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阴云17
“你们的财务叫什么名字？”
“叫郑旭。”
“他现在还在吗？”
“他还在去办公室帮您找他。”
“那你先把这个办公室给我打开吧，我进里面去看看。”
“我这也没有钥匙，我先带您去找财务，他那儿有钥匙。”
“可以。”
前台带着成语安来到了财务室。
“郑老板，警察找。”
“他也算是你们这儿的老板？”
“对呀，这个化工厂是他和张秋厂长他们两个一起开的，各持股50，张秋厂长负责日常的工作，这个赵老板就负责财务和一些零零散散的事情。”
“你认不认识颜青这个人？”
“颜青？没听说过。”
“哪个警察找我？”郑旭从财务室里走出来。
“是我，不知道郑老板方不方便跟我聊一聊？”
“方便，您请进吧！”
成语安坐到了郑旭对面的椅子上打量着这个屋子，屋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一张办公桌，两个椅子和一个沙发，甚至连一个办公柜都没有。
“郑老板还真是节俭啊，这个屋子里东西这么少，平常你们的账本都放在哪里啊？”
“这话让您说的，现在谁还用账本啊？网络这么发达，我们都是无纸化办公了。”
郑旭给成语安倒了一杯茶。
“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要是知道一定告诉您。”
“跟我说说张秋这个人吧，平时他有没有什么关系不好的仇家？”
“这您可就问错人了，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的私生活我也不知道啊。而且既然您能查到我这儿，就证明您肯定知道他跟青龙帮有瓜葛，一个跟黑帮有瓜葛的人，怎么可能没点仇家呢？”
“你也知道他跟青龙帮的事情，那你怎么能放心跟他合作呢？”
“嗨，其实说实话，虽说我们是各持股50，但是主要的钱都是他拿的，我只负责技术入股，我是化工大学毕业的，生产很多化工产品，对于我来说也是得心应手，而且我还可以培养新人。也是最近几年岁数大了才开始退居二线的，做起了财务。”
“你们化工厂主要生产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常用的一些化肥啊，还有洗洁精什么的。”
“那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化工大学毕业的，会制毒吗？”
成语安面无表情的问出这句话，郑浩听到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话让您说的，制毒，这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吗？这我们可不做，我们是有营业许可证的，每年是给国家上税的，绝对不会碰这种东西的，我们可都是大大的良民。”
“哎呦，别紧张，别紧张，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这您可吓坏我了。”郑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
“别害怕，别害怕，我也只是例行询问而已，毕竟当刑警的脑子里想的就是多，看到你们这么多大型的化工生产仪器，总觉得如果要是制毒也会很方便。”
郑浩干笑了几声。
“你认识颜青吗？”
“颜青？是那个青龙帮的头目吧，听说过。”
“你们平时有业务上的往来吗？”
“我们公司的经营一向很好，不需要借高利贷，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知道林欢这个人吗？”
“林欢，我知道啊，不是克莱度假村的老板吗？之前他们度假村还没开发的时候，我还跟张秋我们去玩过呢。”
“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以前张秋在的时候，他总来我们化工厂，后来张秋失踪了，他也时不时的会来化工厂找张秋，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时间长了，他也就不来了。”
“他会来化工厂找张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张秋是前年的12月末，当时我们要开年底总结大会，请他出席，他就说他没有时间，反正这种小事他出不出席倒也是无所谓的。可是后来年底清账，他也没有来，只是给我发了消息，说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就不来了，年底清账已经是一月份的事情了，在那之后，林欢来找过张秋几次，但是三月份之后就没有再见他来过了。”
“我能参观一下你们的化工厂吗？”
“请问这跟张秋死亡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毕竟张秋现在死亡的第一案发地点我们没有找到，而且他是这个化工厂的老板，很有可能第一个出事的地点就是在这个厂子里面，我想看一看。”
“那我带你去吧！”
“不用了，郑老板，每天日理万机的，我不耽误你时间，我看那个前台小姑娘就不错，让她带我去吧！”
成语安也没等郑旭拒绝，直接出了屋子，奔着前台就去找了刚才的小姑娘。
“你带我看看你们厂子吧，你们老板同意了。”
“啊？嗷好的。”
小姑娘在前面带路，成语安在后面跟着。
“我想排除一下你们这儿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性，所以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些平常没有什么人去的地方？”
“平常没什么人去的地方。”小姑娘仔细的想了想。
“我们厂子后面有一大块空地，平常没什么人去。”
“好，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两个人往厂子后面走，身后的郑旭打了个电话，然后镜片后面的眼睛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个厂子后面平常就没有什么人来，有一大片空地，上面杂草很多，后面还有几个废弃的厂房，这个地方太偏僻了，而且之前还出过意外，所以我们一般都不过来。”
“意外？什么意外？”
“之前有几个工人晚上路过这儿的时候被附近的精神病袭击了，这地方杂草太高，藏一个人其实也不会太轻易被人发现，而且也没有路灯，当时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他，他拿着一把菜刀就朝几个工人冲了过来，还好有一个工人眼疾手快把他摁在地上了，才没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你们这附近还有精神病？”
“平常没有的，不过不知道那天怎么就突然来了一个，反正精神病也没有法追究责任就给放了，然后这个地方因为太偏之后就没有人再过来了。”
