐在查什么？”
“在查林欢的事情，还没有头绪。”
“刚才郑旭交代，他们那个团体一共有三个人，除了张秋和林欢，还有一个人专门负责拐卖的人，不过不知道是谁，还是得找到林欢。”
“现在就怕我们找到的林欢可能说不出话了。”
成语安叹了口气，“等找到再说吧。”
“那走吧，我们去审那个人。”
“我不进去了，我在观察室看看。”
“行，那我和马钰进去。”
“好，问问他认不认识那第三个人。”
“这不用你操心，我还不知道问这些？”
“那你去吧。”
顾齐思端着茶杯进了审讯室，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特地发出了很大的声音，让对面昏昏欲睡的男人猛然惊醒。
“挺厉害啊，这种情况还能睡着？”
“害，老子我进局子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有什么。”
“姓名。”
“沈彪。”
“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的警员？”
“我只是按照命令办事，谁知道他是谁啊，上面人让我干谁我就干谁，从来不多问。”
“你是接到了谁的命令？”
“张秋啊。”
“谁？”
“张秋啊，成华化工厂的厂长，我们都是听命于他。”
站在观察室的成语安皱了皱眉头。
审讯室内，顾齐思和马钰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见过张秋吗？”
“当然见过，他是我的直属上司，我们平常经常有工作交接。”
“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
顾齐思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
“你说的张秋是这个人吗？”马钰拿了一张照片放在沈彪面前。
“对啊，就是他。”
“你们上个月前见过？”
“是啊，就在星潮见的面。”
站在审讯室的成语安立刻掏出手机，约了晶晶给自己留一个包间，晚上要过去。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不过我的手机被收上去了。”
“给他发消息，约他今晚在星潮见面。”
顾齐思把手机递给沈彪。
在马钰的监视下，沈彪发出了消息，对面回消息的速度很快，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
“你说这个张秋是什么东西？借尸还魂？诈尸了？”办公室里，马钰有些纳闷的问。
“他和张秋长的一个样子，是不是双胞胎啊？”
“没查出这个张秋有双胞胎啊。”
“那怎么会长的一个样子？而且上个月见过面。”
“今晚去看看就知道了啊。”
“我今晚定了包间，咱俩带着沈彪去。”
“要不要安排人在门口埋伏？”
“安排吧，要是这个人能来的话，说明我们很轻易就能抓住他。”
“他现在是不是不知道他的老巢已经被端了？”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就应该知道这个沈彪被我们抓了，就不会赴约，如果他真的傻到来赴约了，也不会发现我们安排在外面的人。”
“来消息了来消息了！”看着沈彪手机的马钰喊了一声。
“说什么了？”
“问他不是被警察抓了吗。”
“去找沈彪，让他给他发语音，就说自己跑出来了，没地方去，去星潮找他。”
“好。”
“你觉得怎么回事？”顾齐思冲着坐在椅子上的成语安说。
“不知道，可能是他们发现张秋死了，所以找个跟他很像的人替代他，要不就是他们找到了一个和张秋很像的人之后杀掉了他来替代他。”
“要想找到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得是什么概率啊？”
“概率确实是挺低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者，制造出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你是说，整容？”
“去查一下吧，查一查几家大的整形医院有没有做过这方面的手术。”
“那我们两个去吧。”顾齐思看了一眼手表。
“时间不太够了，今晚先去星潮吧，明天再去。”
“行，准备一下吧。”
“诶头儿，我回来了。”
“发完了？”
“对。”
“那边怎么说？”
“那边什么也没说。”
“希望今晚不要一无所获吧。”
晚上九点，星潮。
“成爷，又来了，哎呦，顾爷，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晶晶姐。”
“包间给你们准备好了，先上去吧。”
“好。”
“要不要给你们安排几个人？”
“不用，我们来谈生意的，上点儿酒就行了，还有，找上次那个小宇过来给我们看门。”
“好嘞，马上给您安排。”
顾齐思抓着沈彪进了包间。
“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放心警察同志，一定按照剧本说。”
“希望你能听话。”
“我这次是不是算立功，能不能减刑？”
“你现在满脑子就想着减刑了？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减刑？直接给你加刑。”
“警察同志，我怎么可能会骗你们呢？我跟你们说的，都是我知道的真相。”
“你撒没撒谎我心里自然有数，一会儿机灵着点儿，要是说错话，你知道后果的。”
“警察同志，袭警算是很大的罪吗？”
“当然。”
“我不知道他是警察，我真不知道。”
“现在别说这些了，等回局里再说，人马上就要到了。”
屋子里没有人再说话，几个人都在等待着那个张秋的到来。
“成爷，给您准备两瓶酒，够吗？”
“够了，拿进来吧。”
晶晶正在把酒往桌子上摆，门外就来了一个男人，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非常谨慎，看屋子里除了沈彪还有外人，他并没有进来。
“哎呦，这不是我们老板吗？快进来快进来。”沈彪注意到了外面站着的人。
“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要买我们货的人，我能成功逃出来，都得益于他们两个。”
那个男人并没有因为沈彪的两句话就放松警惕，他上下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张老板，久仰大名。”顾齐思站起身，冲着那个男人伸出了手。
“你长得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