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得了怪病
二爷二婶娘的到来令静谧的荆南山热闹起来，二婶娘作为荆南的媳妇还是第一次次踏上这片土地，她老人家显然很激动，也很开心，对这座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也是极为满意，江朝北见到二婶娘脸上开心的笑容问道：“二婶娘，这里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难怪你二爷天天吵着要回荆南，这么神仙般的所在，真的很适合我们这些老人养老的喔！”
二爷一回到荆荆南山就像突然换了一个人，跟他在县委招待所病怏怏的样子判若两人，精神出奇的好，谈笑风生，爽朗的笑声在这寂静的院落荡漾，在仙人山的松林间回旋。
安顿好二爷二婶娘后，道观给两位老人送来了斋饭，两位老人吃的却津津有味，二婶娘对陪着他们一起吃饭的江朝北和张道长笑着说道：“咿哟，我好久没有这么好的食欲喽！这些饭菜真的好吃。”
张道长笑着说道：“嫂子，我们的这些菜都是自己在山坡上种的，百分之百的绿色食品呐！”
二爷说道：“老婆子我没有骗你吧，我告诉你这仙人山据说是春秋战国时代的名人范蠡晚年的隐居之地，他带着越女西施在这里度过了他最后的生命时光。”
“怎么，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想把我当西施不成。”二婶娘心情大好的跟二爷开玩笑说道。
“不是把你比西施，在我心中你比西施美多了！”二爷笑着说道。
女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喜欢别人赞美自己长的漂亮，显然二婶娘也很开心。二婶娘年轻的时候作为文工团的台柱子，第一大美女，即便到了古稀之年，由于保养的好看起来还很年轻，依然风韵犹存。
“张道长，听我们家老头子说你的先祖，道教的创立者张道陵的晚年也在这里隐居过，还在这里升天成仙，是真的假的？”二婶娘问道。
“嗯，怎么说呢，我认为有真也有假，张天师晚年在仙人山隐居确有记载，至于说他老人家在这里成仙就是后来的修道人的附会了，修道之人追求长生不老修成仙人只是一种愿望，我们晓得人没有长生不死的，成仙也只是修道之人的一种信仰，更是修道之人精神上的一种追求。”
趁二老午间休息时间，江朝北跟师傅张道长谈到了关于给二老找一个保姆的问题。
“道观里的人手有的是，还找什么保姆，还要花那些冤枉钱多此一举。”张道长表示反对。
“师父，我晓得你们道观里人多，可是我二爷二婶娘他们不是普通人，再说我二爷带兵打仗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以前有警卫员后来又有保姆伺候，我担心你们道观里的人时间长了受不了啊！”江朝北说道。
“那你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选了？”张道长问道。
“我心里倒是有一个人很合适给二爷二妈做保姆的，师父你觉得打鱼佬卢爹的堂客徐玉娥怎么样？”
“你是说卢水根的堂客？她我们很熟悉的，又利索又乖巧。”张道长说道。
“主要是她这个人吧人缘好，性格好，跟什么人都能相处。”江朝北说道。
“这个徐姑娘确实很适合给江老做保姆的，她家离道观又近家里也可以照顾到，不过，她可能一时半会来不了。”张道长说道。
“她来不了？出了什么事？”江朝北问道。
“你不晓得吗？她女儿得了一种怪病。”张道长说道。
“你是说卢争艳？她不是在桃花山庄上班吗？我前两天都看到她了，好好的呀，没有生病呀！”
“我难道还骗你不成，这个事差不多整个荆南都晓得了，你一天到黑这么忙哪里搞的清楚。徐姑娘还专程请我去给她女儿看病的。”
“师父，你跟我讲讲到底是什么怪病？”
“荆南最有名的马脚（荆南人对神婆的称呼）刘大姑来看过说是丢了魂，何姑娘（何桂香）说呢是被雷打痴了，我觉得像是中了邪。具体情况是这样的，一是她怕见人尤其是生人，二个是躺在床上自言自语，三个是不让人碰她，一碰她就尖叫情绪失控浑身发抖。”
“什么时候的事？她家请医生来看了吗？”江朝北觉得很蹊跷。
“好像就这两天的事，据徐姑娘说当时卢争艳，从桃花山庄下班夜班回家路上正巧下了一场暴雨，打了几个炸雷，第二天就有人说矶头上的那颗老榆树被雷劈掉了一半。何桂香就怀疑是被雷打痴了。江家垸村的江医生又说是典型的精神失常，像是受到了惊吓所致。”
