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再行起义终下杀手
在保密局总部，几个人拿着老姜的电报，在那里争论起来。zicuixuan
“这个赵启山，铁了心脱离党国。”胖少将恨恨地说。
“问题他是什么心，是赤化的，还是灰心丧气的？赤化的，就要坚决除掉；如果是灰心嘛，现在党国，还有几个人忠心耿耿。”瘦少将半睁着眼睛说着。
“他几次破坏我们保密局的计划，罪不可赦！对刘老太爷的两次，我们可以忍了，毕竟人的想法不同，是愿意走阳光道，还是愿意走独木桥，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但最后在成都，他劫走刘主席三人，就是公开和党国对着干了。依我看，他就是一个赤色分子！”一个上校衔的人，慷慨激昂地发表观点。
另一个上校衔的人，手拿一张报纸，举着晃了两下，“各位看到没有，昨天《中央日报》第五版，又出现了这小子的照片和消息。”
“谁看那不着边际的报纸，什么内容，你说一下吧。”
“这是长篇报道，主要内容是成都机场爆炸，共党对坚决投奔自由世界的人员，采取血腥报复措施，其中有这么一小段，说这个新任城防司令，不屑与刘主席同流合污，清晨出于对共党义愤，出手殴打川蜀日报记者，受到了共军残酷虐待。”
前一个上校衔的人说道：“这不是欲盖弥彰吗？故意让两人冲突，好借机让赵启山躲过爆炸，别误伤到他。”
胖、瘦少将，和屋里大部分人都笑了。这个说话的人，突然反应上来，“呃，这个爆炸是我们人干的呀？”
胖少将说道：“我已经指示老毕，以后这些宣传上的事情，要权衡利弊得失，不能得不偿失。这次爆炸，虽然引起共党极大地恐慌，同时也引发疯狂地报复。在我们准备不充分时，就不要做。这件事情，导致两位机场潜伏人员被捕，一人殉国，特别是据共党内部情报，成都站的老站长被捕。但这件事情还需要落实，不能单听共党说的，他们经常虚张声势，虚虚实实。”
瘦少将也说道：“这篇报道，总裁也看到了，并指示，对这个城防司令，要好好宣传一下。他忘记了这个赵启山，就是让他咬牙切齿的，保密局201军站的站长。”
胖少将：“他每天事情那么多，先去美国请李代总统，请不回来，就准备召开国民大会，罢了李代总统，根本没功夫细想这些事情。我们自己商量个方案吧。”
瘦少将：“既然赵启山已经是城防司令，我们已经重新任命了保密局的站长，老姜又是从党通局出来的人，他把事情推给我们，我们再把这事推回去呗，干嘛接这个烫手山芋。”
老姜接到保密局的回复有两条，一是要彰显党国组织纪律，对通共违纪者严惩不贷；二是对确实心向党国，不与共党为伍的人，全力帮助，充分考虑现实情况。
老姜气得把电文拍在桌子上，“这他妈的跟没说一样！”
算了，自己动手吧，反正他从来就讨厌赵启山，抗战胜利时就居功自傲，还把梅琴拥入怀抱，审查他时又被他羞辱，除掉他不但能解心头之恨，也绝了后患。
别说错杀一个赵启山，就是错杀十个赵启山，他也不会有丝毫愧疚。
老姜马上安排对赵启山动手。
说实话，老姜与梅琴曾经共事，还作过梅琴的副手，虽然嫉妒梅琴年纪轻轻，职位就位于自己之上，但梅琴确实向上级推荐过自己，自己没根没基，也正是在梅琴推荐之后，自己才平步青云，后来居上。老姜针对赵启山，不想涉及到梅琴。
本来，特务暗杀一个人，不是难事。但老姜忽略了他要对付的人是赵启山，地点又是英国管辖下的香港。更主要的是，搞暗杀不是他的强项，他出身于党通局，很少参与行动。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优的老姜，开始布置小特务，准备刺杀大特务赵启山。他安排一个人跟踪监视，一个人突然动手，一个人掩护观察。还自以为是地指示，能用刀时，就不要用枪，能用枪时，就不要搞爆炸。
老姜这里刚布置完，那边就传来消息，香港招商分局宣布护产起义，声明与台湾当局，断绝一切联系，听候北京中央人民政府接管。香港招商分局全体员工，和留港十三艘轮船及海员，即日宣布起义。马上，此事传到全世界，震惊了世界航运界。
老姜忙得不可开交，调动、动员手下所有特务，采取各种卑鄙手段来威胁、利诱、拉拢部分船员，还策划搞炸船破坏。
赵启山甩掉跟踪后，与胡民恩在公园长椅会面。
两条后背螺栓连在一起的长椅，使分坐长椅的两人，可以无死角观察四周。
胡民恩面向清清的湖水，背对赵启山说道：“还有几条船在外航行？”
