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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恶毒女配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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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容点头:“是的。”

    偏殿内静默,方刻头皮一跳,连忙下跪:“圣上,臣罪该万死。”

    “你何罪之有?”贺霖挑眉问。

    方刻跟随贺霖多年,算是心腹,第一次听他语速如此之慢,腔调如此之平静,更兼有阴阳怪气之感。

    “臣……”方刻竟无从辩驳,他怎知道这宋家三小姐会选他啊?!

    就在此时,身后殿门口有人走来,脚步虚浮不稳,语调伴有猥琐之感:“宋家大小姐,我来了……”

    方刻骤然松了口气。

    只见圣上都没等走进偏殿,直接偏头吩咐道:“来人。侍郎三公子贸然闯入朕休憩之所,杖责五十!永不得入朝为官!”

    宋容见门口迅速窜出两行侍卫,将那个侍郎三公子拖下去,三公子或是喝了酒,还未反应过来,大喊“你们是何人”。

    方刻回了神,说道:“圣上,您乃九五之尊,宋家三小姐……怕是不敢唐突于您。”

    “是么?”

    语调还像是在掉冰渣子,戳人。

    幸而侍郎三公子真是及时赶到,贺霖怒火渐消,挥手,方刻便站回他身侧。

    贺霖起身淡淡道:“派人把她送回去。路上莫要出差错。”

    “是。”

    宋容跪于原地,十分想问:……说好的,朕从不戏弄于人呢?

    而宴席这边。

    侍郎夫人眼见宋清离席,儿子不久后跟出去,等待片刻,刚打算借酒醉寻儿子领着其他夫人去抓奸,万万没想到,宫人忽然站于殿上,颁圣上口谕:

    侍郎黄卿家三公子贸然闯入朕休憩之偏殿,口出讳言,惹朕不快,罚五十杖责,永世不得入朝为官,黄卿及夫人需得好生教导。另,今日朕十分之不舒畅,簪花宴毕,官眷即刻出宫,不得延误。

    刚刚圣上还夸奖赞赏呢,此刻众人皆是一惊,反应过来后,众位官眷尽数目光对准侍郎夫人:你家儿子得罪圣上,不仅让圣上不舒服,还把我们全赶出去了!我闺女准备了两个月,都还没来得及表演呢!

    侍郎夫人吓得心口一跳,额头冷汗涟涟,竟至于不敢抬头。

    方刻进书房,贺霖站于黄布案几前,掷羽毛长箭入白玉细脖瓶中,他低头禀手道:“回圣上,宋家三小姐已交由其母柳如意,并派人一路护送回宋府了。”

    贺霖扫了他一眼,目光微凝,过而道:“方卿,把花几再挪远些吧。”

    方刻头皮一麻,心想:还是没逃脱么?凡是圣上对谁颇为不爽,这个“卿”字便要叫得重重的。

    方刻走过去,挪动花几约莫三尺。

    圣上从小于深宫中长大,最喜之游戏便是投壶,目力极佳。

    “朕画宋清画像之事,现有何人知道?”

    “叮哒。”长箭准确进入壶中。

    方刻回道:“长公主、相国,还有晋王。”

    “那他们在宫中的探子,可得一一详查出来。”

    “臣知道。”

    贺霖继续掷箭。

    “宋清的确颇有胆识,今日竟于宴上,当众求证彻查明将军兵败自刎之事,倒是给了朕一个由头。也难怪端王心悦。朕故意画她画像,引火到她身上,怕是要惹端王不快了。”

    “端王必能体——会圣上用心良苦。”

    “叮哒。”箭擦玉壶而入。

    “方卿,你再站远些。”

    “是。”

    接连三个箭矢都进入壶中,贺霖不免觉得容易,不仅让方刻站远,还从案几上挑簇短箭,摸了摸箭头。

    方刻眼皮一跳。

    “不过,簪花宴她诗作得头筹,朕令她随意可提,本是想给她机会替宋容求情。重提明将军之事,倒是令朕意外。正如今晚宋容般,宋家小姐总是出人意料啊。”

    短箭碰于瓶身,落于方刻脚下一指距离。

    “噢。”贺霖轻叹,“偏了。”

    “圣上目锐眼明,必能投中。”

    贺霖自顾自说:“不过今日,朕本也是试她一试,她若真答应,朕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圣上说的是。”