听了师父张道长断断续续的讲述，江朝北大致明白了卢争艳发病的经过。不过，对卢争艳得这个怪病的原因很困惑，江朝北是一个无神论者，他压根不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说辞，相比较他更相信江医生的说法，受到了惊吓？难道真的是被雷惊到了？江朝北认为这件事很不合常理，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江朝北在离开南道观时对张道长说道：“师父，在我还没有找到保姆之前，你就先让道观里的道士帮忙照应吧！”
江朝北下山后并没有去卢争艳家里，他决定先到桃花山庄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车开到半路上被突然窜出来的一个人拦住了，幸亏江朝北反应快一脚踩死了刹车，小车在马路上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才停下来，惊魂未定的江朝北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外号叫土憨巴的江晓虎，江朝北冲着土憨巴破口大骂道：“土憨巴，你找死呀？”
土憨巴没事似的趴在车头说道：“我，我，我找，找你有事情。”
土憨包是江家垸的人，跟江朝北已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只能算是江姓的本家。他是个孤儿，父亲死的早，母亲改嫁了，跟着爹爹婆婆长大的，土憨巴是生长在荆江沙滩边上的一种鱼，靠吃泥沙和依附在泥沙上的腐乱物，土憨巴是一种长不大的鱼，最大也就一二两重，这种鱼长得跟泥沙差不多的颜色，趴在沙地上长时间一动不动，憨头憨脑的，当地人就给这种鱼起了土憨巴这个形象的别名。江晓虎为什么又叫土憨巴呢，因为他不仅智商不高而且还结巴，憨头憨脑的，江家垸村的人就逗他并给他起了这个带着贬低他的名字。起先江晓明对别人喊他土憨巴很反感，哪个这么喊他就骂一句：“我日你妈。”后来时间长了，他也习惯了不再计较了。
“我很忙你快给我让开，再不让开信不信我撞死你。”
“你撞啊！撞啊！”土憨巴趴在车头上说道，“你说话不不，不，不算话，答应我的事不，不，不兑现。”
“你把话说清楚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你，答应让我到，到，到旭东上，上，上班呢？”
江朝北总算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江朝北为了躲避大哥江朝东，绕走水田的田梗上碰到土憨巴跟李癞子照鳝鱼的时候，他随口答应了土憨巴安排他到旭东去上班的事，哪知土憨巴还当真了，他这个智商根本不适合在旭东上班。江朝北走下车笑着说道：“你在码头上干的好好的，干嘛非的要到旭东上班呢？我都跟你讲清楚了，你的这个条件到旭东没有你合适的岗位呀！”
“我，我，我早就没有在在在码头上上班了？”土憨巴说道。
“你没有在码头上班了，为什么？”江朝北一面拉土憨巴一面问道。
土憨巴不让江朝北拉他，在争打的时候土憨巴干脆靠在车前面哭了起来，他边哭边说道：“狗日的陈皓不，不，不让我在在在码头上，上，上做，做，做了。”土憨巴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委屈的摸着涌流而出的泪水，江朝北跟土憨巴有相似的经历，两人算是惺惺相惜，旭东公司的货物运输基本都是依靠水运，货运码头现在归口由陈皓管，他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值得我们同情的弱势的土憨巴，他又怎么得罪他了？江朝北脑子在思考着，他问道：“你怎么得罪他了？”江朝北蹬在地上耐心的问道。他想知道陈皓为什么不让他在码头上干活。
“他狗日的说，说，说我个头太小了莫得力气。”土憨巴年纪已经不小了，只是身材瘦小身体单薄确实不适合在码头当搬运工。
“只要你让我到旭东上班，我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嗬，还跟我谈条件啦，你先说是什么事？”
“我不，”土憨巴的犟劲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动。江朝北拿他也没有办法。至于他讲的重要事情大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江朝北其实也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他倒是蛮想帮帮土憨巴，至于让他做什么着实让他头痛。站在烈日下江朝北有点吃不消了，便说道：“你起来，我答应你，外边太热了跟我到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