赵启山面对青青的草坪，看向草坪前面的小树林，“外面还有三条船，全部船只都回港，要停止业务较长时间，很难做到保密。”
胡民恩说道：“如果外面的船，能开回内地，就直接回去，不行的话，回香港再宣布起义。我们没有海、空军，无法阻止国民党军舰阻挡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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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山：“我会传达你的指示。现在部分有影响力的船员，岸上工作人员，受到严重威胁，有的签过名的人，还考虑退出，想收回签名。我们必须反击，打掉特务嚣张气焰。”
胡民恩：“我同意，小雷向我建议，像两航起义时的纠察队，我们组织护船队，保护港口船只、员工和家属。”
赵启山：“这样很好，现在就有做这工作的人员，就缺一个领导者。”
胡民恩：“让小雷过去吧，他有这方面的经验，你把小雷引荐给起义人员。”
赵启山：“好的，但要小雷注意点，因为我已经被老姜的人跟踪。”
胡民恩：“你也需要注意，小心老姜狗急跳墙。另外告诉你，成都那个策划机场爆炸的大块头，已经被逮捕，特务整个策划实施过程，马上就要见报公布。”
“好的，我知道了，我先走，到公园外，特务就会注意到我，我把他们吸引走。晚上下班前，让小雷去港口七号仓库找我。”赵启山说完，起身向对面树林走过去。
来到大路上，找了半天赵启山的特务，终于又发现了赵启山，“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嘴上嘀咕一句，跟上赵启山，盯得距离更近了。
远处，小白看到两人距离这么近，有点为赵启山担心。
赵启山走后，胡民恩坐了一会，随后起身，走向湖边，在那装成流浪汉的小雷，好像是上前乞讨，胡民恩丢给小雷一张纸币，其实两人一直在交谈着。
小雷不放心，“上级交给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我若离开了，只有小李一个人在你身边，我怕出意外。”
胡民恩说道：“你放心，我除了见赵启山，就不离开办公室，那里有警察守卫。我可以用暗语，在电话中指挥。另外，赵启山已经被特务盯上了，你去七号仓库时要注意。”
小雷手中捏着那张纸币，点头哈腰装着谢谢，嘴里却说：“我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先下手，干掉姓姜的？”
胡民恩：“听从赵启山的命令。”
“是！”
赵启山看到，身后这个特务离得这么近，再也不能装作没有发现，必须有所表示。
赵启山走进一个胡同，转过一个墙角，这个特务紧跟着，刚一转弯，头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赵启山从特务身上搜出匕首，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证，“快说，谁让你跟踪我的？”赵启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没有跟踪你，我要回家，我家就在前面。”
赵启山一刀刺向他右手背，“啊呀！”，这家伙嚎叫一声，“有种你就杀了我，没有人指使我！”
“刷”地又一刀，左手两根手指，被赵启山切了下来，他两只手都废掉了。
赵启山不理他，快速离开，任由他捂着手，在地上打滚。路上，赵启山把匕首扔到河沟里。
赵启山刚离开，另一个特务跑上前来，帮助受伤的特务包扎伤口。一个巡逻的警察看到，帮拦了一辆车，和另一名特务一起，把受伤的特务送入医院。小白远远地跟踪，也来到了医院。
医院给受伤的特务接断指。小白看到老姜也来了，一直等这家伙做完手术，送入病房。
老姜与另一名特务交谈，特务说道：“看赵启山的手法，用刀肯定杀不了他，他今天应该是会见同伙了，他弄伤我们的人，我们其他的人，还需要往医院跑，直接一枪干掉他吧，或者是搞个汽车炸弹，一了百了。
“不能让香港警察逮捕赵启山，或者驱逐他吗？”
“我看到了，他做得很隐蔽，我受过保密局培训，他反跟踪、伤我们的人，堪称军统教材经典。首先引人进入僻静小胡同，然后突然下手，不留任何痕迹。他会找到十个人，证明他没在现场。”
