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这酒多少有点忙
“我……小寒，我让你讨厌了，我是不是让你讨厌了，你讨厌我哪里我去改好不好？”
曲宵宵坐在她腿上，还没完没了地逼问，楚意寒看她脸上挂满了泪花，眼眶都哭红了，可是处于弱风的是她楚意寒啊！
为什么，到头来好像是她楚意寒在欺负曲宵宵
啧!
楚意寒盯着被束缚住的双手，脸色暗沉无光，一如既往地清清冷冷，“放手。”
对方听了后，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喜出望外地又靠了过来些，楚意寒被她惹得有些恼，却又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我叫你，放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曲宵宵”
“小寒，你多说一点，好不好？再多说几句……”她的小寒就连骂她都是那么可爱，那张脸因为羞恼而染上一丝本不属于楚意寒的颜色，可是这个人惯常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曲宵宵在她脸上瞧不出多余的表情。
只有，看见她和朋友在一起，才会笑。
而对上自己，她的小寒除了冷面就是不耐烦发脾气。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小寒对她是独一无二的，只有对她才会生气，不过这样可不够哦。
曲宵宵想楚意寒所有的情绪都是对她一人，哪怕是哭、笑、骂、冷等，全都只能对她曲宵宵一人，这样的小寒才是听话该有的样子。
“无药可救，曲宵宵，你简直是疯子!我告诉你，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起开!别让我对你动手，我可不会念你是我的小妈。”
楚意寒死死地盯着曲宵宵那渐红的脸颊，嗤之以鼻地抽了抽手，可是看着柔柔弱弱的人怎么都不松手，像一只讨好的小狗，黏着楚意寒。
“怎么都可以，只要是你给我的……小寒，我不会介意的……我满心欢喜……”
说着，曲宵宵松开了楚意寒的手腕，楚意寒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曲宵宵还是坐在她的腿上，不安分地一直往她怀里蹭。
她身上有淡淡的粉笔味儿，还有平时惯常用的栀子花香水，这些气味绕着楚意寒，楚意寒本就不是直女，她在乔夙槿的灌输下，早就弯了。
不然也不会开les酒吧，虽然在酒吧里也会经常遇见搭讪的女子，但是那些她都看不上，那些女人身上的气味很杂，她不喜欢。
同样，可能会有一些破例的人，她们或许是第一次来酒吧，或许是绝佳的配偶，但是楚意寒不会主动，她只会默默地看着那些人。
因为工作不顺心，和朋友跑来了酒吧，随后喝了弥天大醉，被一个个女人搭讪，勾肩搭背，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但是早有预谋的人总会在适当的时机出现。
把人揽入自己怀里。
她在酒吧待了不少时间，国内外都有。
这种案例很多，一夜情的更多，最后跑到她那里去哭诉，没过几天又和好。
曲宵宵动了她的禁忌，她这个人经常被酒吧里的常客说是性冷淡，她自己也认为。
只是，这一次，曲宵宵在她的大腿上磨蹭，一直往她怀里来，这让楚意寒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断开。
这个女人在勾引她
她有些落魄地抿了抿唇，这样的感觉是第一次，她被自己的小妈撩到失神了。
无奈之下，她将腿上的人抱了起来。
她个子虽比不上乔夙槿，却也是有一米七，抱个曲宵宵轻而易举，曲宵宵没想到楚意寒会抱她，受宠若惊地搂住楚意寒的脖子，“小寒，你回心转意了”
可不过三秒，她就被楚意寒丢到了床上，而当事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连行李都没拿直接朝门走去。
曲宵宵从床上爬起来眼睁睁地看着楚意寒将门打开，半个身子就要踏出去。
楚意寒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心里咯噔一跳，迟疑了片刻，拧住门把手的右手收了回去，她转身看着摔在地板上的曲宵宵。
