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阴云15
“那这我倒是非常感兴趣了，底下有什么东西呢？方便说吗？”
“怎么那块地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在那块地底下发现了张秋的尸体，据那块地的主人说，您曾经和一个女人一起想高价买下那块地。”
颜青的表情微微一愣，但是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成爷，做我们这行的，你也知道，每天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得罪了谁？就会被做掉，这种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没在这行混过。”
“张秋私底下做的生意，你知道吗？”
“什么生意？”
“看来你这个做老大的对底下的人做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啊。”
“还是那句话，青龙帮那么大，人那么多，我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掌握。”
“那他们在做器官贩卖你知道吗？”成语安掏出一沓照片扔在颜青面前。
颜青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拿过照片仔细翻了翻。
“不管你信不信，器官贩卖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
“他们有一个秘密基地，就是柯莱度假村，你知道克莱度假村背后的人是谁吗？”
“柯莱。”颜青仔细想了想。
“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你愿意帮忙，我还是挺意外的。”
“防患于未然吗，你也知道这种活我是不愿意碰的，包括毒品，我都告诉手下不能碰，但是现在既然已经上升到器官贩卖的事情了，就证明手底下的人已经开始有异心了，为了更方便我的管理，把这件事情查出来更好。”
“那就感谢你配合警方的调查。”
“我有一些事情想跟成爷单独说，不知道顾队能不能赏个脸。”
顾齐思看了成语安一眼，成语安向他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顾齐思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把他支开才能告诉我的。”
“你今天以警察的身份出现在我这里，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颜青又给成语安倒了一杯茶。
“是吗？”
“不过我现在有一点非常不明白，你到底是警方派到poker的卧底还是poker派到警方的卧底？”
在顾齐思抽完第三根烟的时候，成语安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出来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对案件有帮助的，不过是叙旧罢了”
“我还以为他把你单独留下，是想说什么我不能听的事情呢。”
“我们两个叙旧的内容确实是你不能听的。”
“那走吧，我们先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克莱背后的人是谁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我来这儿并不是为了想让他告诉我克莱背后的人，而是来探一下他到底对张秋他们在背后做的这些事情知不知情，现在看来他确实不知情，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些事情也绝对不会是他想碰的，因为他的母亲当时就是因为人口贩卖而失踪的”
“那所以和张秋他们勾结的到底是谁？”
“之前我们对张秋进行过背景调查，发现了一个和他同上一个高中，现在同在青龙帮做事的人，你还记得是谁吗？”
“你说那个叫林欢的小子。”
“没错，就是他，之前我跟颜青打交道的时候，他是颜青的左膀右臂，但是今天他却不在，按照颜青的习性，有些事情他一定会找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去做，不过刚才吩咐人查事情的时候，他就交给了一个我见都没有见过的人，他是一个警惕性很高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最信任的人不在身边，他不会选择把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他并不怎么信任的人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林欢出问题了。”
“颜青是一个很重兄弟情义的人，我猜想是林欢惹了什么麻烦，并且杀掉了张秋，他请求颜青去帮他买下那块地，他自己不想亲自出面，现在颜青做的这些事都应该是在为林欢打掩护，不过他并不知道林欢他们私下究竟在做什么？”
“所以我们现在去找林欢？”
“青龙帮的人几乎遍布了整个墨州，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强大，而是他们的组织人口很多，哪个地方都有，所以克莱度假村这么大的一个项目，按照颜青的性格，他不可能不知道这背后究竟是谁在运行”
“我让黄澜去查查这个林欢。”
“现在这一切只是猜测，我们要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跟林欢有关，现在就看马钰那边对暗网的调查情况了。”
成语安话音刚落就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怎么了？你昨晚上着凉了？”
“可能吧，刚换了一个新的环境，可能有点不适应。”
“你还真是大少爷的脾气，大少爷的身子，怎么这么多富贵病？”
“别阴阳怪气的，哎，对了，我的车还停在局里的停车场呢。”
“你开车去报的到？”
“是啊，当天你不问我是第几次开车吗？我告诉你是第二次，第一次就是我开车去上班的时候。”
“就你那个开车技术，把车平安的开过去我也是谢天谢地了。”
“嗯，要是失败了，你就得在安柔姐的解剖室见到我了。”
“别说这种话，快说呸呸呸。”
“这是为什么？”
“你就说吧，别管了。”
“啊，呸呸呸。”
两个人回了警局，刚进去就听见马钰的大喊大叫声。
“怎么了这是。”顾齐思有些好奇。
“头儿，我进去了，暗网！”
“厉害啊，然后呢，发现什么了？”