老姜道：“我知道赵启山不好对付，本想再跟踪几天，因为他经常去港口、码头、船运公司，我想找到他和招商局叛乱的关系。算了，直接做掉赵启山吧，不管用什么办法。另外，安排这受伤的兄弟，出院后回台湾。”
老姜和这个特务都离开了医院，小白也跟着离开。
赵启山下午，在港口七号仓库与小雷见面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弄伤一个特务，结果是两个特务去了医院，跟踪自己的人少多了。
安排完小雷的事情，赵启山回到了家里，陈妈迎了上来，“先生，你吃饭没了，我让小娟给你做点？”
小娟是陈妈的女儿，虽然不如她妈妈那么会干家务，但梅琴很喜欢这个丫头，便一直留在家里。有了梅凌寒，家里顿时感觉多了不少事情。
“我一会再吃，不用新做，有什么剩饭剩菜，我吃一口就行。我先上楼，看看他们娘俩个。”
陈妈赶紧拦住赵启山，“太太刚把少爷哄睡了，她自己也刚睡下。”
唉，这个陈妈仗着梅琴给她撑腰，一点也不拿赵启山当回事，经常阻拦赵启山去逗儿子。
可能在陈妈眼里，梅家有钱，赵启山是上门女婿，连儿子都姓梅了。自然，在陈妈那里，赵启山那个国军少将头衔，更不值得一提。根本不像老家广东那地方，一个国军将军，前前后后十多个人侍候着；眼前这个国军将军，还和公司的工人一起干活，坐个汽车都没有司机，要自己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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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山也不跟陈妈计较，在楼下大厅坐了下来，“有什么剩饭剩菜，给我弄点上来吧。”
“那怎么行呢，先生怎么能吃剩下的，我马上叫小娟做先生喜欢吃的。先生，今晚想吃点什么？”
陈妈这点还拎得清，剩下像样点菜，都让她和女儿吃了，她和女儿吃剩下的，虽然还放在厨房，但明天早晨肯定要倒掉的，她们娘两个才不会吃剩菜剩饭呢。自然，剩菜剩饭，她也不敢拿给赵启山吃。
赵启山真有点饿了，“什么都行，快点吧！”
陈妈出去，主仆关系她是知道的，赶紧叫女儿娟子做饭做菜。
其实，是陈妈在做，她要使出浑身解数，短时间内，做出一顿丰盛的饭菜，就说是女儿小娟做的，要让这个不常在家的老爷，看重自己的女儿，巩固娘俩在梅家仆人的地位，因为梅家很大方，给的工钱高，还时不时有点采买的油水。
陈妈这头只管用心做饭做菜，根本不管赵启山饥肠辘辘。
赵启山终于等到饭菜上桌，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赵启山就等这个电话呢。
白天，赵启山收拾了一个特务，老姜那边肯定要有动作，暗中监视的小白，一定会有收获的。
“门口你的汽车，被他们动了手脚，应该是安装了炸弹。”小白没有多余的话，立刻给赵启山报警。
赵启山已经仔细查过家里电话线路，应该没有被窃听。现在的线路，早已不是抗战初期，赵启山偷听伪满装甲旅那样了。
“他们几个人，干了多长时间？”
“一共两个人，一个在汽车上，一个在车底下，做了约五分钟。”小白回答简单明了。
赵启山问道：“他们肯定离开了吗？”
“我认为是离开了。”因为小白没有跟踪，所以说得没那么肯定。
赵启山道：“那好，你马上过来，先在周围侦察一下，看有没有人监视，记得戴上手套！”
撂下电话，赵启山脱掉工装，穿上黑色夜行服，拿起手电筒，找出螺丝刀和钳子。这些工具汽车里也有，但炸弹拆除前，赵启山不能动汽车。
赵启山对陈妈说道：“你们收拾一下，关掉灯，回屋睡觉，不能出门。”说完，赵启山便走出了家门。
陈妈看着精心准备的饭菜，有点后悔，她知道赵启山饿着肚子，知道自己费力不讨好了。
赵启山潜入夜色中，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在军统培训基地，赵启山就是行动队汽车班的，专门学习搞汽车炸弹。老姜手下的人，也不调查一下赵启山的底细，活该他们倒霉。
黑暗中，赵启山看到小白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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