那女人是怎么把自己摔到地板上的
又疯又蠢怎么可能
可无论如何，楚意寒都狠不下心来，看着曲宵宵那细胳膊细腿，不好受。
她妥协了，朝地板上的曲宵宵走去，朝地上的女人伸出了一只手，脸色依旧冷淡。
曲宵宵从喜出望外地搂着她的胳膊，嘴角的喜悦太过于直白，倒是像三岁孩童吃到糖般，曲宵宵的骨骼生得本就小，这让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忍不住生起保护欲。
可偏偏楚意寒，不敢生起这所谓的保护欲，她知道这个女人真正的面孔。
“小寒，你留下来好不好”
曲宵宵搂着她的右胳膊摇摇晃晃站起来，迎着笑面看着楚意寒，眼里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那一刻，楚意寒迟疑了，她垂下头看着那纤细的胳膊紧搂着她，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曲宵宵看见她就面红耳赤，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不走，晚上我要去酒吧看一看，就不回来了。”
她收回目光，一分一毫的余地都不给曲宵宵留，将曲宵宵的手指一根根扣开，可是每扣一根，对方眼里的恐惧和绝望就会加深。
而她，像个罪人，在逼着一个柔弱的女人走向毁灭。
“我……明天周末，今天晚上客人多……”
“小寒，我能跟着去吗？我不会闹事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我想看你调酒时的样子，我还没有见过……”她眉眼里的失落像是一颗璀璨的恒星即将陨落般，落进了楚意寒的心里。
“可以。”
楚意寒不想当罪人，她只想平平淡淡度过一生，不想深埋愧疚。
这会让她本就通透的心更惶恐，她会不安，她会彻夜不眠。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曲宵宵，但愿我这场凄冷的戏份里，会有一个精致的小丑，她手里拿着清场的棍棒，把我所有的顾虑都扫掉，打破这一切原有的剧情。
届时，我或许会走出那一步。
……
……
“大猛，我失恋了，怎么办？她还是嫌弃我年纪小，要和我分手。”
顾轻眠真是懵逼了，这才相处多久？一个月有吗？明明之前还是一副甜腻腻的样子，现在就吵着要分手了？
想想蒋靖雯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就越发想笑
“大蒋子，我怎么觉得你两谈恋爱，就和过家家一样说分就分”
“能出来说吗？我……”
“行行行!去楚意寒的酒吧。”
她将电话挂断，换了一套裙子，下楼，乔夙槿暗挑挑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直到顾轻眠朝大门走去，某人藏不住了。
“要出去”
“啊？对……”
乔夙槿靠在沙发上的手弯了弯，她看见顾轻眠手指上的戒指，紧蹙的眸子放了下来，轻笑了一声，“这次你聪明了。”
“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等我回来!”
顾轻眠怕晚上冷，就穿了一件薄一些的外套，坐上司机的车后，她抬起左手看着乔夙槿送给她的戒指，有些无奈地笑了，暗自嘀咕，“幼稚。”
过了六个红绿灯后，顾轻眠心里的苦水都要倒出来，真的急死个人，这时候是下班高峰期，她顾轻眠可真是为了朋友苦了自己。
做朋友做到这个地步，也就只有她顾轻眠了。所以，蒋靖雯欠她一顿饭，记下了。
下车后，她一进酒吧，就看见蔫不拉几的蒋靖雯，她坐在角落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酒水。
真是一点都没改，遇事就买醉。
她走过去将蒋靖雯手里的酒杯取走，一口闷了进去，大喘气骂蒋靖雯，“蒋靖雯，不是我说你，沈秋茹说分手，你就分手你是真想分手是吧？那你在这里买醉可怜给谁看给我看吗？看你有多钟情你觉得有意思吗？”
蒋靖雯被骂得酒醒了半分，
“没有……我不想和她分手……我不想的，是她说，我年纪太小了，加上我每天都很忙……我也不想分手的……可是我和她不一样，我得上班我得努力赚钱，她这次回国本就待不了多久……这次，她是真的要走了，大猛，怎么办……”