“我不敢看，我就浏览了一个界面就已经很害怕了，我不敢接着往下看了，我看的那个界面是卖女人，都是明码标价的，还包邮，而且往下滑还有杀人的视频，我有些害怕，还是你来看吧。”
“你可是个警察，怕这个？”
“我是技术口的，平常就很少接触这些，啊对了头儿，我花了一万美金从别人手里买的链接，你到时候给我报销一下。”
“？？？”
“你才花了一万美金？还挺便宜。”还没等顾齐思说话，成语安先开了口。
“便宜？一万美金，那就是六万多人民币，这我上哪儿给你报销去？”
“我给你报销，没事儿。”成语安走到电脑前，开始浏览这个界面，他越往下滑眉头皱的越紧。
“马钰，你能不能给我拆一下这个卖家的ip地址？”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查的到，因为他们这个为了保护买家和卖家的身份，都是用了加密的，我尽量吧。”
“怎么了？这个怎么了？”顾齐思刚凑过来看了一眼屏幕，“这是，程艳艳？”
顾齐思看着屏幕上程艳艳惊恐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
“所以程艳艳的死很有可能是因为她被卖掉了。”
“很有可能，一般你花个几万美元就可以买到一个女人和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手枪，想做什么随便你，可能买了程艳艳的那个人就是想把她虐待死。”
“所以买了程艳艳的人会不会是张秋啊？”马钰从众人背后伸出了个头。
“张秋一年多前就已经死了，这个程艳艳也是近几个月才死的，这时间对不上啊，能不能长点儿脑子？”
“啊对不起，我把这事儿忘了。”
“我让你查那个林欢你查的怎么样了？”顾齐思看了一眼黄澜。
“我查了，不过很奇怪，这半年多林欢名下的信用卡，银行卡，甚至电话卡都没有任何记录，没有消费没有电话，甚至在这个线上支付的时代，他的卡都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很奇怪吧。”
“他身边的人际关系有没有什么可以查到的？”
“还在查。”
“那就抓紧时间查。”
“看来一定这个林欢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一直在用现金，不过如果用现金就一定有人会帮他取钱什么的，他身边的人际关系一定得仔细查。”
“明白了。”
“马钰你把这个程艳艳的ip地址给查出来。”
“我尽量吧，诶头儿，这个暗网里面没钱寸步难行，所以能不能给我批点儿资金？”
“你先花你自己的吧，等结束了之后一起给你报。”
“我的钱都花完了，你以为我这些年能存多少钱。”
“行吧行吧，我给你点儿。”
“我给吧。”成语安掏出手机，要了马钰的银行卡号，就给他转了十万。
“应该够吧。”
“不知道，这地方花钱如流水，不够我再告诉你。”
“我让你查个ip地址，没让你上去购物，顺便留意一下那批军火，看看有没有在暗网上售卖的记录。”
“行我知道了。”
“我们两个再去一趟柯莱吧。”
“好。”
“诶头儿，你自己去柯莱吧，把语安留给我。”
“干嘛？”
“语安比我懂暗网这些东西，我自己不太行啊，他在还有人给我指点一下，万一我哪儿块儿说错了做错了，钱不就白花了。”
“那我留下吧，你自己去。”
“那行，有事儿打电话。”
“好。”
顾齐思走了之后，办公室就剩成语安和马钰两个人了。
“其实，我昨晚听见了。”马钰盯着屏幕，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成语安正在翻卷宗的手停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当然知道马钰说的是什么。
“听到了就听到了吧。”
“那个楼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昨天我本来想回去问问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在门口就听到你和那个人的对话了。”
“嗯。”成语安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说的，死在你手里的缉毒警察，是什么意思，你杀过警察？”
“杀过啊，而且还好多呢。”成语安面不改色，接着翻着手里的卷宗。
“你为什么能这么淡然的说出这些话？你怎么下得去手？”马钰似乎有些生气，他抬起头看着成语安。
成语安放下卷宗站了起来。
“我能在pocker卧底这么久，靠的是一颗圣母心吗？”成语安语气里面带了一些讽刺。
“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在pocker卧底那么简单？我一进去表了忠心就可以爬到最高层被所有人相信？我一路爬到最高层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靠的是我的脑子和我的心狠手辣，我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警察手下留情，所以我才能在所有卧底都被发现的时候挺到了最后。”
“我花了那么多年布局，谋划，你认为我会因为几个警察暴露自己，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吗？”
成语安低下头跟马钰平视。
“你们当警察的，学的第一课不就是牺牲吗，为了一切值得的可以牺牲自己的命。”
“那些警察死在我手里，但是他们也同样在死之前帮我清除了很多障碍，他们用他们自己的命帮我铺平了这条路，从第一个缉毒警察死的时候开始，我就不能停下来了，我一旦停下来，前面所有人的牺牲就都白费了。”
成语安直起身。
“我很感谢他们，感谢他们豁出命保护我，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
“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在这儿声讨我，而是赶紧查出暗网的事情，把这个案子解决。”
马钰没再多说什么，低下头继续了手里的工作，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背叛我们，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把枪口对准你。”
成语安喝了一口水。
“好。”
半个小时之后，马钰叫醒了已经睡着了的成语安。
“我查到了。”
“这么快？”
成语安走到电脑前。
“这个ip地址，是一栋独栋别墅啊。”
“对，而且离我们还挺近。”
“那走吧，我们去看看。”
“好。”
成语安在停车场找到了自己扔在这儿的车，他示意马钰上车，马钰看了一眼这个车的型号。
“我去，你开这么贵的车上班？”
“还行吧，赶紧上车吧。”
“我头一次坐这么好的车。”
“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