“那你走到我后面吧。”
“哎呀，没事，这还是大白天呢。”
“你给我指个方向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如果万一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自己一个人能应付的了。”
“那我给你领到那片杂草外面吧，我就不进去了。”
“行。”
前台小姑娘一直领着成语安走到了一片杂草边上。
“我就在这等着你，你进去看看吧，对面就是一个破厂房，一般没有人进去。”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有问题我会叫你的。”
“行，那你自己注意点，谁知道那个精神病还会不会在这附近。”
“行，那你就在这等着吧，如果听到什么声音，你觉得很危险的话就报警。”
“我要不给你拿一个防身的吧。”女孩在附近找了找，拎起来一把铁锹。
“拿着吧，虽然你是警察，身手肯定好，但是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你就给他开瓢。”
“哈哈哈，那行，我拿着吧！”
成语安拎着铁锹拨开了杂草，就往对面走去。这儿的杂草几乎有一人多高，就像前台女孩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有人躲在里面，基本上不会有人发现。
相比于杂草里的东西，成语安似乎对对面废弃的厂房更感兴趣，他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一点点靠近厂房。
等靠近厂房成语安才发现，这个厂房占地面积非常的大，与其说是废旧，不如说是堆积了很多化工生产的仪器，似乎是常年不用的。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在一个锁了门的房间门口停下。
还没等他开始开锁，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真是找死。”
成语安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把砍刀向他走过来。
成语安转过身面向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敢来这儿？”
“本来我对这个屋子里的东西没有那么好奇，但是你出现在这儿，我对这就更好奇了。”
“拎着这个铁锹是防我的吗？我们来看看，是你的铁锹厉害还是我的砍刀厉害。”话音刚落，男人举着砍刀就朝成语安劈了过来。
到底是常年做卧底的，成语安一个灵活的转身就躲开了。
“怎么？打算跟我玩拉锯战吗？等着你那些条子兄弟来救你？在他们救你之前，我就送你去见你那些死了的兄弟。”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反派死于话多？”成语安趁着男人不注意，一肘击就打在了男人的脸上，随后，抢掉了男人手里的砍刀。
“你这也太不行了，才几下啊，保命的武器就没了？”
男人擦了擦嘴角，从兜里又掏出了一把折叠小刀。
“哟，你这都不是一个量级的，你看看我手里的和你手里的。”
“少废话，刚才爷大意了才会让你把东西夺走，现在才是开始。”
“警察同志，我在那边听到声音了，我来……”前台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到这场面，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哟，羊入虎口，看来警察同志，你添了一个累赘啊！”男人说着话就拿着小刀冲向了那个女孩。
成语安抬手拿砍刀一拦，他挡在女孩前面，示意她快跑，男人哪能给他这个机会，他大手一挥，直接拦住了女孩，并且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警官，看来我略胜一筹啊！”
“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告诉你把她放了，但是我觉得我说这话也不能听，所以别墨迹了，直接谈条件吧，你想要什么？”
“把我的砍刀还给我，还有你那把铁锹都扔过来。”
“你真是我见过的要的最少的犯人了。”
“少他妈的废话，扔过来。”成语安把两个东西扔到了他面前。
女孩子忍不住的开始哭泣，男人又死死的勒住她的脖子，“别他妈哭了，哭的老子闹心。”
“我猜你肯定没有女朋友吧？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女孩子被你吓成这样子，怎么能这么凶呢？”成语安找了一个堆满灰的椅子擦了擦，然后坐了下来。
“这屋子里让我猜猜是什么呢？嗯，我猜就是你们制毒的工具，对吧？平常都没有精神病，突然有一天就来了一个精神病，袭击了一个员工之后，大家都不敢到这儿来了，即使这儿晚上有什么特殊的声音，也可以说是精神病弄出来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你在胡说什么制毒，我们可不制毒，我们只是生产一些化工产品而已，不过这些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成语安抬眸，突然看见女孩在对他打什么手势，随即，他突然转身，抬手挡住了身后男人的进攻。
被砍伤的伤口不断的往外冒着血，成语安顾不得那么多，只是不停的在躲避男人落下的砍刀。
“妈的，不愧是条子，这么半天都弄不死。”那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双手把着砍刀朝成语安冲了过来。
“妈的，不愧是犯罪分子，人这么多。”成语安勾了勾嘴角，学着那男人的语气说。
成语安手上没有武器，只能被动的一直在躲避，他找到屋子里能用的基本上所有的东西，包括废弃的椅子腿，桌子腿，用他们不停砸向持刀的那个男人。
就在成语安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从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枪声。
“放下武器，立刻，马上。”一个身穿警服的人从草丛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把枪。
“干掉他，他就一个人。”
“谁说他就一个人？”四五个警察从他背后一起走了出来，每个人手里端着一把枪，枪头直指两个男人。
“妈的，你们敢动老子，老子就杀了她灭口。”男人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正中眉心，男人应声倒地，另外一个男人见同伴被击毙也是瞬间扔掉了手里的砍刀。
“成语安，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