顾轻眠坐在椅子上，拿着桌子上各色的酒，不动声色地小品了一口，看着面前的人越说越激动，可是蒋靖雯说得没错，她们本就不在一个世界。
沈秋茹本就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可蒋靖雯当真了。
这两边的爱都不对等。
可如果，她顾轻眠提出分手的话……乔夙槿估计会连夜把她抓回去关小黑屋。这就是区别啊！
当然如果乔夙槿要和她提分手的话，她顾轻眠一定会死缠烂打，想分手，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可对上蒋靖雯颓废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在一起，就是一场意外。这场意外不分时宜，你们对彼此又了解多少你对她的了解，及我的三分之一吗？如果是这样，倒不如早点放手，蒋靖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明知这是一场意外，你却还要挽留。你既然给不了，那就放手，沈秋茹会考虑很多，她不可能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把自己的未来留在这里。她的家在千里之外，她漂洋过海过来，不是为了过家家，你拿什么去留住她”
这份坚持，到底值不值得
她顾轻眠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如果没有乔夙槿一如既往的坚持，她们可能就是现在的蒋靖雯。
蒋靖雯埋面，这个女孩一向很坚强，可是这次她动容了，她哭了。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顾轻眠给她拍了拍后背，这种事她顾轻眠也没有办法，谁叫蒋靖雯当时爱得太仓促，这种事情还是分人的。
见面第一天就在一起了？
这速度，她顾轻眠知道后都下巴都要去北极了。
“我该怎么办？她过两天就要回国了，大猛，我该怎么办？”
“蒋靖雯，你要是真喜欢，那就去见她，实在不行，就放手。”
一连几杯下肚，顾轻眠喝得有些迷糊，看着红得和兔子眼睛似的蒋靖雯，她揉了揉眼，又喝了一杯香槟，满足地趴在桌子上，“听话，放手吧!你事业在上升期……”
楚意寒到酒吧后，招待员同她说，脚落里有她的朋友，好像喝醉了。
“真是两只不知社会险恶的小白兔，呵，把她们的酒撤了，换成水。”
“好的，老板。”
她身后的曲宵宵坐在吧台上，看着穿好工作服的楚意寒出来后，眼神都直了，盯着楚意寒看了许久。
“想喝点什么？我请你。”
楚意寒问她。
“我想喝你调的，美人赞歌。”
“美人赞歌，愿你今晚是主角。请稍等片刻。”楚意寒就像是招待一个普通的客人般对着她说着。
她穿上调酒师的衣服后，更像绅士，调制台上摆放着不同的器具，她随性地拿出摇酒器，冰块被放入后，就有规律地摇动起来。
曲宵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认真工作的楚意寒是最美的，她的美是不动声色的从容和发自心底的自信。
工作时，她惯常会把头发盘起来。
或许是曲宵宵的视线过于热烈，楚意寒偶尔也会淡淡地瞥一眼。
“老板，你的朋友好像哭得有些厉害……”
楚意寒将调好的酒装杯后送到曲宵宵面前，随后朝顾轻眠走去。
顾轻眠和蒋靖雯两人都喝醉了，抱头痛哭……
一开始是蒋靖雯哭，后来顾轻眠醉得厉害了，看着蒋靖雯哭得好伤心，她也觉得自己好伤心，就趴在桌子上哭了……
不过还好，她们在角落，远离喧哗区。
楚意寒打了一通电话给乔夙槿。
蒋靖雯用纸巾擦着自己的泪，她酒醒了大半，喝了一些水后，就看见顾轻眠一人蹲在墙角一边哭一边喝酒，她把酒杯摆在地上，一排排。
她庆幸自己喝醉后很安分。
不过她心里还是很难受，默默地擦了十几分钟的眼泪，脑子想了很多。
直到手机一亮，她看了眼界面，沈秋茹给她的一通电话，未接。
她吸了吸鼻子，拿着手机跑出了酒吧……
顾轻眠跪在地上膜拜面前的酒杯，谁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楚意寒蹲在顾轻眠面前，还给她面前的三个酒杯里倒了一些酒，“你是信基督教还是伊斯兰教”
乔夙槿推开酒吧的门，在一众男男女女中，瞥见了角落对着楚意寒三叩九拜的顾轻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