    这话道并非谎言。贺霖仍旧疑心,此番簪花宴宋容代喝春丨药之事为精密设局,只为令她取信于帝王,而后顺理成章失身于他,得入后宫。

    只是几番巧合下来,贺霖相信宋容八丨九分。

    尤其她趴在床下哭泣诉说之时,脸蛋通红,双眼朦胧,情真意切,的确打动过他的心。

    方刻又见贺霖从囊中取出一支手臂般长的箭。

    “朕答应过赦免宋容之罪,只是欺君之罪,满朝皆知,若是不治,又难以服众。幸今日簪花宴毕,群臣或以为朕忘记了。”

    “臣明白。这几日便散出消息,圣上心情不适,莫要多言提醒。且因宋清私下求情,对宋容有赦免之意。”

    “你倒是把朕的心思揣摩得很明白,怪不得能令女儿家倾心。”

    方刻有苦难言。

    直勾勾盯着圣上手中长箭,圣上并未立刻掷出,而是问:“再有几月便是选妃大典,如若朕想把宋容纳入后宫,得让她戴罪立功了。过几日番国进贡宝船,若是朕不慎落水……宋容会凫水么?”

    “三小姐大家闺秀,不善凫水。”

    “跳舞呢?”

    “据臣所查,三小姐亦不会跳舞。”

    “唱曲儿?”

    “不会。”

    “女工。”

    “亦不会。”

    “茶艺?”

    “不会。”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唱歌跳舞,女工茶艺……竟无一样会,贺霖不禁凝神:“那她到底会什么?”

    一君一臣竟同时沉默,想到了一个字:吃。

    贺霖又道:“你说,若是有刺客行刺于朕,宋容可会伸臂救驾?”

    方刻:“圣上,臣要说实话么?”

    贺霖:“不用。”

    方刻:“谢圣上。”

    见圣上怔忪般,缓缓坐于龙椅,长箭矢从心扔回囊中,方刻心头大石落地,终于把脑袋顶上的白玉细脖瓶拿下,放于花几之上。

    贺霖道:“朕得想个办法,令她恢复声名,否则依她之身份,绝难入宫。”忽而,他抬起视线,“你为何戴面具?”

    方刻拱手:“臣自知相貌丑陋,又为皇上办事,需得遮掩面容。”

    贺霖挑眉,勾指顶住下颌,眼尾仿佛调笑般:“哦,你相貌丑陋,宋容却又挑中你,你是在说朕比你还要丑陋么?”

    方刻屈膝:“臣万万不敢。圣上丰神俊秀,只是臣日后想尽心于圣上身边,面具可遮掩相貌,易于办事。”

    “你有这份心,甚好。”贺霖微微一笑,“下去吧。”

    方刻见他一笑,才知今日这劫,算是躲过去了。

    走出御书房,见总管刘公公端着汤正等着呈入内殿,问道:“刘公公,这是什么汤?”

    “冰糖雪梨汤。”

    “近日可多准备酸梅汤等呈给圣上。圣上近期必定喜酸。”

    刘公公抬头:“?”

    刘公公端汤入内,见圣上眉头轻锁,仿佛在思索什么,不敢打扰,屏声静气。

    贺霖的确在思索:放过方刻,并非全然方刻表露之衷心,而是意识到一件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工茶艺,宋容竟是一样也不会,若是她什么都不会,朕究竟为何心悦她呢,且是一见倾心、念念不忘?

    突然,贺霖对自己身为帝王对女性之喜好产生极大动摇:到底何处出了问题?

    朕难道竟是喜她脸圆?喜她鸡叫?

    宋容做了一整晚春丨梦。

    梦中,她春丨药发作,色令智昏,胆大包天,直接抓了面前五官俊俏得不行的小鲜肉皇帝,扔于床上,坐于其身,帷帐自动放下,侍卫震惊不敢动。

    小鲜肉皇帝大惊,哭喊着:“不要不要!”

    宋容嘿嘿一笑,露出淫丨魔般的目光:“你不知道年轻帅气男子不可以晚上单身出现在女子面前么,还是吃了春丨药之女子!”

    于是不顾小皇帝哭喊求饶,疯狂奸之淫之。

    宋容正把玩小鲜肉皇帝美好之少年肉丨体,正犹豫要不要把胸肌望过去很大的侍卫也抓上床,忽听有人在旁边道:

    “小姐,你醒了吗?”

    “小姐,你醒了吗?”

    宋容睁开眼睛,见自己竟已躺回房间,白纱帐,暖香薰,东方渐亮,阳光浸透窗纸。

    絮雨跪于床侧开心道:“小姐,你醒啦!”

    宋容扭头,叹息一口,很想告诉她:絮雨啊,你要知道,要是你不喊我,我就不会醒。

    我要是不醒,小皇帝就还在我怀中辗转承欢、嘤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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